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初英
(广西英山监狱,广西桂林541004)
论陈柱对朴学方法的继承与发展
邹初英
(广西英山监狱,广西桂林541004)
陈柱作为清末学者,继承了朴学的方法,包括慎重改字、重视证据、重视注疏的证明作用,“以音求义、以形辨讹”的训诂法,会通义例以及事实校验。同时陈柱吸收了西方的方法论,发展了朴学的方法,包括重视历史流变的字义考证法,重视新义的思想辑注法,重视探求真理的现代哲学方法,重视解决现实问题的实践方法。陈柱的朴学方法论既是中西方文化融合的一个缩影,又代表了一种理性的态度。
陈柱;朴学方法;融合;理性
“朴学”又称乾嘉考证学或乾嘉汉学,源于清朝初期的学者顾炎武,盛行于清朝中期,反对空疏学风,主张实事求是,以考据为根本。梁启超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一书中谈到,清朝中期古典考证学独盛,而且考察的对象主要为社会文献,而不是自然现象。其中汉学派最显著,分出吴派与皖派两个支派,吴派是朴学确立的标志,皖派是朴学发展的最高峰。“吴派以惠定宇为中心,以信古为标帜,我们叫他做‘纯汉学’。皖派以戴东原为中心,以求是为标帜,我们叫他做‘考证学’”[1],加上总结式的扬州派与浙东派,他们与近世科学的研究方法极相近,梁启超将他们统称为“科学的古
典派”,主要从事以下工作:经书的笺释、辨伪书、辑佚书、文字训诂、音韵等。而到清朝晚期,出现了新的思潮派常州学派,其关注之一为公羊家经说,他们用独特的眼光研究孔子的《春秋》,同样以科学的方法为建设“经世致用”之学,是朴学的继续与发展。由于清朝朴学家把精力集中在社会文献、经学之上,而不是在自然现象上,出现了朴学是否是科学之争。不管清朝朴学家研究的对象是什么,他们都间接地展现了科学的方法,如胡适与章太炎都认为清朝的朴学暗含了科学精神。道光后,由于科举及朝廷的肯定,朴学逐渐传入广西,改变了广西书院的学风。陈柱早年接受过书院教育和家学影响,显然有朴学功底;他又受西学影响,又有现代学问方法的训练。张岱年在陈柱著的《中国散文史》作序言中,谈到以陈柱为代表的清末学者“继承了朴学的作风,考据比较精审,析事论理,力求准确……许多学者都在一定程度上参考了西方的治学方法,致力于中西学术的会通与融合,因而达到了较高的学术水平”[2]。陈柱继承、发展朴学方法的具体内容,则需通过对其著作的细致分析,方可理清。
清代的朴学家践行“实事求是、无征不信”[3]的方法论原则,因此朴学方法总体上是实事求是的方法,具体来讲有三个方面:第一是恢复本文,包括音韵、文字、训诂等手段;第二是理解本义,包括义例、贯通、分析、明故等方法;第三是事实校验,包括历史事实与经验事实。
首先,朴学重视求真,恢复经典文本,小学方法必不可少,当时的朴学家甚至讲到不通音韵、文字、考古等,就不能读古书。其中,音韵主要研究一个音节声、韵、调的分合异同;文字则研究字的形体及形体与声音、语义之间关系;训诂则研究如何用通用语言解释古字古义。在方法的推进上,“顾炎武首创‘读九经自考文始,考一文自知音始’的研究顺序;惠栋进一步把‘从古字、审古音’作为考经的准则;戴震又主张‘以小学为基’来践履求是的通经路线。”[3]朴学家反对以孤立论证为立论的基础,而是以这些方法手段对所研究领域的有关对象逐一加以考察,不放过任何可能的反例,进而加以比较,得出结论。
其次,朴学家通过旁搜博讨收集材料后,为了理解本义,还主张会通义例,即“不像前人简单地罗列、排比材料,而是通过层层归纳事实,深入揭示同类事物的性质规律。不仅如此,他们还主张‘一以贯之’,即在一般‘义例通则’的指导下,考察特殊现象与事例。为了进行论证,朴学家还进行虚会环节”[4],这属于逻辑上的论证,即以对象的内在特征为根据加以推论,具体包括三种形式:一是根据前后是否贯通来推断某种记载或观点的真伪;二是通过对文献内容或结构的分析论证某一假设;三是通过明故析因以论证某一论断。朴学家通过从文字到训诂,再到义理的逻辑先后关系,强调经典本义的重要性。“以‘语言的还原’复原经典的‘本义’,成为朴学‘考据’方法的一个基本思路。”[5]
最后,为了验证结论,朴学家还采取事实校验的方法,即根据事实材料进行检验,包括历史事实与经验事实校验。历史事实校验主要是基于相关历史材料或所处的历史背景进行校验,经验事实校验主要是根据人们的经验常识或实验进行校验。这两种校验的方法也会相互结合使用,从而使得结论更具有科学性。
陈柱对朴学方法的继承,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一是慎重改字,重视证据。朴学家批评宋学勇于改字,忽视文献证据。因此,恢复文本,遵循保持“原有文献不证自明”的方法成为了朴学重要的方法之一,陈柱则继承了这种方法,反对妄自改字。在《墨学十论》中,陈柱认可王念孙对脱字、误字、衍字、颠倒字、妄改字进行辨正,目的就是为了恢复原本,使书本可通读。陈柱在《老子韩氏
