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砺锋
(南京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210023)
新题材·新视角·新观点·新水平
——中国宋代文学学会第九届年会暨宋代文学国际学术讨论会学术总结
莫砺锋
(南京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210023)
尊敬的王水照先生,各位代表,女士们,先生们:
2014年3 月—2017年1月间,采用回顾性、抽样调查方法,选择118例在重庆市开州区人民医院诊治的老年膝关节周围骨肿瘤患者,纳入标准:就诊的初发未治膝关节周围骨肿瘤患者;年龄≥60岁;膝关节周围骨肿瘤诊断依据WHO标准;既往未曾治疗;具有手术指征与化疗指征;本研究得到了本院伦理委员会的批准。排除标准:精神疾病患者;合并严重心肝肾异常患者;妊娠与哺乳期妇女。根据治疗方法不同将其分为各59例患者的观察组与对照组,统计学对比基础资料,两组患者间无差异。见表1。
承蒙王先生跟理事会诸位同仁的信任,让我承担新一届的会长。我接受这个任务以后的心情,只能引用《左传》中的两句话来表示:“敢告不敏,摄官承乏。”因为我很清楚,无论是学术成就还是学术影响力,我都难以望王先生之项背。但是我在一个方面比较有信心,我相信在“出于公心,归于学术”这一点上,我可以继承王先生的精神。我也相信,我会得到理事会的诸位同仁以及热心参加学会活动的各位学者的大力支持,我有信心把学会的工作继续办好。
在进行大会总结以前,我提议我们哀悼今年去世的中国宋代文学学会副会长刘扬忠先生。刘扬忠先生今年5月因病去世。大家都熟悉扬忠先生,他是我们宋代文学研究界成绩卓著的一位学者,尤其在稼轩研究方面,可以说独领风骚。扬忠先生也一向积极地参加我们学会的工作。我相信许多同仁都记得他在会上发表论文,或是在会后表演余兴节目,都有着洪亮的嗓音和爽朗的笑声。我当时一听到扬忠先生去世的噩耗,心里立刻闪现出李白的两句诗:“君不见李北海,英风豪气今何在!”现在我们只能缅怀扬忠先生的英风豪气了,他的逝世是中国宋代文学学会的一大损失。所以我提议,请大家起立,为扬忠先生默哀一分钟。
下面,我对本次大会的情况进行总结。我要说的有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从代表的情况来说,本次大会像两年前的赣州会议一样,人数比较多,各位代表在地域上具有广泛的代表性。我们有新加坡、日本、韩国等国来的学者;我们还有来自台湾、香港地区的学者。就中国大陆的学者来说,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新人多。我报到那天就跟兆鹏先生有同样的感觉,名单中有好多是我们比较陌生的名字,开会以后也看到很多陌生的、新鲜的面孔。除新人多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来源广。这些学者来自很多地区,很多的高等院校。我们宋代文学学会在选取会议代表的时候,从来不讲什么“211”“985”的标准,我们一向的理念就是“学术乃天下之公器”,不管你在哪个学校,在什么层次的学校,大家在学术上都是平等的。而且,假如是来源于平台条件比较差的院校的学者,他在那样的条件下能够做出这样的成绩,更加应该得到尊重。我们希望这种好的势头今后能够继续下去。
会议的第二点情况,当然就是论文的数量多、质量高。关于论文,刚才四个小组的汇报人都已经作了非常好的汇报和总结。当然,除了兆鹏先生说的,除了在性别比例上稍微欠缺一点以外,因为我们在台上还没有看到女性的倩影,其他方面都做得很好。四位汇报人不但介绍了每组的论文的情况,而且生动还原了该组讨论时候的现场气氛。我受主办方委托,要对会议论文进行总体的总结。所以,刚才我听到谷曙光先生说在接受小组汇报人的任务以后很焦虑,我也有同感,也很焦虑。正因为有这个任务,有两场小组讨论我都逃会了,丧失了我聆听各位的高论以及报告自己论文、听取大家指教的宝贵机会。我躲在房间里阅读四大本的论文集,已经基本上把它们通读了一遍。我为自己表个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在这个基础上,现在我从整个会议的角度对本届论文的情况作一个简单的总结。
