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图 冯俊涛
当初的“元田信用社”已不复存在,一代信合人的青春年华也随岁月消逝 ,但他们以诚至上的精神开启了“诚者信合”的文化之源。
桐梓夜郎,中国版图上唯一至今仍叫夜郎的神秘之地。桐梓元田坝,贵州大地上“诚者信合”文化的发端之地……
1952年初,桐梓县农村信用合作联社在桐梓县元田区元田乡成立,这是中国大地广泛“合作化”前贵州历史上的第一个信用合作社。
追溯中国合作金融的实践历程,“中国华泽义赈救灾总会”1923年在河北省香河县成立第一个农村信用合作社,1927年中国共产党在湖北省黄冈县建立了第一个农民协会信用合作社。建国初期到1958年“大跃进”,中央政府为了尽快把农民和农村经济引向“社会主义道路”,在广大农村推行“合作化”运动,新中国农村信用社得以普遍建立和发展,1953年底,全国各地建立合作金融组织20067个。桐梓县农村信用合作联社便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成立的。
一张张蜡黄的“信用物件”,记录着贵州农信走过的六十载风雨历程。图为上世纪50年代桐梓县信用合作社社员证。
桐梓联社档案室的墙上陈列着的“桐梓县三区(元田)石板信用合作社社员证”记载:1954年10月11日,农户刘惠贤,缴股金额2.00元。“桐梓县元田区元田乡信用合作社贷款证”显示:1956年5月28日,贷款户陈绍清贷款金额2.00元,贷款用途购买农具。沧海桑田,如今的桐梓早已焕然一新,元田信用社的旧貌也不复存在,然而这一张张蜡黄的“信用物件”,记录着贵州农信走过的六十载风雨历程。
1952年4月8日,经人推荐,“土改队”工作组的人把正在地里干活的陈庆渊请到了元田坝信用合作社。当时信用合作社隶属人民银行流动服务组,流动服务组在元田坝设立的锅厂、铧厂、织布厂、炼油厂,在“发展生产、保障供给”的时代号角中正机声隆隆。陈庆渊成为了信合“贵州第一社”的一员,开始了艰苦创业的人生历程。
1953年6月,作为贵州省唯一的基层信用合作社代表,陈庆渊出席了在重庆召开的“西南信用合作社座谈会”,会期15天,参加会议的贵州省代表团共7人,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打击农村高利贷,扩大信用合作社试点”。
“我戴个毛线帽儿,穿一件‘汗头’就去代表贵州省信用社发言,心里有说不出的紧张。”陈老回忆道,“元田乡信用合作社就是贵州省第一家信用社,直到1954年4月,我出席贵州省金融会议,安顺地区大西桥信用合作社才成立。”
“西南会议”后,桐梓县人民银行流动服务组在元田坝设立的锅厂、铧厂、织布厂、炼油厂等被移交给了供销社和粮食局。同时,随着生产合作社、供销社和信用合作社的快速发展,“三大合作社”纷纷开始发展会员。据陈老介绍,信用合作社当时主要有发展社员、组织存款、发放贷款和提供耕牛保险“四大任务”,由于合作社紧密联系农民,依靠农民,长期在农村宣传且具有良好的信誉,多数农民都愿意参加信用合作社。
曾为桐梓县楚米信用社工作人员的陈顺亮,于1959年7月参加信用社工作,197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数十年如一日坚守岗位,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多次获得金融先进工作者称号。1991年10月,中国农业银行给予陈顺亮这样的评价:从事农村金融工作三十年,为繁荣社会主义经济事业做出了贡献。
“我参加工作至今多少年,这张桌子、这架算盘还有这个账本就有多少岁。”陈顺亮家里昏暗的寝室一角,一张老式的“三抽桌”和一架黑色“十五桥”算盘,被保存得十分完好,就连老账本也被小心的保存在木箱里。陈顺亮说:“千万别小看我这三样东西,它们都是我参加工作时买的,至今已经跟随我几十年了。”
如今,陈顺亮的长子在桐梓县天门信用社工作,孙女在桐梓县羊蹬信用社工作, “信合世家”其乐融融。对农村信用社倾注了一辈子热情和热血的陈顺亮,准备把这些“古董”当作“传家宝”传给孩子们,让他们见证农信人曾经艰苦奋斗的岁月和激荡的青春记忆,传承在历史长河中形成“诚”与“信”的企业文化,让一代又一代信合人信守助力农村发展的承诺。
陈顺亮兴致勃勃地带我们来到楚米镇凉风垭一个名叫楚米铺的地方。在这里,有一栋砖木结构、占地约140平方米的两层楼瓦房。陈顺亮说:这栋楼房是1964年信用社职工胡世江、陈少国、令狐昌文、魏成忠和自己亲手建造的办公用房,当时造价为1万元,是信用社的“老家当”。如今,一起开创事业的老伙伴胡世江、陈少国、令狐昌文、魏成忠都已离世,陈顺亮却一直想买下这栋自己参与修造的房屋,他觉得这样心里更踏实些。
“我这个本子上,当时的存、贷款情况清清楚楚。”陈顺亮找来老花镜,翻出写着“农业学大寨”的一本红色笔记本道。笔记本里记录着元田信用社1961年到1979年的存款、发放,转存款额等数据。“1974年,元田信用社集体发放贷款118696元,贷款规模首次突破10万元大关”。陈顺亮说,当时一心就想着壮大业务规模,支持和发展生产。也是在这个笔记本上,我们发现了这样一组数据:从1952年建社到1984年的32年间,元田信用社核销“呆账”一次,金额80.00元。正是由于在60年的成长岁月中,始终依靠农民,为农民服务,农村信用社才有了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到1964年元月,社员股东已到4千多户、股金近1万元。
信誉一如既往地架设了农村信用社与广大人民群众血肉相连的情感桥梁,而脚踏实地的“挎包精神”在这个时代尤显重要。
“为了组织存款,我们一年三百天以上都在辖区的新场、九坝、栗子、马鬃、石板、小坝、茅石7个公社127个生产队打转,组织起来的存款都是些‘鸡蛋存款’。”在那个时侯,鸡蛋一分五厘一个,组织的存款五角、一元、一元五角不等,人们习惯称它叫“鸡蛋存款”。陈顺亮告诉我们,那个时候实行统收统分,信用社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审查生产队会计的分配方案和核对工分,然后背着挎包下去把款兑现给群众,再组织群众存款、回收贷款。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守库费”一晚上才3角钱,可就是有使不完的劲。
如今,纵贯黔渝的崇遵高速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千年流淌的溱溪河边静立着别墅式星罗棋布的黔北民居。当初的“元田信用社”已不复存在,一代信合人的青春年华也随岁月消逝 ,但他们以诚至上的精神开启了“诚者信合”的文化之源。
他们的故事结束了,我们这一代信合人又该留给后人怎样的故事呢?(责任编辑/张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