潘霞
最近老是看雪,听雪,怀念着在烟台的日子。
烟台是个不折不扣的“雪窝”,尤其是2005临近毕业那一年,大雪泛滥成灾,一连下了20多天的雪,学校里天天传来铲雪的声音。
坐在温暖的图书馆里,捧着自己喜欢的书,思念着一个人,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的大雪。那种日子,之后再也找不回来。
我所在的烟台师范大学坐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山上,于是,学校的路蜿蜒起伏,上坡下坡曲径通幽,与烟台大学的平直大道大相径庭。我喜欢着这种曲折,尤其是雪后的时候。在外语系前面的十字路口处,经常有人“小心地”摔倒,很快多米诺骨牌般的,很多人倒在一起,女生的尖叫声,挣扎起来拍打衣服的声音,还有大伙混合在一起的笑声……径直冲向干净的蓝天,与西北处漂亮的音乐楼飘出的练歌声形成欢乐的和声。更多的时候,有人带上泡沫塑料做的简易雪橇,认识的,不认识的,手牵着手,或者拽着前面同学的衣服,从高处的留学生中心开始,大家一路滑到三餐附近,欢快的歌声笑声一路飞扬!
晚上,三五个好友会相约去交通学院礼堂,看一块钱三场的电影。记得有一次看完李准基主演的《飞吧,爸爸》,出门发现大雪已经铺满了地面,天空中仍是不慌不忙飘散着雪花,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绚烂的光芒。我和欧弟都是爱雪的孩子,此刻更是欣喜若狂,我们学着电影中的爸爸追赶汽车的镜头,朝着一辆已经跑远的雪路中的汽车急速奔去,雪在脚下欢笑,我们也喘着粗气哈哈大笑。
大一时的一个大雪天,现代汉语课上,我们宿舍六个人每隔三分钟便从教室出来一个,假装上洗手间,凑齐了就一起直奔“文曲星”照相馆,一起拍了很多雪景照片。那些照片现在还在家里的相册里,每次拿出来看时,心便被针狠狠刺了一下,那是岁月的针芒啊,那时的自己不漂亮,穿着小市场上买的25元一件的大棉袄,但确是那么的年轻有朝气。
大二的时候,王宝刚老师在雪后带我们出来打雪仗,用好几个照相机拍下了我们青春洋溢的笑脸。那时的我一脸痘痘,也蓦然间有了一肚子的心事。大三那次的雪似乎没完没了,我心中的凄婉缠绵也没完没了。中午休息时间,学校的广播似乎老在放着感伤的曲目,我总是远离正在温暖的宿舍吃饭和睡觉的舍友,在空无一人的中文楼309教室里,企图把心事埋进书里以忘记所有的寂寞与悲伤。两年之后,下雪的日子已经临近考研,在世回尧冰冷的小屋子里,只有窗外簌簌的雪陪伴凌晨还在看书的我。虽然最终没能实现北师大的梦想,但那些青灯下为理想拼搏的日子成为我一生的财富。
今天,北京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