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德拉小说中“母亲”形象的反传统性

2015-05-09 12:59刘禹熙
青年文学家 2015年15期
关键词:昆德拉性欲母亲

摘 要:自二十世纪后现代主义思潮席卷全球后,一切“神圣”都被解构了。传统视域里的高尚、伟大的母亲形象也在现代作家笔下被瓦解掉,母亲这一形象不再是不可碰触的禁忌了。昆德拉的爱情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形象。这些形象都带有不同程度的反传统特征,本文仅选取“母亲”这一形象对其反传统性进行分析,主要就其母性的伦理缺失的角度进行解读。

关键词:昆德拉;母亲;反传统性;统治;性欲

作者简介:刘禹熙,学校: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15-0-03

“母亲”是昆德拉小说中的一个重要的形象。在多部作品中都有所塑造,母子关系也是昆德拉着意描写的一个主题。昆德拉笔下的“母亲”并不是具体指任何一位母亲,每一位“母亲”都为其不可抹杀的共通点串联在一起,聚合成了一类独特的反传统的“母亲”形象:即暴君式的母亲。有趣的是,“妈妈”和“母亲”在昆德拉笔下是不一样的,“妈妈”特指孩子对母亲的称呼,当他用“妈妈”来称呼一位母亲的时候,他多是站在人物的角度说话,而母亲则是一种泛指,“妈妈”是普通意义上的母亲,而母亲却不是现实意义中的“妈妈”,并不是所有的“妈妈”都能被称为母亲,凡是被扣上“母亲”这一称谓的角色都无一例外都是在母子关系中作为子女的统治者而存在的。昆德拉似乎是想通过母子关系传达一种态度,没有话语能比《告别圆舞曲》中雅库布所说过的那段话用来概括这种态度更为准确了:

“我不喜欢母性,现代社会已揭去了一切神话的面具。长久以来,儿童期早就不再是天真的时代了。弗洛伊德发现婴儿的性欲,以俄狄浦斯为例告诉了我们一切。只有伊娥卡斯忒是不能被触动的,没有人胆敢撕下她的面纱。母性是最后的和最大的禁忌,它藏匿了最深重的厄运。再也没有比把母亲与她的孩子连接在一起的联系更强大的联系了。这一联系一劳永逸地损毁孩子,并在儿子长大后,为母亲准备爱情的所有痛苦中最残酷的痛苦。我要说,母性是一种厄运……” 1

昆德拉笔下,母亲的反传统性主要体现在其对子女性关系的影响上。“母亲”对子女的关系是占有式和统治式,这种占有和统治不仅包括了肉体也包括了灵魂。“性欲”是为母亲所占有和掌控的,母亲刺激子女的性欲的产生,同时又禁止其子女性欲的产生。

在这一点上,母亲对女儿和儿子产生的影响和统治的方式是不同的,下面从这两个角度阐释。

一、母子关系——占有性欲

昆德拉从多个角度塑造这一形象的反传统性,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视角就是在爱情中的母亲,可以说,“母亲”和“爱情”是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维度中的,这是由于“母亲”是相对于“孩子”而言,母子之间的关系应与爱情无关,这种叙述视角决定了昆德拉笔下的“母亲”的与众不同,“母亲”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形象被立体地塑造出来。这也给母亲的形象提供了两种不同的身份:妻子(情人)和母亲。不幸的是,“母亲”是缺乏区分这两种身份的理性的,这种理性的缺失导致了“母亲”的伦理观混乱,最终引起了“母亲”对禁忌的漠视和破坏。“禁忌”指的是什么呢?在人类学看来,自古以来人类最大的禁忌就是乱伦关系,弗洛伊德用“俄狄浦斯情结”阐释了古老的神话,进一步揭示了母子关系所可能具有的反伦常关系,以及儿子在排除理性之外作为兽性的动物时所具有的性欲本能。昆德拉接受了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在作品中把这一理论具现化,但同时又有所改变,在他笔下被性欲支配的并不是儿子,而是母亲。

“俄狄浦斯情结”或者说恋母情结并非儿子们自发形成的,这种情结的产生是由于非理性的母亲对其统治、圈禁的态度。正常健康的母子关系并不会催生出不恰当的恋母情结与不完善的人格,而在非理性的母亲所主导的母子关系中,母亲对儿子的占有式的爱不仅会导致儿子心灵的不完善,甚至还可能使儿子走向灭亡。那么,为什么母亲会对儿子产生这种狂热的眷恋呢?并不是所有的母子关系都是不健康的,造成不健康的母子关系的共通点在于,母亲都丧失了自己的爱情,因而把自己无处宣泄的爱欲强加在了儿子身上。

