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转型及其危机:乌克兰案例研究

2015-04-02 12:52丁香桃
关键词:政治家乌克兰民主

丁香桃

(华东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上海200241)

民主转型及其危机:乌克兰案例研究

丁香桃

(华东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上海200241)

近年来,乌克兰政治危机频发,社会动荡、国家分裂。其主要原因有四点:一是民主化弱化了中央权威,由于乌克兰几任领导人持续内斗和相互攻击,政府权威被直接弱化,没有强有力的中央政权;二是民主化没有导向社会发展和政治进步,在缺乏社会有效监督的背景下,民主化引发了权力和资本合谋等现象,使政府丧失了公信力,影响力进一步下降;三是乌克兰的政治文化存在亲俄派和亲欧派的显著差异,这种差异在转型期进一步扩大;四是政治家为了突出政绩,奉行大民族主义,直接刺激了乌克兰国内的俄罗斯族等群体,引发了国家认同危机。

乌克兰;民主化;国家认同;国家分裂

东欧转型国家自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纷纷实现了直接大选,初步建立了西方式的民主制度。在现代民主制度背景下,国家以认同作为基础,以定期投票的方式产生国家领导人,以公投等方式确定领土边界和公民归属。东欧转型国家产生以后,国家认同和民族问题相互交织,如果迟迟不能建立有效的国家认同,随着民主化的进一步发展,一旦中央权威弱化强势领导人消失,则往往容易陷入分裂。乌克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一、乌克兰的政治社会危机

自从苏联解体以后,乌克兰成为一个新国家。但建国后的乌克兰一直没有走上良性发展轨道,街头政治活跃,政治危机频发,国家和社会不断动荡。2004年总统大选引发了较为严重的政治事件,以尤先科为首的反对派以选举有假为由,拒不承认选举结果,以他为首引领了一场橙色革命,大批尤先科的支持者手拿橙色的栗子花走上街头,包围行政机关、议会等。2006年,针对是否加入北约和黑海舰队基地问题,乌克兰国内又出现激烈的街头斗争[1]。

此类事例在乌克兰独立以来不断上演,让国际社会最为关注的当数2013年11月以来,由于乌克兰政府决定暂停与欧盟签署联系国协定,引发社会混乱,街头暴力不断,大约有十几人在冲突中丧生。面对失控的局势,总统亚努科维奇被迫逃亡,在持续的僵局中东部克里米亚地区宣布独立,随后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要求独立,乌克兰开始进入国家分裂阶段。

二、民主化与中央权威弱化

乌克兰的政治动荡和国家分裂,与政府的状况直接相关。乌克兰政府虽然是按规定程序由民选产生合法政府,但它却是一个低效政府,影响力很差。在历次事件中,政府不能作为第三方发挥疏导、主导的作用,而是被动地受民众倒逼。政府和政治领袖在社会中也缺乏威望和公信力,无法整合国内族群矛盾和地区利益。乌克兰的政治危机频发,以至于国家分裂,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民主转型后未能建立有效政府。

马克斯·韦伯将权威合法性认同的类型划分为:传统型、魅力型和法理型,但韦伯又明确指出,这三种合法性类型在现实政治实践中并不是单纯存在的,一般表现为混合型[2]。现代社会的政治权威是公众同意的权威,主要建立在法理的基础上,通过契约制度构建合法性认同,根据制度规定按照程序选择具有一定魅力的政治领袖。如果政治人物缺乏号召力和影响力,会减弱政治系统的合法性。

乌克兰社会局势动荡,很大程度上在于民主制度没有发挥建构政府的合法性的作用,没有给政治人物带来较高的社会认同,弱政府、弱精英不能提供稳定的社会秩序。实现民主需要一定的社会基础,如果条件不具备,多民族国家的民主政治就有可能带来国家分裂。乌克兰是一个典型的多民族国家,虽然复制了西方的民主制度,但这种政治制度已经变异为“没有民主的选举制度”[3]。更为致命的是,乌克兰形成了寡头政治,权力系统内部争权夺利,致使政府权威弱化,合法性受到直接挑战。