说》凡例中讲到:“一、老子原文。用浙江局本。其韩子书所引有异者改从韩子。而于原句下注明。二、引韩非子原文用王氏集解本。遇有改订处于句下注明。三、韩子书中如解老喻老。固为释老子之书。即其不引老子之言。而语有足相阐发或相反证者。亦为韩学所渊源。皆列于每章之下。以见老韩两家学术之变迁。四、每章多下以鄙见。或究其流变。或评其得失。”[6]这段话中可以看出,陈柱尊重原文,而且把意思相反的也列于文下,让原文、修改的内容以及意思相反的内容彼此对比,以彰显学说的变迁,最后才是作者对文本的历史梳理与自己的评论。陈柱的这个主张与阮元的主张是一致的。
二是重视注疏的证明作用。陈柱许多书中都采用了注疏的方法,在《中庸注参》中,陈柱每列出一节原文,就出现“柱按”内容,然后结合他家的注疏,列于后面,用注疏证明文本所阐释的义理,如对“天命之谓性”的梳理中,陈柱即引用戴震、康有为、刘师培、陈钟凡的训释以证明“天命之谓性”之性是自然之性。在《墨学十论》中重视例证的证明作用,如在摘录墨子文字的内容中[7]99-104,大量引用他注与自注,以证明墨子之文与唐后散文有着密切的联系。在注疏上,陈柱还继承了“概念化”[8]的注解方式,如在《公羊家哲学》“攘夷说”一节中,为了说明“化”与“攘”各自的意义,其大量使用“由是……则……”“反是……则……”与“凡……则……”的句式,这样把注疏作为一个整体体系对观点进行系统论证。
三是继承了朴学家“以音求义、以形辨讹”[9]的训诂法。如陈柱在《法家总论》中论述法家出于理官时,就运用音韵法以证明理与士有内关联,他说:“法家者流,盖出于理官,信赏必罚,以辅礼制。指出理字从玉,里声;里,从士声,故理官于古为士。”[10]87又如他在《名家总论》中反驳胡氏对别墨条目的误解时,亦运用音韵法以证明别与背的关联,他说:“‘相谓别墨’一句,宜注重‘相谓’二字。‘相谓别墨’盖谓彼此互斥为‘别墨’。‘别’字古与‘八’通。‘八’、‘北’、‘背’古声义皆相通。盖彼此不同,自以为正宗,而斥人为背师者也。”[10]108在《墨学十论》中证明墨学与尚书学的关联时,陈柱也应用了此法。陈柱还采用“以形辨讹”的训诂法,如在反驳简朝亮的一些不当观点时,陈柱细致辨析了“言”与“吉”字因形致误的可能性,他说“言”应当为“否”,篆书与隶书的“否”“言”二字的形相近,“故‘否’误为‘言’。‘否’与‘不’古字通。按段王说,是也。‘非’,‘不’,‘否’,古均通用。”[7]30在《墨学十论》陈柱还有许多间接运用“以形辨讹”的内容。
四是继承了朴学家的会通义例。如梁启超在墨子微与墨子学案中曾主张,墨子选立天子及巨子之法,与卢梭民约之意相仿,有民主之意味。而陈柱运用会通义例的方法,反驳梁启超之看法是附会、独断,墨子所谓的选立者是天而非人民,陈柱举出《墨子尚同》《天志》等篇中的诸多实例证明其谬。陈柱对梁启超论墨子的实利主义、劳农政府等进行纠正,得出“近人之学,颇似商贾趋时,好似外国学说,皮傅古书……。此乃近世学者之长技也。其学术之能耸动听闻者在此,其短处亦在于此。”[7]162这也说明陈柱反对对义例进行穿凿附会,要对义例进行正确的理解,必须有大量的旁证。
五是陈柱继承了朴学家注重事实校验法。在《墨学十论》中,陈柱主张墨学如同孔子之学,其学出自《六经》之学,墨子书多引《尚书》《礼经》,陈柱多寻找到原文出处以证实之,尤其是为了说明墨子之学本于《尚书》尤深,陈柱根据墨子《尚贤》《兼爱》《天志》《非命》《非乐》等篇中的相关内容,在《尚书》以及《伪尚书》中找到大量原始材料与之相同。但是《易经》引文似不多见,陈柱经过细致爬疏,从语法与意义的角度寻找到一些文本事实以证明墨子对易学的引用,如《修身篇》中的“畅之四支”句与《易·坤·文言》“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同。“其惟圣人乎”与《乾·
文言》“知进退存忘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名法同。还有《贵义篇》中的“翟闻之:同归之物,信有误者”与《易·系辞》中的“天下同归而殊涂”同。在逻辑验证上,以《公羊家哲学》中的革命说为例,陈柱为了证明公羊学说、孔子富有革命思想的观点,首先证明《论语》有明显关于孔子的革命思想的文本,其次,从孔子、孟子的语言间接推出他们寓有革命大义,接着反驳腐儒关于公羊学说、孔子无革命思想的观点,论证何休注公羊推演“新周王鲁”的学说以阐明革命之义的合理性,然后列举何休“王鲁”学的例子证明革命之义的内容。