这种狂热和非理性为儿子营造了一个镀着母爱光辉的虚假世界,母亲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母爱是这世界的唯一规则,所有现实都被母爱扭曲了。儿子在这个世界中永远是儿子,是长不大的小男孩。如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弗兰茨,一生都没能脱离对母亲的追忆和忠诚,《生活在别处》中的雅罗米尔亦是只活在母亲的眼光之下,在尚未记事起就懂得吸引母亲的注意,为获得母亲的夸奖而活,还有在《无知》中的古斯塔夫对女友母亲的恋慕也是在追求自己的母亲,如此这般的例子在昆德拉笔下涉及到母子关系的情节中数不胜数,这些儿子们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是长不大的“梦想家”,他们永远也不能与他人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理解,因为他们所看到的世界是被母亲扭曲的,他们理解、思考的所有一切也都被母亲扭曲了。

恋母情结就是在这样的世界中被催生的,即是说,所有儿子在长大后都在女人身上寻求母亲,母亲变成性欲的化身在他们长大成年后融化成阴影附着在一些女人身上,儿子也只能爱上有母亲影子的女人。一如《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弗兰茨对玛丽-克洛德的尊重,并非尊重她本人,而是尊重隐藏在她身上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呢,是“他的母亲……他爱母亲,而不是爱她身上的某个女人……从童年一直到将她送入墓地的那一刻,并且仍在回忆里爱着她”2,“二十多年来,他在妻子身上看到的是母亲的影子,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弱者”3罢了。当他爱上萨比娜之后,他追求的仍然只是母亲。如果说玛丽-克洛德只是带着母亲的影子的话,那么,萨比娜则是成为母亲的化身。他不断追随着母亲的影子,最终死在了这个影子的目光之下。

古斯塔夫也是如此,“对已过世的母亲,古斯塔夫很是崇敬”4,然而这种崇敬却并非是由于母亲人格高尚,而是由于“古斯塔夫从小就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没有女人的照料,他根本无法一个人生活下去。”5这段话不由得立刻让人想起《生活在别处》中雅罗米尔和他母亲之间的关系,同时也解释了为何古斯塔夫在与其恋人伊莱娜的母亲发生了违背伦常的关系后却感觉很合适。说到雅罗米尔,似乎可举的例子更加丰富了,《生活在别处》是一本专门讲述母子关系的小说,通过雅罗米尔的悲剧反映出母亲对儿子性格和命运的影响的深刻程度。在某种意义上,他的悲剧是由母亲一手造成的,而他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这使得他短暂的一生更加透射出了一种滑稽的悲凉。雅罗米尔在同红色头发的女生——这是他一生中唯一发生性关系的人——做爱结束后,写下了很多诗歌,母亲惊讶并且高兴地发现,他的诗歌中第一次出现了“妈妈”这个词。雅罗米尔“想重新找回母亲身体里那种‘温柔的香气”6,而母亲也想成为这种“温柔的香气”,“但他不在母亲那里寻找着香气,而且正是母亲妨碍了他对失去的母亲的追寻”7,也就是说,雅罗米尔经历的几段感情都是从追寻母亲的角度出发的,虽然他曾经拼命反抗过,但他仍是深爱母亲的,在弥留之际,他对母亲说:“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真正讨过我的喜欢,只有你,妈妈,你是最美的,……是的,妈妈,我最爱的女人是你。”8这才是雅罗米尔的真心话语,他之所以反抗母亲是因为他不可能得到母亲,而不是因为他不爱母亲。

无疑,这几个典型例子中体现的母子关系都是怪异的、反伦常的,这种反伦常是由于母爱的泛滥造成的,而这种泛滥的原因则是由于母亲失去了原本应该作为性爱寄托对象的丈夫或情人,这是只有从爱情的视角才能发掘出的原因:弗兰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抛弃了母亲,雅罗米尔的父亲更是从未爱过他的母亲,古斯塔夫也是一手被母亲独自带大的。因此无疑,爱情的缺失导致了理性的缺失,最终引起了母子关系的反伦常化。母亲的性欲无处发泄因而化作巨大的母爱倾注到儿子身上,使儿子成为她爱情失败后最直接的牺牲品。最可悲的是,无论是母亲还是儿子对这种理性的丧失都是没有自觉的,甚至,即使母亲意识到了这种渗透着情欲的母子关系的罪恶,却仍然没有办法组织理性来与之对抗,所有儿子也都对这罪恶的深渊一无所觉,自甘的被母亲统治着。毫无疑问,昆德拉对这种母爱是持深深的谴责态度的。

