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理念与实践探究

吴 薇 朱乐平（厦门大学 教育研究院，福建 厦门 361005）

●域外比较

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理念与实践探究

吴 薇 朱乐平
（厦门大学 教育研究院，福建 厦门 361005）

以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为研究对象，探讨其成立背景、实践活动以及主要特征等。分析发现：教师和教育政策的变化、国内外教师发展组织的成立、教师发展者队伍的壮大等主要因素促成了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建立。该协会确立了明确的使命和发展目标，构建了比较完善的组织体系，并通过成立主题活动组、定期举办学术会议、设立研究所等实践活动推动学术发展和教师发展者成长。成立至今，该协会形成了专业性、开放性、合作性的主要特征，对加拿大教师发展者的成长以及高校教师发展都产生了积极影响。

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教师发展

教师是高校的核心资源和资本，是第一生产力。高校发展的基础在于教师发展，只有教师发展，才能够推进大学发展。［1］在高等教育质量备受争议的今天，大学教师发展作为影响高等教育质量的一个重要因素而备受关注。欧美发达国家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关注高校教师发展研究，其发达的高等教育水平在很大程度上与高校教师发展研究与实践活动的深入密切相关。进入21世纪，我国对高校教师发展的关注也逐渐提高。推动大学教师发展是确保高等教育质量的关键。然而，实现高校教师发展的重要群体——教师发展者在改革中还没有得到重视。教师发展者主要指的是从事教师发展相关工作的人员，主要帮助教师和所在单位提升工作效率，帮助学生改善学习质量。有学者称之为“学科移民”：活跃在教师和学生、学者和管理者、教学与研究的“裂痕线”（fault lines）。［2］教师发展者的存在及成长与高校教师得以有效完成教学、努力探索科研具有密切关系。为了适应整个社会的前进对高等教育产生的影响，高等教育在发展过程中，成立了诸多相关主题的组织或协会。加拿大的教师发展者协会（Education Developers Caucus，以下简称EDC）的建立，则是加拿大高校教师发展逐步专业化的标志。该组织通过多种多样的方式在加拿大高校教师发展、高等教育质量提升等方面作出了实质性贡献，积累了可资借鉴的经验和成果。

因此，本文选择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作为研究对象，具体探讨该协会的使命与角色定位，归纳与总结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实践活动，从而概括出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在推动教师发展与教师发展者成长的过程中所表现出的主要特征。研究和总结国外教师发展组织的优秀经验，对于我国当前高校教师发展的方向明确与质量提升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和借鉴意义。

一、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成立的背景

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建立与其当时的社会环境密切相关，受到了教师和教育政策、国内外教师发展组织、教师发展者队伍等多种因素的推动。

其一，有关教师和教育政策的变化，推动了以专业服务为宗旨的协会建立。196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国际劳动组织召开“关于教师地位问题政府间特别会议”，会议通过《关于教师地位的建议》，其中明确指出：“应把教育工作视为专门的职业。”［3］443它促成了世界各国对教师专业化的关注，成为各国教师发展的指导性文件，也推动了教师专业化地位的提升。20世纪90年代中期，加拿大政治环境发生转变，一些省级政府开始在高校事务中发挥更直接的作用。高校政治环境的转变促使高校问责制问题日益突出，同时对机构财务状况的良好运转也产生直接的影响。［4］鲍勃（Bob Rae）指出：“建议成立高等教育委员会，负责向培训高校教师的部长汇报，就政府如何实现教学任务，制定目标和措施，监督业绩和成果，协调有关高等教育的研究工作提出具体建议和做法。”［5］23-42根据学生学业成就和高校投资回报率来设定明确的目标，加强高校问责制。在此背景下，高校教师群体不断成长，必然需要更多专业服务的支持和保障，教师发展者个人的存在已经不能够满足高校教师发展的强烈诉求，这也推动了教师发展者集合力量形成一个专业的组织。

