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春红,陈海燕
(1.云南师范大学 华文学院,云南 昆明650092;2.西南石油大学 学报中心,四川 成都610500)
目前,关于趋向补语习得顺序的国别化研究,主要有钱旭菁(1997)[1]关于日语母语习得者的研究,杨德峰(2003a[2]、2003b[3]、2004[4])关于英语母语学习者、朝鲜语母语学习者和日语母语学习者的研究、陈晨等(2007)[5]关于泰语母语者的研究以及 Wu Shuling(2011)[6]关于英语母语者的研究。针对所有外国留学生汉语趋向补语习得顺序进行研究的有肖奚强、周文华(2009)[7]的研究。限于研究语料和研究方法的不同,他们的结论都有一定的差异,具体分析见齐春红(2004)的研究[8]。
近年来对二语习得顺序的研究基本上达成一个共识:不同年龄、学习类型和母语背景的学习者习得某一语法项目遵循几乎相同的习得顺序。那么,不同母语背景的学习者习得汉语趋向补语是否也遵循一致的习得顺序呢?鉴于此,笔者想探究以下几个问题:一是汉语趋向补语的习得是不是沿着一个大致的习得顺序;二是趋向补语的习得顺序受不受母语的影响,也就是不同母语背景的汉语学习者习得汉语趋向补语的顺序是不是一致;三是如果趋向补语的习得有一定的顺序,这个顺序是什么?其内在动因如何?笔者的研究将通
过对泰国、越南、老挝三国留学生中介语语料库的定性和定量考察来解决上面的问题。笔者对越南语母语者[9]、泰语母语者[10]、老挝语母语者[11]的习得情况的研究均已发表,这里不再赘述,本文把三国非汉语母语者习得情况进行对比,并揭示其异同点,寻找其内在动因。
笔者基于78万字的泰国、老挝、越南三国非汉语母语者汉语中介语语料库,对学习者汉语趋向补语的使用情况进行了分国别的研究,得出了以下结论:
泰国学生习得汉语趋向补语的顺序是:
Ia、IIa、IIIb、IVa>IIIa>Ib>IVb>VIb、VIa>Ⅱb、Ⅴa、Ⅴb、Ⅶa、Ⅶb;
越南学生习得汉语趋向补语的顺序是:
Ia、IIIb>IIa>IIIa>IVa>Ib>IVb>VIa>VIb>Ⅱb、Ⅴa、Ⅴb、VIIa、VIIb;
老挝学生习得汉语趋向补语的大致顺序是:
Ia、Ib、IIa、IIIa、IIIb、IVa、IVb> VIa、VIb >IIb>Va、Vb、VIIa、VIIb。
以上是基于使用频率和准确率得到的习得顺序。其中,老挝语母语者的习得顺序把Ia、Ib、IIa、IIIa、IIIb、IVa、IVb的习得放在了一个水平线上,笔者基于泛化分析又得出了更为细致的习得顺序,即:Ib、IIa、IIIb>Ia、IIIa、IVa>IVb> VIa、VIb>IIb>Va、Vb、VIIa、VIIb。
通过三国学生习得顺序的对比可以看到,三国趋向补语的习得顺序大致相似,最大的不同是IIIa、IIa和Ib的习得。再结合对习得准确率和使用频率的考察发现,三国非汉语母语者这三个句式的习得呈现出典型的非线性。越南语母语者IIIa的习得到高级阶段准确率开始下滑;泰语母语者的IIIa的习得准确率在中级阶段出现下滑;而老挝语母语者初级和中级的准确率比较稳定,分别是91.1%和91.7%。泰国学生Ib的习得准确率在初级、中级两个阶段达到了90%以上,但到高级阶段习得准确率出现了下滑,只达到了75.86%;越南语母语者和老挝语母语者初级阶段Ib的准确率只达到了82.9%,到了中、高两个阶段习得准确率都达到了90%以上。老挝学生IIa的习得在初级阶段达到了习得标准,然而其准确率到中级阶段出现了下滑;泰国学生IIa的习得在初级、中级阶段都达到了习得标准,而到了高级阶段使用频率呈现下降趋势;越南学生IIa的习得在初级阶段达到了习得标准以后,中、高级阶段使用频率呈现下降趋势。根据齐春红(2015)的研究,泰语母语者Ib到高级阶段准确率出现下滑是受母语负迁移的影响,Ib的习得呈“U”型说明母语和目的语的差异对二语习得的发展进程有一定的影响[10]。当然,相对于本族语和目的语之间的差异,目的语结构的复杂程度会对二语习得产生更大的影响。汉语里的Ib虽然从句法上看不复杂,但汉语趋向补语的引申义很复杂。此外,现代汉语趋向于使用双音节词语,“Ib”是“动词+单音节趋向补语”,有时音节结构也限制了趋向补语的使用。以“V+起”和“V+起来”为例,国家语委现代汉语2 000万字语料库中,“V起来”引申义的用例有9 127例,而“V+起”的引申义用例却只有93例。
