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会本《水浒传》研究——以批语、插图、回目为中心

2015-03-29 16:39邓雷
东方论坛 2015年5期
关键词:鲁迅研究文献学现代文学

摘 要: 《中国现代文学文献学研究》结稿之前,《鲁迅著译编年全集》出版,使《鲁迅全集》,也使现代作家“别集”的编辑出版类型中,终于有了一种体例严整的“编年体”文集。《中国现代文学文献学研究》最后一编“研究之研究文献”,在20世纪80年代,还只有“研究目录索引”和“研究资料汇编”两种初级类型,而“研究述评”和“学术史”型制的出现较晚,直至《中国现代文学文献学研究》结稿,才出现了《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史》这样一部完全意义上的合乎史裁的中国现代文学学术史著作——这是“研究之研究”文献的最高形式,从而使本课题提出的“三级文献”的构想得以完满的书写。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7110(2015)05-0108-03

收稿日期: 2015-03-22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现代文学文献学研究”(批准号:02BZW046)部分成果。

作者简介: 徐鹏绪(1945- ),男,山东胶南人,青岛大学教授,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文学研究。

我与中国现代文学文献学结缘,是由于我的导师薛绥之先生的引导与影响。薛先生以毕生精力从事中国现代文学和鲁迅研究,其研究的重点,是史料和文献整理、编纂。早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之交,他就主持编纂了十几位中国现代作家和社团流派、文学报刊的研究资料、目录索引等,计三百多万字。为此,他曾被讥讽为“当代最大的乾嘉学派”。这在今天真正懂得中国传统学术史的人来看,是一种极高的赞誉,但在当时却是一顶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政治帽子。薛先生仍在险恶的环境下坚持自己的学术操守,在中国现代文学和鲁迅学的文献整理研究方面作出了令人瞩目的成绩。改革开放初期即推出了大型文献丛书《鲁迅生平史料汇编》和第一部大型中国现代作家辞典《鲁迅杂文辞典》,出版了专著《鲁迅作品注释异议》。薛先生治学,总能从大处着眼,又能从细微处入手。他在选题上既有那种囊括包举全体的气魄,又不乏纵观古今的超前眼光,是“终结”的,也是“前卫”的。如果说他的中国现代文学和鲁迅研究文献汇编的选题,体现了他开阔的学术视野和胸怀;那么《鲁迅作品注释异议》则显示了他扎实的一丝不苟的学风和深厚的学术功力。他善于选大题,又长于写短文,《鲁迅作品注释异议》中那些短小精悍的文章,读之令人叫绝。如今文章越来越长,书越来越厚,薛先生的这些精粹的短文,更显示出它独特的价值。我在读大学本科时期,先生讲中国现代文学史和鲁迅研究课,能够亲聆先生教诲,并得读他编纂的现代文学史和现代作家研究资料。读研究生期间,又亲承謦欬,追随先生左右。参编《鲁迅生平史料汇编》《鲁迅杂文辞典》和《鲁迅大辞典·事件分册》,便是我研究生学习的主要课程。由于受到严格的学术训练,毕业论文也便写得得心应手,论文经补充修改后即在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这就是我的第一部专著《鲁迅小说理论探微》。

