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智云
(塔里木大学人文学院, 新疆 阿拉尔 843300)
新疆高校维汉大学生跨文化情感与行为能力调查与比较研究
——以塔里木大学为例
赵智云
(塔里木大学人文学院, 新疆 阿拉尔 843300)
新疆维汉大学生作为维汉民族交往的主体之一,由于受各自民族特有的语言、文化传统和思维方式等诸多方面的影响,其跨文化情感与行为方式在某种程度上会有所不同。测试结果显示:维汉学生经过三年共同的大学生活与学习,跨文化情感能力总体水平均有所提高,没有显著差异。同时,维汉学生跨文化行为能力都有很大的提高,且维族学生的跨文化行为能力平均得分明显高于汉族学生。
维汉大学生;跨文化情感与行为能力;调查与比较
新疆维汉大学生作为维汉民族交往的主体之一,由于受其自身民族特有的语言、文化传统和思维方式等诸多方面的影响,其跨文化认知,情感与行为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存在一定的差异。Chen & Starosta系统地归纳并提出跨文化交际能力的三个层面——认知能力、情感能力、行为能力。其中认知能力指一个人对他文化与自文化异同点的理解或感悟能力;情感能力属于情感范畴,指一个人承认、欣赏与接收文化差异的情感期望;行为能力属行为范畴,指个人与他文化群体成员沟通时达到跨文化交际目标的能力,即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实现[1]。本文限于研究的需要仅对情感与行为能力进行研究。
塔里木大学三年级维汉学生经过三年多的大学生活与学习,彼此间会有一定的了解甚或交往。同时,不同生源的跨文化情感与行为能力也会不同。鉴于此,本调查选取塔里木大学三年级维汉学生各100人作为测试对象,其中被测试的维族学生中来自城市有70名,乡镇的有30名;汉族学生中来自疆内的有60名,疆外的有40名。
表1 研究对象基本信息
2.1 文献资料法:通过知网检索,查阅了跨文化情感能力与行为能力相关研究文献。同时,阅读了有关跨文化交际能力的著作,为本研究提供全面有效的参考资料。
2.2 量表测试法:本文在参照Chen & Starosta的跨文化敏感度量表和借鉴李树娟&何英(2012)有关跨文化行为能力研究方法的基础上,结合研究对象的特点,并吸取该领域相关专家的一些建议,分别设计了用于测试维汉大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与行为能力的量表。经检验,跨文化情感能力量表信效度均在0.700以上,跨文化行为量表信效度在0.770以上,并使用量表于2012年9月与2014年9月对同一研究对象分别进行情感能力与行为能力测试,两次测试期间对被测试对象不施加任何人为控制和影响,研究在自然的学习、生活与成长状态下维汉民族大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与行为能力的变化情况。
2.3 数理统计法:本文运用SPSS17.0对调查数据进行了统计分析与比较。
“跨文化情感能力量表”共有24项,每一项都根据1、2、3、4、5进行等级计分,且分别代表非常不赞同、不赞同、不确定、赞同、非常赞同。这24项包含交际参与度、差异认同感、交际信心、交际愉悦感与交际关注度等五方面内容。交际参与度指交际者在进行跨文化交际时所产生的参与感,量表中(1-7项)是测试交际参与度的。差异认同感指交际者进行跨文化交际时理解、接受并尊重文化差异(8-13项)。交际信心指交际过程中交际者的信心程度(14-18项)。交际愉悦感指交际者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际时产生的愉悦程度(19-21项)。交际专注度指交际者在交际过程中理解对方所传递的信息,有效做出回应的意愿(22-24项)。值得注意的是量表中的5、7、8、9、12、13、15、19、20、21等10项是否定表达,对此要反向计分。
“跨文化行为能力量表”共计19项,每一项的计分与情感能力相同。这19项包括语言表达、沟通能力、自我展示、相互理解与行为应变能力等五方面内容。其中语言表达能力指交际者运用双方所共同使用的交际语言表达思想、传递信息的能力。其中(1、2、4项)是测试语言表达能力。 沟通能力指交际者运用语言或非语言技巧和手段与对方进行顺利沟通的能力(3、5、8、10、11、12、13)。自我表露能力是指交际者在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际时自主表露有关自己信息的能力(6、7)。理解能力指交际者在交际过程理解并体验对方感受或从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的能力(9、14、15)。行为应变能力指交际者在交际中出现的意外或突发状况的反应与应对能力(16、17、18、19)。值得注意的是量表中的8、9、14、15、18等5项是否定表达,对此要反向计分。
3.1 维汉族大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总体与各层面水平
表2 维汉族大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总体与各层面水平 (x±s)
注:(1) 测试1指研究对象就读大一期间;测试2指同一研究对象就读大三期间。
(2) 测试组测试1与测试2显著性对比:***非常显著P≤0.001;**很显著p≤0.01;*显著P≤0.05。
(3)测试组测试1显著性对比、测试2显著性对比:###非常显著P≤0.001;##很显著p≤0.01;#显著P≤0.05。
据表2测试组测试1结果显示:p≤0.05,维汉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差异显著,且维族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平均得分明显高于汉族学生。测试组测试2结果显示:维汉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总体水平都有所提高,但P≥0.05,维汉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没有显著差异。同时,维族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有提高,且测试1与测试2差异显著(P≤0.05);汉族学生有提高,且测试1与测试2有很显著差异(p≤0.01)。这一结果表明:维族学生在就读大一时已在新疆多元文化环境中生活了很多年,在与汉族交往时表现出较强的自信心。同时,经过三年的共同生活与学习,维汉学生交际参与度、交际愉悦感与关注度虽无显著变化,但对汉维文化差异的理解、认同与接受能力均有所增强。
3.1.1 交际参与度与差异认同感
测试2结果显示,维汉学生交际参与度均有所提高,但与测试1相比均无显著差异(P≥0.05))。然而,维汉学生差异认同感均有提高,且有显著差异(P≤0.05)。这一结果说明三年共同的生活与学习并未消除维汉学生彼此间消极情感,如不确定性担忧、焦虑感甚或偏见,从而导致维汉学生交往积极性不高。尽管如此,三年共同的大学生活与学习使得维汉学生对汉维文化差异的理解有所加深,认同与接受能力得到提高。
3.1.2 交际信心、交际愉悦感与交际关注度
