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养老产业研究述评

李莉 陈雪钧

摘 要：

旅游养老产业是多个产业交叉融合的新兴服务产业。对国内外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分析，首先从旅游养老产业的市场特征、影响效应、经营业态三个方面对国外旅游养老产业研究现状进行了述评；其次，从旅游养老产业的市场特征、经营业态、发展模式以及地区旅游养老产业发展实践等四个方面对国内旅游养老产业研究现状进行了述评；最后，对国内外研究的主要贡献和不足进行评述，并提出未来研究的方向。

关键词：

旅游养老；产业融合；人口老龄化

中图分类号：

F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98（2015）03005502

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满足老年市场日益增长的养老服务需求成为我国重大的社会问题和经济问题。旅游养老产业是多个产业交叉融合的新兴服务产业形态，它对丰富养老服务市场供给、带动关联产业发展发挥着重大作用。目前，中国的旅游养老产业仍处于起步阶段，在规模实力、经济效益、资源配置效率、产业竞争力等方面远落后于欧美等发达国家。因此，大力发展旅游养老产业成为摆在中国服务业面前的重要任务之一。近年来，关于旅游养老的问题也逐步得到了学术界的重视，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相关研究成果。因此，本文全面梳理相关文献，尝试对国内外旅游养老产业研究的总体进展进行系统的梳理，全面分析主要研究成果和存在的不足并审视未来的研究方向，以期本文的研究成果能拓展学术界的研究视野，并从实践应用上进一步推动我国旅游养老产业的健康发展提供借鉴和参考。

1 国外旅游养老产业研究现状

20世纪40、50年代西方国家开始进入老龄化社会，一些国外学者开始关注人口老龄化现象。B.Pichat（1956）最早对人口老龄化给社会带来的变化和产生的经济效应进行了全面而系统的阐释。此后，人口老龄化研究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随着相关研究的深入，旅游养老作为一个研究分支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近期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

1.1 旅游养老产业的市场特征研究

国外学者研究对旅游养老产业的市场特征研究主要涉及旅游养老消费群体的消费动机、影响消费决策的因素、消费行为、市场细分等方面。一些国外学者在对旅游养老者的调查发现，以往的旅游经历、旅游地气候、自然环境、文化氛围、社会关系、经济成本等是影响其选择定居地的重要因素（Rodriguez，2001；Casado-Díaz，2004；Sunil，et al，2007 ；Ono，2008 ；Warnes，2009）。旅游养老的动机既有群体的共性，如实现自我发展方式的创新（Nimrod &Kleiber，2007）、人生阶段的体验（Gardiner，et al，2013）等，又呈现出个体特征差异，如兴趣爱好差异（Nimrod，2008）、性别和代际差异等（Gibson &Yiannakis，2002）。Sellick（2004）将旅游养老动机划分为四种类型，即发现探索与自我充实型、探亲访友型、被迫旅游型、怀旧旅游型。Judith和Espinoza（1996）对Apache Junction区的实证研究发现：旅游养老者更倾向于选择老年公寓或养老中心等，而很少入住饭店。旅游养老者的消费行为具有周期性、多地点、季节性特征（Oliver，2008），是介于短期观光和长期迁移的中间状态（Warnes&Williams，2006）。Müller（2012）研究发现老年人对费用更加敏感。

1.2 旅游养老产业的影响效应研究

旅游养老产业所引致的个体福利效应、经济效应、社会效应、环境效应等国外学者研究的重点内容。旅游养老产业带给个体的福利效应包括健康、生活质量等（La Parra，2008；Warnes，2009）。一些国外学者在对不同地区的案例研究发现旅游养老对促进地方经济发展、市场消费、工资水平、增加就业等都起到了积极影响（Day and Barlett，2000；Haas，2002）。但是一些学者也注意到旅游养老业的负面效应，例如对当地的环境、生活、公共设施等方面的压力（Hardill，2005）；影响生态环境（Fields Muller，2010）；抬高房价和消费水平（Carte，2010）。

1.3 旅游养老产业的经营业态研究

随着西方发达国家旅游养老市场逐渐成熟，市场上出现越来越多的旅游养老产品业态。学者们对旅游养老地产、旅游养老产品系列、旅游养老产业集群、旅游养老价值链等进行了广泛研究（Sigala M，2008；Ferreira F，2010；Chikako Usui，2011；Romero and Tejada，2011）。

2 国内旅游养老产业研究现状

我国的旅游养老是伴随着人口老龄化现象和家庭结构变迁而出现的一种新型养老模式，对其进行规范的学术研究始于2006年。通过对文献的梳理，其主要研究内容集中在以下四个方面。