Goldschneider,Jennifer M 和 Dekeyser、Robert M指出,一个变量的高程度预测效度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它与另一个变量的相关度高[12]。为了考察三国学生趋向补语习得的规律是否在数据分析上显示出高预测性,笔者对三国初级、中级两阶段的习得准确率以及越南母语者、泰语母语者趋向补语各句式的习得准确率进行了相关分析。
表1 三国非汉语母语者初级阶段趋向补语习得相关度分析表
从表1可以看到,泰国非汉语母语者初级阶段趋向补语习得的统计数据与老挝非汉语母语者初级阶段趋向补语习得的统计数据正相关,相关系数为70.64%(双侧检验,p<0.05);老挝和越南的统计数据也呈正相关,相关系数为63.4%(双侧检验,p<0.05);泰国和越南的数据同样高度正相关,相关系数为57.6%(双侧检验,p<0.05)。
从表2可以看到,泰国非汉语母语者中级阶段趋向补语习得的统计数据和老挝非汉语母语者中级阶段趋向补语习得的统计数据正相关,相关系数为60.4%(双侧检验,p<0.01);老挝和越南的统计数据也呈高度正相关,相关系数为92.6%(双侧检验,p<0.05);泰国和越南的数据同样高度正相关,相关系数为68%(双侧检验,p<0.05)。从相关分析的数据可以看到,初级、中级两个阶段越南、老挝、泰国的中介语语料显示的准确率统计数据效度很高,比较有说服力。
高级阶段由于缺乏老挝中介语语料无法进行相关分析。因此,扩大中介语语料的规模是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工作。
表3 泰语母语者12种趋向补语正确率相关度表
表4 越南语母语者汉语趋向补语14种句式相关度分析表
表3显示,泰语母语者Ia、IIIa、IVa、IIIb高度正相关,它们与IIa、Va负相关;句式Ib、句式IIb、句式IVb高度正相关,它们与句式Vb高度负相关。表4显示,越南语母语者句式Ia和句式IIa、IIIa、IIIb、IVa、Va均高度相关;句式Ib和句式IIb正相关;句式VIIa、VIIb高度相关。
表3和表4显示的共性规律是:第一,Ia、IIIa、IVa、IIIb高度正相关,这表明这三个句式都像IIIb一样,类型学上的共性多一些,标记性弱一些;第二,句式Ib、句式IIb正相关,这表明句式IIb与句式Ib一样是标记性较强的句式;第三,句式VIa、VIb未显示出与其他句式准确率的统计学意义上的相关,这表明这两个句式的习得准确率偶然性较大。
总之,通过相关分析可以看到,基于78万字中介语语料得出的统计数据具有较高的可信度,得出的习得规律有较高的预测度。
三国非汉语母语者IIIa的习得呈现明显差异,说明它的习得是U型的、非线性的。这种非线性是否是由于母语的负迁移呢?笔者对越南、泰国、老挝三国“动词后同时带趋向补语和处所宾语的语序”进行了考察,发现三国语言都只有一种顺序,即“动词+简单趋向补语+处所宾语”。汉语里动词后有处所宾语,如果简单趋向补语是“来”“去”时,要用“动词+处所宾语+来/去”(IIa)这一句型;如果是“来”“去”以外的其他简单趋向补语,则要用“动词+简单趋向补语+处所宾语”(IIIa)的句型。也就是说,汉语句型比泰语、越南语和老挝语复杂,呈现出标记性,从而造成了IIIa和IIa的习得呈U型。
那么,三国学生的母语尤其是老挝语和泰语很相似,为何老挝语母语者和泰语母语者习得IIIa和IIa还会有差异呢?
