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湘波,唐红玉
(湖南大学 法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中共十八大以后,习近平总书记主要是从廉政建设的角度提到了“政治生态”这个政治学概念,且多次反复强调。“打铁还需自身硬”,为了重塑“山清水秀”的政治生态,我国加大了对腐败行为的打击力度。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也遵循了这一思路并进一步指出:“反腐倡廉建设永远在路上,反腐不能停步、不能放松。要坚持全面从严治党,落实‘三严三实’要求,严明党的纪律和规矩,落实党风廉政建设主体责任和监督责任,健全改进作风长效机制,强化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巩固反腐败成果,构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有效机制,努力实现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为经济社会发展营造良好政治生态。”当今,人类已经进入信息社会,大数据也已经来临,如何在大数据时代进行廉洁政治生态建设是我们迫切要思索的问题。
“生态”这一概念最早来自生态学,它是指生物生长所依存的生存环境。自然界里由生物群体和一定的空间环境共同组成的具有一定结构和功能的综合体系就是生态系统。从这里可以看出,“生态”与“生态系统”还是有区别的。
政治生态学是生态学和政治学两个学科的比较和交叉,是用生态学的理论与方法来研究政治学,所以,“政治生态”是政治生态学的一个核心概念。政治生态学既是一门新型交叉学科,又是一个研究方法,它主要探讨生态环境对政治行为的作用。使用政治生态学的理论和方法进行科学研究时有两种视角:一是研究政治与自然生态环境的关系;二是政治本身具有生态系统的特征,故用生态学理论与方法来探讨政治生态问题[1]。政治生态学是运用生态学的观点研究政治体系及其行为与其所处社会经济文化环境和自然生态环境之间关系的理论与方法。从廉政建设来说,我们很少探讨政治与自然环境的关系①,所以,这个角度的廉洁政治生态建设我们暂且从略。从第二个角度上讲,政治生态就是政治体系及其行为与其所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环境的关系[2],主要是从生态环境是否健康看政治是否廉洁。良好的政治系统,应该是开放的、动态的、平衡的政治生态系统。所以,习近平总书记及中央全会也是从第二个角度来理解政治生态环境的。如果我们不区分政治生态学的两种研究方法,就无法区别生态学研究方法与系统论、政治体系论及唯物辩证法中的联系论等研究方法的异同。
健康的政治体系及其廉洁行为与廉洁的社会关系环境之间存在着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相互作用的复杂关系。这种关系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内容:一方面,廉洁的社会关系环境是健康的政治体系及其廉洁行为生存的物质基础,健康政治体系及其廉洁行为与廉洁的社会关系环境之间不断进行着物质循环与能量流动,廉洁的社会关系环境为健康政治体系及其廉洁行为提供生存和发展的条件,并且不断地影响和改变着健康政治体系及其廉洁行为;另一方面,健康政治体系及其廉洁行为又给廉洁的社会关系环境以反作用。我们探讨廉洁政治生态的目的就是研究健康政治体系及其廉洁行为与廉洁的社会关系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发展变化的规律与机理。
世界已经迈入信息社会,信息社会产生了大数据,这是我们进行廉洁政治生态建设面临的宏观的生态环境。“大数据”是近年最热的一个词,但什么是大数据,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
从发达国家到发展中国家,从商业领域到政府领域,运用大数据来解决问题的思维正在各个地区、各行各业兴起。大数据作为一个时代性的信息革命,已被视为资源配置的“第三只手”。大数据具有四个显著的特征:大容量、快速度、多样性和真实性[3]。大容量:根据麦特卡夫定律,网络的价值同网络用户数量的平方成正比,即N个联结能够创造出N的平方的效益,在大数据时代亦可以理解为“物以多为贵”,即所能创造和搜集的数据越多,数据的潜力和价值越大。到2015年6月我国的网民数量达6.68亿,互联网普及率达48.8%,而且仍在不断高速增长中[4],如此便利的网络数据平台所创造的大数据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快速度:数据每秒钟都在更新且千变万化,甚至需要在一秒钟之内对信息做出处理,否则就会失去时效性。多样性:大数据来源于生活的各个方面,有混乱的、有序的、结构化的、半结构化的、非结构化的,数据类型复杂多样,需要整合分析。真实性:数据的大容量、快速度和多样性都要以真实性为基础,去除不可靠因素,这样才能在稳定的基础上,利用数据做出正确的判断。
