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推动我国动物福利事业的发展——中国畜牧兽医学会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分会成立大会侧记

本刊记者/赵培培



如何推动我国动物福利事业的发展
——中国畜牧兽医学会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分会成立大会侧记

本刊记者/赵培培

动物福利是当前国际上广受关注的话题，特别是欧盟国家为保障动物福利在畜产品生产和销售环节设置了很多规定，有的还制定了相关的法律。我国也成立有相关的动物福利组织，旨在推动动物福利事业在养殖业等方面的实施应用。从现实角度来看，由于我国养殖业的发展相对滞后、整个社会的经济水平与欧洲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以及民众对动物福利的认识相对缺乏，导致动物福利在我国向前推进的速度很慢。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动物福利要解决的是通过改善动物在饲养、运输、屠宰等环节的条件设施来达到提升畜产品质量的目的，同时还要保障相关环节从业者的利益。要找到这两者之间的平衡点，需要的是科研的投入，科技的支撑，而不仅仅是一个善良的愿景和一种单薄提倡能实现的。

9月12日，中国畜牧兽医学会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分会成立大会暨首届规模化健康与福利养猪高峰学术论坛在山东泰安举行。中国畜牧兽医学会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分会是国内首个学术性动物福利组织，该组织主要集合了动物福利教学、人道屠宰、动物产品质量标准制定、动物行为学研究、养殖设备企业等与动物福利相关的研究、生产人士。大会选举了中国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时建忠为该协会名誉理事长，山东农业大学教授柴同杰为理事长，山东农业大学教授常维山为秘书长。邀请了夏咸柱院士、陈焕春院士等业内专业人士在同时举行的首届规模化健康与福利养猪论坛上做报告。报告分别从环境控制、营养、育种、畜产品加工、教学等环节介绍了我国在动物福利方面的最新研究进展，为未来我国在动物福利方面的可行性提供了参考。

夏咸柱：通过动物福利来保障食品安全

中国工程院院士夏咸柱在报告中指出，当前我国食品安全现状“形势大好，问题不少”。主要问题集中在三个方面：病原微生物引起的食源性疾病；农药、兽药残留，重金属、天然毒素、有机污染物引起的化学性污染；非法使用添加剂。其中由病原微生物引起的食源性疾病近些年频繁发生。一方面可直接通过动物传染人的布氏菌病、禽流感等人兽共患病的发生直接危及人的健康；另一方面由于集约化养殖导致的药物滥用进而造成病原的耐药性也间接威胁到人类的健康。

夏咸柱指出畜禽的现代化、规模化、集约化和高密度养殖在提高养殖数量的同时，也带来了畜禽抵抗力下降和发病率增加的风险，应用疫苗免疫防控疫病的效果出现降低，导致了抗菌剂在畜禽养殖业上的大量使用。而这背后的药物滥用也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根据制药工业学会统计，我国每年生产的21万吨抗菌素原料药，有9.7万吨（46%）被用于养殖业，其中有2/3被当作促生长饲料添加剂长期添加饲喂；抗菌剂滥用的结果是造成了我国动物源耐药菌数量和耐药种类的不断增多，使我国成为世界上动物源耐药菌最严重的国家之一（临床分离的畜禽源大肠杆菌对氨苄西林、四环素、复方新诺明均100%耐药，对阿莫西林-克拉维酸、环丙沙星的耐药率超过80%，对氯霉素、庆大霉素、头孢噻呋的耐药率超过40%）。临床已经分离不到对常用抗菌药物敏感的菌株，多数菌株均对15种以上的抗菌药耐药。动物疾病防控已经越来越接近无药可治的局面。严重的动物源细菌耐药性使我国动物陷入：耐药菌增加，用药量/用药种类增加，耐药菌耐药性增加的恶性循环。这不仅极大的影响了畜禽疾病的有效防控。而且增加了动物源食品中抗生素残留的风险。一些具有公共卫生意义的人兽共患病病原菌，食源性疾病病原菌的耐药株和耐药基因已开始出现流行，给食品安全和公共卫生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如氯霉素可引起再生障碍性贫血；许多兽药具有致畸、致突变或致癌作用；兽药残留的动物食品对人类胃肠道的正常菌群产生不良影响；抗菌药物在动物性食品中的残留可能使人类病原菌产生耐药性等。

