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磊,周 俗*,严东海,余 勇,杨廷勇,张绪校
(1.四川省草原工作总站,成都 610041;2.四川省甘孜州草原站,康定 626000;3.四川省理塘县草原站,理塘 624300)
西藏飞蝗(LocustamigratoriatibetensisChen)属直翅目蝗总科斑翅蝗科(Oedipodidae),是青藏高原的特有种[1],也是影响青藏高原牧区农牧业发展的重要害虫。近年来,由于全球气候变暖、草原植被退化等原因,西藏飞蝗的发生为害呈现出逐年加重趋势。据记载,19 世纪20 年代西藏飞蝗仅在西藏的部分地区发生,而近几十年西藏飞蝗的发生为害区域扩大到青海的玉树、四川的甘孜州和阿坝州[2-6]。据四川省草原工作总站监测统计,2013 年四川省西藏飞蝗发生面积为7.8万hm2,其中严重为害面积为3.3万hm2,涉及雅砻江流域、无量河流域以及金沙江沿岸和大渡河沿岸的18 个县;在理塘、炉霍、金川等地调查显示,西藏飞蝗卵块平均密度为0.4块/m2,蝗卵平均密度为17粒/m2,3龄盛期西藏飞蝗平均密度为14头/m2,最高达26头/m2。由于其食量大、繁殖力强、易迁飞,已成为川西高原农作物和草场的一种重要害虫,严重影响当地农牧业的生产和发展。
目前对西藏飞蝗防治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所采取的防治措施也主要是应用常用化学农药进行防治,但化学农药的长期使用不仅会使昆虫产生抗药性,而且对环境造成严重的污染,破坏青藏高原脆弱的生态环境。因此,生物农药已逐渐成为防治西藏飞蝗的主要药剂。周俗等对川西高原西藏飞蝗的防治试验结果表明,类产碱假单胞菌·苏云金杆菌悬乳剂和杀蝗绿僵菌油悬乳剂对西藏飞蝗均有较好的防效,平均防效在80%以上[7]。姚小波等通过对生物农药100 亿孢子/mL杀蝗绿僵菌油悬浮剂和植物源农药1%苦皮藤素ULV 超低容量新剂型防治西藏飞蝗田间试验表明,两种药剂对西藏飞蝗的防效分别为82.6%和87.3%,是控制西藏飞蝗的理想药剂[8]。由于近年来西藏飞蝗在四川省甘孜州的石渠洛须、甘孜卡攻、理塘濯桑等地区屡屡造成严重为害,且严重为害面积有明显扩大的趋势。为了筛选更为理想的生物防治药剂,加大对西藏飞蝗的防治力度,本次试验对3种生物药剂防治西藏飞蝗的效果进行比较,以利于四川省各地在开展大面积防治西藏飞蝗的工作中选用。
理塘县地处青藏高原东南缘,四川草原的西南部,甘孜藏族自治州西南部。位于东经99°19′~100°56′,北纬28°57′~30°43′,平均海拔3 700m,年平均降水量725.8mm,无霜期仅50d,属典型的高原型气候。全县面积141.8万hm2,其中草原面积82万hm2,可利用草原面积77.9万hm2,占草原总面积的95%,主要草地类型为高寒草甸草地。西藏飞蝗是严重为害该县草原的主要害虫,发生区在该县的濯桑区的藏坝、雄坝两乡以及甲洼乡、高城镇等地,历年发生为害面积在2 万hm2左右,约占全省发生面积的22.5%,平均虫口密度达18头/m2。本试验的地点设置在藏坝乡和雄坝乡。
1.2.1 试验药剂
试验选取了3种生物农药制剂,分别为:内蒙古赤峰市中农大生化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生产的1%苦参碱(matrine)可溶液剂;四川大学草原生防工程国家试验室研制的瑞·苏生防剂,其剂型为悬浮剂,有效成分为瑞香素(daphnetin)和苏云金杆菌(Bacillus thuringiensis),瑞香素含量为1.2%,苏云金杆菌含量为2 000UI/mL;湖北康欣农用药业有限公司生产的2%阿维·苏云菌(abamectin+Bacillusthuringiensis)可湿性粉剂,其中阿维菌素含量0.1%,苏云金杆菌含量1.9%。