20世纪80年代初,学术界出现新理论、新方法热,史料文献工作受到冲击。毕业留校后,我继续协助先生完成他主持的几个大项目。我希望对我们的工作进行理论上的梳理、总结和提升,建议先生忙完手头的项目后,主持《中国现代文学文献学概论》的撰著。先生命我起草编写提纲,时间约在1982年,我们正在天津人民出版社与责任编辑李福田先生磋商《鲁迅生平史料汇编》第一辑(已在1981年出版)之后几辑的出版事宜。因为当时正忙于《汇编》的出版工作,《鲁迅杂文辞典》的定稿工作、《鲁迅大辞典·事件分册》的编写工作、薛先生后来又主持由山东鲁迅研究会发起的包括鲁迅所有著作的研究在内的《鲁迅著作研究资料》的编辑出版工作。所以,文献学的选题只好暂时搁置起来。在《鲁迅杂文辞典》刚刚编就交出版社未久,《鲁迅著作研究资料》也只出版了孟广来、韩日新编纂的《〈故事新编〉研究资料》一种,薛先生便于1985年1月15日赍志以殁。后来我也调到青岛大学工作,承担了一些新的研究课题。尽管心里一直系念这个文献学的课题,但一直未被提到工作日程上来。直到1999年青岛大学中国现代文学招收第一届研究生,这一课题才被重新提起。当时我手头的一些研究项目基本结束,这届研究生中的逄锦波性情沉静,工作扎实,知识面宽,又乐于跟随我从事这项研究,并将此作为硕士论文的选题。在我指导下,他对这一课题展开研究。由于受论文写作要求的制约,他只能先对中国现代文学文献学进行初步的理论思考。后来他又协助我进行国家社科基金资助项目《中国现代文学文献学研究》的论证,项目获批后他没有选择留校继续搞研究,去了政府部门。一边工作,一边读完博士后,现在担任某市国家高新技术开发区的领导,其工作表现同做学问一样优秀。他在本课题的理论建构和前期准备工作上,出力独多。

国家社科基金资助课题获批立项后,我开始对全书的理论体系、研究框架、内部结构、章节安排等进行思考、研究、设计,并与逄锦波之后跟随我从事这项研究的研究生赵连昌、李广进行反复讨论、磋商,终于清理了思路,确定了编写体例,制定了写作计划,并开始按我的总体设计试写。试写的第一篇《中国现代文学辑佚述略》在《山东社会科学》发表后即引起重视,《社会科学文摘》全文摘录。此后的几篇也相继在《鲁迅研究月刊》等学术杂志上刊出。我们的研究和设计得到了学术界的认可,从而坚定了信心。在试写阶段,赵连昌、李广对我的一些设想心领神会,总能将我的编写意图出色地落实在文章写作中,表现出良好的学术素质。他们承担了部分章节的写作任务,成文后经我修改补充,收入本书。他们还帮我完成了《鲁迅学文献类型研究》一书的写作出版。李广还与我合著另一部中国现代文学文献学研究专著《〈中国新文学大系〉研究》。赵连昌毕业后去上海攻读博士学位,李广因家庭需要回家乡就业。但整个课题只完成了第一编中一部分,我只有独力承担了第二、三、四、五编的写作,以及绪论和第一编的修改、补充任务。

后期给我的研究、写作以帮助的是文学院研究生李强和美术学院研究生邢启龙。由于在写作中需要不断翻阅各种资料,加上我对电脑写作的不熟练,数十万字的书稿都是我写在一页页稿纸上的。李强、邢启龙不仅承担了资料查阅、核实工作,还帮我把全部书稿输入电脑,制成电子版。从打字,排版,到校对,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他们还分别承担了第二编第三章、第二章的写作任务,成稿后经我修改、补充,收入书中。

在边缘城市从事文献学著述,最大的问题是文献的匮乏。著名编辑出版家天津人民出版社编审李福田先生、鲁迅研究家北京鲁迅博物馆《鲁迅研究月刊》副主编王世家先生慨然以自己的全部藏书相赠。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赵存茂先生亦将该所编辑出版的《鲁迅研究》,从创刊号到终刊号全套赠我,给我的研究提供方便。就中国现代文学学科来说,很少有人象他们那样有条件收集这么丰富的资料,而且大都是作者的签名本。这些书刊弥足珍贵,加上薛绥之先生生前的收藏,现都珍藏在青岛大学中国现代文学文献研究与检索中心资料室,必将嘉惠后人,沾溉学林。