夏咸柱提出要通过关注动物福利来实现健康养殖；通过加强疫病防控来保障健康养殖；最终通过健康养殖来保障食品安全。根据《陆生动物卫生法典》的定义，动物福利是动物的一种生存状态，良好的动物福利状态包括健康、舒适、安全的生存环境，充足的营养，免受疼痛、恐惧和压力，表达动物的天性，良好的兽医诊治和疾病预防以及合理人道的屠宰方式。也就是说满足动物福利要加强饲养管理、改善饲养环境、克服工厂化养殖、关注动物福利、提高动物机体抵抗力。

夏咸柱以关注动物福利为出发点，提出了要实现健康养殖过程中疫病防控工作需要努力的方向。第一要加强免疫、监测与溯源研究：要加强动物疫病安全、高校疫苗关键技术研究，提高动物疫病防控能力；建立动物疫病快速检测与监测关键技术平台，提高病原检测与鉴定能力。第二要重视新型抗菌素及其替代品的研发：加强新型抗菌素研究，减少抗生素、激素等药物的使用，促进干扰素、细胞因子等抗生素替代药物的研发与推广。第三要发展中兽医药，防控动物疫病。夏咸柱曾经联同其他几位工程院院士就“大力发展中兽药事业，保障动物源性食品安全”提出建议：重点扶持促进，制定发展规划，完善政策法规，加强研究开发。曾向两会提案：恢复中兽医专业本科教育，确保后继有人；建立中兽医药管理机构，实施科学管理；完善中兽医科研投入机制，保障继承发展。

夏咸柱最后呼吁要改革体制、机制，政府、专家、媒体协同防控动物疫病。当风险出现时，专家应当对风险的来源、危险度的评估、应对的方法向政府提出决策建议，也向公众做出科学的解释；媒体要客观公正的对待科学问题，不能只是被动的传播来自政府、专家的有关信息，还应该主动捕捉各种有关的信息；在专家有不同意见或专家同媒体意见相左的时候，要尊重专家的意见，还要注意专业背景的补充；政府要完善法律法规，依法保障食品安全。

费荣梅：通过兽医教育来推广动物福利

南京农业大学费荣梅教授

南京农业大学教授费荣梅作为我国动物福利教育的先驱，长期从事动物福利教学与研究工作，在报告中介绍了当前我国动物福利的现状及在农场动物和兽医教学中的实践情况。

费荣梅介绍，虽然我国没有专门的动物福利法，但是在当前使用的一些法律法规中都有关于动物福利的体现：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畜牧法》中就明确要求畜禽养殖场应当为饲养的畜禽提供适当的繁殖条件和生存、生长环境；不得使用未经高温消毒处理的餐馆、食堂的泔水饲喂家畜等。此外，还出版了很多相关的著作，如《农场动物福利良好操作指南》、《农场动物福利规范》、《长途运输与农场动物福利》等。从政府层面，积极参与国际动物福利活动，有专门的动物福利办公室和专职人员；从企业层面，越来越关注动物福利，将动物福利理念引入到健康养殖中；从教育层面，很多兽医学院都开设或拟开设相关课程；从消费者层面，人们已经开始关注食品安全，有意识购买健康养殖的动物产品；从媒体舆论层面，也加大宣传动物福利在农场动物生产中的应用效果。

