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记忆中的声音

宋子正

那声音，好似婴儿的哭啼声；那声音，又像是破窗的吱呀作响；那声音，貌似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拟声词来形容它。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像我的血液一样，流入并温暖着我的心。

“什么，骑车去巨石大厦？”

“嗯。”爸爸说。

“就不能开车送我去吗？”我哀求道。

“二环那么堵，下课之前估计都到不了。”

“好吧。”我只好妥协。

说罢，我把我的自行车推下了楼。而爸爸把放置在车库里尘封已久的“永久牌”自行车拿了出来。看了看自己的目前还是吉安特最新型号的自行车，又看了看爸爸的自行车，真是强烈的视觉反差。

一路上，爸爸在前面带路，他的车一路上也没闲下来。这辆车像是一个街头歌手，咿咿呀呀地唱个不停。速度快了，声音像是婴儿在啼哭；慢了呢，像是破窗吱呀作响，一路上引得不少行人侧目，就差喝彩鼓掌了。

“你就不能换辆车吗？”我一向不喜欢引人注目。

“我这车可是古董，还不怕丢，比你的好多了！”他笑道。

这一路上，伴随着它的歌唱，有尴尬也有不少欢乐。

下了课，爸爸早已在门口等着我，一起等我的，还有我的车和“歌唱家”。因为走过了一遍，路线早已牢记在心。于是，我把变速器调到最大，一溜烟冲了出去，感受着风与速度带给我的快乐。

不久，我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对，旧自行车“吱呀吱呀”的声音哪去了？我放慢了速度，不时向后望去，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我心头一颤，手上和额头渗出了细汗，空气也好像停止了流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了上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吱呀吱呀”，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从夜色中穿行而来，这一次，那声音不再刺耳、不再难听，也不再令人尴尬，这一次，这声音，好像春风拂面又像春雨沙沙。终于，那声音由远及近，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快到家了，那一路陪伴我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停下来，努力寻找来的方向，远处依然是黑暗，只剩下孤零零的路灯和灯下不知所措的我。我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直到看见爸爸提着一个西瓜从路边小超市走出来，那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路上说想吃西瓜，这不，给你买来了。”他笑了笑，向家骑去。

“吱呀吱呀……”

声音终于停止了，看着手中的西瓜，心中顿时暖暖的。看了看那“歌唱家”，只希望它一直唱下去，让那声音不断地在我心中响起，我的心，也就会一直温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