李福田先生是最早认识薛绥之先生学术价值并鼎力支持其研究工作的编辑出版家。新时期以后,天津人民出版社成为新文学研究的重要阵地,新文学研究领域的许多著名学者都在该出版社出版过学术著作。李先生任责编的大型文献丛书《鲁迅生平史料汇编》《鲁迅研究资料》《中国现代文学期刊目录汇编》《中国文学大辞典》,以及“中国现代作家作品研究资料丛书”中的多位作家研究资料的出版,都是可以载入当代出版史的事件。他对青年学者也极力提携,出版他们的著作。我的硕士学位论文,也是我的第一部专著,便是由他任责任编辑的。王世家先生在鲁迅研究领域默默耕耘,《鲁迅研究月刊》由原来内部印刷交流的《鲁迅研究动态》成为现在这样一种高品位学术期刊,他是付出了心血的。当代朴学大师林辰先生在寂寞中逝去,他以数年时光为先生整理书稿,出版文集,其义举令业内同仁敬佩感动。退休后与止庵先生以二人之力,花数年功夫,编辑出版20卷本《鲁迅著译编年全集》。为了支持本书的写作,他将全集2007年7月五校校样寄我使用。后又将2011年10月第二次印刷(有校改)版的唯一一套样书赠我。赵存茂先生为人为学笃实诚敬,他编辑文研所主办的《鲁迅研究》《中国文学研究年鉴》尽责尽力,默默奉献,不求闻达,而受人敬重。他们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是对我个人的,也是对整个学术事业的。他们对我这项研究寄予厚望,使我在工作中不敢懈怠。

这项研究受到许多师友的关心、支持和帮助。冯光廉、崔西璐、韩之友、郭延礼、张恩和、孙玉石、王富仁、刘跃进、张全之、孙郁、陈漱渝、黄乔生、张杰、周楠本、姜异新、金宏宇诸先生,都曾给我以精神上的鼓励和学术上的指导。我校文学院姜振昌、刘怀荣先生为此书的出版尽心尽力。都是我不能忘怀的。

从这一选题提出的1982年算起,至今已过去了30多年。本书的迟到是一件憾事。但它的晚出也免除了许多遗憾。直至本书结稿之前,王世家、止庵先生编辑的《鲁迅著译编年全集》方才出版,使《鲁迅全集》,也使现代作家“别集”的编辑出版类型中,终于有了一种体例严整的“编年体”文集。本书最后一编研究之研究文献,在20世纪80年代,还只有“研究目录索引”和“研究资料汇编”两种初级类型,而“研究述评”和“学术史”型制的出现较晚,直至本书结稿,才出现了黄修己、刘卫国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史》这样一部完全意义上的合乎史裁的中国现代文学学术史著作——这是“研究之研究”文献的最高形式,从而使本课题提出的“三级文献”的构想得以完满的书写。所以,归根结底,是时代,是中国现代文学学科的发展,造就了本书,使它能以现在这样一种形式呈现在读者面前。三十年,这在一个人的生命中毕竟还是一个很长的时段。时光流转,物是人非。薛先生已故去多年,福田公也已仙逝。我想起了骆宾王《再致情亲书》中的话:“言寻旧友,耆年者化为异物,少壮者咸为老翁:山川不改旧时,丘陇多为陈迹。感今怀古,抚存悼亡,不觉涕之无从也。”“虽生死之分,同尽此途,而存亡之情,岂能无恨!”古今情感相通何如是之深也。谨以此书告慰仙界师长,并向健在师友交上这份还算及格的答卷,了此心愿,如释重负。

责任编辑:冯济平

A Postscript for Philological Studies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XU Peng-xu

(School of Liberal Arts, Qingdao University, Qingdao 266071, China )

Abstract: The last chapter of Philological Studies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is documents about studies of studies. In the 1980s, there were only two preliminary forms, namely "index of research catalogues" and "compilation of research materials". Much later "summary of researches" and "academic history" appeared. It was only after Philological Studies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was fi nished that Modern Chinese Literary Studies History was published. This book is a monograph of the academic histor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thus making it possible for the completion of the concept of "level-three documents".

K ey words: Philological Studies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theoretical system; research framework; literature arrangement; compi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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