其二，加拿大国内外教师发展相关组织的成立，促成了共同利益群体的组织形成。随着教师发展者在组织管理方面话语权的提升以及自身角色的转变，教师发展运动不断壮大，甚至可以说是进入了教师发展的时代。［6］在包括加拿大在内的许多国家都建立了教师发展的相关组织。如20世纪60年代后期，加拿大正式确立了教师发展计划。1969年，蒙特利尔的麦吉尔大学成立了第一个教师发展中心。20世纪70年代，加拿大全国尤其是安大略省的教师发展中心数量激增。1973—1980年间，安大略省高校教学发展计划（OUPID）曾用250万美元资助个人和组织的教师发展项目，从而为教师发展者开展教师发展相关活动提供了基础。［7］在国际上，20世纪70年代，澳大利亚建立了高等教育研究与发展协会，美国成立了专业与组织发展网络。20年后，国际教育发展联盟（International Consortium for Educational Development，以下简称ICED）建立，而且其成员正在不断地增长。［8］相关教师发展组织的成立，形成了具有共同利益的教师发展者群体，它们在发展的过程中，需要不断思考自身的角色价值，从而更好地为教师发展组织服务。

其三，教师发展者队伍的不断壮大，加速了具有共同需要的专业协会的成立。索尔奇内利（Sorcinelli）等人做的一项调查发现，进入到教师发展领域中的教师发展者数量不断地增加，无论是教师发展者中的咨询者还是主管领导，超过50％的人员具有5年左右的工作经验，表明教师发展工作是一个具有吸引力的事业。［9］30-35挪威、瑞典和英国要求为大学教师提供初级课程培训，而且要求这种培训课程既要结合当地的特征又要具有国际发展趋势，意味着更多的教师发展者进入到教师发展这一活动领域。［10］布鲁斯（Bruce）和简奈特（Janet）首先发文指出了教学服务的可行性和范围，并在1973年调查了加拿大的13所高校提供培训课程的情况，在1975年至1976年开展了一项更为全面的调查，期望建立一个官方的中心机构，从而为提高教学质量、为从事教学人员开辟沟通渠道服务。［11］20世纪80年代后期，有更多的教师发展人员和大学投入了大学教师发展计划，Pod网络（Pod Network）所出版的《新手手册》（A handbook for new practitioners）便提供了许多有关这方面的资讯。［12］25-41这本书为有经验的教师发展者或新任的教师发展者提供了一些教师发展的基本观念，以及实际操作的范例，例如如何设立教学发展项目、如何做教学评量、如何提供教学辅助的服务、如何拓展教师发展服务等。20世纪90年代，即所谓的“学习者时代”，许多教师发展中心的教师发展人员和一般大学教授们都被要求必须学习新的教与学的技巧来提高大学教学质量。

二、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成立与发展

（一）发展历程

2001年6月，在纽芬兰纪念大学（Memorial University of Newfoundland）举办了高等教育教学与学习协会（Society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Higher Education，以下简称STLHE）的年会，这次年会成立了六人工作组，探讨了设立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可能性。2002年，经过与其他专业协会的沟通，确定了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初步目标和术语，六人工作组申请建议设立教师发展者协会。与此同时，高等教育教学与学习协会的特殊兴趣组成立，该小组的主要任务为执行六人工作组提出的建议。2003年6月，在高等教育教学与学习协会的建议之下，教师发展者协会正式成立。2004年，教师发展者协会确立了早期的行政管理人员，协会的主席与负责专业发展的副主席每两年轮换一次，负责沟通交流任务的副主席和秘书每一年轮换一次。至此，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正式成为加拿大教育类组织的成员之一，与其他相关组织共同为加拿大的教育事业发展作出贡献。

（二）使命与目标

组织，从广义上讲，是指诸多要素按照一定方式相互联系起来的系统；从狭义上而言，组织就是人们为实现一定的目标，相互协作结合而成的集体或团体，如工会组织、党团组织、教师组织等。［13］6因而，教师组织可以理解为，以具有共同理念的教师或为了相同利益的教师包括与其他教育相关的个体和其他专业团体的成员所构成的非政府团体。［14］13这种组织以提供专业服务为职责，以促进公共教育利益为目的。

