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华侨华人安全问题思考:以福建海外移民为例

林 胜 朱 宇

(1.福建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福建福州 350117;2.福州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福建福州 350116)

《华侨华人研究报告(2013)》蓝皮书指出，当今严重的全球涉侨突发事件主要集中爆发在非洲、南美洲和亚洲三大区域。而且不同的地方其突发事件的特征也有所不同:在非洲的突发事件大多数会伴随着大规模华侨华人的死亡，南美洲的突发事件则会有较大的经济损失，而在亚洲，特别是在东南亚一些国家，这些事件伴随着针对性的犯罪、排挤甚至政治清除运动。［1］中国海外华侨华人的安全问题不容忽视。

福建是中国著名的侨乡，长期以来有着对外移民的历史和文化。根据2014年3月国家的最新统计数据，中国海外华人华侨总数为6000 多万人，分布于世界上198 个国家和地区。［2］另据福建省侨情的普查数据:截至2006年初，福建海外华侨华人已经达到1264.62 万人，分布于世界上156个国家和地区，海外比较有影响力的闽籍华侨华人社团有 1916 个。［3］由此可以看出，福建海外华侨华人在中国国际移民史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福建海外华侨华人规模之大，以至于福建人能自豪地称“世界上可以见得到中国人的地方，就可以见到福建人”。

随着中国海外华侨华人规模的扩大，他们的海外安全问题逐渐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近年来，福建人在海外遇袭事件屡屡发生。2009年5月，巴布亚新几内亚华人商铺连续遭劫，当地出现排华暴力潮。［4］2010年的前 4 个月，在加入阿根廷“华人超市公会”的超市中发生了1100 起持枪抢劫案，平均每天发生近9 起，比2009年同期增加了18%。［5］2011年 5月，福建籍侨胞在厄瓜多尔遇害，中领馆关注吁缉凶。［6］2013年 10月，两名福建籍移民在巴布亚新几内亚遇害。［7］2014年2月，在南非经营杂货店的福建籍商人遭到5 名黑人入店抢劫，身中两枪当场身亡。据报道，自2001年经营以来，这家店已经遭遇大大小小抢劫20 多次;［8］2014年 2月，又一名福建籍商人在汤加遭抢劫遇害;［9］2014年 3月，西班牙马德里街头近期一直频频出现排华涂鸦，华人受到了人身攻击，一些地方政府限制华人开店。［10］2014年 7月，又有一名福清侨民在南非遭洗劫后被枪杀，至此，2014年以来仅在南非，被劫杀的福清公民已经达十人之多。［11］而 2015年 1月，在南非发生 6 起华人遇害事件，6 名华侨华人遭劫遇害，一半来自于福建，这创造了华人移民南非百年以来的单月纪录。［12］根据笔者在福清的调查，近些年来仅福清籍海外移民死亡人数已经达到300 多人，如果算上伤残人数，数据将更为庞大。一桩桩喋血事件证明，福建海外华人华侨的安全形势十分严峻。本文就此做出分析，并提出相应的建议，为保障海外华人华侨的安全和利益提供参考。

一、福建海外华侨华人遇袭事件的特征

在进行原因分析前，有必要来审视一下当前福建海外华人华侨这一系列遇袭事件的特征。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以及中国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公民与外部世界的联系越来越多，海外华侨华人面临的安全问题也增多。比如最近频频出现的中国游客或留学生在海外遭遇绑架、挟持或意外(坠机等)伤亡事件。然而，与这些中国其他地区海外公民遇袭的事件不同，福建海外华侨华人遇袭伤亡事件不是一种偶发的意外伤害事件，更不是针对中国人员或机构的、带有政治目的的恐怖主义活动。福建海外华侨华人遇袭事件具有以下三个方面的特征:其一，它是人口输入地犯罪分子专门针对华人实施的暴力袭击，在性质上与当地的社会治安问题有关，以重大刑事犯罪为主;其二，这种袭击带有种族敌对与种族仇恨情绪，排华性质浓厚;其三，这些袭击的背后都有着很强的经济层面的动机和诉求，袭击者或是直接为了获得金钱和财物，或是间接为了攫取他们与华人在就业和商贸等竞争活动中的优势。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类事件频频发生呢?