陈柱对朴学研究方法的发展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第一,重视历史流变的字义考证法。陈柱在解释胡适提到法字的两种写法时,就运用了字义流变法分析其流变过程。在《法家总论》第一节“本原”中,陈柱指出“胡适在《中国哲学史大纲》谈到古代有两法字,一为佱,是模范之法;二是灋,是刑罚之法。而佱字从亼从正,亼即合之古文,字从亼之古文,字从亼正,谓合于正者也,是即模范之义。如果亼不足以为标准法度,于是乃以灋济之。《易·蒙卦》云:初六,发蒙,利用刑人,用说桎梏。象曰:利用刑人,以正法也”[10]88。针对其中的“刑”字,陈柱认为有的学者将其误解为刑杀之刑:“当从沈起元说,作‘仪刑文王’之刑,‘刑’为脱字。然则初六爻辞谓发蒙者,当善用可以仪刑之人,以脱其桎梏之苦,谓使其可以免于恶,而避于刑也。”[10]88同时指出“灋”的本义是出现在《噬嗑之象》中,“曰:先王以明罚敕法。夫佱所以使合于正也,而不正者则必去之,则灋生矣”[10]88。从此以后,佱与灋合二为一使用,含有数义,具体表现在《尹文子》中,“法有四呈……一曰不变之法,君臣上下是也。二曰齐俗之法,能鄙同异是也。三曰治众之法,庆赏刑罚是也。四曰平准之法,律度权衡是也。《尹文子》是伪书,然所分甚明析,故引之。”[10]88从以上可以看出,陈柱对字的训诂主要以古代文献为证据材料,同时注意到了文字义理的历史流变,而且对文字义理的梳理不局限于所谓的真书,只要能寻求义理,伪书的内容也可以作为参考。陈柱重视字义演变分析的一个重要原因即他重视语言与文字的统一问题。陈柱在《中国散文史》的自序中对言语与文字之间的关系有自己独特的看法,他认为言语与文字之间既不能离得太远,又不能合得太近。其中离得太远如骈文,艰深;合得太近如方言,难识。并指出当时方言众多,不能统一,自己的使命就是力求方言的统一之道。
第二,重视新义的思想辑注法。在辑注方面,陈柱注重广度与深度的结合,多采用近代学者的辑注。陈柱在《中庸注参》自序中谈到,其在大学讲授《中庸》时,“乃以己意略注之,其别无新意者,则仍采郑注。并略录各家之说,以备参考。而于近代戴震、康有为、马其昶及业师康蔚芝先生之说,录之尤众。”[11]在“说明”中,陈柱谈到二点,并详细说明了辑注新义的理由:“(一)《中庸》为儒家思想最重要之书,然古来注者多失之迂腐,今注本,又多失之浅陋。本书辑注,力矫此二弊。(二)鄙人所注,务使简易明白,所辑各家之注,自戴东原以下,多近代大家之言,均受时代学术之影响,无陈腐之习气。(三)戴震注《中庸》,世亦尚少传本。(四)所辑各注,以近代大家为多。以古代之注,多已流行,近代之著作,尚颇少人留意也。”[11]不仅在《中庸注参》中,在《孝经要义》《墨学十论》等书中陈柱也大量引用孔广森、简朝亮等近代学者的辑注。
第三,重视探求真理的现代哲学方法,主要包括归纳与演绎,进化论、科学知识解说。
首先,陈柱十分重视归纳法与演绎法,他认为是否采用归纳与演绎结合的方法是区分哲学家与术士的标准,如他认为“邹衍之学始于归纳法,验之于小物,得其同然,然后用演绎法以推他物,故曰
‘必先验小物,推而大之,至于无垠’,足见邹衍治学之方法”[10]83。陈柱认为邹衍之学先重实验而后演绎,与现代科学方法相近,而与阴阳主运神仙方士之说则完全不同,指出“盖阴阳家为哲学家,而后阴阳,五行阴阳,则不过一技一艺,不足以言哲学也。彼鬼神怪迂之说,则所谓一技一艺者也。”[10]83这也间接说明了陈柱对归纳法与演绎法的认可,而且指出这种方法对哲学的重要性。陈柱在具体的学术研究中亦十分注重归纳演绎法的运用,对归纳法的运用,在《公羊家哲学》一书中可以明显看出,如在《尊王说》一节中,其举出几个例子后,就会出现“观其几例……可见(知)……盖……”的句式,对演绎法的运用上,在《弭兵说》中有具体体现,如陈柱认为公羊家虽说孔子作《春秋》是为了拨乱反正,以实现天下太平,但是根本的还是主推仁义,为此,其从灭国、伤害多、久暴师等十二个方面举例说明《春秋》都会贬讥。
其次,陈柱重视进化论的方法。在《公羊家哲学》一书中,陈柱吸收了西方进化论的方法,把历史分为了三大时期,即衰乱之世、升平之世、大同之世,划分的标准是道德进化的程度,从而说明公羊家的主张,即“愈进化之世,则其责于道德也愈严”[12]243。在《崇让说》中陈柱也谈到当时盛行的“天演竞争”说,对于“争”与“让”都不能走极端,而是要有进有退,要从群众、国家的利益出发,可以看出陈柱把进化论的方法纳入到中国的伦理体系之中。
再次,由于陈柱受西方思想的影响,在论述过程中重视科学知识解说。如在《公羊家哲学》中的“灾异说”[12]277-29一节,为了说明何休《解诂》中对灾异的穿凿附会,陈柱大量引用汤姆生著的《科学大纲·谈天》、丘浅治郎著的《进化与人生》、某氏著的《异闻录》等书中有关地理的相关数据,以科学对自然现象的解释来对天人感应学进行反驳。