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使命是通过沟通交流、互联网络、专业发展机会及引导策略等方式促进教师发展的学术与实践层面的进步。为此，该协会的一切活动都紧密地围绕其使命而展开，其主要目标有：（1）加强STLHE作为加拿大教师发展者专业组织尤其是实践基地的地位；（2）追求教师发展特定目标的实现；（3）提供教师发展角色的专业领导地位；（4）支持教师在实践和学术层面的发展与成长；（5）创建一个解决教师发展相关问题的平台；（6）建立一个可以分享信息政策和资源的高校间网络平台；（7）促进STLHE的教师发展者的交流；（8）为有经验的、新进的以及有潜力的教师发展者提供专业发展机会；（9）通过STLHE，促使教师发展问题上升到国家层面。［15］教师发展者协会总结与反思每年的工作情况，不断完善自身管理方式并通过加强与外界的合作使得协会能够持续扩大规模和提高质量。

一个组织在社会中的地位越重要，就越需要明确其使命及其发展目标。教师发展者协会的使命体现出了该高等教育组织的价值观念与基本信念，也明确了自我定位，同时也是其公众形象和社会责任的书面表达。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使命定位是组织发展成长的集中体现，它可以直接地、明确地回答“教师发展者是什么”以及“应该干什么”两大问题。使命定位是对教师发展者协会态度和展望的宣言，发展目标是对其具体细节的陈述。使命是一个组织目标网的基础，组织的目标网络可以看作是一个金字塔，在金字塔的顶端，使命的陈述倾向是一般性的、广泛的和抽象的。越往金字塔的底部，各目标就越具体。［16］

（三）成员组成

教师发展者协会由负责管理、教学及辅导工作的高校教师、行政人员、顾问和研究生组成，主要目的是帮助教师实现有效教学。管理层方面的成员有：（1）协会主席：负责全面领导，通过STLHE董事会的成员与STLHE联系，完善教师发展档案，协调特殊的教师发展问题。任期最多两年。（2）副主席（专业发展）：主要负责教师发展者协会成员会议期间的专业发展讨论，以及教师发展者协会每年例会的保障项目和学术项目。任期最多两年。（3）副主席（交流）：主要负责促进交流，通过教师发展者协会网站以及其他方式实现资源共享。任期最多两年。（4）副主席（会议）：与会议的主办方、副主席（专业发展）、该协会的行政人员协调会议的举办情况。任期最多两年。（5）财务长：主要负责管理协会的财务。任期最多两年。（6）秘书：主要负责起草、收集、保存协会的文档，管理协会成员的名单，任期也是最多两年。在非管理层方面，教师发展者协会由四部分成员组成，新进教师发展者，协会帮助新进教师发展者熟悉该领域；有经验的教师发展者，协会帮助他们改善教学技能和技巧；教育研究者，协会帮助他们召集有意愿调查教师发展成果的人；教育领导者，协会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管理技巧和方法。［17］

三、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主要实践活动

为了更好地、有效地实现教师发展者协会的目标和使命，其成员致力于支持将该组织建设成为“开放的社区”，所有成员可以分享教师发展工作中的体会和心得，关注不同观点及专业知识，另外该组织同样重视协作交流。为此，教师发展者组织开展了诸多不同形式的实践活动。

（一）主题活动组的成立

为了能够更加突出地体现该组织的专业性和有效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成员组成不同主题的特定群体参与合作，开展社区实践活动。（1）教育发展者组：形成一个活动组集中讨论、研究和创造新的规则为教育发展者组提供支持。例如开展工作坊，提交提案。（2）社会媒体活动组：建立活动组形成一个清晰认识，即如何充分利用社会媒体来提高和加强社区的示范性。（3）教育可持续发展活动组：主旨在于分享想法、信息、教育可持续发展的机会，以及支持教师发展者、指导者、各种国家机构的活动。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是教师发展者的中心工作。例如，体验式学习、灵活式学习、学习创新、动手学习等。（4）道德行为准则活动组：有兴趣的成员参与，此活动组建立道德准则，以发展定位专业实践和行为目标，依据教师发展者协会的伦理原则开展教育实践行动。［18］以这种主题式的方式开展实践活动，一方面充分发挥了教师发展者们自身的特点和优势，促使他们积极参与教师发展的实践活动；另一方面较好地提升了成员间合作分享的精神，这也是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重要目的之一。