1.IIIa习得呈现差异的内在动因
老挝语里补语的使用情况和泰语完全一致,当宾语为处所宾语时,语序一般为“动词+趋向补语+宾语”的形式(复合趋向补语带处所宾语还可以采用“动词+趋1+处所宾语+趋2”的形式)。当宾语为一般的事物宾语时,泰语和老挝语的语序多是“动词+宾语+趋向补语”。而汉语趋向补语的句式很复杂,越南语里没有复合趋向补语,带简单趋向补语时,越南语的语序和老挝语、泰语的的语序基本是一致的。正因为没有复杂的复合趋向补语,越南语母语者习得汉语趋向补语的母语负迁移要弱得多,这一点可以用三国学生习得汉语趋向补语的语序偏误比例予以证明。越南语母语者的趋向补语语序偏误比例要比泰语、老挝语母语者低得多。在78万字的中介语语料中,越南学生初、中、高三阶段趋向补语总偏误是118例,错序偏误20例,占总偏误比例的16.95%;老挝学生初、中两个阶段的总偏误是100例,错序偏误21例,占总偏误的21%;泰国学生的错序偏误率最高,其初、中、高三阶段总偏误是110例,错序偏误30例,占总偏误比例的27.27%。
既然泰语和老挝语的语序是一致的,那为什么老挝语母语者的习得IIIa的情况比泰国学生稳定呢?这牵涉到认知凸显的问题。认知突显的狭义定义是“结构特点从感知上区别于其环境”[13]。是什么原因导致泰语母语者对IIIa语序的认知凸显而忽略IIa语序的存在呢?这跟泰语母语者的补语语序强势有关。
虽然泰语简单趋向补语语序和老挝语一样,但泰语母语语序的强势影响比老挝语母语者强。这正是由于泰语处于稳定聚变时期,“在聚变时期,各种文化特征都会在一个特定区域扩散开来,尤其是语言特征”[14]。泰语的语序特征处于区域强势,从而造成泰语母语者对优势语序(动词+趋向补语+处所宾语)的认知凸显,而忽略了“动词+处所宾语+来/去”这一劣势语序。这一点可以从泰北云南华裔汉语方言的变异中得到证明。在泰北,云南华裔常常说“进来教室”“还回去泰国”这样有语法偏误的句子,而这些句子的语序正是泰语的优势语序[15]。老挝语母语者和泰语母语者趋向补语的语序完全一致,泰语母语者IIIa的习得却出现波动,这正是由于泰语这种优势语序对语言认知的影响造成的。因此,母语对汉语习得的影响并不是仅仅表现在语言层面上,而是常常表现在对持该母语者语言认知能力影响的更深层面上。
2.IIa习得呈现差异的内在动因
为什么三国非汉语母语者IIa的习得情况呈现一定的差异呢?根据对三国中介语语料中偏误情况的统计发现,IIIa在初级阶段误代其他类型的趋向补语都达到60%以上,这种误代主要表现为对IIa的误代,此类偏误在李大忠[16]、孟国[17]、肖奚强[18]的研究中都被列为主要偏误。肖奚强指出趋向补语最大的偏误类型是错序,而错序中最多的偏误是IIIa误代IIa的偏误。这说明,IIa是趋向补语各句式中典型的有标记句式,也正是IIa的这种标记性造成了三国非汉语母语者IIa的习得呈现出一定的差异性。
齐春红(2005)对泰语母语者Ib在高级阶段准确率出现下滑的原因进行了分析,指出其下滑主要是由于母语的负迁移造成的[10]。老挝语里趋向补语的使用情况和泰语相似,但与汉语存在着明显差别。比如,汉语里“上”和“起”两个趋向动词只对应于老挝语里一个趋向动词“”,而且汉语里的“起”强调的是运动的起点,老挝语里的“起”强调的是运动的终点,汉语里的“上”和“起”有引申义,而老挝语里的“”却没有引申义,汉语里说“关上”“合起”,老挝语里却只用动词,后面不用“”。这在客观上会造成老挝语母语者使用汉语趋向补语Ib句式的偏误。