关于动物福利在农场动物中的实践情况，费荣梅介绍目前主要向养殖者强调两个方面的目的：改善动物福利有助于畜牧生产水平的提高，可最大限度地提高生产力水平，让养殖者知道改善动物福利可以带来经济上的好处；重视动物福利，改进生产中那些不利于动物生存的生产方式，教给养殖业具体的操作方法。为了加强动物福利在农场动物中的实践，《全国兽医事业发展“十二五”规划》当中明确提出要鼓励养殖、运输、屠宰、加工从业人员提高动物卫生保护水平和动物福利水平。相关机构为了推广动物福利专门成立了动物福利网站、组织或者举办有关动物福利方面的评选活动。

费荣梅还指出了当前农场动物福利方面存在的问题：动物饲养人员和管理人员缺乏动物福利理念和相关的培训；我国还没有规范并对动物运输企业、车辆拥有着和车辆驾驶人员的管理；在饲养过程中存在虐待动物的现象；存在跨省等长距离运输现象，既造成不良动物福利同时也存在传播疫病的风险。针对以上问题，费荣梅提出要通过加强培训宣传、设立门槛资质、进行教育处罚、缩短运输距离和时间来解决。

费荣梅介绍了动物福利在兽医教育中的实践情况：2006年OIE提出有必要将动物福利教育列入兽医高等教育；2013年，我国教育部正式将“动物福利与动物保护”纳入普通高校基础兽医学、预防兽医学以及临床兽医学等动物医学类主干学科核心课程。费荣梅指出兽医教育是推动动物福利发展的重要载体和媒介：首先兽医教育作为一门实践科学，在教学过程中需要使用大量的实验动物；其次，兽医教育作为一门应用科学，在教育过程中需要接触大量的伴侣动物、农场动物、水生动物、野生动物等；最后，兽医教育作为一项孵化工程，将培养数以万计的专业人才从事兽医工作。这些都对动物福利的实践和推广起到巨大作用。

顾宪红：通过标准认定来实践动物福利

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顾宪红研究员

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研究员顾宪红提出通过对动物源食品生产过程中关键控制点的规范来实践动物福利，并介绍了当前与动物福利相关的标准内容及制定过程。

顾宪红列举了动物福利的五项基本原则的实践对接：通过营养与饲养科学为动物提供新鲜的饮水和食物，以确保动物健康和活力，使它们免受饥渴；通过畜禽舍设计及环境控制为动物提供适当的环境，包括庇护处和安逸的栖息场所，使动物免受不适；通过疾病预防与诊治技术做好疾病预防，并及时诊治患病动物，使它们免受疼痛、伤害和病痛；通过饲养模式与生产管理的改善，为动物提供足够的空间、适当的设施和同种伙伴，使动物自如地表达正常行为；通过改善对待、处置动物的方式及技能确保提供的条件和处置方式能避免动物的精神痛苦，使其免受恐惧和苦难。

顾宪红介绍，OIE《陆生动物卫生法典》建立了在全球范围内改善陆生动物健康和福利以及兽医公共卫生的标准，并包括陆生动物及其产品国际贸易安全标准。该法典的第七部分专门针对动物福利制定了相关的标准。当中提出的动物福利指导原则被国际公认，包括以上提到的“五项基本原则”和“3R”原则（减少动物的使用数量，改进实验方法，用非动物的实验技术替代动物）。同时在法典中确立的动物福利指导原则还包括：动物在农业、教育、科研、伴侣、休闲和娱乐方面的应用，为人类福祉做出了重大贡献；带有一种道德责任使用动物，最大程度上确保这些动物获得可以实现的福利；农场动物福利的改善，往往可以提高生产效率和食品安全，从而产生经济利益；基于生产性能指标而非相同系统的设计标准的等效产出是比较动物福利标准和规范的基础。

顾宪红介绍，在最新修订的《良好农业规范认证实施规则》中，将动物福利要求作为“良好农业规范关注4个方面的要求”的其中之一（其他三个要求分别是食品安全危害管理的要求、农业可持续发展的环境保护要求、员工的执业健康安全的要求）。当中除了列举农场基础、畜禽基础、猪禽等动物的规范要求外，还特别设计了畜禽公路运输方面的控制点与符合性规范，是对保障动物福利的一项重要体现。