在大数据时代,廉洁政治生态资源也具有大数据的特点。廉洁政治生态方面的大数据主要来源于互联网、政府系统、企业系统、第三部门系统和物联网等信息系统。在上述系统中,各种腐败类型数据急剧增长,正向着海量数据方向发展,国内外各种腐败数据面临资源整合、信息安全等多方面的挑战。廉洁政治生态建设要充分依托大数据这一最新技术,充分把握大数据特征与优势,分析当前廉洁政治生态建设工作的优劣,推动廉洁或腐败政治生态数据资源整合,探索新的廉政建设途径,为国家廉政建设服务。
在信息化的宏观生态背景下,大数据已经初步运用于廉洁政治生态建设之中。大数据对于推进廉洁政治生态治理从粗放化向精细化、从被动应付向主动预见、从个人经验判断向数据科学决策转型都具有重要的作用。实现以大数据为驱动的廉政建设,构筑廉洁政治生态,将是未来腐败治理或廉洁政治生态建设的关键。因此,将大数据思维融入廉洁政治生态建设,有助于扩宽我们进行廉政建设的视野。伴随着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在不久的将来,廉洁或腐败政治生态的大数据应用将会得到迅猛发展。因此,如何以大数据等新兴技术的发展为契机,进一步推进大数据在廉政建设中的应用,特别是在廉洁政治生态建设中的应用,是当前我国腐败治理工作中迫切需要解决的重大课题。
人类历史上经历过五次媒介革命,从语言沟通到文字载体,到印刷共享,到电磁波信息共享(电视、电话、广播等),最后再到如今的计算机互联网(数字化、多媒体、网络化)时代,信息的记载和传递越来越简便精准[4],并使得一切存在皆可量化,这是信息社会时代互联网提供的便利和优势。那么在大数据时代,要量化政治生态都有哪些优势和劣势、有哪些机会和挑战?本文在这里用SWOT方法来进行分析。SWOT最初是运用于商业领域来理清企业的内外环境,以便更好地分配资源。利用SWOT分析运用大数据来促进廉洁政府建设的优劣有助于扬长避短,科学、客观地摆正廉洁政治生态大数据建设的姿态。
首先,利用大数据进行廉洁生态建设,可以事前建立预警机制。全人类真正的智慧不在于了解过去和现在,而在于精准地预测未来,从而未雨绸缪,更好地指导实践。挖掘大数据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要发现潜藏在数据表面之下的历史规律,二是对未来进行预测。前者称为描述性分析,后者称为预测性分析。沃尔玛发现的啤酒和尿布的销售关联性就是一种典型的描述性分析;考察所有历史数据,以特定的算法对下个月啤酒的销售量进行估测以确定进货量,则是一种预测性分析。廉政数据挖掘把数据分析的范围从“已知”扩大到“未知”,从“过去”推向“将来”是廉洁政治生态建设智能化真正的生命力和“灵魂”所在[5]。过去我们都是根据一些主观的、随意性较大的经验来判断未来的政治生态发展动态,而现在我们完全可以运用客观、公正的数据来预测未来政治生态的走向,这是运用大数据进行廉洁政治生态建设的核心[6]。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美国的地政监察局能在印尼海啸几分钟后测量出其海啸的事实,然而事后知晓并不能对既成事实做出多大的挽救,最有效的是要根据地质和水流动态提前预知海啸发生的概率,在事件发生之前就采取措施。同理,廉洁或腐败的政治生态也需要被提前预测,有针对性地解决问题,以降低维护廉洁政治生态的成本。
其次,利用大数据可以在事中加强对权力运行和财税使用的公开度。随着信息化的迅速发展,政务公开已是社会发展的趋势,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要公开政府信息,推进权力运行公开化、规范化,完善党务公开、政务公开、司法公开和各领域办事公开制度。政府主动及时地把政务公开到网上,有利于拉近和人民之间的距离,有利于政府部门更好地审视自身,有利于人民了解真实的政府并加以监督。如果政府自身愿意透明,再加上人民的监督,那么,“正衣冠”的廉洁政治生态目标也就指日可待。
为了加快政府的政务公开,贵阳市建造了一个“数据铁笼”模式的网上权力操作模型,即依托庞大的数据产业,将能够在网络上操作的权力都纳入网络来运行,使政府办事的流程都置于一个透明的网络环境中,任何环节都会被准确地记录并被所有人监督,建立“用数据说话、用数据决策、用数据管理、用数据创新”的管理机制。这种把权力关进“数据铁笼”的新型管理办法让公众有机会了解政府行动,在各项操作执行的过程中及时纠正偏差,使政府行政变得高效又廉洁,值得推广。