首先,二元社会结构下的寡头政治钳制政府的公共性和独立性。上个世纪90年代初,乌克兰实行私有化、自由化和市场化,大部分国有资产被贱卖,国民生产总值损失率达60%[4]。私有化后活跃了经济,但并没有带来充足的资金用于社会保障体系,改善民众生活。相反,由于缺乏竞争能力,很多企业倒闭,失业人口增多,社会二元分化严重,穷人居于多数,这样的社会缺乏一个庞大的中产阶层。亚里士多德曾经指出,两级分化的社会结构容易形成寡头政体[5],乌克兰危机爆发之前,寡头政体的特征非常明显。

社会财富掌握在少数金融寡头手中,他们控制了国家的经济命脉。根据乌克兰顶级商业杂志《记者》2008年6月2日的报道,乌克兰最富有的50位金融工业寡头的总资产达到1120亿美元,相当于国家财政预算的2倍。乌克兰的金融寡头不仅控制国家的经济资源,而且还直接决定议会中各政党的命运,他们通过资助政党选举或直接参与政治活动来掌控乌克兰的内政外交。官僚集团和权力部门根本无法与金融工业集团相抗衡。在自由化和民主化的过程中,政府失去了部分经济权力,同时也使部分政治权力落到经济精英手中,政府的自主性趋弱,且有失公正性。

其次,政治腐败伤害制度的合法性认同。乌克兰的民主政体异化为寡头政治后,权力得不到社会的制约。权力与资本结合,相互共谋,资本凭借权力发财,有钱的资本家可以转入政治领域,政治成为寡头们的谋利场[6]。根据世界银行研究所2004年报告,乌克兰的反腐败指数从1996年的26.7%下降到2004年的18.7%,这说明乌克兰腐败情况出现了恶化,比库奇马执政时期还要严重[7]。

由于缺乏有效的社会监督力量,腐败频发,严重伤害了政治制度的合法性,政府的威望在人们心目中大跌,在建设和发展中,很难得到民众的支持和帮助。有时腐败会成为反对派颠覆政权的最好借口,成为权力更迭的直接导火索。2000年11月,以批判政府高层腐败著称的乌克兰记者格奥尔基·贡加泽突然遇害,经揭发,幕后的主谋就是当时的总统库奇马。随后反对派组织了大规模的“乌克兰不要库奇马”的运动,要求总统下台[8]。腐败丑闻降低了政府的行政能力,败坏了国家的形象,民众对宪政民主制度丧失信任。

最后,不佳的经济绩效影响政府的合法性认同。寡头政治影响了政府的经济绩效,乌克兰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寡头手中,他们左右着国家经济发展的转向。民族国家利益长期得不到关照,部分人的利益绑架了整体利益,影响了政府在经济领域的作为。“有限必须是有效下的有限,否则只会导致弱势政府的产生。”[9]

乌克兰近十年的经济发展确实不如人意,经济一直没有恢复到苏联解体前的水平,是原苏联国家中最差的国家之一。为了维持高福利,只有大印货币,这又引发严重的通货膨胀。去年政府公布的通胀率为15%,但实际已经达到了30%[10]。民众生活水平较低,这种经济状况不仅与自由化经济政策、国际关系有关,也与民主转型有关联。政治家、官僚、寡头在利益分割中处于有利位置,在经济缓慢增长或负增长的情况下,大众能得到的福利更是微乎其微。民主转型没有提升民众的生活质量,这样的执政绩效使民众对政府产生不满意的情绪。2004年上台的尤先科,民众对他满怀信心,支持者众,但由于经济持续衰退,民众生活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有恶化趋势,尤先科在民众中的感召力显著下降。“政绩平平既瓦解了统治者的合法性,也瓦解了这一制度的合法性。”[11]

三、整合失败与国家认同危机

政治文化是一个国家长期存在的基础,然而,乌克兰内部政治文化出现明显差异甚至对立,长期得不到有效整合,这使国家分裂的风险加大。政治文化是一个民族在特定时期流行的一套政治态度、政治信仰和政治感情。阿尔蒙德和维巴认为纯粹的政治文化可以分为三种:地域型政治文化、臣民型政治文化和参与型政治文化[12]。参与型政治文化是一种理性、平衡的公民文化,政治人具有独立人格,这种政治文化有利于维护民主政治制度。乌克兰的政治文化表现为两极化、地域化的特点。乌克兰自独立以来,一直没有形成参与型的平衡文化。苏联的政治体制给乌克兰人带来的影响没有随着乌克兰独立而消失,特别是在自由主义使乌克兰陷入困境之后,东部地区的俄罗斯族民众有很深的俄罗斯情结。西部地区的乌克兰族民众比较向往西方社会,由于经济上的巨大落差使他们怀抱“欧洲梦”。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在乌克兰并存[13],这两种不同的政治态度与区域民族结构高度重合,两极化的政治文化呈地域性分布。