2.1 旅游养老产业的市场特征研究

相关研究成果包括旅游养老的缘起、背景、意义（刘婷，2006）；旅游养老市场的消费动机和消费行为（王玉，2007；曹芙蓉，2008；龙江智，2013；莫琨等，2014）；国内旅游养老市场的现状与对策建议等（李松柏，2007；周刚，2009；林欢欢，2012）。大多数学者们普遍形成的共识是：旅游养老市场潜力巨大；旅游养老市场具有典型的老年群体特征，其消费动机、消费行为与一般市场存在很大差异，因此其市场策略也迥异。

2.2 旅游养老产业的经营业态研究

一些学者对市场上出现的旅游养老产业的经营业态进行了探讨。李松柏（2010）论证了旅游养老与农家乐融合发展的可行性与现实意义，提出发展旅游养老农家乐的建议。李硕（2012）提出将异地养老连锁机构应用于老年旅游市场的开发，以建立“养老机构+旅行社”的新式旅游市场结构体系。潘鸿雷（2012）探讨了乡村旅游养老业态，包括设养老小区、混和公寓、养老院、乡村宅院租售等。徐进进（2013）认为旅居养老综合体将成为旅游养老转型升级的重要途径，并提出构建旅居养老综合体选址指标体系。陈渝（2013）、常鹏（2014）提出旅游养老地产是我国现代旅游产业发展的新方向，并对促进旅游养老地产发展提出相关建议。

2.3 旅游养老产业发展模式研究

刘志军（2010）、袁开国（2013）探讨了异地养老旅游目的地的开发类型与模式。雍翔（2007）提出“IBM大整合异地养老开发模式”和针对北京市场的“京郊农庄自助式异地养老模式”。关帆（2010）总结了我国旅游养老目的地开发的三种模式，即养老俱乐部模式、异地养老模式和分时度假模式。潘鸿雷（2012）提出了建设养老小区、混和公寓、养老院、乡村宅院租售等乡村旅游养老业模式。

2.4 地区旅游养老产业实践研究

随着旅游养老市场的兴起，近年来国内各省市大力发展旅游养老产业。国内众多学者对各地区旅游养老产业实践进行了广泛研究，研究视角是从宏观层面研究地区旅游养老产业发展现状、问题，并探讨产业发展对策和建议。已有成果的研究涉及的研究对象有海南省（周杨雪，2011）、广西（李东等，2011）、辽宁省（张颖辉，2013）、重庆（周刚，2013）、桂林（廖洪，2011）、大连（姜立英，2007）、峨眉山（熊明均，2004）、成都（何佳，2010）、江西（陈婧，2010）、伊春（吴洁，2012）、丹东（闫忠志，2014）等。学者们提出的产业发展对策大多集中在政策支持、建设硬件设施、完善软件服务、创新产品、加强市场营销、培养专业人才等方面。

3 研究述评

通过上述文献的整理分析可以看出，旅游养老产业发展问题是当前养老服务经济理论研究的前沿问题之一。国内外有关旅游养老产业研究取得一些进展，在很多方面也达成了共识。但是因为旅游养老产业是一个新兴的产业形态，国内外学者对其研究时间不长；而且在新环境和中国情景下，旅游养老产业出现新的变化，已有研究成果存在一些不足，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已有成果的研究范围局限于研究旅游养老产业的经济表象，而缺乏从理论上探究旅游养老产业的属性特征、系统构成、产生机理、发展规律等，特别是当今产业边界日益模糊的新环境下，从融合创新理论视角审视旅游养老产业发展的理论与实践问题仍然是研究的“盲点”。因此，从新的理论视角研究旅游养老产业问题，既是产业升级的时代诉求，也是产业理论创新的理性需要。

第二，有关中国旅游养老产业研究的系统性与深入性不足。现象描述性研究居多，缺乏理论上的提炼与升华，缺乏宏观层面的产业顶层制度设计研究；大多数研究视角偏重于宏观层面，而对典型案例研究不足；缺少对社会福利社会化、经济服务化、人口老龄化、信息技术革命等新环境下中国旅游养老产业发展面临新问题的实践探讨。

第三，从研究方法上看，国内已有成果大多局限于对现象的定性描述，缺乏系统的田野调研、实证研究和定量分析；国内已有成果缺乏对旅游养老产业的评价指标、评价方法研究，导致不能对中国旅游养老产业现状进行定量评价，从而不利于后续的应用研究和政府的产业规划决策。

已有研究的丰富成果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同时也为进一步深化研究留下了广阔的空间。可以预见，旅游养老产业研究将是未来国内外学界研究的热点之一，存在诸多议题有待深入研究，例如从产业融合和产业创新理论视角探索旅游养老产业的产生机理和发展规律，关于中国旅游养老产业的实证研究和定量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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