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
临毕业那阵,在北京混过一段时间。落脚第一站,去的是清华大学西门附近。
那里虽然是四环,却像城乡接合部。老北京人拆了平房,盖成六七层的小高楼,密密麻麻的,“接吻”而立。里面每一层又被分隔成密密麻麻的小单间,小到所有功能都被压缩掉,只剩下一张睡觉的单人床。想吃饭,街头有各种廉价饭馆;想如厕,请到街中的公厕排队。
同学的同学曾租住在此,搬走后还剩半个月的租期,供我们临时容身。每天早上6点多,寒风凛冽中起身赶公交、挤地铁,晚上7点多踩着星光回来。在车上,在路上,在任一个街头的转角,都会碰上无数跟我们相像的面孔,年轻,却写满了疲倦和彷徨。那时,唐家岭在北京地图上还没有被抹掉,“蚁族”在媒体上还名不见经传。
几年后,媒体上热评进入而立之年的80后,认为这是物质的一代,是被房价压垮的一代,是只能跟现实妥协的一代。我相信,这些评语刺痛过很多80后的心:青春,就这样枯萎了吗?
后来,我来到沈阳,在呐喊书店里遇见了一群不大一样的年轻人。他们中有的喜欢读书,无论是《资本论》这样的大部头,还是《怪诞行为学》之类的通俗读物。还有的喜欢音乐,弹吉他、辨析西方音乐流派。也有喜欢话剧的,自编自导自演,自娱自乐。
他们以书店为基点,不定期组织活动,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参与其中。也许这些年轻人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生存压力、生活难题。不过,他们还有梦想,他们的青春因追梦而充满亮色。他们的脸上,满是喜悦与憧憬。
年少有梦,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