1.2.2 试验设置
试验地选择在具有代表性的西藏飞蝗常发区,分别进行小区试验和大面积试验。2012年7月25日至8月7日开展试验,小区试验采用随机区组设计,4个处理,3次重复,共12个样地,每个样地面积667m2,样地间距30m,空白对照样地不施药;大面积试验设置4 个处理,不设置重复,每个样地为66.7hm2,样地间距100 m,空白对照样地不施药。调查样方按Z字形抽样,随机抽取5个调查样方,每个样方面积1m2,采用样框法调查防治前后西藏飞蝗虫口密度。
1.2.3 施药方法
3种生物农药的用量分别为:瑞·苏生防剂600mL/hm2、2%阿维·苏云菌750g/hm2、1%苦参碱450mL/hm2,在施用前按药物说明,将3种供试药剂稀释100倍(1%苦参碱稀释5 倍)左右,摇匀。在西藏飞蝗3龄若虫盛发期,选择晴朗无风天气施药。小区试验采用华盛泰山3WF-3背负式机动喷雾器超低量喷雾;大面积试验样地采用巴西Jacto AJ401 大型远射程悬挂式喷药机超低量喷雾。
1.2.4 药效调查
施药后24、72、240h分别抽样检查各小区样地内与大面积样地内西藏飞蝗虫口密度,并计算虫口减退率和校正防效。计算公式如下:
统计分析计算应用SAS 9.0软件进行。各处理间差异显著性采用方差分析,平均数比较采用LSD测验。数据分析前,先进行适当的数据转换(百分数进行反正弦转换),以满足方差分析要求。P<0.05设为差异显著。
3种生物药剂防治西藏飞蝗的小区试验表明:瑞·苏生防剂、2%阿维·苏云菌WP 和1%苦参碱SL对西藏飞蝗均有较好的防效(表2)。在施药24 h后,3种药剂对西藏飞蝗的减退率和防效分别在61.95%~72.96%和58.10%~70.22%之间,其中药效最快、减退率和防效最高的药剂是2%阿维·苏云菌WP,3种药剂间无显著差异(减退率:F2,14=2.37,P=0.135 6;防效:F2,14=2.37,P=0.135 4);施药72h后,3种药剂对西藏飞蝗的减退率和防效分别在79.44%~84.26%和79.03%~83.95%之间,而减退率和防效最高的药剂是1%苦参碱SL,3种药剂间也无显著差异(减退率:F2,14=0.82,P=0.464 5;防效:F2,14=0.82,P=0.464 4);施药240h后,3种药剂对西藏飞蝗的减退率和防效分别在89.20%~91.49%和89.99%~92.12%之间,减退率和防效最高的是瑞·苏生防剂,持续控制效果最好,但3种药剂间亦无显著差异(减退率:F2,14=0.37,P=0.701 5;防效:F2,14=0.37,P=0.701 2)。
表1 3种生物药剂对西藏飞蝗的小区试验虫口减退率与防效1)Table 1 Reduction rate of Locusta migratoria tibetensis and control effect of three biological pesticides in plot experiments
3种生物药剂防治西藏飞蝗的大面积试验表明:瑞·苏生防剂、2%阿维·苏云菌WP和1%苦参碱SL对西藏飞蝗亦具有较好的防效(表4)。在施药24h后,3种药剂对西藏飞蝗的减退率和防效分别在61.31%~71.26%和62.16%~71.89%之间,其中药效最快、减退率和防效最高的药剂是1%苦参碱SL,与小区试验有所不同,3种药剂间并无显著差异(减退率:F2,14=1.95,P=0.184 9;防效:F2,14=1.95,P=0.184 8);施药72h后,3种药剂对西藏飞蝗的减退率和防效分别在81.44%~85.59%和82.89%~86.71%之间,减退率和防效最高的药剂是1%苦参碱SL,3 种药剂间也无显著差异(减退率:F2,14=1.06,P=0.377 6;防效:F2,14=1.06,P=0.377 5);施药240h后,3种药剂对西藏飞蝗的减退率和防效分别在85.66%~91.94%和86.50%~92.41%之间,减退率和防效最高的是瑞·苏生防剂,也说明了瑞·苏生防剂对西藏飞蝗具有较好的持续防治效果,但3 种药剂间亦无显著差异(减退率:F2,14=2.15,P=0.159 3;防效:F2,14=2.15,P=0.159 1)。
