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设计视阈下的设计民主性探讨

李韧

摘 要：设计一词本身具有现代性意义，而现代设计所表征和强调的是通常意义上的时间概念和时间范畴。现代设计与传统设计相对应、相区别。二者之间具有时间上的承接性，也有形式和实质内容上的差异性。要廓清二者之间的关系，应当在二者之间寻求最大不同以求得结果。现代设计是将主体放置在现代社会大背景下进行考量的现代社会实践，现代一词不仅体现出时间上的差异，更重要的是凸显出了设计背后的设计民主性逻辑发展线索。本文旨在以现代设计为考察范围，探索设计中的民主性对于现代设计的影响。

关键词：现代设计；设计民主性；当下设计

现代设计是和传统设计相对应的时间概念。其表现形式具有很大的差异。宏观层面来考察，现代设计以现代生产和生活为指向，突出解决问题的功能作用。具体范畴包括现代建筑设计、现代产品设计、现代平面设计、现代广告设计和现代服装设计以及新技术新条件带来的各种新型事物。不仅如此，它还应该包括广泛意义上的寻求解决问题的非物质设计，即观念设计。这是现代社会条件下产生的极其重要的一环，如当下的各种软件设施等。而传统设计指以传统社会条件为基础的设计类别，其包括的范围具有明显的“可视性”和“稳定性”，这是传统社会经济结构及技术条件决定的。

从微观角度来说，现代设计和传统设计的基础内核具有明显的差异，这也是传统设计和现代设计在后来设计对象问题上的反应的源头。设计民主性成为现代设计和传统设计理论梳理和探讨的元叙事。设计民主性的探讨本身牵涉范围较广，无论是从社会学、政治学、人类学、经济学等各个领域均能做出不同角度的回应。但是设计本身就是独立的学科，在探讨设计民主性的过程中，最佳的方式还是从本体入手，从设计本身入手。

1 设计民主性的话语生成

民主一词源于希腊字“demos”，意为人民。总体而言，民主话语生成依赖于政治语境，缺乏政治语境的民主探讨可能会沦为形而上的思辨。设计中的民主话语生成源于两个基本事实：第一，现代设计取代传统设计后，对设计对象的探讨引发的民主性探讨。第二，现代设计对抗传统设计方式采取的话语武器。第一个事实发生在工业革命之后，传统的手工艺方式被机械化生产取代，设计开始充当机械化生产模式的先锋力量，设计面对的是固定的机械生产模式，产出的产品是同一的。这和传统的手工艺操作发生了质的变化，因为传统手工艺产品是独一无二的，且是每个匠人（艺术家）的精神结晶。这种造物所呈现的结构是一对一的模式，产品是独一无二的，接受者是独一无二的。而机械化生产面对的是群体，是需求同质化的群体。是继续沿用手工艺还是接受机器生产，成为事实上促进话语生成的动力。第二个事实发生在19世纪后半期，是在無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成为两大对抗阶级的背景下发生的。这时机器生产已经形成气候，且造成了物质产品的极大充裕。但是，新时期的设计师开始关注机器本身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以约翰·拉斯金和威廉·莫里斯为代表的英国工艺美术运动代表人物开始提出设计民主话题，其着眼点在于改善工人阶级工作的环境，工作环境的改善有利于人的发展，也有利于产品质量的提升。这一时期的民主话语生产更多是改良性质的，没有遵循设计的发展规律，以至于最后又回到传统设计的漩涡中，莫里斯复杂的设计作品就是典型的例证。但是20世纪初期到20世纪30年代的欧洲，却将这一话题上升到一个高峰，设计民主性的探讨在持续发酵，同时设计准则也开始和民主性相统一。后来出现的现代主义设计，就是设计民主性在理论探讨和设计实践两者之间的碰撞中产生的火花。从现代主义设计的精英们的理论话语中我们可以得到论证，格罗皮乌斯说：“我的新建筑要给每个德国工人阶级家庭带来每天起码6小时的日照。”拉姆斯也说：“我认为设计的任务首先是要清楚社会混乱”。因此，这些思想是现代主义设计中极为宝贵的精华，它促进了设计民主性话语的再生产。设计民主性探讨也激发了现代主义设计在设计范围内的勃兴。

2 设计民主性的内涵和外延

设计民主性的内涵体现在其设计对象上。准确来说，工业革命之前的设计更多的是为权贵的设计。而工业革命之后，设计的对象发生了变化，这从主观上和客观上要求设计要面对大众，并且改变以往设计为权贵服务的意识。以美国芝加哥学派为例，其面对的是土地价格昂贵，住宅功能需求为主的社会现实，为此，这些设计师开始寻求空间上的突破，以设计高层建筑来达到功能上的需求。从高层建筑本身来讲，它突破了传统建筑横向布局的阶层意识，取而代之的是建筑的有用性。芝加哥学派中间人物立场坚定，严格遵循“形式追随功能”法则，将建筑的功能最大化体现，将形式因素降到最低限度。这是设计民主性在建筑中的绝佳体现。而设计民主性在形式上的体现最容易理解，不妨对现代主义设计的形式进行简单归纳：第一，提倡功能主义特征。第二，形式上提倡装饰的简单和几何造型。第三，具体设计上重视空间的考虑，强调整体设计考虑，基本反对在图版上和预想图上设计，强调以模型为中心的设计规划。第四，重视设计对象的费用和开支。这些形式特征是由设计面对的对象所决定。如果缺乏以上考虑，现代主义设计也只会沦为设计师的观念表达。而事实上，现代主义设计很好地将设计的民主性融入简洁的形式之中。如现代主义设计先驱柯布西耶设计的公寓，高度重视建筑的功能性、严格体现出建筑的6个立面、坚决抵制功能之外的装饰。当然，除了建筑本身，其他设计领域也体现出了设计的民主倾向。

3 设计民主性表达与现代产品设计

纵观整个现代设计发展历程，不难发现，设计的民主性是贯穿整个设计史的逻辑线索。即便是所谓的国际主义和后现代主义设计，其背后所隐藏的设计逻辑仍是民主的。例如，国际主义，尽管它是现代主义设计在美国商业土壤的配置下产生的国际商业流行风格，但是其所面对的是广大的消费群体，甚至超越国界。正是源于这种包容的理念，可口可乐、美式快餐、流行音乐等才能为世界人民所享有。以后现代设计为例，尽管其形式上以抵制现代主义设计“少即是多”法则，但是其内在的逻辑在于让广大消费者能够在心理层面拥有更多的温暖和期许。从逻辑上来讲，其民主的本质未能改变，这也就是现代主义设计一直能够存在下来的原因所在。

在当下的产品设计中，民主性一直是贯穿其中的逻辑线索，缺乏民主性的设计是没有生命力的设计。以智能手机的设计为例，它的产生改变了人类生活的方式。即时通讯、电子商务、社交、休闲娱乐等在全球范围内呈现共享性和统一性，这种人人参与的生活方式体现出了设计上的最大化民主。当然，在这一设计民主性的统摄下，我们应当避免新精英主义的出现，这种设计的话语权应当是开放的和共享的，只有如此，设计的民主性才能持续存在。

参考文献：

[1] 王受之.世界现代设计史（第1版）[M].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

[2] 尼古拉斯·福克斯·韦伯（美）.包豪斯团队：六位现代主义大师（第1版）[M].机械工业出版社，2013.

[3] 尹定邦.设计学概论[M].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