越南语里“动词+简单趋向补语(引申义)”和汉语的差别也很明显:越南语里能充当简单趋向补语的只有9个动词,这9个词都只有趋向意义,没有引申义,而汉语里有11个趋向动词可以充当简单趋向补语,它们所表示的意义除了趋向意义以外,还有表示结果和状态的引申意义。此外,越南语里的趋向动词和汉语不完全对应,比如越南语里的一个趋向动词“”可以和汉语的三个趋向动词“来”“到”“起”对应,这就造成了越南语母语者学习汉语Ib句式的难度。
从语言对比上看,汉语Ib和三国语言Ib的差别明显,是标记较强的趋向补语句式。因此,比较难于习得,习得情况显示为动态性、非线性[19]。
笔者的研究与前贤关于日语母语者、英语母语者、泰语母语者习得顺序的研究进行对比,最大的差异是句式IIIb的习得。已有的研究多认为先习得无宾语的简单趋向补语,再习得无宾语的复合趋向补语,先习得本义再习得引申义,先习得不带宾语的句式,后习得带宾语的句式。而笔者的研究表明,句式IIIb[主+动+简单趋向动词(引申义)+ 宾语]要比其本义句式IIIa[主+动+简单趋向动词(本义)+ 宾语]和复合趋向语句式IVa[主+动+复合趋向动词(本义)]、IVb[主+动+复合趋向动词(引申义)]要好,并且习得情况一直很稳定,呈线性。之所以如此,是由于IIIb是汉语趋向补语各句式中典型的无标记句式。
为了证实IIIb的无标记性,笔者对国家语委2 000万字现代汉语语料库中简单趋向补语“来”“去”“上”“下”“进”“出”“回”“过”“起”“开”“到”和复合趋向补语“上来”“下来”“进来”“出来”“回来”“过来”“起来”“开来”“开去”“上去”“下去”“进去”“出去”“回去”“过去”“到……来”“到……去”这28个趋向补语的使用频率进行了统计,得出表5。
表5汉语母语者趋向补语各句式使用频次和频率统计表
从表5可以看到,趋向补语使用频率最高的句式是IVb和IIIb,然后才是IVa、Ia和IIIa。汉语母语者的使用频率说明趋向补语的使用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本义的使用频率一定高于引申义,而使用频率又是一个句式是有标记还是无标记的一个重要参考值[20]。从表5可以看到,IVb的使用频率高于IIIb,但是笔者认为IIIb是无标记的句式,因为简单趋向补语只有11个,而复合趋向补语却有17个,下文笔者再从语言类型对比上进一步证实IIIb是无标记的句式。
齐春红(2005)指出,从句式的结构上相对于IIIa而言,IIIb是无标记的句式[8]。因此,句式IIIb比IIIa习得情况好就容易理解了。那么IIIb为什么比IVa、IVb习得情况稳定呢?下面分国别予以分析。
正如前文分析的那样,越南语里只有简单趋向补语,没有复合趋向补语,趋向动词也只有9个,而且这些趋向动词和汉语又不完全对应,所有这些都造成了越南语母语者学习汉语Ia、Ib和IVa、IVb之间的误代以及这些句式的学习难度。因此,不能仅凭IVa、IVb形式简单、不带宾语,就确定其比带宾语的IIIb更容易习得。IIIb和其相应复合趋向补语带宾语的句式VIIb是否容易造成误代呢?VIIb在汉语里的使用频率非常低,非汉语母语者使用的频率就更低,据笔者对78万字三国中介语语料的统计显示,VIIb误代IIIb的情况仅为2例。因此,IIIb相对于IVa、IVb而言是无标记的句式。
为什么泰语母语者IVa、IVb也比IIIb难以习得呢?我们可以从形式和意义两个方面来分析。