刚才谭新红先生和慈波先生在总结他们小组的情况时都说到了“三个新”。现在我对全部论文进行总结,所以加了一个“新”,也就是本届年会论文的特点是“四个新”。就是“新题材”“新视角”“新观点”“新水平”。从文章的数量来看,大家都关注到了,这次词学组的论文的数量在四个小组中屈居第四。其实,就像王水照先生在开幕词里说过的,这里面有一个特殊原因。因为词学论文的发表场合,除了我们“宋代文学学会”以外,还有兆鹏先生领导的“词学会”,他们也是经常举行会议的。所以,有一部分宋词方面的论文分流到那边去了,如果合起来数量肯定是不会少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在综合组、文章组和诗学组发表的论文数量达到如此之多,这确实说明了我们宋代文学研究的题材之开拓。如果从作家的角度上看,本次会议也有一个特点,就是研究苏轼的论文多达十六篇,依然是独占鳌头。与之形成对照的另一个特点是研究李清照词的论文为零,一篇都没有。这里面是不是标志着某种研究方向的转变呢?我觉得可能是说明我们的研究进一步回归学术本体。因为以前学界发表的研究李清照词的论文太多了,以致后续出来的论文重复较多,既然我们的论文要追求创新,要有新材料、新观点,所以李清照的论文暂时显得冷落一些。但是,我个人还是希望以后的几届年会能看到关于李清照研究的好论文。
在中国断代文学学会中间,有两个规模比较大的学会,一个是中国唐代文学学会,一个是中国宋代文学学会。宋代文学本身在唐代文学之后,而宋代文学学会的成立和开展活动也在唐代文学学会之后。清朝的学者论宋诗的时候说过两句很有名的话,叫“宋人生唐后,开辟真难为”。唐人把好诗都写完了,宋朝人写诗就非常困难了。宋代文学的学术研究和唐代文学学术研究相比,或者两个学会相比,我们实际上也是处于一种比较困难的境地。对于“宋人生唐后”,我有一个很有趣的联想。唐代文学学会的前任会长,也是领导唐代文学学会长达十多年的杰出学者傅璇琮先生,跟我们宋代文学学会的名誉会长王水照先生,他们两人是大同乡。傅先生是浙江宁波人,王先生是浙江余姚人,宁波在唐宋时代是明州,余姚在唐宋时代是越州,这两个州在唐代都属江南东道,宋代都归于两浙路。这两个州在唐宋两代的州界没有什么变化,基本上是重合的。以后的学者要作学术史研究的话,我们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界的“浙东学派”是特别值得关注的,那里出的大学者特别多。但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一点,我对“宋人生唐后”有一个有趣的联想是,我想到了两位先生的出生年月。傅璇琮先生生于一九三三年,我们王水照先生生于一九三四年,正好晚了一年,可见宋代文学研究就是弟,唐代文学研究就是兄。所以我说宋代文学学会的创办要比唐代文学学会的创办困难得多,具体地说就是在唐代文学学会创办时条件比较成熟,而宋代文学学会的条件没有那么成熟。
在祁彪佳死后的30多年里,商景兰对于人生价值尤其是女性立身的思考逐渐明晰,并在文学世界寻找到了自我意识抒发的渠道。她“恃子若女,相依膝下,或对雪联吟,或看花索句,聊寄风雅,以卒桑榆。”[9]297山阴祁氏的文学活动为时人津津乐道,成为当地一桩美谈。商景兰不仅开始思考作为个体的生命意义,还意识到作为女性的生存处境。在《西施山怀古》中,诗人感慨万端:
2007年水利部党组首次提出民生水利。6年来,对民生水利的认识不断加深,发展民生水利的实践不断丰富,取得的成效十分显著。民生水利得到了党中央、国务院的高度认可和全社会的一致认同。党的十八大强调保障和改善民生,把水利摆在生态文明建设的突出位置,赋予新的内涵、新的使命。民生水利以其民生至上的价值取向、民利共享的实践魅力,成为引领水利跨越发展的重要理念。在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努力奋斗的重要时期,有必要对民生水利进行回顾思考,在新的起点上探讨推进民生水利深入发展。
总的来说,我觉得本次会议论文的学术水平是很高的。如果仔细分析一下,大家会看到,这些论文不管是在题材的开拓还是主题的深化、水平的提升方面都隐隐地符合王水照先生在前几届年会发言上所提出的希望,我觉得这一点特别值得关注。
第三,我对本次会议的组织情况作一个简短的总结。