测试2结果显示:维汉学生交际信心、交际愉悦感以及交际关注度都有所提高,但P≥0.05,没有显著差异。但测试1结果显示,维汉学生交际信心差异显著(P≤0.05),且维族学生交际信心平均得分高于汉族学生。其原因分析:交际信心、交际愉悦感以及交际关注度在一定程度上涉及到情感与心理因素,其提高需要更多、更长时间的实际交际经验,短期的交流其效果并不显著。同时,维族学生已在新疆多元文化环境中生活了很多年,在与汉族交往时表现出较强的自信心。
3.2 维汉族大学生跨文化行为能力总体与各层面水平
表3 维汉族大学生跨文化行为能力总体与各层面水平 (x±s)
注:(1) 测试1指研究对象就读大一期间;测试2指同一研究对象就读大三期间。
(2) 测试组测试1与测试2显著性对比:***非常显著P≤0.001;**很显著p≤0.01;*显著P≤0.05。
(3)测试组测试1显著性对比、测试2显著性对比:###非常显著P≤0.001;##很显著p≤0.01;#显著P≤0.05。
据表3测试组测试2结果显示:维汉学生行为能力有都很大的提高,有显著差异(P≤0.05),且维族学生的跨文化行为能力平均得分明显高于汉族学生。同时,经过前后两次测试,维族学生差异很显著(p≤0.01);汉族学生差异显著(P≤0.05)。这说明维族学生在三年大学期间在与汉族学生交际中其汉语语言表达能力、沟通能力以及理解能力明显增强。同时,汉族学生在与维族学生的交往中其沟通的能力和理解能力也有一定的提高,但不显著。
3.2.1 语言表达能力与沟通能力
测试2结果显示:维族学生汉语语言能力与沟通能力都有显著提高,且p≤0.01,语言能力差异很显著;P≤0.05,沟通能力差异显著。汉族学生维语语言表达能力没有显著差异,因为p≥0.05,但是沟通能力有提高,且差异显著,因为P≤0.05。这说明主流文化即汉文化背景下,维族学生认识到汉语尤其是汉语语言表达能力的重要性。同时,汉族学生大多虽不懂维语,但是在与维族学生长期的接触中,习得并掌握了与维族学生沟通的方式与技巧。
3.2.2 自我表露能力、理解能力与行为应变能力
测试2结果显示:维汉学生自我表露能力与行为应变能力均无显著差异(p≥0.05);但维汉学生理解能力与测试1相比均有所提高,且有显著差异(P≤0.05)。同时,维汉学生理解能力差异显著(P≤0.05)。这说明自我表露能力、行为应变能力比起相互理解能力需要更长时间的相互交往时间,短时间内提升的难度很大。同时,维汉学生三年的共同生活与相互直接或间接的接触对双方理解能力的提高有一定帮助。
4.1 结论
4.1.1 维汉学生就读大一期间,其跨文化情感能力差异显著(p≤0.05),且维族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平均得分明显高于汉族学生。维汉学生就读大三时,维汉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总体水平都有所提高,但P≥0.05,维汉学生跨文化情感能力没有显著差异。
4.1.2 维汉学生就读大一期间,其跨文化行为能力无显著差异(p≥0.05)。维汉学生就读大三期间,维汉学生行为能力有都很大的提高,有显著差异(P≤0.05),且维族学生的跨文化行为能力平均得分明显高于汉族学生。同时,经过前后两次测试,维族学生差异很显著(p≤0.01);汉族学生差异显著(P≤0.05)。
4.2 建议
4.2.1 倡导树立开放、包容的文化学习观念,克服维汉学生民族中心主义观念与认知偏见以促进彼此交往的愿望或动机。
4.2.2 推行维汉混合住宿制度、公选课制度,为维汉大学生的沟通与交流提供良好的平台和氛围。
4.2.3 调整课程设置,增加民族文化课程比重,开设民汉跨文化沟通、沟通原理、管理沟通等相关课程,使更多维汉学生可以系统地参与学习以提高彼此的跨文化情感与行为能力。
[1] Chen G M, W J Starosta. Foundations of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M]. Lanham:Rowan & Littlefield Pub Inc, 2005:135-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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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vestigation and Comparative Study of Xinjiang Uygur and Han University Students’Intercultural Affective and Behavioral Ability— illustrated by the example of Tarim University
Zhao Zhiyun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Arts, Tarim University, Alar, Xinjiang 843300)
Xinjiang Uygur and Han university students as the main body of Uygur and Han communication, because of the influence of their own unique national language, cultural tradition and way of thinking and other aspects, are differring in intercultural affection and behavior to some extent. Experimental results show that: After three- year university life and learning, both the Uygur and Han students’intercultural affective ability are improved, and hav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t the same time, Uygur and Han students’behavioral ability after the experiment has improved with significant difference, and the behavioral ability of Uygur students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Han students.
Uygur and Han university students; intercultural affective and behavioral ability;investigation and comparison
2014-06-24
塔里木大学校长基金项目(TDSKSS1304)
赵智云(1983-),女,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跨文化交际、英美文学。 E-mail: lin106116@163.com
1009-0568(2015)01-0050-05
G44
A
10.3969/j.issn.1009-0568.2015.01.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