阿里没有母亲了。这个悲哀的声音,成了他心里的母亲。阿里一天的精神寄托只能依赖于此,他又怎么忍心去剥夺阿里的这一点点念想?阿东想,姆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再次,利用大数据可以在事后提高公民维护廉洁政治生态的参与度。没有公民参与的廉洁政治生态建设不能称之为民主。新一届领导人提出既要打“老虎”又要拍“苍蝇”的口号,激发了人民群众以特有方式参与到廉洁政治生态建设中来。一方面,政府抓获了众多重量级贪腐官员,另一方面,人民群众也通过大数据技术在网络媒介举报了大量地方上的滥用职权者。如今的互联网时代,政府的行为逐渐透明化,全民围观政府施政,无数双眼睛在大数据的平台上监督政府行为,如果某些官员要假公济私、以权谋私,稍有不慎则可能被“沉默的监督者”发布到网上,引起舆论的旋涡。
大数据为公民了解和监督政府各方的行动,并及时反馈公民体验和满意度提供了一个绝佳平台。如微博的使用,我国各级政府都开放了微博,根据《中国电子政府年鉴(2014)》显示,2014年我国在新浪网和腾讯网上总共有27.7万个政务微博,使公众足不出户就能随时查询和监督政府行为[7]。公民在大数据平台上广泛参与廉洁政治生态建设是人民主权的体现,同时也促进了政治生态的健康发展。
首先,政府信息共享的难度。我国政府信息共享起步于20世纪90年代,与国家的信息化建设同步。信息共享的成果主要集中在科学数据领域、行政规制领域和行政给付领域等三个领域,这些领域基本不会涉及真正关乎官员利益的信息,而且关于官员腐败、滥用职权等方面的信息往往不被公开。在中国,信息的传递主要是上下级之间的纵向传递,跨部门之间的横向传递有诸多障碍。从数据源来看,大数据的应用还处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时代,现有的应用仍然以机构内部数据为主[8]。腐败案例方面的数据传递更是如此,各部门之间要分享各自所录入的腐败案件,一方面各横向部门都是平等关系,它们对分享信息,尤其是关于腐败方面的敏感信息的分享意愿并不高;另一方面,不同部门其信息的标准化也不一样,共享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理解偏差,加大整合的难度,其结果必然导致廉政数据碎片化、廉政数据割据和廉政数据孤岛[9]。腐败数据难以共享,那么运用大数据来预测和分析政治生态的发展动态也就无从说起。
其次,政治生态大数据有可能对隐私造成侵害。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斯皮内洛指出“信息已经成为一种商品”,个人产生的数据超出了其控制范围成为组织之间交易的商品,“这些变化可能对隐私构成了侵害”[10]。有关廉洁或腐败方面的政治生态信息在未被整合前,并未挖掘出更深入的信息,但是经过不同的部门整合、归类和分析后,最初的信息被二次利用甚至被多次利用,这些信息的所有权是属于信息最初的搜集者还是属于二次利用数据的加工者,所有权并不明确。由于信息的所有权不明确,那么在分析过程中是否侵犯被分析者的隐私权也难以说明,并且将分析结果冠以到某一类人身上,这是对被预测者群体权利的侵害。如高校的领导最容易在校园基建项目上发生贪腐,但这也只是个别现象,并不能强制说只要在高校有基建项目,就一定有领导发生贪腐行为。
再次,廉洁政治生态大数据牵涉到国家安全和利益。通过整合一个国家的各方信息,能够预测到该国未来的政治、经济、文化的走向。整合关于政治生态的信息,如果被国内外的不法分子不当利用,可能会对国家的政治发展产生难以估量的阻碍,严重危害到国家利益。“棱镜门事件”告诉我们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国家的信息资源,国家政治生态的数据资源属于第一类国家秘密级别的机密信息,极有可能被他国所利用来干扰我国的内政,如果泄漏,就不仅仅是个人的隐私问题,而是损害了国家层面的政治利益。
一方面,大数据时代,各种媒介已经积累了大量数据资源。利用大数据有三个阶段:第一步,要搜集并储存所需的信息,建立一个庞大的数据资料库;第二步,要有相应的技术来整合、分析资料,使其有规律可循;第三步,将数据可视化,根据人们的需要来充分利用这些数据。在第一步上,我国记载数据资料的媒介众多,从古代产生文字开始便有对政治发展的记载,近代报纸是最开始在我国流行的一种数据媒介,现在网络技术发达,网民可以通过政府官方网站、微博、微信、网页和新闻客户端等途径了解相关信息,而他们的浏览、评论转发的痕迹也是一种最原始和直观的数据,通过这些数据能够一目了然地看到群众对某些不良政治伦理失范现象的看法,根据群众的反映和诉求来判断政治生态的现状,对自身行为加以纠正是政府修正政治生态最简便的方式。
另一方面,大数据时代政府在大力扶植大数据的发展。随着美国、英国、德国等发达国家争相占据大数据时代的制高点,我国也开始高度重视大数据在各方面的应用。国务院于2015年9月最新制定的《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提出要将大数据的发展作为国家的基础战略,以便更好地推动经济发展,增强国家竞争力和提升政府治理能力。目前我国不少地方已经开始利用大数据来修正我国的政治生态:广东省利用网络来反腐,鼓励民众通过网络数据平台来举报官员的不良行为;上海奉贤用大数据的“廉政病历”来诊断各单位的违法违纪行为等。这些实践在重塑我国的廉洁政治生态以提高政府治理能力上做出了表率。通过大数据平台整合各层级、各部门的官员失范的案例,判断当前的政府的廉洁度和发展趋势,鼓励公民在网络大数据平台上对政府行为进行监督,从公众的反馈中吸取有用信息,从而更好地服务社会,是利用大数据来提升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体现。
