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芳
(湖南商学院, 长沙 410205)
语言作为“家园”的价值判断*
文兰芳
(湖南商学院, 长沙 410205)
“语言是存在的家园”,既是人本方式进入语言,也是语言具有本体论地位的经典表达式。从语言转向、人在语言中的出场到家园之说,无不显示语言的崇高地位,而且与人和存在构成三位一体的关系。语言是多维多元的,语言的赋值也是多元的。语言有家园之说的正赋值一面,也有背叛人的另一面。
语言转向;人的出场;家园;背叛
人是一种语言性存在物,在界定人的本质时少不了语言。为了透彻理解人的存在,须要深刻认识语言。人认识自我愈加深刻,语言就愈加重要。从现代性语言到后现代性语言,人对语言的认识发生质的变化,语言的地位随之大幅提升。在后现代理论中,语言走上了独立的发展轨道,走向了意义的自我生成;语言有了自己的品质、特性、土地和家宅。它构成一个自足的、封闭式的王国,语言从自然的中介蜕变成存在之本。语言的本体论地位可从海德格尔(M.Heidegger)的表达式“语言是存在的家园”窥见一斑(钱冠连 2005:43)。如果对语言进行价值判断,语言有家园之说的价值正赋值,也有非家园的另一面。
可以说,20世纪的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是“语言学的世纪”。大到哲学的“语言转向”(language turn),小到文学研究的很多命题和概念,“语言学世纪”震耳发聩。有学者认为,语言成为20世纪哲学研究的中心和出发点(潘文国 2008)。正是由于有这个中心和出发点,欧美乃至整个西方哲学才可以叫作广义语言哲学,而哲学以外的人文社会学科的研究也都处在语言哲学的笼罩之下。哲学中发生的语言转向使20世纪哲学与过去的哲学、现代哲学与古典哲学有了明显的区别。语言转向之后,哲学的主题、内容、方法及风格都发生深刻的变化(徐友渔 1996)。或许可以说,20世纪哲学的终极问题之所以特别突出,同样与语言问题密切相关。
“语言转向”最早是由维也纳学派的伯格曼(G.Bergman)在《逻辑与实在》(LogicandReality,1964)一书中提出,罗蒂借此表达语言哲学的这场革命(王路 1998:7-10)。他认为,所有的语言论哲学家都通过叙述确切的语言来叙述世界。用语言来叙述世界,于是开启了语言转向,语言也成为日常语言哲学家与理想语言哲学家在方法上的基本出发点。语言不再是传统哲学讨论中涉及的一个工具性问题,而是成为哲学反思自身传统的一个起点和基础。西方哲学走到20世纪,其发展以反抗传统形而上学尤其是黑格尔绝对理念体系为背景,特别突出语言地位的语言哲学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兴起。以认识论为主要特征的近代哲学所思考的主要问题是主体与客体的关系问题,对主体和客体的考察在主客体对立的框架中进行,突出的是人作为理性主体对客体的征服和改造,客体被当作外在于主体的对象存在着,主体将自身之外的一切都视为客体,支配、占有和改造它们,为自己所用。在这种主客对立、二分的认知模式中,主体和客体、人与世界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关系中,客体与世界只是被主体或人所构造和征服的对象,主体永远是存在的根据。康德清楚地意识到此问题的严重性并试图予以克服,但是这种对立最终还是在现象与物自体的分界中被保留下来。黑格尔试图在其绝对理念体系中建立思维与存在、主体与客体的统一,但这种统一以理性主体——人的极度膨胀为起点,建立在绝对抽象的思维基础之上。可以说,近代哲学面临两大突出的问题:一是作为理性主体的人对生活世界的远离,二是如何消解主体与客体的水火两立。追究问题的根源,语言哲学认为在于近代哲学的形而上学本质。按语言哲学看来,这种思维与存在、主体与客体的关系问题是形而上学问题,它们不能构成哲学的基本问题;对哲学来说,最基本、最核心的问题是语言问题。利科(P.Ricoeur)认为,“语言的兴趣是今日哲学最主要的特征之一”,“当今各种哲学研究都涉及一个共同研究领域,这个研究领域就是语言”(保罗·利科 1988:337)。如果看一看罗素与维特根斯坦,我们也会知道他们对于语言问题的强调与重视。前者认为哲学的任务主要是对语言进行逻辑分析,后者认为全部哲学就是语言批判。语言哲学认为传统哲学问题起源于对语言的误用,研究语言、通过正确分析恢复语言的本来面目,是消除哲学混乱和追问存在意义的最有效方法(王为理 1996)。