顾宪红介绍，在2014年由中国农业国际促进会动物福利国际合作委员会制定的《中国标准化协会农场动物福利要求标准》涵盖猪的福利养殖、运输、屠宰以及分割加工整个产业链的要求，首次将动物源食品深加工环节纳入认定范围。经过该标准认定的产品被贴上认定标签，向消费者宣传。这是动物福利在我国向公众推广方面迈出的一大步。

顾宪红介绍，《世界农场动物福利协会标准》是在国际上具有影响力的系列动物福利标准，包括金鸡奖、金蛋奖、金牛奖、好奶奖。其中针对猪场的金猪奖要求在满足欧盟理事会指令2001/88/EC的基础上，同时还要终生不能使用限位栏，终生提供适当垫料和可供翻弄的材料，仔猪不断尾、不剪牙、不外科去势。在2014年根据我国养猪企业的要求将金猪奖引入了我国，并根据我国养猪业现状进行了修改，分为基本条件和承诺改进两部分，只要具备基本条件就可以参与评定。目前国外一共有13家猪场通过了金猪奖的评定。顾宪红将金猪奖总结出五个关注点：养殖方式及饲养密度、温热环境控制、投入品的质量与安全、减少动物的伤害、管理和操作人员的能力。

顾宪红最后提醒养殖企业，要以持续改善动物福利标准为依据，分析出企业存在的实际差距，制定切实可行的动物福利改进方案，并严格实施和评估，达到动物福利的持续改进，以生产出不断提升的动物产品。

张宏福：从环境入手保障动物自身免疫健康

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研究员张宏福在报告中指出养殖环节的乱象丛生是导致畜禽自身免疫低下的主要原因，提出应该从环境入手，维护畜禽自身的免疫健康。

张宏福指出当前养殖中，免疫频繁造成的应激和抗生素滥用的副作用是导致畜禽自身免疫力低下的主要原因。张宏福总结了当前临床上疫苗使用造成的弊端：免疫压力下禽流感病毒基因不断重组变异、使用蓝耳病减毒活疫苗导致的病毒变异、散毒等。张宏福指出从传染病防控的三个条件来看，疫苗只能在保护易感动物方面发挥一定作用，而且当中还存在诸多弊端。张宏福引用刘秀梵院士的报告呼吁要正确评价疫苗的作用同时要认识疫苗产生的免疫力的局限性。

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张宏福研究员

张宏福提出在当前养殖业中，大多数的疾病是因为饲养管理不当造成的。其中的典型误区是把营养等同于饲养，过度要求饲料的作用，忽视了养殖环境和管理的重要性；过度依赖兽医服务保障畜禽健康，忽视了畜禽机体自身的免疫力。张宏福指出环境是影响畜禽健康及自身免疫力的重要原因，但是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在这方面的研究还非常缺乏，不能为养殖场和设备设计提供基础的研究数据，以实现对养殖环境的机械化控制。

张宏福所在的动物营养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目前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大家畜呼吸测热及环境评价系统、环境排放参数研究、舍内氨气对肉鸡呼吸道粘膜屏障和蛋白质组学的影响、肉鸡热应激蛋白质组学、代谢组学研究。最后张宏福介绍目前在养殖环境方面的一些研究成果。

氨气

影响畜禽免疫力：氨气对呼吸道黏膜屏障的微结构破坏显著增加对呼吸道疾病的易感性；氨气可以作用于不同的免疫细胞，影响机体的免疫功能：抑制T细胞所吞噬的病原蛋白的降解)；引起树突状细胞肿胀、自由基生成、线粒体损伤，削弱树突状细胞吞噬功能及刺激淋巴细胞的功能，造成了机体的免疫妥协；直接作用于淋巴细胞，降低其对免疫源，如凝集素、结核菌素的免疫反应。可通过改变内分泌系统（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间接地作用于机体的免疫功能。急性、慢性的氨气暴露均可以显著的提高斑马鱼的皮质醇水平，降低了SAA、HAMP等LPS响应基因的表达，显著地抑制了急性期的免疫反应。环境氨气可显著降低家禽对新城疫的抵抗力；增加了支原体引起的鼠呼吸道各种炎症；加重猪萎缩性鼻炎的病程。