虽然我国目前既有政府的大力扶持,又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但是我国现在还处于利用大数据服务廉洁政治生态建设的萌芽阶段,这个挑战主要表现在缺乏分析处理廉洁政治生态数据资源的技术和人才。一方面,利用大数据的技术还不成熟,大数据仍以初级应用为主[10]。由于大数据在我国才刚刚起步,各部门的电子政务都是“自立门户”,对政治生态记录的相关数据标准不一致,这样就加大了数据整理、归类和储存的难度。另一方面,掌握大数据挖掘技术的人才匮乏。技术都是靠人来发挥作用的,对于政治生态建设这样具有敏感性作业的人才要求比对普通行业人才的要求要高得多,而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普遍不具有大数据意识以及大数据挖掘专业技能。由于大数据相关技术、人才和大数据意识的缺乏,要建立一个分享和利用廉洁政治生态大数据的平台还有一定的困难。
从大数据背景下廉洁政治生态建设面临的优势、劣势、机会和挑战,我们提出以下利用大数据来促进廉洁政治生态建设的策略。
政府作为一个数据巨轮,在各个部门积累了大量的社会信息。在大数据时代,政府作为数据的领跑者,要铲除信息孤岛,告别信息封闭独立的“数据小农”心态,实现信息横向和纵向的协调沟通。根据联合国网站的统计数据显示:2003年只有18个国家拥有政府网站,而到了2014年全球193个国家都已经建立了各自的政府网站,以便于与他国的信息交流与共享,并且从2012年到2014年3年之间,全球118个国家的政府使用的社交媒介增加了一半[11],也就是说各个国家的政务信息公开化程度在这些年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中国电子政务年鉴(2013)》也指出,我国国务院部门主要业务的信息化覆盖率已达80%,海关、税务、金融监管等领域信息化覆盖率达近90%,公安部、中国人民银行、审计署等达到100%,省级、市级、区县级的电子政务覆盖率也都分别为75%、60%、40%[12],并且还在快速增长。
以上数据都充分说明政府拥有足够大的政治生态数据资源,只是由于廉洁政治生态信息具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这些信息还未得到充分的挖掘。但是要运用大数据来服务于廉洁政治生态建设,就必须规定各部门具有共享信息的义务,而不是为了躲避责任而对腐败信息讳莫如深。如纪检监察部门、司法部门、审计机关和金融部门等占有大量一手政治环境资料的部门,应当联合整理所储存的数据资料,给政府和社会各环节都公正建立一份“廉政档案”,以便根据这份档案来归纳和分析其廉洁政治生态发展的趋势。
权力是政治活动的核心要素,建立廉洁政治生态就是要将官员的权力限定在制度允许的轨道内行使。贵州省的“数据铁笼”给我们的启示是:只要不涉及国家秘密的政府部门其权力操作完全可以在大数据平台上实现透明化。透明化意味着从过去的主观、随意性大和环境封闭到科学、规范以及广泛的监督,各个单位能清楚地明了自己的权力清单和责任清单,官员能够按照一套清晰的业务流程操作权力,用透明化编织出制约权力的笼子。
加大政府政务公开的好处在于群众能够直接了解政府的相关政策和行动,并且能在政府行政过程中加以监督和反馈。如政府可以通过在官方微博、电视、报纸、网站和公众微信号等渠道公开政务信息,并建立群众评论反馈渠道。一方面能建立一个政府政务大数据库,另一方面又能搜集群众意见来建立集大众智慧的关于廉洁政治生态的数据库。
大数据的发展需要顶层设计,也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部门来统筹建设。搜集和处理廉洁政治生态数据显然是一项专业的任务,既需要各部门主动分享信息,也应当建立专门的廉洁政治生态大数据处理机构,用专业的技术、人才来处理数据。在技术方面,要增加廉洁政治生态方面数据的存储量且保证数据的存储安全,并能够按照统一的规范来归纳和整理信息,如哪些是属于政府方面的廉洁政治生态数据,哪些是属于社会层面的廉洁政治生态数据,下面又要细分到各职能部门、各省市和区县。分类要尽量详尽,以便更好地预测廉洁政治生态建设的未来。