二、福建海外华侨华人遇袭的原因分析

有研究认为，涉侨突发事件的危害程度，与该输入国移民政策是否完善、政局是否稳定、海外华侨华人自身行为有很大关系。［13］有些研究者将华人与其他移民族群进行了比较:认为白人移民参与政治积极性较高，因而政治地位相对较高，所以并未受到冲击，而海外华人在当地只想赚钱而不关心政治，不愿意参与政治活动，这些特点容易将自己置于相对弱势的地位，极易成为被袭击的对象。［14］有的研究通过族群比较发现海外华人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性格谦和沉默，遇到伤害事件时逆来顺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加涨了犯罪分子反动的气焰。［15］有的人认为华人“使用现金”的习惯和喜欢“显富”的心理容易引起当地犯罪分子的注意，成为不法分子杀人劫财的目标。［16］有的人认为华人为了降低自己的生产成本，不雇佣输入国当地的工人，而喜欢雇佣工资低、工作时间长且劳动强度大的外籍工人，为自身的安全问题留下了隐患。［17］还有人指出，海外中国公民内部之间的自相残害和矛盾也构成他们海外不安全的因素之一。［18］

这些研究从各个角度探讨了中国海外华侨华人屡受袭击的原因，为理解海外华人移民遇袭事件提供了很好的诠释。然而，这些研究只是从移民输入地的环境、文化和族群差异等层面来分析中国海外华侨华人的安全问题，没有关注到近些年来中国海外移民的变化如何影响到海外华侨华人的安全问题。本文试图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人口迁移的角度，结合最近这些年来福建海外移民活动所发生的变化，对中国海外华侨华人遇袭事件做新的探索，希望能填补旧有研究的不足，以求教大方之家。

其实，进入21世纪以来，福建海外移民活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19］笔者结合自己对福建海外移民的调查研究做以下三个方面的分析:

第一，移民目的地的转变让福建海外移民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从而加大了他们在海外的风险。近些年来，就移民目的国来说，福建海外移民从去传统的“发达国家”向新的“发展中国家”转变。以前福建移民一说出国，人们想去的国家一般都是如美国、加拿大、日本、英国等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较高的发达国家。但随着这些国家对移民管理与控制的日趋严厉，特别是2008年以来，这些发达国家又相继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国际金融危机以及欧债危机的打击，他们收紧移民政策，减少移民的配额，加强对本国工人就业的保护，所以发达国家所产生的吸引力在大大下降。［20］

相反，如在非洲、南美洲和中东欧这些相对落后的发展中国家逐渐成为大批福建人海外移民的“新宠”。这些国家相对于传统的移民目的国来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相对少，虽然经济相对贫困落后，却百废待兴。而且，相对于发达国家来说，发展中国家的投资成本低，市场管理与监督较为宽松。比如，在美国，开餐馆需要注册登记餐馆名字、选择公司注册形态、开设商业账户、办理营业护照和许可证等十分严格且繁琐的手续，且政府监管部门对餐馆的卫生等监管十分严厉，如果发现违反卫生要求，这些餐馆要受到巨额的罚款。而这些情况在发展中国家就不存在，大大减少了他们投资的成本与门槛。

这对于勇于“拼闯”的福建人来说，他们看到的是其中蕴藏着的巨大商机。然而，高利润往往暗示着高风险。这些发展中国家的安全和治安问题也形成了对这些移民的人身和财产的巨大威胁。这些输入国一般来说社会治安状况糟糕，枪支泛滥，法制不健全，贫富差距巨大，又难以在短时间内改善。有些华侨华人遭遇袭击，即使向当地警察报了案，也是不了了之。有些地区甚至还出现当地官方势力参与敲诈勒索的现象，导致犯罪分子更加有恃无恐。