繁殖性能的影响：氨气浓度达到30 ppm会导致200日龄之内发情的小母猪数量下降30%。如果把18周龄的后备母猪同时饲养在氨气浓度为35 pp 与7 ppm的不同环境中，前者发情时间更晚，体重也更重。Malayer等在对氨气对猪繁殖性能的研究中发现，21 ppm的氨气会推迟小母猪的发情时间，经产母猪断奶-发情的间隔延长，出现不规律的发情周期。后备母猪饲养在5.7 ppm和19.7 ppm氨气浓度环境下，发现前者发情率显著高于后者。

粉尘

畜禽场中的粉尘携带着重金属元素、挥发性的有机化合物、硝酸根、硫酸根、氨气、硫化氢、内毒素、抗生素、过敏原、螨虫、病毒等物质。粉尘能直接作用于呼吸道粘膜屏障，降低粘膜抗菌肽防御素2和3的表达，局部解除对病原微生物生长的抑制作用。

粉尘作用机制：细颗粒物（PM2.5）主要通过toll样受体-2（TLR2）引起巨噬细胞表达TNF-α 和IL-6，而粗颗粒物主要通过TLR4引起炎症反应。细粉尘（PM2.5）显著增加肺部炎症因子浸润和巨噬细胞数量，引起肺部局部和全身的炎症反应使用不同来源的PM2.5处理支气管上皮细胞，发现PM2.5可以引起上皮细胞的炎症和免疫反应、氧化应激、DNA损伤修复。空气污染对早产、胎儿成活率、临床受孕率、着床率、胚胎质量等方面有很重要的影响。怀孕期间空气微粒对雄性胎儿精源细胞造成的基因突变可以遗传给后代。

曾勇庆：通过营养来实现优质肉猪生产

山东农业大学曾勇庆教授

山东农业大学教授曾勇庆在报告中提出仅依靠散养模式下的“土猪肉”不能满足消费者对优质猪肉的旺盛需求，他提出通过改善饲养模式和饲料配比来实现优质肉猪的生产。

山东农业大学曾勇庆教授

曾勇庆指出当前品种及养殖模式是影响优质猪肉生产的主要原因：长白、大白、杜洛克等通过只追求的生产成绩选育出来的猪种是规模化猪场的主流品种，忽视了地方品种在口感、抗病力等方面的优势；动物福利缺失的集约化养殖模式使猪群长期处于应激状态，致使猪群的生产性能、健康状况及肉质受到严重影响。同时在常规饲养中，抗生素和化学药物的大量使用破坏了猪的肠道菌群平衡，同时还造成了猪自身免疫功能的抑制，从而影响了猪群的繁殖、生长性能，导致猪肉的质量和安全的下降。致使消费者对猪肉品质与口感失望，同时对优质猪肉的需求越来越高。

通常消费者认为的优质猪肉的“土猪肉”就是地方猪，但是由于地方猪的生长周期长、成本高，最终的价格是普通消费者无法承受的。同时，曾勇庆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土猪肉”是否等同于优质猪肉呢？这就要对优质肉猪和优质猪肉下一个定义。目前关于“土猪肉”和优质猪肉还没有相关的行业标准或国家标准，通常标准常见的是“无公害猪肉”。作为地方标准的参与制定者，曾庆勇提出优质猪肉应做到“三无一良”：无病害、无污染、无残留（各种有毒有害物质的残留降到规定的限度）和肉的品质良好。对于优质肉猪，一是产量要高、二是猪肉的质量要好、三是猪肉产品要安全，这涉及到猪的育种、繁殖、饲养、兽医保健和猪场的环保等相关环节，其中，品种仅是重要的因素之一。对于优质猪肉，除了上述因素以外，还涉及肉猪的屠宰、加工、贮存、运输和销售等相关环节。根据以上定义，地方猪不等于优质肉猪，优质肉猪也不一定就能生产出优质猪肉。