“语言转向”的最显著特征就是对语言进行分析。这种分析主要涉及3方面内容:一是论述语言的缺陷,二是探讨语言和思维与实在的关系,三是从语言分析出发进行哲学研究。单纯的语言分析并不能形成语言转向,以现代逻辑为工具进行语言分析才形成语言转向。语言转向的最大特点是以现代逻辑的方法对语言进行分析,其直接结果形成语言哲学(王路 1996)。“语言转向”分两步来实现:第一步是“转向语言”,第二步是“语言学的转向”。当传统的哲学问题被哲学家们重新表述为语言逻辑问题,“语言”便由此取代传统哲学中的“思维”、“意识”和“经验”等,从而占据认识论的中心位置,这是转向的第一步。不仅如此,语言学理论模式也被当作一种新的认识范式、一种参照体系来对过去的哲学问题和认识重新进行审视和改组,解释学和语用学等也成为其主要手段,这便是第二步“语言学的转向”。从时间上追溯,这两步几乎同时发生于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第一步开始于弗雷格(G.Frege),完成于维特根斯坦(L.Wittgenstein)。第二步开始于索绪尔(F.de Saussure),延伸到乔姆斯基(N.Chomsky)。正如刘啸霆所说,“语言转向改变了原有认识论的主题和观念,更新了认识论的研究方式,为认识论走向新的境界提供必不可少的基础”(刘啸霆1998)。由于语言转向使心与物的二元关系变为心、语言与物的3元关系,使认识论的“重心”不断后移,最终成为一个语言问题,并引发哲学史上的深层变革。值得注意的是,自20世纪后期开始,哲学界又逐渐对语言转向是否已经成为过去展开争论。牛津大学的哈克(P.Hacker)与威廉姆森(T.Williamson)关于“语言转向”的一系列反复辩难充分反映出分析哲学阵营内部对“语言转向”的两种不同理解(胡欣诣 2012)。
语言着实让人着迷,各式人物、各种学派对它的研究乐此不疲。英国分析哲学、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胡塞尔现象学、存在主义、结构主义、现代科学哲学、近现代诠释学、逻辑实证主义、逻辑经验主义、后期维特根斯坦、日常生活语言学派和后结构主义等对语言研究都做出重大贡献(高宣扬 2005:138)。如果语言确实存在全景图,那么它一定包括上述这些流派对于下面这些问题研究所绘出的各式西洋画:对于语词和语句“意义”的研究,对语言潜意识基础的研究,对生活世界、日常语言和科学语言的研究,关于“语言是生存之家”的重要观点及其研究成果,对语言结构及其社会意义的研究,对科学语言与日常语言相互关系、科学命题结构以及语言逻辑结构成果的研究,对语义学、语形学和语用学的研究,对于语言游戏理论的研究,对日常生活语言的探讨,对语言结构的解构以及对语言论述策略的研究。这些西洋画的画法如果以人的存在为视角来分类,可以归结为文本方式与人本方式两种。
与文本方式倾向于使语言与人的存在相“脱离”不同,人本方式倾向于把语言置于人的存在这一根基上来追问,认为语言是人的存在方式。从“文本”的语言到“人本”的语言,不同之处是多出来的人,是人在语言中的出场。在传统语言学那里,语言被视为一种表达或者表达的纯粹符号、一种对外在东西的想象或概念的再现。语言仅被当成一种媒介或者工具,人们可以透过语言实现对语言背后的思想或实在的认识。换句话说,语言从本质上是一种物质外壳,或者说,语言本质上是一种表象,表象的背后是深层的思想。从这些特征不难看出传统语言观的局限性,那就是将语言看成工具性的存在,从而忽视对人的存在性问题的思考。当人被视为一种语言性存在物,人的语言观关系着其存在观、人的言说方式影响着人与世界之间的关联的时候,情形就大为不同。可以说,海德格尔、伽达默尔(H.Gadamer)、尧斯(H.Jauss)、卡尔纳普(R.Carnap)、维特根斯坦和钱冠连,包括宽泛的如弗洛伊德(S.Freud)和马尔库兹(H.Marcuse)等人的语言观都是人本的方式。海德格尔认为,“语言是存在的家”,讨论语言就是讨论人;利科的名言是“人即是语言”;维特根斯坦说“语言的界限是我们的世界的界限”。这些表达式所传输的共同之处在于语言是人的存在方式。