第二，移民途径和移民目的地生活方式的转变让福建海外华侨华人在输入地更容易激起社会矛盾，从而成为众矢之的。长期以来福建的海外移民一直是以“偷渡”或“非法移民”而为人所知。但随着中国以及各国政府对非法移民打击力度加大，且中国经济和社会等方面发展(如国内务工人员的薪金水平的提高、人民币升值等因素大大降低了国内外收入的差距)所产生的巨大吸引力，以及新生代移民群体的出现(新生代移民的价值观与追求已经与他们的父母辈很不同，比如他们更崇尚消费与享乐，不愿意为了家庭内的“利他主义”而在出国时冒险)，导致福建海外移民的“升级”和转型。［21］人们出国日趋理性与合法化，出国者重视出国过程中以及在出国后他们身份和手续的合法性。

若是以前的非法移民，由于他们在国外没有合法的身份，所以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为了躲避警察的盘问，他们只能长期潜伏在某个角落，所从事的也多是“3D”工作，即脏(Dirty)、难(Difficult)、危险(Dangerous)的工作。［22］即使后来他们中的很多人通过各种途径(比如遇到目的国政府的“大赦”，或不断“打官司”来获得“政治避难”的权利等)在国外获得了身份，但他们的谋生行业一般限制于开中餐馆(或在华人餐馆里打工)、做理发、建筑工地或家具加工厂工人和服装厂工人等较为底层的行业，而且由于他们的语言与文化水平较低(他们中的很多人连普通话都不会讲，只能讲本地方言)，其生活与工作范围一般集中于华人聚集的地方(如“中国城”这样的华人族裔聚居地)，因而不容易引起主流社会的关注。

然而，现在的移民具有一定的知识与语言能力，因为有合法的身份，其活动范围不受约束。受益于前辈移民寄回来的大量汇款，他们可以很容易筹集到去国外进行投资所需的资金。另外，他们以“非法”的方式出国的情况在减少，出国手续变成合法了，出国费用也开始大幅降低。他们只要花三五万元人民币就可以通过正常途径出国，从而省下了原先“非法移民”需支付的巨额的高达大几十万人民币的“出国”费用。［23］有了足够的资金，且具有合法的身份，他们心气较高，不再满足于其先辈们辛劳“打工”的生活。以前的出国者一般是“打工者”或开餐馆。他们年收入一般在十几二十万元人民币(如在美国的福州籍移民的打工收入一般在月薪2000－3000 美金，另据庄国土的研究认为福州长乐籍出国者在美国的平均收入为22710.11 美元，相当于当时人民币 17 万元)。［24］而现在选择去发展中国家的出国者，他们从事更为营利的商贸活动(开超市、网吧、服装贸易等)，甚至是兴办实业(如办钢铁厂、纺织、服装制造企业、自来水厂、医院等)。他们的年收入一般少则四五十万元人民币，多则千万元。从原来“隐形”的打工者到现在“耀眼”的商人或企业家，这种转变让他们更易暴露于国际移民后族群的矛盾和冲突当中。此外，华人一般具有很强的吃苦、创新、冒险和经商能力，当遇到当地经济形势不好、失业率居高不下的时候(比如国际金融危机或欧债危机)，很容易招致种族敌对情绪和形成反对势力，上述西班牙爆发的针对华人暴力事件就是这样的例子。