（二）学术会议的定期举办

学术会议是一个形成相关主题思想的大碰撞和共分享的重要契机，也是推动该研究领域向前发展的一个良好平台。因此，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采取措施促进新教师发展者与有经验的教师发展者之间的网络互动和交流，总结该领域的发展状况，为新进、有经验、有潜力的教师发展者的专业发展提供机会，搭建平台供各成员交流思想、分享比较前沿的观点和看法。每年教师发展者协会都会举办一次会议，促使其成员以及其他个体参与教师发展的研究。为了保障会议的公平性，会议的举办方将在全国各地轮流。会议一般在冬季举行，为期两天。正式会议前开展该次会议的工作坊，为期一天。会议的主题基于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建议选定，与此同时，会议举办方开展相关主题的会议活动和项目。［19］该协会年度会议的举办，使得来自加拿大不同地区的教师发展者得以相聚，共同探讨高校教师发展的未来趋势，并分享当前阶段在教师发展实践和研究中的成果和心得，学习其他成员的优秀经验。当然，每一次会议的举办也是对高校教师的进一步认识和教师发展者工作的有效检验。

（三）研究所的设立发展

教师发展者协会研究所提供了一个集中性的、扩展性的发展机遇，帮助新进和有经验的教师发展者，从而使他们能够促进他人的教学和学习技能的提升，特别是助教及教员。任何一位协会的成员或教师发展领域的退休人员都可以参与管理。其主要目的是促进技术的不断提升，提供发展机会和共享知识与价值观。该研究所的成员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新进的教师发展者，另一部分为有经验的教师发展者。研究所每年为新进教师发展者提供活动，每两年为有经验的教师发展者提供一次活动。研究所分别为两个群体提供理想的专业发展活动，两个群体相互平行而又相互交叉，优势互补。对新进教师发展者，研究所的主要任务是帮助他们增加教师发展的知识和技能，学会如何与同事更好地相处。同时研究所还会为新进教师发展者提供一些材料，如幻灯片、模板等，方便新进教师发展者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应用。对于有经验的发展者，研究所提供教育发展中的高级主题，例如制度层面的领导问题等。教师发展者协会指出，应该熟悉新进发展者应有的技能和角色。针对有经验的教师发展者的会议与针对新进教师发展者的会议不同，其更加关注该领域的新发展、教师发展的迫切需求、有经验的教师发展者与中心新领导的领导技能问题。［20］

（四）奖学金计划的建立服务

为了促进各位成员加强对教师发展实践活动的批判性反思、实际探索和交流，该协会设立了诸多资助的项目和计划，如教师发展者协会例行补助计划、短期补助计划等。资金很大程度上来源于STLHE的支持和投入，因此每年的奖励总额会有一定的变化。2007年，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建立了补助计划，金额高达2 500美元。主要用于鼓励教师发展者协会成员开展新的研究主题，促进协会成员批判式反思当前的教师发展的实践活动，增进不同的专业发展组织之间的交流和沟通，并建立长久的合作机制，以及拓展地区服务的范围。

不论成员在支持和引领教师发展中发挥着怎样的作用，成员在教师发展方面所作出的努力都有机会获得认可与肯定。奖学金计划的建立，一方面帮助成员在不同职业阶段发展并促进实践，使成员的成就获得认可；另一方面，有助于不同背景研究者在其支持下从事高校教师发展研究。

四、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主要特征

在使命的指引之下，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开展了诸多的实践活动，体现出了一定的特征。

（一）专业性

教师发展者协会不仅是推动加拿大高等教育研究与发展的组织，同时也是促进高等教育教学改革以及推动教师发展的专业协会。它的专业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组织成员的专业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成员大多是来自加拿大的高等院校的教师、研究机构的研究者或者是教师发展研究的爱好者。他们都具有高等教育专业的研究背景，熟知高校教师教学的状况与问题，持续关注高等教育领域中的热点问题或永恒话题，经常在相关领域的学术期刊、研讨会等交流平台发表自己的学术观点或见解。二是活动内容的专业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实践活动紧紧围绕高等教育研究领域中的高校教师教学与学习的变革以及高校教师发展等主题，帮助教师积极转变传统的教学理念，鼓励其将教学作为一种学术活动，并组织学术研讨会和经验交流，创造有利于专业问题讨论与交流的场所或平台。推动高校教学适合学生的成长，真正实现“以生为本”的教学。