曾勇庆提出通过改善饲养模式和饲料配比来实现优质肉猪的生产。在饲养模式方面，通过自由采食和生态养殖，适当延长肉猪生长期等福利养殖模式，以及实施宰前配方饲喂，有利于肉质的改善。在营养调控方面，通过对日粮的能量-蛋白水平的调控（宰前配方多为“高能低氮”饲粮，有利于肌内脂肪沉淀和游离氨基酸及肽类风味物质的生成，也有利于降低血氨和消化道含氨量）；日粮中氨基酸的调控（赖氨酸促进肌内脂肪合成和产生风味感、增进肉色；组氨酸参与致鲜风味物质（肌肽、鹅肌肽）的合成并有氧化作用；谷氨酸、天冬氨酸、甘氨酸、羟脯氨酸等虽为非必需氨基酸，但其对肉的鲜、甜、酸、咸的综合风味感以及嫩度有贡献作用）；日粮中维生素的调控（维生素E、维生素C、核黄素影响肉质）；日粮中矿物质的调控（镁、铁、硒等对肉质具有重要影响）；日粮中纤维素的调控（高纤维饲粮能促进常呆蠕动并具有吸附作用，减少了胺、氨、硫化氢、吲哚等有害带血产物对消化道乃至胴体的影响）来改善肉质。通过饲料类型的选择，如青绿多汁饲料、糟渣类饲料、发酵饲料、中草药饲料及辛香料、能够降低猪肉异味的饲料来改善肉质。

关于中国畜牧兽医学会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分会

随着国际上对改善动物福利的呼声越来越高，欧洲一些发达国家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尝试，并且取得了社会的认可。我国在动物福利方面相对落后，特别是在基础研究上面更是缺乏。因为动物福利相关的研究门类繁多，涉及养殖环境、动物行为学、动物疫病控制、饲料营养、屠宰加工、动物产品质量标准制定等方面的研究，亟需一个交流的平台来形成一股合力，共同推动动物福利事业的发展。

早在2007年，时任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所长的时建忠研究员就在中国畜牧兽医学会第十二届一次常务理事会上提出成立一个动物福利方面的分会，把相关的研究人员集合起来。但是，在筹备过程中，由于当时社会上对动物福利的认知还不够全面，中国科协在审批的过程中对此表示异议，最终没有获得批准。2014年，国家对学术组织的审批程序做出修改，二级学会不用再经科协审批，只要经一级学会批准，在科协备案就可成立。于是，由山东农业大学柴同杰教授牵头在2014年年底向中国畜牧兽医学会提出申请成立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分会，很快得到了学会的批准。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筹备工作初步完成。在9月11日举行首届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分会理事会。会上选举现任中国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时建忠副主任为分会名誉理事长，山东农业大学柴同杰教授为理事长，山东农业大学常维山教授为秘书长。

从时任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所长的时建忠研究员提议成立到最终成行，中国畜牧兽医学会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分会的成立历经了八年时间。这八年也是我国动物福利事业从被人误解到被社会接受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八年。在成立大会上，中国畜牧兽医学会的常务副理事长阎汉平亲自到会致辞，表达了对分会坎坷成立过程的感慨及对分会将来工作的支持与殷切希望。

此次中国畜牧兽医学会动物福利与健康养殖分会的成立将致力于我国在该领域的学术交流及应用推广。分会秘书长常维山表示今后分会将每两年举行一届理事会，增选行业中更多的从事动物福利和健康养殖研究的专家、学者进入分会，扩大分会的影响力。

中国畜牧兽医学会阎汉平常务副理事长

分会名誉理事长、中国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时建忠研究员

分会理事长、山东农业大学柴同杰教授

分会秘书长、山东农业大学常维山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