还有，针对有些研究指出中国海外华侨华人内部之间的自相残害和矛盾是导致他们海外不安全的因素之一，笔者觉得他们还没有指出导致移民相互矛盾或自相残害的更深层次的原因。如前文所述，现在福建海外华侨华人所涉及的产业与其前辈相比有所升级，并保持着旺盛的增长势头。尽管如此，他们所涉及还多是技术含量较低、经营和管理模式简单粗放(很多都是家族式管理)的行业，虽然对于目的国的居民来说不容易模仿介入，但对于华人来说准入门槛低，容易仿效经营(一般启动资金较少，少则仅需要几千美元就可以)。只要某一行业可以盈利，就会有大量的新的类似投资在短期内迅速进入该地区，导致华人内部大量的重复投资和产品(或服务)的过剩。因此，在这些人口输入地，华人内部的竞争十分激烈残酷，很多地方难免出现因行业竞争引起的恶性案件。这些恶性事件轻则大打价格战抢夺客源，重则对竞争对手进行恶意的人身或财产攻击。笔者在非洲做调查时曾听闻:早期的非洲人其实是不懂得攻击华人的，他们不知道华人喜欢带现金在身上，也不知道华裔商人将大笔的钱存放家中而不敢存入银行(主要是为了隐瞒营业额，偷税漏税)。据说早期的华人遇袭事件与一些心怀鬼胎并在华人竞争中失利的华人有关。碍于“老乡”的情面，他们不便于自己“出手”，暗中策划和操纵非洲人袭击华人，从而“教会”了非洲人。

另外，由于华人之间内部竞争的激烈性，导致很多华人为了谋求利益空间，不惜自己的人生安全，到非洲偏远的地区和非洲非华人聚集地区经商。这些地区往往是案件高发地区，也是当地警力较为薄弱、治安状况较为严峻的地区，这也增加了他们遇害的可能性。

第三，移民流迁模式的改变造成福建海外华侨华人缺乏对当地的归属感，并在输入地积累了一些矛盾。以前的福建国际移民一般来说，是一种永久性迁移:迁移者要不选择留在他国，要不就是被动回流，但现在这种非此即彼的迁移模式已经发生了改变。移民不再被看成是一个单一的、永久的迁移事件，而是多次的、重复的、暂时性迁移(non－permanent migration)或“循环迁移”(circular migration)。［25］原来的福建移民在迁移时是十分希望融入到目的国的，他们想方设法获得输入国的身份或国籍，并以融合、归属于输入国的生活和社会为荣。然而现在，这些迁移者并不愿更多地融入目的国。对于以后是否会长期定居在这些国家，他们一般抱以观望的态度，留下来永久居住的态度并不坚决。这些国家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跳板，是众多迁移环节中的一个中转站，是发起新一轮迁移流动的一个暂时状态。这些新一轮的迁移流动有些是由他们自己来完成的，而很多其实是由他们的下一代来完成的。

在这个背景下，这些移民对移民输入地的归属感差，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赚钱，而不是永久地定居于目的国。他们抱着投机和“淘金”心态，缺乏对输入地社会文化的认同感，更没有想过要融入当地社会。以前的华人华侨在归国时，满口说的都是对他们对输入国的羡慕和称道。比如他们会说这些国家环境是如何好，民众是如何的文明，制度是如何的完善，福利又是如何的高水平。但现在的海外华人华侨回来时，他们经常谈论的是国外这些地方是如何的不发达，民众是如何的懒惰，当地人的宗教信仰和价值观念又是如何的愚昧可笑。所以，现在这些移民缺乏对当地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他们不在乎输入地当地人的看法，高高在上，从而忽视自己对当地的社会责任。仅仅关注自己眼前的营利，甚至对相关法规视而不见，逃避税费，偷工减料，欺骗当地消费者，贿赂当地官员，部分移民的这些行为在他国严重影响了华人整体的形象，也在当地积累了一些社会矛盾。

三、对策与建议

那么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以保障海外华人华侨的安全和利益呢?笔者试从政府、海外华人社团和海外华人华侨自身三个层面来提出建议，以供参考。