语言是人的存在方式既诠释着一种特别的语言与人的关系,也蕴含着语言不同于往昔的特别地位。以海德格尔为例,其表达式“语言是存在之居所”的本意是存在者的存在居住在词语之中。存在的显现由词语呼唤出来,所谓“词语破碎处,无物存在”,“倘词语没有如此这般存载,那么,物之载体,亦即‘世界’,便会沉入一片冥冥之中。词语把一切物保持并且留存于存在之中,词语使世界明朗起来”(钱冠连 2005:45)。没有词语,物不显其存在,少了词语的干系,人的存在也难显现。海德格尔认为,语言是“存在本身的又澄明着又隐蔽着的到来”,“在说中,我们猜测到语言的本质。说叫做显示:让表现”(海德格尔1996:371)。海德格尔的“存在之居所”这一说法,并不意指形而上学意义上的被表象的存在者之存在(the Being of beings),而是指存在之到场或现身(the presence of Being),或者可以说,是指存在与存在者之二重体的到场或现身(the pre-sence of the two-fold)(钱冠连 2005:43-44)。毫无疑问,海德格尔对于存在与存在者的到场与现身的阐述,是将存在与存在者区别开来。存在可以不出场,无形存在也是存在,也能存在。对于海德格尔存在者的存在如何居于词语之中,钱冠连认为有3种情形可以解释:第一种情形,具体的东西被语言抓住,语言表述之背后能找到相应实体的存在物;第二种情形,语言虚构出某种存在者或存在物作为那个存在物(者)虽然不可见、不可触、不可感,但那个虚构的存在物,作为有意义的存在,是不可否认的;第三种情形,纯观念、思考、思想、理念,被词语成功地范畴化、概念化之后就是一种存在了(钱冠连 2005:48)。海德格尔强调存在通过语言向人显示它的到来,在此意义上,语言就是存在之家。胡壮麟评述海德格尔“语言是存在之家”时说,“没有语言,存在就没有栖身之处,用我们的话说,没有语言,存在或世界对我们毫无干系。我个人认为,这里谈的是语言的本质”(胡壮麟 2012)。在海德格尔这里,语言有了存在论的地位。如果把语言仅仅当成交流思想的工具,那是对语言的贬损。语言的深刻价值在于,它不仅是人在世界上所拥有的东西,人正是因为语言、通过语言,才拥有世界,它是使存在出场的存在。(钱冠连 2005:46) 在他看来正是语言使世界成其为所是,使万物成其为所是,语言对于人就如人所栖息的大地,人活在其中,因而“语言是存在之家”。
从工具论到家园论,随着人在语言中的出场,语言的地位大幅攀升,语言的价值负荷大幅增加。在工具论中,语言只是思想的载体或外壳,它仅仅被当成一种工具,是外在于人的对象之物,也可以说语言所获得的仅仅是一种客体的赋值。家园之说使语言摇身一变成为主体,语言不再是供人驱赶的奴婢,转而成为高大上的庄园领主,语言不再是观念的表象,不再是实在的反映;相反,它与人的生存可能性联系在一起,它就是人的某种生存方式(杨大春 2007:61)。如此一变,语言具有了本体论的地位。如果索绪尔的语言符号系统结构观为语言找到本体的依托,那么海德格尔的生存论语言哲学思想确定了语言的本体地位与权能。以海德格尔为代表的“语言是存在之家”之类的表达式将语言推到高高在上的地位。海德格尔之后,在钱冠连的“语言是人类最后的家园”那里,语言的地位似乎更加崇高。
“语言是存在之家”意味着,在存在之家的屋檐下,人类同语言的归属关系已被悄然颠倒。不是人说语言,而是语言说人,是语言支配人类生存方式,与其说人是一种语言动物,毋宁说语言是存在之家,人居住其中而生存,同时看护存在真理(海德格尔 2000:402)。语言究竟如何能成为人类的家园,“因为人对于语言有着须臾不离的依赖状态”(钱冠连2005:106)。这种依赖状态表现在人与语言的3种关系或者人的3种样式的基本生存状态中(人活在语言中,人不得不活在语言中,人活在程式性语言行为中)。钱冠连的上述解法正好契合伽达默尔的观点:“语言是我们在世存在的基本活动模式”(伽达默尔1994:3)。正因“三活”状态,人们如其所为地活着,人们如其所是地是人们自己,尤其是,人们以言说使世界中的一物(实体或虚体)现身的同时,也使自己在世上出场或现身。海德格尔在反思语言与存在的关联时,是想将语言从逻辑主义中解救出来,他的“存在之家”思想显然突破了传统语言论;海德格尔阐述语言的本质,是想改变人与语言的主宾关系。正是因为存在之家的语言作为居所而非工具,它构筑人类普遍的栖居格局与其意义空间;语言的时间性担保人的历史存在,有语言才有世界、民族与文化。
