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中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在不同中文译本中的翻译

周昌浩



《小王子》中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在不同中文译本中的翻译

周昌浩

《小王子》是法国著名作家圣·埃克苏佩里的经典之作，其译本的语种多达数十种。在法语中，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是一个非常基础并且极为重要的时态，除了在文学等书面作品中被广泛应用以外，在法国人的日常生活交际口语中也常被使用。本论文以《小王子》的三个中文译本为语料库，探讨法语中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的翻译问题，为汉法语言比较研究及本科法语语法教学提供参考。

《小王子》；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译本

在法语中，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是一个非常基础并且极为重要的时态，除了在文学等书面作品中被广泛应用以外，在法国人的日常生活交际口语中也常被使用。在本科法语教学中，无论是在低年级(本科一、二年级)，还是在高年级(本科三、四年级)，这个时态都是在教材中最常见的时态之一。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一词源于拉丁语，其意义为不完全，没有完成的意思。未完成过去时是法语直陈式语式中的简单时态，它阐明了动作发生的真实性以及其发生的时间性等。法国圣·埃克苏佩里是法国19世纪的著名作家，其作品《小王子》是一部世界范围内的经典之作，它的译本的语种多达数十种。本文以《小王子》的三个不同的中文译本为语料库，探讨本科法语教学中未完成过去时的翻译问题。

一、时态和语式

在我们的汉语表述中，多是用时间名词、时间副词等一些表示动态的助词，或是事件发生的语境、语调等来表达动作或情况发生的时间概念。例如“达·芬奇正在构思蒙娜丽莎中的虚实背景。”在这句话中，汉语用了“正在”这个词来表示动作发生的时间。而在法语中，表达这一语法范畴却要用时态。法语的动词分为时态和语式，其中语式有六种，分别为直陈式、命令式、条件式、虚拟式、不定式、分词式。直陈式是表示现在、过去或者将来确确实实发生的动作或是存在的状况。说话者对于发生的动作或是存在的状况可以持肯定态度，也可以对其提出否定或是抱以疑问。

二、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

在法语语式中，直陈式有四种简单时态(直陈式现在时、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直陈式简单将来时、直陈式简单过去时)以及四种复合时态(直陈式复合过去时、直陈式愈过去时、直陈式先将来时、直陈式先过去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处于次要地位的时态，例如，最近将来时、最近过去时等。[1]

法语的未完成过去时有以下四种基本用法。1.表示过去处于延续状况的动作，其开始和结束的时间都不明确，也就是说这个动作曾经持续过一段时间，这种用法也被称作“延续性的过去时”。汉语中的翻译一般带有“曾经”这样的副词。2.表示和另一个过去的动作同时发生的动作，这种用法也叫作“同时性过去时”。这分为两种情况，A.如果两个动作都未完成，正在延续进行，主句跟从句就都用未完成过去时。汉语中的例句：当我在洗碗的时候，我的丈夫在准备咖啡。B.如果一个动作尚未完成，正在进行，要用未完成过去时；而另一个动作发生并且已经完成了，要用复合过去时。汉语中的例句：当我正要出发的时候，电话响了。3.表示过去重复发生的，或是具有习惯性的动作，这种用法也称作“习惯性过去时”。汉语中的例句(习惯性)：每当尼古拉不开心的时候，他都会吸烟；汉语中的例句(重复性)：去年，他每天早晨都是七点起床。4.由于未完成过去时表示延续一定时间的动作，所以它被用来描写故事的背景、人物、环境和气氛等。这些情况都有一定的延续性，所以被称为“描写性的未完成过去时”。汉语中的例句：昨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我的朋友们和我一起去了海边野餐。

三、未完成过去时在《小王子》不同译本中的翻译

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的小说《小王子》，无论是场景的叙述还是对话的进行，都运用了大量的未完成过去时。在不同的译本中，这些未完成过去时被译成汉语的方式也不尽相同。以下是三个译本的不同翻译。

译本1：我有一个很充分的理由：这个大人是我世上最好的朋友。我还有另一个理由：这个大人他什么都能明白，甚至是那些写给孩子们的书。我的第三个理由是，这个大人住在法国，他在那里挨饿受冻。他很需要得到安慰。如果这些理由还不够的话，我很愿意把这本书献给小时候的他。所有的大人都是自小孩子过来的。(可惜大人们很少记得这一点)因此，我把题词改为：献给还是小男孩时的雷翁维尔特。(黄荭)[2]

