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智琼
(安徽大学 哲学系,安徽 合肥 230039)
浅谈大学哲学课的授课艺术
丁智琼
(安徽大学 哲学系,安徽 合肥 230039)
本文主要针对国内许多高等院校的大学生们在哲学课堂上普遍存在“打瞌睡”的现象,结合作者近30年来成功的授课实践,简略谈论一下哲学课的授课艺术,意在激发大学生学习哲学课的兴趣和爱好,同时也给大学哲学讲台上的老师们信心和力量。
哲学 抽象 思辨 哲学思维 通俗易懂
(一)哲学的重要性:国家、民族、个人的精神支柱。
古今中外,任何国家、任何民族都离不开哲学,例如中国信仰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政府制定的方针路线政策是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世界观和方法论指导的,而西方基督教的国家则是以基督教哲学为世界观和方法论指导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在2014年圣诞之夜发表电视讲话,号召所有信仰基督教哲学的国家要以同样的哲学信仰:基督的仁爱结束国与国之间的争端和战争。不仅国家民族的生存离不开哲学,任何个人的生存也离不开哲学。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一致认为,人是由肉体和灵魂两部分组成的,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话来说,人有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的需求。任何一个人在他(她)呱呱坠地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以来,他(她)就有了他(她)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人生观、价值观,这就是哲学,所不同的只是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不同罢了。
(二)哲学课自身的特点:抽象、空洞、深奥难懂、思辨性强。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他的名著《形而上学》中第一次将哲学同其他学科区分开来,认为哲学是一门理论性、思辨性最强的学科,是“一切科学之科学”。正是由于哲学自身的这种特点决定了哲学同其他学科尤其是实践性学科相比,显得特别难懂,以致大学哲学课堂上普遍存在学生打瞌睡的现象。鉴于这种情景,笔者在此想谈一下大学哲学课的授课艺术,意在如何将哲学这门体现民族灵魂的深奥难懂的哲学课让每个人都能接受、都能理解。
(一)关爱学生:变学生由被动学习哲学到主动学习哲学。
长期以来,很多大学哲学课老师们都有这样的教学误区:教师上课的好坏只取决于教师备课是否充分。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误区,因为哲学课的授课过程像其他任何课程一样,是一个师生共同参与的过程,如果只重视教师在授课过程中的作用,而忽视学生的参与作用,那是很不成功的;同时老师上课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让学生接受老师所教的知识内容。如果老师只注意自己在讲台上讲课,而不关注讲台下的学生们在干什么,我个人认为,老师的上课没有达到目的,没有尽到老师对学生应有的责任,这是教师职业道德的严重匮乏。
中国自古以来,师生关系犹如父母与子女的关系。父母爱孩子,无论听话的孩子,还是不听话的孩子,父母都爱。所以,在哲学课堂上,老师如果发现不听课的学生,千万不要训斥、不要责备他们,或者无视他们,只管自己讲课,而应该迅速地将自己的讲课内容和学生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比如,老师可以走到不在听课而在看课外书或玩手机或用耳机听音乐等的学生座位上,和蔼可亲地提问这个不在听课的学生:“我刚才在讲什么?”如果那个学生能回答上来,这时老师应该大声地说:“很好!”如果那个学生回答不上来,这时老师最好先启发他(她),或者让听课认真的同学帮他(她)一下,使他(她)最终能回答上来。这样他就既不会感到在众人面前丢脸,又不会不听课了,唯恐老师再提问他(她)。或者向不在听课的学生提问:“最近你在忙什么?你最担忧的事情是什么?”学生肯定会回答这些问题的。于是你乘机抓住这些问题告诉他(她)如何用老师刚才讲的哲学知识去解决他(她)所困惑的问题,因为生活就是哲学,生活处处有哲学、时时有哲学。
