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客亦是故人——记蘋洲书院

陈 微（深圳大学 文学院 哲学系，广东 深圳 518061）

归客亦是故人
——记蘋洲书院

陈 微
（深圳大学 文学院 哲学系，广东 深圳 518061）

编者按：蘋洲之感人心，全在能清絜静秀，出乎世尘，其为真潇湘之所，真读书之境，又真可以寄托幽思而上遂千古，故余录《江南曲》二语于山门，又拟其风雨亭曰故人亭。2013年8月14日，余与国学读书会诸生刘瑞、李琦登蘋洲。8月21日，与彭敏、侯永慧、彭丹华、胡佳、敖炼、郑娉、陈微登蘋洲。9月2日，与汤军、敖炼、邓盼、王志芳登蘋洲。至9 月28日，值先师诞辰，蘋州书院重建落成，举行揭牌典礼，当时有于蘋洲主讲国学书院之议，故嘱诸生作游记如斯。

蘋洲书院；国学；潇湘

在湖南永州读书四年，蘋岛之名早有耳闻，知其春涨的景观，却未曾识得庐山真面目。想来，最主要的原因是自我 对蘋岛的理解有偏差，认为潇湘二水之汇的一个小洲，不过因文人骚客的偶然逗留而小有名气，并无什么看头，不值得一去。而两次登蘋岛游蘋洲书院，方知自己实在是孤陋而寡闻。一心觉着蘋岛是一个长满野草且只有野草的小洲，真是又羞又愧，羞自己的无知，愧自己枉呆零陵四年。

两次游蘋洲书院皆是张京华老师带队的，第一次是讲课亦是观赏，第二次则纯粹是游玩。

2013年8月9日，天蓝云白山绿水碧，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坐船登岛游蘋洲书院。临近蘋岛，书院翘起的屋檐隐约可见，颇有山中藏古寺的意味。蘋岛之上满是几百年的古树，郁郁葱葱，真可谓山了。蘋岛最有特色的植物不是这些树，而是白蘋，且因之得名“蘋洲”、“白蘋洲”，蘋岛为今俗称。

下船上岛即至风雨亭，此处视野开阔，碧水湖面一览无余，两边古树的枝丫倒垂向水面，似遮未遮，很有一番韵味。由风雨亭而始，张导亲自讲解，可谓大饱耳福啊！风雨亭两边的匾额分别是“潇湘雨”和“零雨其濛”。“短篷孤棹，绿蓑青笠，稳泛潇湘雨”，零陵多雨，故迁客骚人多此类诗词。今艳阳高照，所见皆清秀，倘若细雨飘零，朦朦胧胧，与一二友人相会于此倾心相谈，共享自然，自当有一份惬意闲适吧。

走过风雨亭就到了山门。黑漆的山门古朴而典雅，没有恢宏广大，别有一些亲和力。“洞庭有归客，潇湘逢故人”，来此处即是归客，亦即是故人。

沿石阶级级而上，就到了书院的门庭“箫韶庭”。箫韶庭的地面是大圈环形的图案，由瓦嵌入地面而成，有一种和谐的美感，且别具特色。门庭的位置相当于古建筑的庭院，为嘉礼、宾礼、乐舞、休闲的场所。舜帝作《韶》乐，《尚书》有“箫韶九成，凤皇来仪”，孔子亦称赞其“尽美矣，又尽善也”，此庭即以此而得名。以尽善尽美之乐迎四方来宾，不问来自哪里，不问是谁，来此即是归客故人，即有一番宁静。

与山门相比，大门则显的十分大气，可谓简朴而不失恢宏。虽是仿建，却有十分的古意。进大门穿过中门，就可以看到十六颗桂花树开出的小径了。它们粗壮非常，枝盛叶茂，两两相对，分立两边，也可称得上古树了。可惜这次来的不是时候，不能一睹十六颗桂花齐放的盛况，“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的韵味也只能存在于诗中了。

从两排桂花树下走过来到讲堂，讲课的地点选在二楼。凭栏相看，小径两边的青瓦上樟树叶散落，艳阳下的叶子光亮亮的。蝉声肆意，微风拂来。众人围桌而坐，是听课是品茗，是养身是养心。

第一次蘋洲书院之行可以说是带着惊叹而结束的，原来自以为长满野草的小洲却有这番天地。

第二次去蘋洲书院是2013年8月21日，因师姐说都要走了想再去一次。雨后初晴游蘋洲，当别有一番风味吧。下了几天的雨，潇湘二水皆很浑浊，然汇合之处却又分明，识得潇水与湘水。

一上蘋洲就感觉到湿热了，这种环境里最活跃的莫过于蚊子了。这次没有直接进山门，而是沿着蘋洲外围的小道前行，路边无名的野花算是小小的惊喜。在满目皆百年古树的小道上徜徉，就是在零陵也属难得。古树丛中时不时会冒出一片竹子或者芭蕉，不知穿过这环绕的翠竹能否寻得潇湘妃子，亦或有幸邂逅那蕉下客。

一路走到蘋洲南端，就可以“湘口观渔”了。湘口即指潇湘二水交汇之处，惜柳宗元《湘口馆潇湘二水所会》中“杳杳渔父吟，叫叫羁鸿哀”的打渔情景今不得见了，果真是逝者如斯了。

走了一圈，回到蘋洲东侧。百年古树、翠竹、芭蕉，最爱是那两颗碧梧桐。叶子是碧绿的，枝干也是碧绿的，光溜溜的一树碧色，纯粹、洁净。

在外面转完后进去书院，喝茶的闲适算是我最贪念的。此次别后，这些人再相聚，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能贪念则贪念罢。

天地一孤洲，能相逢则相逢，是潇水是湘水，是归客是故人。

（责任编校：张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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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219（2015）07-0028-01

2013-10-07

陈微（1990-），女，湖南龙山人，土家族，深圳大学文学院哲学系硕士研究生，专业方向为中国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