无论是对于人类群体抑或个体,语言的重要性与意义应该无人可以否定。作为人类所独具的特征,语言反映出人类社会所独有的特点。每一种语言都独特地表达出人类对世界的体验。任何一种语言的知识都可能成为解答人类未来重大问题的钥匙(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濒危语言问题特别专家组 2006)。如果语言消亡,人类会退回到史前时代;如果某种语言消亡,通过该语言代代相传的文化、知识就会消失。人类多样性文化的生存、延续和发展依赖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各不相同的语言。语言是一个民族整体性的文化心理底座,底座奠基在那里,一切(宗教、文化样式、思维方式、风俗习惯、生产方式及生活方式等)都不能游离,一切都被吸附 (钱冠连 2005:165)。对于一个民族或族群,语言是它区别于另一个民族或族群的差异性的外在标志,它是一个民族或族群被承认生存并拥有建立自己国家的权利所依据的最重要标准。语言是社会实践的一种动态形式,它建构社会身份、社会关系以及人们对世界的理解。人作为一种语言性存在物,人的语言观关系着他的存在观,人的言说方式影响着他与世界之间的关联。对于个体,语言是个人身份认同的重要元素。通过语言,人才能去了解、触摸并融入一个民族或者群体的文化、历史、社会和文学,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因为有语言,所以人能够建立起一个使用符号的天地,人与自己的过去、物和他者建立起关系。没有语言,人不能回溯过去;没有语言,人不能展望未来;没有语言,我们也难以知道自己是谁(Crystal 2002:1)。所有这些表明语言对人类生存方式的支配作用与对人类生存的重要意义。从上述意义看,语言确实可以称为人类的家园。以哲学的视角,语言家园表达出语言-人-存在的重叠关系。在这种重叠关系中,语言、人以及存在是三而一、一而三的本质关系。
语言不是只有一面,当语言被当成家园的时候,不要忘记,语言还有它靠不住的另一面。真理因语言而显露,语言亦遮蔽真理(赵一凡 2006)。说语言靠不住是因为语言不可能全面地真实地充分地展现它之外的那个世界。与现实世界相比,语言总是落后的。语言符号的有限不可能与极为丰富的世界一一对应,共时的、多维度的客观世界的存在一旦进入语言世界被语言描写时,却只能以历时的、单维度的面貌出现,当客观世界进入语言世界时,是有出入打了折扣的。(钱冠连 2002:86-96) “言不尽意”、“言不及义”、“词不达意”、“言有尽而意无穷”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类此说法很多。说语言靠不住也因为语言背叛人。这个世界还充斥着谎言、妄言或者谬言,语言有可能施害假信息,并扭曲世界。有国外学者曾指出,政治、传媒、广告、军事、商务、金融、治安、法律、文学、体育、医疗、文化和宗教等领域中所使用的语言都存在着假说(DEC deception)现象(熊学亮 2002)。张淑玲和何自然(2006)在评述非真实性话语研究时也认为,非真实性话语普遍存在于不同的社会和文化中。关于语言恶的一面,钱冠连将言语交际活动中释放和接受的非真实信息分为利害假信息和功能假信息;吉尔森南(M.Gilsenan)认为语言欺骗不但是保持社会生活特殊方式的必要条件,而且是使生活可能和容易些的唯一途径;艾奇森(J.Aitchison)以为遁词、隐匿信息、编造并非无恶意的谎言成为生活中正常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坎贝尔(J.Campbell)考证了谎言对人类文化的巨大贡献(钱冠连 2005:341-342)。