首先，建立强有力的“国家力量”来保护海外华人华侨。海外的中国公民需要国家强有力的保护，特别是当这些公民置身于社会治安状况糟糕、法制不健全的国家时，有强有力的“国家力量”做后盾，才可以让中国在海外的移民的生命权和合法利益得到最大范围的尊重和保护。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四大移民来源国。［26］现在中国人走向世界的速度与国家能够为他们提供安全保护发展的速度是不成正比的。以非洲的安哥拉为例，2000年前的华侨华人数约有300人，而目前的规模大约有 20－ 30 万人，增长近千倍。［27］可是这十多年来，中国驻安哥拉使馆的专职侨务人员以及机构设置并没有发生变化，因此会出现有些受访者说到的“使馆很忙，一周只有半天或更少的时间用来处理侨务”。

中国政府应该要加强对海外华侨华人的保护力度。一旦遇到华人华侨在海外受到侵犯时，中国政府相关部门应及时介入，采取强有力的应对措施，以表示中国政府保护海外侨民的决心。同时要加强与其他各国政府之间的沟通与协作，促进在打击跨国犯罪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应对各类暴力事件。此外最重要的，政府还要加强和完善领事的设置，根据实际情况增加外交人员与领事保护。比如，在华人聚集的地方积极增设领事以处理华人事务，对华人进行保障。现在，中国政府对领事保护工作的资金投入还不足，发生事情后领事往往要向当地的慈善机构、基金会、华侨华人社团求助，资金和人手都会出现问题。［28］总之，随着越来越多的国人走出国门，如何切实保障中国公民在海外的安全和权利，无疑是摆在中国政府面前的一个新的严峻考验。

其次，积极引导和发挥海外华人组织或社团的团结和自保作用。海外华人社团是中国移民在海外谋生创业的团结纽带。在相对贫困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华人移民更需要团结互助、互相扶持的社会组织。海外社团要加强团结与自保，比如协调和解决华人内部的纠纷加强内部团结，并加强行业自律，规避恶性竞争;成立联防组织和治安联盟对当地黑恶势力造成威慑;树立安全保护意识，警告华人移民避免进入治安状况较差的危险区域，告诫他们身上少带现金;对华人进行培训，比如语言培训，提高自卫防身意识、防身能力以及临场应变能力，应对出现抢劫时进行自我保护;在发生惨案后，协助遇难的华人及其家属进行善后处理，接济有困难的侨胞，并联合使馆和领事督促当地警方尽快破案。

最后，号召海外华人华侨尊重移民输入地的制度和文化，转变其经营理念，树立华人良好的形象。现在，我们有一些海外华人华侨的做法，从长远来看，其实是十分不利于中国与其他国家之间建立良好的关系的。比如以中非关系为例，近年来中国政府为中非之间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做出了许多官方的努力(如中非领导人近年来频繁互访)，也取得了成效。在民间层面，中国新移民对中国国家形象和中非关系的建构也具有重要的影响，其作用不可忽视。俗话说，“毁树容易，种树难”。如果在民间交流层面，中国海外华侨华人的一些不当做法让整个华人群体在非洲的老百姓中形象受损，那么这种负面印象一旦形成，将会对国际关系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由国际人口迁移而带来的文化与社会冲突将不可避免。为了尽量缓和族群间的冲突，中国出国经商务工的中国人要时刻做好准备:要尊重当地制度与风俗、宗教等文化，加强与当地社会的沟通与融合，主动融入目的国社会;树立起长远的眼光，改变经营理念，合法经营，不可急功近利，“涸泽而渔”;不要一味索取，要积极参与当地的慈善事业，适当反馈于当地社会。这样，才能增进中国人民与当地人民的友谊，树立华侨华人良好的形象。从长远来看，中国海外华侨华人终将会从他们的这些努力中受益。

注释:

［1］［13］丘 进:《华侨华人研究报告(2013)》，北京: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

［2］《海外华人华侨已超 6000 万分布于 198 个国家和地区》，2014年 3月 5日，http://intl.ce.cn/sjjj/qy/201403/05/t20140305_2423948.shtml，2014年 11月 25日。