（二）开放性

首先，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开放性体现在其组织定位与建设宗旨方面。从成立的宗旨和目标来看，协会旨在推动高等教育研究成果的推广，采取多元化的交流方式，加强与外界的联系，促进加拿大不同地区的高校教师发展者的不断发展与成长。其次，协会的学术交流活动丰富了其开放性特征。协会近些年的学术研究重点集中在世界范围内的高等教育的转向与教师的教学改进。另外，在信息技术十分发达的今天，远程教育进一步拓展。高校教师如何面对新技术带来的冲击？教师发展者应该如何转变自身的角色从而更加适应高度开放的翻转课堂？教师发展者应该如何更好地支持高校教师的教学？这些皆为教师发展者协会比较关注的话题。并且协会还召开相关主题的会议探讨教师的教学和学生的学习如何适应当前日益迅速发展的社会环境，探讨未来的全球高等教育教学发展的趋势。再次，协会面向高校教师发展领域的所有成员。任何人只要对改善高等教育的教学、学习和学术实践感兴趣，皆可自愿成为协会成员。该协会注重与高等教育领导、政策制定者、教师、研究人员、管理人员、教师发展者和学生相互沟通和交流，了解当前高校教师的发展状况，探究如何更好地实现高校教师发展。

（三）合作性

“在现代体制中，校园里或系统中没有一门学科能够获得统治其他学科的地位。学术系统与其说是从一种观点看世界的专业人员紧密结合起来的群体，不如说是学术类型专业人员的松散结合。”［21］40伯顿·克拉克指出当前学术系统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极度无中心，特别多样化。换而言之，学者间的相互合作与交流对建立全面的知识体系具有重要作用。知识本身不是静止不变的，而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丰富和进化的。教育实践活动，尤其是高等教育具有传承知识、创造知识、传播知识等功能。合作则是高等教育及高校教师发展实践活动有效开展、完成自身使命的必要条件。教师发展者协会充分认识到科学文化知识的开放性与可持续发展的特点，在价值定位与发展目标中强调建立与发展高等教育的学术共同体、重视合作教学与学习。在实践活动领域中，国际学术会议的举办、奖励制度的设计也体现着合作精神。另外，该协会作为高等教育教学与学习协会（STLHE）的成员之一，积极开展与其他组织之间的合作，探讨信息技术革命环境下、大数据时代中的高校教师应该如何开展有效的教学，如何提升高等教育质量等问题。

五、启发与借鉴

随着知识经济和信息时代的到来，我国高校教师发展逐渐得到关注。研究者从理论内涵、发展实践、保障机制等多方面开展我国高校教师发展研究。但是对于高校教师发展者的关注很少，教师发展者无论是对于高校教师的教学、科研，还是对于高校管理者的管理都具有重要意义。通过梳理加拿大高校教师发展协会的理念与实践，我国的教师发展者在不断成长过程中，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一）发展前提：明确教师发展者角色

我国高校教师发展处在发展的初级阶段，仍然需要不断地探索。因此，我国的教师发展者更需要学习国外教师发展者的成熟的经验。首先要明确教师发展者的角色和任务是什么，从而确立这一群体成长的方向和定位。教师发展者是面向师生的教学与学习的服务性群体，他们面向全体师生，促进院系之间、跨学科之间的联系，将教师发展与促进学生学习联系起来，以学生的学习成效的反馈来促进教师的教学发展，以教师的教学质量和学生的学习质量的提高来保障高校的教学质量。在教学方面，一位教师发展者认为：“我自认为我是一位翻译者和促进者，与教师合作提高学生的学习，我对此比较感兴趣……作为一名翻译者指的是把一些教育理论以一种可理解的和接受的方式传授给高校教师，作为一名促进者指的是最大程度帮助学生学习、帮助他们辩证地反思所学知识。”［22］在学术研究方面，教师发展者发挥重要作用，通过批判质疑相关定义和测量方法的使用可以帮助教师厘清相关概念内涵并明确研究方法的适切性。［23］

