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雯
(安徽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合肥230036)
论卡夫卡的文学创作中死亡意识
马雯
(安徽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安徽合肥230036)
死亡这一无法抗拒的主题,而对于死亡的认识往往可以体现一个人对于生存的方式和态度,而对于作家来说死亡不仅是现实存在的事实更是具有一种独特的意义,卡夫卡的死亡意识独特之处在于他认为死亡美好又高尚的。本文主要对卡夫卡文学创作中的死亡意识进行了探讨。
卡夫卡:死亡意识;特殊性
死亡意识自始至终都围绕在卡夫卡的生活和文学创作当中,可以说卡夫卡的写作事业是开始于死亡意识。他的死亡意识不仅有现实意义还有卡夫卡式的特殊性。他的作品又好像是一个变异了的世界一样。无论是在哪里总是会有不合理的地方存在,不管是个人的还是社会的。而人类在这个世界中变得越来越没有地位,总是处于被压迫,被控制,甚至被追赶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之中,所以在漫无尽头的恐惧与黑暗之中试图去打破这种状况。但是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反而会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避免的,就好像我们即使使劲浑身解数都无法逃离死亡一样。而面对死亡我们总是充满了好多恐惧所以在许多文学作品中我们看到的描写死亡的画面往往是一种痛苦的、残忍的、甚至可所说是血腥的。作者总是通过这些描写来显示死亡是多么的可怕死神多么的可惧。在卡夫卡的小说中主人公的最终的结局都是死亡无一例外,但是同样的关于死亡的描写在卡夫卡的作品中则是呈现出另一种完全与众不同的特别的存在。当我们在阅读卡夫卡的作品里那些涉及到死亡的描写时,我们会发现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卡夫卡笔下的死亡都像是稀释了的颜料一样是淡然的而不是浓墨重笔的凄凉氛围。这些死亡的描写都变得似乎像是一种特别美好的存在,而不再是那种满满都是透着的恐怖。有像怀着对艺术坚定的信念而绝食最终为艺术献身的饥饿艺术家;有清白善良的奥尔格在父亲残暴的压迫下最终投河自尽但在临死前依旧低声辩白“亲爱的父亲母亲,我可是一直爱你们的”怀着满腔热爱而离开;有坚信自己无罪的约瑟夫终其一生都在为自己辩护至死都坚持信念。
当然在卡夫卡看来是美好的死亡并不是一时意起,而相反的是他终其一生对生命的追求与探索。卡夫卡对生死的认识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他认为肉体的消亡最终能够使精神超脱,而精神的超脱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敢于承认死亡,他所寻求的是一种精神之旅,超越了生死,获得精神的无限存在。所以他不仅是在他的作品中用他的特殊的情怀使死亡不是痛苦而是美好的。而在他的现实的生活中他的这种情怀也使他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慌乱没有恐惧而是怀着一种美好的想象经历这场不可避免的死亡。在这位伟大的作家即将走完他这场人生之旅时虽然由于病痛的折磨使得他没办法与人交流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变得焦躁不安而是通过书写来表达他对于死亡的观点,陪伴在他周围的不是对于死亡的那种巨大的恐惧而是鲜花水果这些充满着美好的美妙的东西。他看到的不是恐惧也不是痛苦,而是像花一样美好的存在。而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陪在他身边的是像花一样美丽的多拉而我们这位文学大师就在一个凌晨在充满美丽的少女气息和芬芳的鲜花里慢慢的合上了他的灵魂的双眼。而这样的情形一直都在被后人传唱着。所以,卡夫卡不仅通过作品来传达他的特殊的死亡意识更是通过亲身的经历来证明了面对死亡不要恐惧、不要害怕,死亡其实也可以是美好的。
认为死亡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已经很与众不同了,卡夫卡还认为死亡不单单只是美好的它还是特别高尚的。死亡是高尚的在他的作品中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发现,虽然主人公最终都是死亡的结局,但是他们都是属于一种英雄一种充满悲剧式的英雄,这其中有为清白不懈战斗的,为拯救艺术而把自己全部精力甚至是生命都奉献出来的艺术家,虽然他的绝食最终也没能拯救了他的艺术,但是他的孤勇和他对艺术执着都证明了艺术的世界与大众世界是不一样的。这种精神就像是卡夫卡对待写作一样虽然残暴的父亲不同意他的写作爱好,他还是一直坚定地坚持着执着的进行着他的写作就像他说的“除了文学,我一无是处”。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
为了文学他可以一直努力向前不管前方道路是否光明、是否坦荡,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勇敢那么的坚定丝毫不曾有过退缩的念头。而这种精神就像是他创作的被誉为是卡夫卡的中国神话的《万里长城建造时》小说里因为了皇帝承诺而一直奔波不知劳苦左冲右撞的大臣一样。
主人公最终走向死亡是卡夫卡小说的特点。而这样安排的原因不仅仅是作者要表达自己对于死亡的恐惧之情,更想要诉说生命其实是很荒诞的,也充满了无奈。卡夫卡认为,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是罪恶的,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会逼人致死。最具有代表意义的就是《甲壳虫》这篇文章,文章是这样描述的,“一天早上,格里高尔做了噩梦惊醒之后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壳虫,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能否变回人形,而是在内心埋怨工作的艰辛的同时担心的是自己的饭碗能否保住。”资本主义这种社会制度下,人性的变异比身体的变异更严重,更可怕。格里高尔在变成了甲壳虫之后,失去了亲情,事业,连自己最最亲爱的妹妹也放弃了他,这很好地反映了在资本社会制度下,人性的缺失,人情世故变的那么冷淡。究其根源都是资本主义这种社会制度造成的。