二、母女关系——破坏性欲

母女关系和母子关系在实质上是有相同之处的,母亲无论是对女儿还是对儿子都是持有占有态度,但母亲却并不能把自己的性欲转移到女儿身上,也不可能强迫女儿把自己当成性关系追求的对象,如果说母亲是想要占有儿子的性欲成为儿子的性对象的话,那么对女儿来说,母亲就是作为她们性欲的破坏者而存在的。这同样是来源于母亲在爱情上的失败和缺失,女儿填补不了母亲失去的男人,因此母亲对女儿的非理性就以这种方式体现,这种母女关系尽管不同于“俄狄浦斯情结”,却是以另一种反伦常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在母女关系中,母亲试图通过其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权威来损毁女儿的个性,这种损毁是通过破坏或抑制女儿性欲的方式来进行的,性欲在这里成为了女儿拥有独立人格的标志。女儿正是为了摆脱母亲的统治才开始寻求性爱,母亲刺激了她们寻找性爱的迫切心理。体现在具体作品中,最典型的两个例子是《无知》中的伊莱娜与《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特雷莎。她们的母亲在各方面都对她们进行彻底的摧残,女儿在她们面前不能也不应该拥有独立人格。

在《无知》中,当伊莱娜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后,母亲还要来摧毁女儿的这种个性以满足自己内心,当她去巴黎探访独自生活的女儿时,昆德拉写了这样一段母亲内心世界的独白:

她心里十分清楚,只要她一出现,女儿就会被压得抬不起头……她暗中的确也为自己身体上的优势而高兴……她从伊莱娜对她的反应中却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所在,这使她又年轻了……她就要尽可能延长自己所具有绝对优势的时间。就这样,带着一丝残忍,她故意把女儿的脆弱视为冷漠、懒惰和漫不经心,不断斥责她。9

母亲的这段独白宣告了她认为女儿是为了她而存在的,应该为她所用,并且她永远能够从打击女儿的过程中意识到自己的力量,通过对女儿的斥责来消解女儿的独立,这种斥责把女儿化为母亲的所有物,“母亲在巴黎的这五天里,这种低人一等、软弱无能和从属他人的感觉又一次落到了她的身上。”10

为了摆脱这种局面,伊莱娜进行了两次叛逃,她的丈夫马丁,“起初只是她摆脱母亲的一个机会”11,马丁去世后她和古斯塔夫在一起,这成为第一次叛逃的败因,古斯塔夫被母亲引诱了,母亲通过和古斯塔夫的性爱宣告了要占有女儿的情人,丈夫,要彻底剥夺她女儿的生活,在伊莱娜的世界里,她不再作为女主人而存在了,母亲窃取了她与她情人之间的性关系,也就是说,她的母亲剥夺了她在这段关系中的位置和权力12。母亲不再是母亲,对古斯塔夫而言,她是“新情人”。伊莱娜彻底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母亲同古斯塔夫的性爱标志着伊莱娜的第一次叛逃彻底失败。由此才引发了第二次叛逃的发生。伊莱娜的母亲用最直接的方式进行了宣告:女儿没有拥有性爱的权利。

特雷莎又与伊莱娜有所不同。她所想要摆脱的不仅仅是母亲对她精神上的桎梏,还包括母亲对她肉体上的影响,她继承了母亲的相貌轮廓,为了摆脱这种影响,她无时无刻不使自己做和母亲截然相反的事情,以使“灵魂浮现在肉体的表面”,她要时刻提醒着她不是她的母亲。

特雷莎的母亲认为特雷莎剥夺了她的一切,因此她一直要女儿为她的牺牲进行赎罪: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特雷莎,做母亲就是牺牲一切……特雷莎听着,她相信生命的最高价值就是母性,母性意味着伟大的牺牲。如果母性是一种大写的牺牲,那么做女儿就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大写的过错。

特雷莎“为了弥补这个罪过,她什么事都做……为了回报母亲的爱,她随时准备奉献一切”14。母亲剥夺了特雷莎对前途的希望,让她“十五岁就开始端盘子,挣来的一切都上交给了母亲”15,还剥夺了特雷莎的廉耻心和尊严,“在这个家里,不存在什么廉耻心”16,母亲经常不拉窗帘就在家里光着身子乱走,而继父则经常在特雷莎洗澡的时候闯进浴室,特雷莎锁上浴室门后“母亲大发脾气:‘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自己怎么样?你美,他不会把你的美吃了的!”17不仅如此,母亲还会故意做那些让特雷莎感觉羞愤的事情,如给别人看她的假牙,响亮的放屁等等。母亲通过这些粗俗行为抛弃了自己的青春和美丽,作为她青春美丽的继承者,她要剥夺特雷莎的这一切,这也是为什么她要求特雷莎放弃前途,放弃自尊,并且同她的其他女伴嘲讽特雷莎试图拥有尊严的行为。这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告诉特雷莎:你所拥有的青春和美丽毫无意义,一钱不值。剥夺女儿的青春,无疑就等于剥夺女儿追求性爱的基本权利。一个不拥有青春和自我的女儿是不可能拥有性欲的。因此特雷莎在和托马斯在一起之后就彻底的永远的离开了母亲。因为在母亲身边,这种性欲是不允许存在的。

