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
一夜之间,上海变成了威尼斯,两小时后,朋友圈和微博上纷纷截图热议Uber 上海上线的“坐船”服务。
“早起暴雨,我们就想路上的车可能不够多,但是用户需要更多的车来上下班,虽然我们有一个动态定价的机制鼓励更多的车主到街上服务用户,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在想是不是能有更好玩的方式向车主传递这个想法。”谈到6月17日新上线的“坐船服务”,Uber上海总经理王晓峰这样告诉《东方企业家》。
提主意的小伙子KG是上海人,6月17日早上8点开会KG提出来这个想法,负责运营的七小姐立刻把公司资料里的素材组织出来讨论,一边就着手做起来,10点左右Uber上海上线了“坐船”服务,所有的车辆图标的都换成了船,价格最低的人民优步变成了摇橹船,最高的Uber Black变成了游轮。王晓峰对《东方企业家》说:“这本来应该是市场营销经理做的,但是搞运营的同事做起来,小伙伴们也不会有抢功劳的想法,反而很积极的配合,我们是希望用这种有趣轻松的方式更好的帮助人们完成出行。”
这个一直以特立独行而著称的公司,专车市场都倡导预定模式的时候,它坚决不做预定;其他公司砸钱做营销时,它不砸广告费;它居然还用律师和投行来管理车队!在上海的Uber办公室,记者见到了身着黑T恤,上面印有Uber 5周年logo的王晓峰,谈及Uber的一切,王晓峰有着他自己的解读。
在每个城市都不同:
多变的手段,不变的目标
Uber在其他国家的模式是利用社会的闲置车辆,通过Uber中心控制平台,将乘客与司机对接起来,打破原有乘客与司机不对称的现状,但是Uber到了中国,变成了统一的租赁车辆,统一雇用司机,标准的B2C管理模式,很多人都拿Uber国内外的模式对比,这样的改变多少有些变了味道。对此,王晓峰觉得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介绍说,Uber在中国有两个模式,专车是采用租赁方式,人民优步依然是利用社会闲置车辆。
说起Uber的中国化之路,无非就是一个“变”和一个“不变”。全世界的人无论种族、肤色、语言,追求的用户体验是不变的,王晓峰说:“这是最本质的东西,只是有时候实现或者达到用户期望的方法是变的,但是目标是一样的。”在王晓峰看来,用户的期望有三点,希望使用便捷的服务,Uber要致力做到按下一键,5分钟车就到;对于更便宜的服务,王晓峰拍拍身后倚着的沙发,笑着问记者:“你不会觉得这个沙发不错,就愿意50%的价格来买吧?”还有一点是高品质的服务,“没有人会说你的服务太好了,下次给我打个折吧!”Uber来到中国,进入11个城市,有每个城市都不同,“因为我们做的不是从上海叫一辆车到贵阳,我们是城市内的服务,那么无论是地理位置、交通情况、车辆行驶情况,人们消费水平、车辆拥堵量、出行的实际困难等都不一样,如果不去根据每个城市的情况做相应的调整,Uber是不可能在中国不同城市拓张的,这是的Uber‘变”。
从2013年8月底Uber在上海试水发展到如今,王晓峰觉得每个城市之间很难量化的比较,每个城市都发展的不错,没有感觉特别明显的差异。
重塑用户体验:
用律师和投行管理车队
“我们不是为了追求与众不同而与众不同,我们能在目标和所处环境之间能找到的切合实际的方式。”王晓峰如此来解释Uber的特立独行,他说:“如果一定要总结的话,我倒宁愿说我们追求的是比别人好几倍,甚至十倍的方法来达到想要的结果,而不只是比别人好10%。”
王晓峰很喜欢用举例论证的方式来讲述Uber的理念,“你自己誊写书稿,10页纸可能需要两天,但是复印机只需要半分钟。你的目标不是要把书稿用手誊完,是要把书稿再做一份,不管是手抄还是复印,但如果有另外一种方法能够帮你把两天的誊写时间缩短到半分钟,你一定会追求这种。”王晓峰解释道,“为什么我要用律师、投行来管理车队?传统公司在管理车辆可能还在用excel、白板、手写,这样也许一个管理者只能管理40辆车,而我们把所有的人和司机都放到了平台上,是一个可视化的地图,这样我就可以用更少的人管理更多的车辆,而这个人不仅仅是要跟40个司机打好交道,要擅长分析,管理计算,我们有这样的一个技术平台,需要这样的人来驾驭和使用来实现工作效率的提高。人会觉得‘咦,他为什么用律师、投行来管理车队?其实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立独行,我只在乎是不是把事情做到别人十倍的效率。”
如果说Uber只是在技术和管理上一不小心做到了特立独行,那可能远远不够准确,Uber想要做的是重塑用户体验。对此,王晓峰又举起了例子:如果你9点半出门,想10点到上海展览中心,你需要的是尽可能快速、便宜得到达目的地,你根本不会在乎是骑马还是开车如果一个产品和服务可以做到像自来水一样,打开水龙头服务就来了,那为什么还要自己开车呢?
减少空驶:
兼顾效率和环保
专车市场发展到现在,成为一种人们生活出行的选择之一,搭建起乘客与司机之间更好的沟通桥梁,但是现在同行成长的速度都相当快,一不小心就在互联网浪潮中折戟沉沙,如果仅是一个便捷的专车出行,Uber能做到,滴滴快递、易到用车、一号专车同样能做到,那么还有什么是Uber能做到,而别人做不到的呢?王晓峰讲起了派单机制。
在王晓峰看来,非Uber的派单机制是广播+抢单,如果在上海只有一个乘客,两个司机,老王距离乘客100米,老张1000米,假定这样的情况,老王手机2G网速,订单让老张抢到了,接下来乘客需要多等几分钟,并且上海要多900米空驶,多900米尾气排放、空气污染、社会资源浪费,如果这个数字乘以200万次,365天,1万个城市,这个事情就可怕了。王晓峰说:“所以我们在一开始的整体设计上就避免了这样极端的坏情况。一个订单我们会以毫秒派给老王,如果老张在加油站或者厕所不接,再给老张,这个模式从设计上是最高效的。”
王晓峰拿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操作着Uber的界面说:“你有没有发现,Uber的界面只有每分钟、每公里的计价方式,低速行驶、长途空驶、夜间加价、停车等候这些加价我们都没有,这是我们跟非Uber最大的不同,这就相当于沃尔玛与食杂店,食杂店的可乐要加价25%,因为本小利微,只能在价格上欺负人,我们想要做一个有情怀的产品,不是出租车怎么做就抄过来,我们替司机解决了空驶,在放下乘客的地方找到人匹配上,那么乘客就不需要为空驶买单。”
站在高台上,望着对面的高架,王晓峰侃侃而谈Uber的未来发展:“你看对面行驶的车辆有多少是空驶,我希望每天多一个人使用Uber的产品,多一个司机在路上帮助别人完成出行,让效率更高,价格降更低,召集更多的员工,满足更多人的服务。”而对于同行的迅速扩张和市场份额的抢占,王晓峰反问记者:“我们只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我们家小孩只想把钢琴弹好,别人家的孩子进了足球校队还是艺术学校是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