乌克兰这种政治文化与现代民主政治不相适应。这种政治文化使任何一项决策都会遭到不同民众的反对,有时反对是毫无缘由的。最明显的例子是2004年和2007年总统大选,候选人的政治主张、治国理念大同小异,人们不是根据政治家的个人能力进行投票,而是依据“是不是自己人”的标准,参与文化具有情绪化和非理性特点。

这样的政治文化影响乌克兰政党的发展,很难形成具有跨区域的、吸纳性强的全国性的大党,出现很多以地方支持为基础的小党。国会中党派林立,单一的政党很难获得单独的组阁权,一般由几个政党联合执政。结构影响功能,党派联盟以及政党之间由于存在分歧和不合作,降低政府效率,甚至由于党派斗争使政府频繁更迭,乌克兰的政党没有发挥稳定政治的功能[14]。2005年总统尤先科和总理季莫申科之间的矛盾最后引发为党派斗争,形成“尤先科——波罗申科”和“季莫申科——津琴科”两大阵营,尤先科以“政府缺乏团队精神”为由,解散季莫申科政府,新总理的位置还未坐稳,乌议会又以其它理由解散新内阁[10]。党派之间的斗争让民众感觉政坛是政客逐利的战场,政治系统内部相互扯皮,行政效率低下,缺乏制度性和稳定性,从而降低了政府在社会中的威信。

乌克兰在民主转型进程中由于缺乏相应的条件,致使民主政体被异化成寡头政体。寡头干政,干扰政府的公共性和独立性,影响政府的政治绩效;以地方支持为基础的党派之间内斗不断,直接影响乌克兰政府的权威和社会整合能力的发挥。政府低声望、低能力、资源缺乏,社会认同低,很难提供有序的社会环境。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认为国家应该由懂哲学的人管理,政治家必须具有智慧的品格,这种智慧不仅仅指治理国家的技巧,同时还必须具有“善”的知识,只有那些持有“善”的哲学家担负起治理国家的职能,才能实现“真正的政治”。现代社会的政治精英必须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具有崇高道德和具有杰出的治理才能的人,才能得到选民的青睐,发挥引领社会的作用。乌克兰的政治家在社会中的威信不高,他们过激的言行给社会埋下了不稳定性因素。

腐败、政绩不佳影响乌克兰政治家的正面形象。乌克兰的政治精英利用权力谋取私利的行为曝光,扯掉了“善”的外衣,大大地损害了政治家的形象。政治家在社会中没有多少威信,这在街头运动中体现很明显。在2014年的政治骚乱中,后来局势完全失控,表现出非理性和无组织性,这实际上也反映了乌克兰政治人物的社会影响力不够。

由于条件不成熟,乌克兰的政治制度没有使权力得到规约,政治腐败,民众生活状况较差,暴露了政治家伪善的面孔以及不佳的执政绩效,政治家的言行不一致,威信降低,弱化了政治家的魅力。在困境中,人们渴望一个具有责任心、有卓越的执政才能的领袖改变他们生活境遇,但现实让乌克兰人民一次次失望,对政府失望,对政治精英失望。政治家应该具备必要的魅力,政治领袖具有魅力的决策过程和施政行为关系到社会的稳定、人民的福祉[15]。

四、大民族主义与乌克兰的分裂

在权力的追逐中,乌克兰政治家的举措又加速了社会分裂。利普塞特指出:“如果一个政治制度长时期地缺乏有效性,也将危及合法制度的稳定。”[16]乌克兰社会的不稳定固然与经济发展滞缓有关,但乌克兰政治家的举措也加剧了社会的分裂。政治家作为个体人,有自己的个人利益,其最大利益就是对权力的拥有和持续拥有。民主制度决定了权力是通过竞选获取的,在选举的竞争中,政治家要凸显自己,让自己胜出或连任必须采取一些竞选策略、提出并施行一定的政治主张和理念。