显然,母亲对女儿的这种性欲破坏也是十分反伦常的。虽然这两位母亲也确实是由于在爱情上的失意才对自己的孩子进行损毁,然而同样是自己的孩子,伊莱娜和特雷莎的弟弟却都得到了母亲的偏爱。撇开恋母情结(儿子和女儿性别不同)角度不谈,或许可以这样解释:和母亲性别相同的女儿是作为新的“母亲”而诞生的,但在“母亲”心目中,“母亲”是不需要替代品的,换言之,“母亲”不需要替代者,因而女儿是被母亲排斥和唾弃的。母亲破坏女儿的性关系,不允许女儿拥有性欲,剥夺女儿的个性使其成为自身的附属物品,实际上也就是剥夺了女儿存在的权利。然而毕竟女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无论如何抹杀都不可能杀死女儿的存在本身,而母亲对女儿的这种抑制也更加促使女儿去追求个性或者说性爱。母亲对女儿这种不健康的性爱观的影响也应该是其反传统性的一部分。

总而言之,昆德拉的小说把“母亲”这一不可亵渎的文学形象解构了,他用其独特的复调小说式的写作手法塑造了立体且多面的母亲形象。使我们一窥昆德拉对母亲及母子、母女关系之间的态度。昆德拉塑造的“母亲”形象特性都渗透了现代主义文学形态的影响。这种反传统“母亲”形象尽管乍一读来难以接受,但仔细思考却又与现实不无符合之处。在遍地独生子女的当今中国社会,“非理性”的母子与母女关系也偶而可闻。对理性的丧失的警惕和对社会伦理观的解读是对这种“非理性”母亲的重要研究意义之一,或许,这种能触动到内心世界的现实根基的写作方式和内容也正是昆德拉的小说倍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注释:

[1][捷]米兰·昆德拉:《告别圆舞曲》,余中先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5月第1版,第131页。

[2][捷]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许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年7月第1版,第109页。

[3]同上,第139页。

[4][捷]米兰·昆德拉:《无知》,许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第27页。

[5]同上,第28页。

[6][捷]米兰·昆德拉:《生活在别处》,袁筱一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5月第1版,第295页。

[7]同上,第295页,第296页。

[8]同上,第414页。

[9][捷]米兰·昆德拉:《无知》,许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第20页。

[10]同上,第21页。

[[11]同上,第141页。

[12]同上,第196页.

[13][捷]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许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年7月第1版,第52页。

[14]同上,第53页。

[15]出处同上。

[16]出处同上。

[17]出处同上。

参考文献:

[1][捷]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许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年7月第1版。

[2][捷]米兰·昆德拉:《生活在别处》,袁筱一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5月第1版。

[3][捷]米兰·昆德拉:《告别圆舞曲》,余中先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5月第1版。

[4][捷]米兰·昆德拉:《无知》,许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第28页。

[5][捷]米兰·昆德拉:《笑忘录》,王东亮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

[6][捷]米兰·昆德拉:《好笑的爱》,余中先、郭昌京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1月第一版。

[7][捷]米兰·昆德拉:《不朽》,王振孙、郑克鲁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年6月第1版。

[8][捷]米兰·昆德拉:《身份》,董强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年2月第1版。

[9]聂珍钊著:《文学论理学批评及其他——聂珍钊自选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6月第一版。

[10]李平,杨启宁著:《米兰·昆德拉——错位人生》,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年9月第1版。

[11]许从佢主编:《叩问存在——米兰·昆德拉的世界》,华夏出版社,2005年2月第一版。

[12]李凤亮:《接受昆德拉:解读与误读——中国读书界近十年来米兰·昆德拉研究述评》,国外文学(季刊),2001年第2期(总第81期)。

[13]梁玲:《米兰·昆德拉小说中受虐女性形象研究》,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5月。

[14]赵稀方:《米兰·昆德拉在中国》,外国文学研究,200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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