［3］张进华:《改革开放30年福建新移民的发展与贡献》，《八桂侨刊》2008年第4 期。

［4］《巴新华人商铺连续遭劫，仇富引发当地排华暴力潮》，2009年 5月 21日，http://news.sina.com.cn/w/sd/2009－05－21/100317861153.shtml，2014年 11月 25日。

［5］《阿根廷华人超市频繁遭劫》，2010年 6月 7日，http://gzdaily.dayoo.com/html/2010－ 06/07/content_988338.htm，2014年 11月 8日。

［6］《福建籍侨胞在厄瓜多尔不幸遇害，中领馆关注吁缉凶》，2011年5月9日，http://www.chinanews.com/hr/2011/05－09/3025797.shtml，2014年 11月 20日。

［7］《侨联组织慰问巴布亚新几内亚遇害乡亲家属》，2013年 10月 12日，http://fq.fjsen.com/2013－ 10/12/content_12722068.htm，2014年 11月 22日。

［8］《福清商人在南非被枪杀，之前被抢劫 20 余次》，2014年 2月 7日，http://fz.fjsen.com/2014－ 02/07/content_13455554.htm，2014年 11月 23日。

［9］《一福清商人疑遭抢劫在汤加遇害》，2014年 2月 24日，http://digi.dnkb.com.cn/dnkb/html/2014－ 02/24/content_307072.htm，2014年 11月 25日。

［10］《西班牙屡发排华事件，华人被认为抢了当地人的饭碗》，2014年3月25日，http://www.oushinet.com/news/qs/qsnews/20140325/106658.html，2014年 11月 23日。

［11］《福清籍华人在南非遭劫遇害身亡，今年已 10人遇害》，2014年 7月 9日，http://fj.sina.com.cn/news/s/2014－07－09/072461352.html，2014年 11月 24日。

［12］［17］《今年 1月 6 名华侨华人在南非遇害，半数来自福建》，2015年 2月 9日，http://www.chinadaily.com.cn/hqgj/jryw/2015－ 02－ 09/content_13200564.html，2014年 11月 22日

［14］虞花荣:《海外华人安全问题原因分析》，《理论导刊》2007年第2 期。

［15］［16］储昭根:《透视海外华人安全》，《观察与思考》2007年第8 期。

［18］夏莉萍:《海外中国公民安全状况分析》，《国际论坛》2006年第1 期。

［19］林 胜:《福建省非正常移民的变化及其原因》，《八桂侨刊》2010年第3 期。

［20］林胜、朱宇:《国际金融危机背景下的福建福清海外移民活动》，《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14年第3 期。

［21］Lin Sheng and Trent Bax，“Changes in Irregular Emigration:A Field Report from Fuzhou”，International Migration，vol.50，no.2 (April，2012)，pp.99－112.

［22］Lin Sheng，“Irregular Emigration from Fuzhou:Changes and Transformation in Coastal Rural Qiaoxiang”，Thesis，Hong Kong:University of Hong Kong，2009，p.18.

［23］林 胜:《非法移民产生机制的研究:以福建个案调查为例》，《青年研究》2002年第10 期。

［24］庄国土:《近20年福建长乐人移民美国的动机和条件:以长乐实地调查为主的分析》，《华侨华人历史研究》2006年第1 期。

［25］关于“暂时性迁移”或“循环迁移”的研究，参见朱宇:《国外对非永久性迁移的研究及其对我国流动人口问题的启示》，《人口研究》2004年第 3 期;Wickramasekara，P.，“Circular Migration:A Triple Win or a Dead End ”，Global Union Research Network:Discussion Paper，p.15，A.Bodemer，International Labour Office，Geneva，2011。

［26］王辉耀:《中国国际移民报告(2014)》，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

［27］李安山:《非洲华侨华人史》，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0年。

［28］杨 洋:《中国领事保护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国际政治研究》2013年第2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