首先,从形式上看,汉语里要用复合趋向补语的时候,泰语里却要用简单趋向补语,如汉语里的“天黑下来了”“从屋里走出来”,泰语里要用“(天黑下了)”“(走出从屋)”。这样因母语的负迁移会使泰国学生用简单趋向补语误代复合趋向补语,这就造成了Ia、Ib和IVa、IVb的习得偏误。
其次,从意义上看,汉语里的趋向补语和泰语不对应。例如,汉语中“上”与“起”作趋向补语的意义不同,“上”后通常有表示移动终点的处所宾语,“起”后不能有表示终点的处所宾语;泰语中“上”与“起”的意义没有任何差异,表达“上”和“起”的意义都用“”,并且它们后面可以跟表示移动终点的处所宾语。
第三,汉语、泰语中趋向动词的引申义常常呈现出一定的差异,有时汉语里用复合趋向补语的引申义,泰语里却用简单趋向补语的引申义。例如,汉语里用的是“过去”的引申义,而泰语里用的是“去”的引申义,例子如下:
(1)他昏过去了。
(他 昏 去 了)
(2)他死过去了。
(他 死 去 了)
受母语的负迁移,“他昏去了”和“他死去了”造成了IVb的使用偏误,而汉语里很多场合用简单趋向补语IIIb或者用复合趋向补语VIIb都可以,如“补上来两个人”和“补来两个人”都可以用,这样在汉语里用VIIb却不至于引起IIIb的偏误。因此,泰语母语者学习汉语IVb的难度比IIIb高。
综合上述分析,泰语母语者习得IVa、IVb的难度比IIIb高。
前文已经分析了汉语和老挝语的不同,这里为了说明IVa、IVb的学习难度再予以补充。汉语复合趋向补语“开来”“开去”“到……来”“到……去”在老挝语里没有对应形式,其他有对应形式的复合趋向补语,语义也不完全对应。比如,老挝语中的一个“”对应于汉语中的“上来”和“起来”,并且这个词的引申义与汉语也不对应,在表达引申义时,老挝语中的“”可对应于汉语中的“出来”,汉语中说“想出来”,老挝语中说“想上来”,老挝语中的“(起来)”可以与汉语中的“过来”对应,汉语说“醒过来”,老挝语却用“醒起来”,这样复杂的对应形式也会导致老挝语母语者习得汉语IVa、IVb时的负迁移。
总之,由于汉语的趋向补语和泰语、越南语和老挝语的趋向补语形式和意义都不对称,IIIb虽然在形式上带了宾语,然而从累积复杂度上看并不比Ia、Ib、IVa、IVb复杂,从其在汉语里的使用情况看,呈现出典型的无标记性,三国非汉语母语者的IIIb的使用频率远远超过非汉语母语者也说明了这一点,相关数据参见齐春红对越南语母语 者[8]、泰 语 母 语 者[10]和 老 挝 语 母 语 者[11]的研究。
正如陆平舟、周东花(2014)指出的那样,目前的对外汉语教学文献对“研究对象的规律性认识相对较差”[21],对汉语趋向补语习得的研究也多是以单个国家的汉语学习者为研究对象,这样得出的结论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本文以泰国、越南、老挝三国非汉语母语者习得汉语趋向补语的规律为研究对象,并比较三国学习者习得规律的异同,再和已有的研究进行对比,这样更容易找出非汉语母语者习得汉语趋向补语的共性和个性规律。同时,通过语言类型对比揭示这些规律背后的语言类型学动因,也更容易发现汉语趋向补语的类型学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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