第四,重视解决现实问题的实践方法。陈柱研究学术的目的是为了寻求义理,寻求建设“经世致用”之学,不是为了考证而考证。如在《诸子概论》凡例中,陈柱谈到“本书论述诸子学说,最注重于各人之基本观念,及政治教育二者。”[13]凡例在《公羊家哲学》一书中,其在自序中讲到不是要辩诬,而是要寻求真正的义理。“条其大义,去其乖戾,使世之学者,得以览其通焉。夫然,故暂且不必为孔子辩诬,不必为《春秋》辩诬,亦不必为公羊辩诬,而公羊家之哲学,乃大有可论者矣。”[12]陈柱注重考据、义理、经世三者的贯通,根本上为了“求是”,为特定时期的中国革命提供理论支撑,从而在朴学的基础上迈向了哲学。
综上所述,陈柱作为清末学者,不仅继承了许多传统的朴学方法,同时又吸收了近代西学的一些研究方法,形成了鲜明的个人特色。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朴学是清代学术的主流,陈柱在接受书院教育的过程中好读六经诸子之学,深受朴学治学方法的影响;另一方面,陈柱所处时代,正是中西文化激烈碰撞交融的时代,实证主义、科学主义在中国大行其道,加上陈柱中学时期曾留学日本,受过西方教育的浸染,因而在治学上吸收了现代治学方法。陈柱对朴学方法的继承与发展,不仅是中西方文化融合的一个缩影,而且代表了一种理性的态度,即对民族传统的、优秀的文化要传承,对世界先进的文化要吸收,为特定时期的中国革命提供理论支撑,从而在朴学的基础上迈向了哲学,在根本上有利于中华文化复兴实践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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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Chen Zhu’s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Exegetical M ethods
Zou Chuying
(Guangxi Yingshan Prisen,Guilin 541004,China)
Chen Zhu,a scholar of late Qing Dynasty,inherits some exegeticalmethods,including suchmethods as carefullymodifying characters,focusing on evidences,valuing the attesting function of exegesis,"determiningmeanings by sounds and correcting errors by glyphs",checking out semantic examples and verifying by facts.Meanwhile,Chen Zhu develops some exegeticalmethods by adopting themethodology of the western world,including suchmethods as verifying lexicalmeanings by historical evolution,editing and annotating on the basis of the ideology of valuing new meanings,modern philosophic method of valuing exploration of the truth and practicalmethod of focusing on solving current problems.Chen Zhu's exegeticalmethodology is not only an epitome of integrating Chinese culturewith western culture butalso a representation of rational attitude.
Chen Zhu;Exegeticalmethods;Integrating;Rational
H0-05
A
1673-8535(2015)04-0060-06
邹初英(1985-),男,湖南岳阳人,广西英山监狱职工,哲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文化哲学。
(责任编辑:孔文静)
2015-06-03
广西哲学社会科学“十一·五”规划项目(08CZX002)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