对语言的不放心可以列举不少,中国学者对此早有戒心。《论语》中有“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听其言而观其行”和“天何言哉”等说法。道家说“道不可言,言而非也”,“得意忘言”。禅宗“不立文字”。钱钟书有评论:不能不用语言文字,而复不愿用、不敢用、亦且不屑用。刘禹锡的《视刀环歌》中写道,“长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语文之于心志,为之役、亦为之累焉”。陆机在《文赋》中说,“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陶潜的《饮酒》中有,“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文心雕龙》中有“文外曲致,言所不追,笔固知止”。(赵一凡 2007:166-167) 对语言表达怀疑甚至否定的态度并不是坏事,它能让我们认识并接近那个更真实的语言家园。
语言构造人生存的世界,语言就是世界、就是生活。没有语言,一切都是混沌的,语言让万物、让人出场。语言的转向、人在语言中的出场以及语言家园皆表明语言地位的上升与语言意义的重要。语言对人类生存方式起着支配作用,对人类生存有着巨大意义。语言本身是多维多元的,语言的赋值也是多元的。语言是人的家园,也背叛人的生活。语言的恶并不否定语言家园,语言的复杂深邃正是人生活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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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ueJudgmentofLanguageas“TheHomestead”
Wen Lan-fang
(Hunan University of Commerce,Changsha 410205,China)
The homestead of language is the classic expression of human-based mode to enter the language as well as the language’s position of ontology.From the Language turn to the presence of human being in the language to the homestead,language occupies such an important position that human being,existence and language are three-in-one trinity.Language is multidimensional and multivariate,so does the value assignment of language.Language has both the positive value assignment such as the homestead and the other facet of betrayal of human being.
language turn;presence of human being;homestead;betrayal
* 本文系湖南省社科基金项目“外语课程融合研究——一种和谐课程观”(12WLH34)和湖南省十二五教科规划课题“外语课程价值取向与价值实现研究”(XJK12YYB002)的阶段性成果。
B089
A
1000-0100(2015)03-0007-5
10.16263/j.cnki.23-1071/h.2015.03.002
2014-06-29
【责任编辑陈庆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