从大学心理学的角度来说,20岁左右的大学生正处于青春发育期,自尊心、兄弟情义特别强。所以对待上课不听课的学生,老师一定不能当众责骂他(她),相反,老师应该走向责骂的反面,用一颗父母般的爱心去关爱自己的学生,或将学生视为自己的朋友,那么学生不但不会不听你的课,反而还会积极主动地配合老师上课,课堂上积极发言、认真记笔记,甚至还会就课本知识与老师共同探讨与他们人生、与社会有关的热门话题,活跃课堂气氛,使授课生动活泼。
总之,老师在授课过程中,无论对待主动听课的学生还是不听课的学生,都要真心地关爱他们。关爱主动听课的学生,会使老师的授课锦上添花;关爱不听课的学生,往往收获更大,因为往往正是这些学生特别重义气,如果老师对他们好,他们往往会双倍偿还老师。笔者就有这方面的深刻体验。古罗马人在用武力征服了哲学强国希腊以后,不得不自叹自己在哲学领域,罗马人远远不及希腊人,于是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我们是我们的被征服者的被征服者。”在此,以笔者的深刻体验也想发出这样的感叹:“老师是被感动者的被感动者。”
(二)由哲学语言到日常语言:变深奥难懂为通俗易懂。
哲学之所以深奥难懂,主要是因为哲学语言里充满着许多空洞抽象的哲学术语或名词概念,例如:“主体”、“客体”、“物自体”、“理念”、“分有”、“本原”、“悟性”、“本我”、“自我”、“超我”、“单子”、“实体”、“形而上学” 等等,这些名词术语在人们的日常语言中几乎不使用,所以人们对它们很陌生,从而感到难懂。哲学授课老师们在授课过程中一定要将这些哲学术语名词概念反复地用日常语言注释它们,最好举例说明,直到学生听懂为止。谈到如何使哲学语言通俗易懂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首推古罗马哲学家塞涅卡。塞涅卡与近代德国哲学家康德的哲学伦理学思想几乎是一样的,但二人的著作风格截然不同。前者塞涅卡哲学通俗易懂、只要能识字就能读懂,而后者康德哲学却晦涩难懂,字里行间处处充满着空洞抽象的名词概念,很多哲学系的学生读了康德的哲学不想再学哲学了,非哲学系的学生读了康德的哲学,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打,只想睡觉。
(三)思维方式的转化:由哲学思维到日常思维、由日常思维再回到哲学思维。
时常听到人们这样评论哲学家:“哲学家都是怪怪的。”其实,哲学家并不是怪怪的,只是哲学家对待事物的思维方式与常人不同罢了。也许正是由于哲学家的思维方式与众不同,因此他们的思想在常人看来很难理解。换句话说,如果常人能够像哲学家们那样去思维,也许会觉得哲学不难懂了。古代希腊哲学家巴门尼德曾提出过两个著名的哲学命题:“存在者存在,这个存在是存在的。”“存在者不存在,这个不存在是必然存在的。”
如何将这两个命题解释清楚。我认为,应该转化思维方式,如果用我们现代人日常的思维方式是根本搞不懂这个命题的含义的。但是,如果我们能够采用巴门尼德自己的思维方式,那就很容易理解这个命题了。其实,巴门尼德这两个命题只是想说明这样一个事实:世界上既存在静止的东西,也存在运动变化的东西。前者是真实的存在(存在),后者是不真实的存在(不存在)。在具体分解这个命题时,建议教师首先向学生交代清楚:巴门尼德是古代西方人,不是我们现代中国人,所以不能用我们现代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去理解古代西方人所提出的哲学命题,更不能用我们现代人的语言来篡改古代西方哲学家的哲学思想;其次,教师应该将学生不熟悉的哲学语言转化成学生熟悉的日常语言。巴门尼德的命题原文是希腊文,后来被翻译成中文的。第一个命题中有两处“存在”,“存在者”是指“有一种事物的存在”,这里的“存在”和我们现代人的思维是一样的,但后面的那个字“这个存在”是巴门尼德哲学中的特有的重要的哲学术语,是指“静止的东西”。第二个命题“存在者不存在,这个不存在必然存在。”巴门尼德所说的“不存在”是指“运动、变化的东西”,不是理解成我们日常的“无”。因此,这个命题用日常语言解释就是:世界上既存在静止的东西(存在),也存在运动变化的东西(不存在)。在用日常语言解释清楚之后,再让学生回到巴门尼德的哲学思维上去就不难了。
讲台就是舞台,如果能掌握哲学课的授课艺术,哲学课不但能上得津津有味,而且能远远超出其他任何学科的影响,因为哲学课是向学生灌输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对学生的影响是一辈子,甚至是世世代代。由于论文篇幅限制,笔者在此只是粗浅地谈论了几点哲学课的授课艺术。这些都是根据笔者近30年来讲台上的教学实践得出的结论,希望对中国广大哲学讲台上的老师们有所帮助,更希望大学哲学课能够丢掉“打瞌睡课”这顶帽子。
[1]邹铁军.两种不同哲学上的“实践”与“效果”[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980(3).
[2]鞠业强.哲学在当代的使命[A].探索·创新·发展,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