四是新的水平。本届论文达到了新的水平,学术水准是相当高的。我注意到下面五篇文章。第一篇刚才小组汇报人也提到了,那就是诸葛忆兵先生的《〈宋登科记考〉补正》。我们都知道,自从傅璇琮、龚延明、祖慧三位学者合著的《宋登科记考》这部煌煌大著问世以后,大家都觉得它非常有权威性。我个人一直认为它在材料上面已经竭泽而渔了。所以,有时候我要查某一个宋代诗人有没有进士及第,我就翻这本书,如果这本书里没有记录,我就很放心地说“没有”。但是诸葛忆兵先生经过对大量原始材料的查漏补缺,又补出来四百多人,功夫下得很深,很细密,学术水平非常高。因为,要在原著已经很高的水平之上再提升一步是非常难的。第二篇是姚逸超女士的《北宋前期词之转调犯调现象研究》。我们以前也知道,北宋前期是词牌、词调创立的一个高峰期,创立了很多新调。那么在创立新声的过程中间,它的具体过程怎么样?它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姚女士的文章就具体地分析了其中的两种方式:转调和犯调。而且她还对柳永和张先这两位词人的不同表现作了一个非细致的分析,我觉得非常好。我关注到的第三篇是衣若芬女士的《苏轼的〈天际乌云帖〉及其“奇趣”观》,刚才小组汇报也提到了。衣若芬女士在研究古代的诗、书、画的相互关系这一方面,肯定是海内外的学术权威了。她这篇论文关注到苏轼的《天际乌云帖》,《天际乌云帖》写的不是东坡自己的诗,而是蔡襄和另一位无名氏诗人的诗。衣若芬女士从帖子的本身以及它后面的跋语着手,把它和苏东坡诗学观中的“诗以奇趣为宗”联系起来,这是两种艺术门类的沟通,学术上达到了很高的水准。第四篇是沈松勤先生的《“新道统“理念下的偏见——朱子讨伐“苏学”的文化诉求》。这篇文章读了以后,于我心有戚戚焉。因为我二十年前写《朱熹文学研究》的时候曾经碰到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它是一个难题。对我个人来说,苏轼是宋代文化人物中我最喜爱的一个人物,而朱熹是宋代文化人物中我最尊敬的一个人物,但现在偏偏看到了我最尊敬的人物在那痛骂我最喜爱的人物。所以当时涉及这个问题时,我不光困惑,我还痛苦,想不通到底是什么道理。当然我在我的那本书里也对此进行了一些勉强的解释,认为朱熹对苏东坡并没有一概否定,对他的风节凛然还是肯定的,对他的文学创作有时也有肯定。但是现在读了沈先生的这篇文章后,我基本上是涣然冰释。他从时代背景出发,认为朱熹在当时理学道统观念的影响下,势必会对苏东坡这样的人有一些偏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了。第五篇就是刚才谭新红先生汇报得比较详细的,王兆鹏先生的《范仲淹边塞词的现场勘察与深度阅读》。范仲淹《渔家傲》这首词以前确实存在着到底是作于延州还是庆州的不同说法,但我们一般认为它作于延安。我今年春天到延安去过,当地正在推平附近的山头建新市区。我跑去一看,并没有看到“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这样的气象,还以为是山头都被推平了,我们读范仲淹这首词的时候就得不到那样的感受了。现在我读了王兆鹏先生的文章后,才知道这首词实际上是作于庆州,而且王先生的文章图文并茂,有很多的照片。所谓的“千嶂里”并不是高耸入云的高山,而是二百米左右高的黄土高原上的那种塬峁地貌,是它把那个孤城给整个挡住了。所以,我觉得这篇文章写得非常好,它以对地理、地貌的考察,对史实以及范公生平的梳理为基础,然后对这首词进行了全新的主题阐释。我们说,深度阅读有时候会导致过度阐释,但这篇文章既有深度阅读又没有过度阐释,所以是一篇精品。
二是新的视角。我关注到下面四篇论文。第一篇是刘培的《新学独尊与两宋之际的颂美辞赋》。以前我们讲到王荆公的“新学独尊”,大家都会联想到苏东坡对他的批评。苏东坡认为王荆公“新学独尊”以后,造成“一言堂”,造成文风的单调,用苏东坡的话说就是文坛上只有一片“黄茅白苇”。但刘培的文章完全是从另外一个视角,他考察的是“新学独尊”对文学写作、对辞赋写作所产生的积极或消极的影响,这是非常新的视角。第二篇是张艮先生的《苏轼与天台宗》,刚才小组汇报人已经谈到,我就不多谈了。确实,我们以前只关注苏东坡跟禅宗及华严宗的关系。第三篇是冯国栋先生的《帝、儒、中、心之间——朱子前十六字心诀的流传阐释考论》。我们以前认为伪《古文尚书·大禹谟》中间的“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