乌克兰的社会结构决定了政治家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限度,国家经济发展的路向受金融寡头左右,社会利益、优势资源向寡头、权贵阶层手中集中,政治家改善民生的经济、政治举措非常有限,很难有实质性的效果。政治家要凸显自己,让自己显得“有所作为”,便选择阻力较小的领域——思想文化领域,提出一些改革措施。

在乌克兰的人口结构中,乌克兰族人占据多数,俄罗斯族人只占总人口的17%[17]。候选人要胜出,必须要获得乌克兰族人的支持。自独立开始,乌克兰语就被规定为官方语言。“颜色革命”以后,乌克兰政府要求人们必须学习乌克兰语,强制推行单一语言政策,减少对俄语教育的支持。这使东部和南部的俄罗斯族裔非常不满,族群之间产生裂痕。尤先科上台以后,公开提出“脱俄入欧”,在思想文化领域加强“乌克兰化”,主要表现为在历史文化和宗教问题上采取一些策略,这些都刺激俄罗斯族人的敏感神经,觉得自己的文化被边缘化[1]。乌克兰政治家所做的就是将主要族群塑造成主流族群,加强主流族群和非主流族群之间的边界意识。

乌克兰政治家为了个人的政治利益,不断以语言、历史文化问题作为工具,鼓动群众,这带来的最大后果就是加剧了族群分裂。人为地加强地区文化的社会地位,将主要民族的文化塑造成主流文化,在一国之内制造了“自我”、“他我”的族群意识和族群认同,这不利于多元文化民族的整合。在某种程度上,乌克兰政治家的大民族主义言行没有弥合地区分化,相反加剧了民族的分裂和对立,乌克兰的政治家对当前的分裂局面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乌克兰的混乱局面与民主转型相关,实现民主的条件不成熟,在转型中形成的弱政府、弱权威,在社会中没有感召力,不能发挥凝聚社会、整合社会的作用,而且在权力竞争中,政治家的举措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社会分离,促使民族走向分裂的局面。

五、乌克兰分裂对多民族转型国家的警示

在民主转型的过程中,乌克兰陷入了经济衰退,人民生活穷困,社会失序,国家分裂。“软弱的政府在国内维持不了秩序”[18],失败国家背后往往有个弱政府。在经济市场化和政治民主化的过程中,政府不能提供有效的治理机制,经济政策、制度安排和分配政策都受到利益集团的影响。社会监督力量薄弱,没有相应的社会机制支撑一个民主的政权形式,政府的控制力也就衰退了。在一定程度上,民主政体是社会动乱的根源。乌克兰在民主转型中所出现的问题为多民族转型国家提供了下列启示:

民主是个好东西,我们高扬民主的价值理念,但民主的有效运转是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如果一个国家的基础性条件不好,任何宪法都维持不了民主”[19],民主的善果不会呈现。后发国家民主转型一定要根据自身历史和现实的情景,选取适合自身的民主转型路径,千万不能盲目照搬某种民主制度,否则,会产生水土不服。乌克兰的民主制度有名无实,民主缺乏政党基础、相应的市民社会和公民文化,结果陷入“经济衰退——社会两极分化——腐败、制度合法性危机——动乱”恶性循环之中。

民主的实现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西方社会经历了几百年的转型时间,在这漫长的过程当中,威权政体发挥了重要的过渡作用,为民主转型创造了初始条件。一个国家民主转型成功与否,主要看威权政体有没有提供有利的条件。乌克兰要成功实现民主转型,还必须加强政府权威建设,以便在强政府的作用下为民主的实现创造条件。

民主的实现是一个民族共同努力的结果,它不会从天而降。需要民众的努力,更需要大批具有大局意识、有责任心的政治家的有意识的努力。乌克兰的民主政治制度在某种程度上是政客谋求权力的工具,是实现个人、家族利益的手段,为了选票,为了获得权力,他们不惜煽动民族主义意识,没有将国家引向善治,最终导致了国家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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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赵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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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6219(2015)01-0028-04

2014-10-11

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青年课题“美国民主输出的新态势与中国意识形态安全研究”(2012EKS001)。

丁香桃,女,华东师范大学人文学院讲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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