译本2：我有一个很严肃的理由：这个大人是我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我还有另外一个理由：这个大人什么都懂，包括写给孩子们看的书。我的第三个理由是，这个住在法国的大人又冷又饿，他非常需要安慰。如果所有这些理由还不够，那么我很愿意把这本书献给这个大人身为小孩的时候，所有大人一开始都是孩子。(但是很少有哪个大人记得)所以我把献词改为：谨献给莱昂维尔特，当他还是小男孩时。(李思)[3]

译本3：我有这样做的充分理由：这位大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有另一个理由：这位大人什么都懂，他完全能理解写给孩子们阅读的书籍。我还有第三个理由：这位大人住在法国，正在忍饥挨饿，他需要别人的安慰。要是你们认为这些理由还不够充分，那我就把这本书献给小时候的他吧—所有的大人都经过童年。(但很少有大人记得自己曾是孩子)因此，我把我的献词改为：献给从前那个小男孩列翁维尔特。(林珍妮)[4]

关于原文中的直陈式的未完成过去时的使用，在时间上并没有对其限定期限。在三个不同的译本当中，从文体学的角度出发，李思的译本相对其他译本来说，翻译的较为精当，其他的两个译本翻译多多少少有些偏离地道的汉语。更确切地说，这句话的直接宾语和介词不应该在翻译的时候分开，因为关键词是名词，剩下的内容都是补充成分，不过李思的译本对于原文有意译的倾向。再看下面例子。

译本1：小王子迸出一串清脆的笑声，我大受刺激。我希望别人能严肃地对待我的不幸。之后他补充说：“那你也是从天上来的！你是哪个星球的？”立刻，我从中隐约看到关于他神秘由来的一线微光，我突然问道：“那你是从另一个星球上来的？”但他不回答，看着我的飞机，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是，就这玩意儿，你不可能从很远的地方来……(黄荭)[5]

译本2：小王子哈哈大笑起来，这让我相当恼火。我希望别人能用严肃的态度来看待我的不幸。接着他说：“这么说，你也是从天上来的！你来自哪个星球？”这句话立刻让我对于他的神秘出现有了依稀的了解，于是我突兀地问道：“原来你来自另一个星球？”他没有回答，只是瞅着我的飞机，轻轻地点着头说，也是，坐在那上面，你不可能来自很远的地方……(李思)[6]

译本3：小王子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他这一笑可惹恼了我。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不幸打哈哈。然后他又说：“这么说，你也是从天上来的！你住在哪一个星球上？”这句话犹如一道亮光，让我马上憋见了他突然出现的秘密。我以突袭的方式问他：“你是从另一个星球来的？”他不答，他看着我的飞机，轻轻地点头，从你乘的这玩意来看，你确实不可能来自很远的地方……(林珍妮)[7]

原文中这一句的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是体现了其重复功能的这一点。根据译本的汉语意思，李思跟林珍妮的译本意思几乎相同。从未完成过去时的意义来看，李思的译本在中文中用了表示重复意义的词—“轻轻地点着头”，表达出了重复的含义。但在原文中，这个短语在中文中有两个意思，分别是“点头”和“摇头”，但是意义却完全相反。所以，李思的译本把握了这个短语的含义，而且也将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的重复性的用法表达了出来。

综上所述，在法语文体学理论的基础上，法语中直陈式未完陈过去时在文学作品中以其不同的语法功能出现在各个角落中，精准恰当地掌握其用法才能更好地将法文的意义转述为中文。本文通过对于法语中时态的分析，展示了汉法两种语言在表示动作发生时间上的不同结构。在本科法语教学中，将经典文学作品中的直陈式未完成过去时的例句引入到具体的时态教学中，能够丰富教学语料，增强教学本身的趣味性，提高教学的有效性。

[1]毛意忠.法语现代语法.[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212.

[2][法]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小王子[M].黄荭译.北京:作家出版社,2008:1.

[3][法]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小王子[M].李思译.北京:外文出版社,2006:97.

[4][法]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小王子[M].林珍妮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1.

[5][法]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小王子[M].黄荭译.北京:作家出版社,2008:11.

[6][法]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小王子[M].李思译.北京:外文出版社,2006:106.

[7][法]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小王子[M].林珍妮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14.

责任编辑：苑 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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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6531(2015)18-0083-02

周昌浩/曲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法语系助教，硕士(山东曲阜273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