表2 3种生物药剂防治西藏飞蝗大面积试验虫口减退率与防效Table 2 Reduction rate of Locusta migratoria tibetensis and control effect of three biological pesticides in large-area field trials
本试验表明,3种生物制剂对西藏飞蝗均有较好的防治效果。小区试验防效在89.99%~92.12%之间,大面积试验的防效在86.50%~92.41%之间,3种药剂均可作为防治川西草原西藏飞蝗的选用药剂,但瑞·苏生防剂的防治效果最为理想,持续控制效果最好,而且主要成分瑞香素可从在草原上分布广泛的瑞香狼毒中获取,成本较低,适合大面积使用。在试验施药过程中,2%阿维·苏云菌可湿性粉剂和瑞·苏生防剂由于溶解不充分,极易造成喷雾器与大型喷雾机械喷头的堵塞,给实际操作带来较大的不便。因此,施药前必须将其充分溶解混合、搅拌均匀后方可进行超低容量喷雾。在大面积防治西藏飞蝗过程中,特别是开展草原虫害生物防治示范县建设过程中,应根据情况尽量选取2种以上生物制剂开展西藏飞蝗的防治,可达到理想的防治效果。
西藏飞蝗是高原亚种,其发生区多处于高海拔区域,环境恶劣、条件较差,防治难度较大、成本高,又加之发生区多集中在少数民族聚集区,宗教信仰浓厚,防治工作事关民族团结和地区稳定,因此,寻求高效、科学、安全的防治方法是当前西藏飞蝗防治的技术瓶颈。针对目前西藏飞蝗发生区监测技术薄弱,防治投入低,防治设备落后等问题,国家、科研、地方等各级部门应加大对西藏飞蝗的研究和防治投入,引进适合高原地区防治工作的大型防治机械,开发高效、环保的生物防治药剂,尤其是像绿僵菌、白僵菌、苏云金杆菌等环境友好型活体生物农药,扶持发展专业化防治组织,开展西藏飞蝗区域统防统治,不断提高西藏飞蝗防治水平,进一步促进民族地区草原畜牧业健康发展。
[1]陈永林.飞蝗新亚种——西藏飞蝗Locustamigratoriatibetensissubsp.n.[J].昆虫学报,1963,12(4):463-474.
[2]Chen Yonglin,Zhang De’er.Historical evidence for population dynamics of Tibetan migratory locust and the forecast of its outbreak[J].Entomologia Sinica,1999,6(2):135-145.
[3]陈永林.中国的飞蝗研究及其治理的主要成就[J].昆虫知识,2000,37(1):50-59.
[4]王正军,秦启联,郝树广,等.我国蝗虫暴发成灾的现状及其持续控制对策[J].昆虫知识,2002,39(3):172-175.
[5]倪根金.清民国时期西藏蝗灾及其应对研究—以西藏地方历史档案资料研究为中心[J].农业考古,2005(3):195-204.
[6]苏红田,白松,姚勇.近几年西藏飞蝗的发生与分布[J].草业科学,2007,24(1):78-80.
[7]周俗,唐川江,张绪校,等.采用飞机施药对青藏高原西藏飞蝗的防效研究[J].草业科学,2008,25(4):79-81.
[8]姚小波,王翠玲.杀蝗绿僵菌油悬浮剂、1%苦皮藤素防治西藏飞蝗田间药效试验[J].西藏农业科技,2012,34(2):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