卡夫卡对于死亡描述的同时,也有对于父权社会制度的批判。《判决》这本书中,通过对父子两代人之间的生活冲突的描述,形象的说明了父权社会的弊端。其主人公格奥尔格扮演的是一个商人的角色,而自从他的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和他的父亲生活在了一起,而他的父亲却只是将精力放在了生意之上,父子关系变得极其差。小说中详细的描述了父子两人在生活中发生的口角,产生的矛盾,而儿子则在父亲的强横管教之下感受到了恐惧,甚至丧失了理智,以至于最终走上了自尽道路。小说中描述的父亲的形象高大而威猛,但是却不讲道理,完全是一副专制的暴君形象,这个看似极其荒诞的事件描述,背后隐藏的是长久以来父权社会里对于人性的压制,使人丧失了本性。而最终法律对于父亲的判决其实也是对卡夫卡自己的判决,作者借此一吐自己心中的不快。这样的小说构架完全是卡夫卡自己的写作风格,更是对他自己内心世界的完美表达,是自己内心世界负罪感之后的形象产物。
虽然作品描写的是一对父子的之间的战争,其实是在表现人类长久以来相互之间存在的矛盾,在父权社会里,人们总是被各种制度所压迫,人们始终生存在威严和欺辱之下,而另一方面又通过父子两人的斗争,表现出人们对于压迫制度的反抗。小说中儿子将自己的父亲像孩童一样的放在床上,表面看来是对自己父亲的尊敬和自己的孝顺,其实是一种权利的更替,在“打败自己的父亲之后,确立了自己的统帅地位。小说在表现卡夫卡对于父权社会的独到认识的同时,更表达了自己对于这种家长一制式国家管理制度的愤恨和不满。另一方面来说,作者还以独特的视角观察整个西方世界,对于其中所蕴含的荒谬性的东西提出了批判和不满。
在全新的社会体制里,私有制使得人们更加自私事事都将自身的利益放在首要的考虑位置,而劳动的这一个过程就是人们实现自我异化的主要所在。在这种意识当中,人们进行劳动并非一种主动的状态而是特别被动的,是维持个人生命正常活动最基本的保障,劳动的过程不是自发的,完全就是一种被迫的行为。劳动所产生的最终产品则是推动劳动者进行自我异化最关键之所在。人们在劳动这个过程中所能实现的其实并不是自我的价值,而是自我意识的一种丧失,是迫于来自外界压力所进行的一种自己根本一点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是自己灵魂十分厌恶的事情,人们不断地进行自我异化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本身是一种具有普遍存在意义的事情却因为人的意识的差异使得产生的最终结果也不尽相同,甚至可以说是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简直就是千姿百态。
人对于本性的缺失,是在本质的轨道上越走越偏,是自我意识进行统一的过程中所产生的矛盾,而卡夫卡的作品对于这一矛盾也是区别看待的。在《乡村婚礼筹备》这一小说中,生活在城市里面的未婚夫对于筹备婚事这件事情感觉极尽疲倦,特别渴望可以让自己的心灵回到乡村里面去,而想让自己的躯体留在城市中休息,这种纠结的心态其实分明就是对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和意愿进行逃避的一种表现。
人们在自我意识里的异化现象在日常的生活中也有表现,在《波鲁夫尔德,一个上了年纪的单身汉》这一小说中,自己内心的那种莫名的寂寞与空虚想要通过养狗来缓解,但是迫于社会的压力,自己连养一只狗去打破世俗的束缚的勇气都没有。思想家黑格尔说过这样一句话,单纯的习俗生活能够给人们带来的只会是自然死亡为。习俗就是人们习以为常的事情,因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会感觉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对于这些人们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不会对其提出异议也不会有反对,这种习俗在生活上只是机械的保持这一状态。生命所具有的美好意义就这样在习俗里被慢慢的淡化了,随着时间无尽的流逝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都很难再找寻到生命的美好意义。
假如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个性,没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那么他的生活只能像机器一样被动的生活,被动的接受外界的事情,这是对自己人性和人格的欺辱。长此以往,人们就会感到苦闷,悲伤甚至是绝望。《地洞》这个小说就很好的把这种意愿表达出来了。鼹鼠在自己为自己设计和建造的地洞里,看似那么安全严密,但是自己却没有一丝的安全感。鼹鼠经常潜伏在自己的洞口,警觉着一切事情,对于自己所储备的粮食也是时常进行摆弄生怕会丢失,从而在自己所认为的意识中确保自己的东西会万无一失。鼹鼠会感觉到自己周围的一切对自己都有敌意,外界的一切都会对自己的正常生活造成影响,这种异化了自己和周围环境的心态就是人的自我异化的典型表现。
总之,通过对卡夫卡所写的小说进行研究会发现,他所写的小说主要展现的是弱者对于压迫的抗争和对于自由的追求,是弱者的一种失败斗争与自我毁灭,这是一种现代西方人的精神悲剧。而卡夫卡的小说结局则是以主人公的死亡为结局,其实人的死亡是无法违背的自然规律,每个人终有一天都是会死亡的。卡夫卡对于死亡的态度也是极其平静的,自己也平静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说,假如生命失去了对于压迫反抗的能力和意识,那么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这种情况下,死亡是超越了精神意义存在着的,是一种违反了生命真正价值的悲剧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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