（二）关键环节：成立教师发展者组织

目前，我国专业协会性质的非政府组织数量很多，但是从事教育事业，特别是教师发展方面的协会组织很少。根据民政部统计，截至2013年底，我国有各类社会团体28.9万个，其中教育类11 753个，仅占国内社团组织总量的4.1％，而专门从事教师发展相关的协会组织更是少之又少。［24］近年来，随着教师发展概念的引入以及对教师发展的重视，国内的许多高校都已经建立了教师发展中心等相关部门，但是教师发展者的角色仍然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在高校教师的协会组织方面，2014年3月22日，在上海召开了建立“两岸四地高校教学发展网络”预备会，这也标志着我国的高校教师发展迈出了崭新的一步。2014年6月18日，国际教育发展联盟年会上，联盟主席主持了一场关于中国教师发展与教师发展联盟建设的专题研讨会，最终国际教育发展联盟的代表们一致认为：可以由“两岸四地高校教学发展网络”的几所高校教师发展中心牵头，整合和利用国内国际资源，设计和实施教师发展者（faculty developer）成长项目。这也就意味着教师发展者因其特殊的地位逐渐得到学者和专家的重视和关注，这也为建立我国教师发展者协会奠定了良好基础。

（三）建设内容：实现组织功能多元化

借鉴加拿大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功能多元化的经验，我国教师发展者协会的建设应该满足功能多元化的需要。其一，强化教学研究的基础地位。教学研究是教学学术性的必然要求，教师发展者协会要重视教学研究，联合各学院及学科教研室共同构建完备的高校教学研究体系，增强教师专业发展的有效性与科学性，引导和鼓励教师对自身的教学实践进行个性化的教学研究，开展课程设计、教学问题、教学策略等方面的研究，提高教学的有效性。其二，加强对教师专业发展的支持。教师发展者协会对教师专业发展属于校本教育模式，可以促进教师的深度参与，丰富实践知识，推动教学的真正变革。［25］工作坊、习明纳、一对一指导及相互观摩等方式是教学发展中心最为常用的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活动形式。其三，重视对学生学习的支持。关注学生的学习是教师发展者协会目前提升教学质量的重要手段之一。从国内外对大学生学习投入调查研究的对比分析来看，高等教育的质量最终取决于学生的学习性投入，让学生学会学习比提高教师教学学术性更加吸引学术界的关注。因此，为学生学习提供个性化的学习咨询与指导，丰富学生学习资源成为教师发展者协会的重点任务。其四，完善教学资源建设。对教师的教学与学生的学习支持都是建立在一定的资源之上的，加强教师发展者协会的信息化建设水平，为教师和学生提供丰富的资源是教师发展者协会建设的重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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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雨 夕］

The Philosophy and Practice of Education Developers Caucus in Canada

Wu Wei Zhu Le-ping
（Institute of Education，Xiamen University，Xiamen Fujian 361005，China）

This study focused on Education Developers Caucus in Canada（EDC）and found that factors such as policies regarding teachers and education，faculty development organizations at home and abroad，and faculty development teams contributed to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EDC.The association clearly defines its missions，and has a near-perfect organizational system.The EDC is committed to promoting the academic development and the educational developers growth by establishing theme group activities，regularly holding academic conferences for developers involved or interested in the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and setting up the EDC Institute for developers to develop skills to help facilitate the development of teaching and learning skills.It has three basic characteristics：open community，collaboration and academic development.It has exerted positive impact on the advancement of faculty developers and the growth of teachers at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Canada；Education Developers Caucus；faculty development

吴薇（1982— ），女，福建厦门人，博士，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比较高等教育、大学教师发展研究。

2014年度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普通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新疆师范大学新疆教师教育研究中心重大项目“国际视野下的大学教师发展：基于荷兰、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研究”（项目编号：XJEDU040514A0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G451.7

A

2095-7068（2015）01-0122-07

2015-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