在人才方面,要加大培训力度,发达国家如美国、英国都出资在高校建立大数据研究院,培养数据分析研究生,我国也可以学习这些经验,在国内高校建立大数据重点实验室,开设大数据专业,还要强化政府部门工作人员的大数据意识。在廉洁政治生态大数据人才选择上要做到以下几点:首先,廉洁政治生态数据的开发者和利用者要具备计算机使用相应的知识技能,能够广泛地搜集和整理这方面的数据;其次,要具备政府作业的业务素质,能够促进不同部门之间的沟通来共享廉洁政治生态方面的信息;再次,能够准确地读出整理的廉洁政治生态数据背后所蕴含的信息,这就要求使用者对国家的政治生活有较高层次的了解;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由于关于国家廉洁政治生态信息的重要性,牵涉到政府和人民的利益,操作者应当是政治素质好、责任心强的人,能够对重要信息做好保密工作,不可泄露重要信息给他人,这就要求操作者必须有很强的责任心,要忠于国家利益。
根据SAS公司客户智能咨询业务总监艾里克·桑多萨姆的说法:大数据环境下用户的隐私保护只能靠立法[13]。一方面,在搜集和利用各方廉洁政治生态信息上,由于大数据分析的结果会拓宽被分析群体的宽度和深度,会牵涉到某一类人的隐私,而且在搜集非官方公布的政治生态相关案例时,其真实性有待考证,如群众在网站上举报腐败案件、某些私人部门搜集的受贿数据等,那些虚假的案例可能会损害个人隐私。另一方面,廉洁政治生态相关信息提供者可能是弱势群体,如果不用法律来保障其权利,其积极性就可能受到打击。因此用大数据立法来保障相关人员的权利和隐私是十分必要的。
不仅如此,廉洁政治生态大数据的安全性也需要用法律来加以保障。2010年4月我国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保守国家秘密法》,法律规定泄露后会损害国家政治安全和利益的信息,应确定为国家秘密。廉洁政治生态信息可能会涉及政府的战略、财政、政绩等问题,属于国家政治发展的机密信息,必须在加强技术保护的基础上,严格遵从法律来保障廉洁政治生态信息的安全性,防止数据被国外黑客盗取或者被内部人员泄露。
注释:
①在运用生态学研究行政现象时,我们只研究其与社会之其他现象的相互关系,至于其与自然环境的关系,就常被视为邈远且为难以证实的无用假设了(彭文贤.行政生态学[M].台北:三民书局股份有限公司,1988:18)。政治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也是如此一种假设。
[1]史达.政府网络与网络政治:多维视角的研究[M].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11.
[2]郭俊次.政治生态学:“中华民国”在台湾的个案观察[M].台北:启华印刷有限公司,1994.
[3]徐继华,冯启娜,陈贞汝.智慧政府——大数据治国时代的来临[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
[4]我国网民数量已达6.68亿人[EB/OL].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5-07/23/c_11 16022351.htm,2015-07-23.
[5]涂子沛.正在到来的数据革命:大数据[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
[6][英]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肯尼斯·库克耶.大数据时代:生活、工作与思维的大变革[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2.
[7]中国电子政务年鉴(2014)[EB/OL].http://world.people.com.cn/n/2015/0928/c1002-27640808.html,2015-09-28.
[8]工业和信息化部电气研究院.大数据白皮书(2014)[R].2014.13—15.
[9]杜治洲,常金萍.大数据时代中国反腐败面临的机遇和挑战[J].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2015,(4):21—27.
[10]薛孚,陈红兵.大数据隐私伦理问题探究[J].自然辩证法,2015,(2):44—48.
[11]United Nations E-Government Survey 2014[EB/OL].https://www.un.org/development/desa/publications/e-government-survey-html,2014-06-25.
[12]我重点领域业务信息化覆盖率近90%[EB/OL].http://www.e-gov.org.cn/egov/web/article_detail.ph p?id=150158,2014-06-06.
[13]陈祖琴,蒋勋,苏新宁.图书馆视角下的大数据资源共建共享[J].情报杂志,2015,(4):165—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