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莉
目前汉语研究存在着截然相反的两种倾向:本土化倾向和西化倾向。 本土化主张汉语研究应该立足于自身特点, 充分发掘汉语传统研究的内在精华,在世界语言研究中发出自己的声音;西化研究则认为, 只有西方科学的研究方法才能给汉语研究带来新的生机和活力。 两种倾向各执己见,莫衷一是。 据金莹、严明(2009)统计,在语言学领域,2004-2006 年引用文献数排在前四位的期刊分别是《当代语言学》《现代外语》《外语教学与研究》和《国外外语教学》,而《中国语文》和《古汉语研究》仅排在第13 位和30 位[1]。 从这些调查数据,我们基本可以看出学者们对于现代西方理论和传统本土研究的认知态度。 在这种研究范式下,以往学贯中西的大师级人物如王力、吕叔湘、高名凯、赵元任等都难以再现[2]。 这种西化倾向直接导致了汉语研究的危机:使汉语研究变为西方语言研究的附庸,而对自己语言现象的解释举步维艰。 鉴于汉语学界的这种研究现状,本文拟结合语音和语法两个方面来反思目前汉语研究的取向问题。
在汉语研究中西文化冲突的过程中, 西化倾向最先始于语音学,即从传统音韵学的挑战开始。
传统音韵学一般以中古宋人36 字母入门,下文以对声母的分析为例, 进行音韵学与现代语音学的对比。 由于现代汉语语音分析受西方影响,所使用的分析术语与中古音不在一个术语系统内,所以,使得很多人感觉音韵学是一门“绝学”。 我们要思考的问题是:面对同一分析对象,为什么要采用两套术语系统?哪种更适合解决汉语的问题?有人会说, 音韵学研究的是以中古音为代表的古音系统; 而现代语音学研究的是现代汉语的语音系统,对象并不同一。 我们认为,所谓的古音和今音不过是人为划分出的对象, 作为汉语语音其本质都是一脉相承的,不知其古,也就不足以识其今。对于声母而言, 中古音和现代音都由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两个维度来共同定位, 下面仅以发音方法为例加以说明。
音韵学对中古36 字母发音方法的分析由两项指标构成:一是以声带是否振动这一指标,搭建起了“清音”与“浊音”对立的框架;二是在此框架下,分别对“清音”和“浊音”作进一步分析。 对于清音, 根据气流强弱的标准分为不送气音与送气音的对立,从而形成“全清”与“次清”的对立;对于浊音,根据共鸣腔(口音、鼻音)的不同形成“全浊”与“次浊”的对立。 这样,就形成了两组上位概念(清音、浊音)下的四个下位概念(全清、次清、全浊、次浊)来分析中古声母。
现代汉语的语音分析在西方语音学的影响下,对声母发音方法的分析由三项指标构成:一是以除阻方式入手,构建起塞音、塞擦音、擦音、鼻音和边音等的分析框架。 二是在此框架下,再以声带是否振动这一指标把声母分为“清音”和“浊音”。三是对于清音的进一步分析, 即根据气流强弱把清音分为不送气与送气音。 由于中古全浊声母在现代汉语中集体消失,所以,现代汉语中就没有对浊音继续划分。
表面上看来, 似乎现代语音分析只是在中古音原有分析框架基础之上, 多加了一项除阻方式的分析标准,由两项指标变为三项指标。 我们要思考的是,汉语语音研究为什么要加这项分析标准?多加的这一层看似使汉语语音分析国际化了,但其实这一层直接决定了我们分析语音的立足点,也就从根本上决定了我们对汉语整个语音格局的认识。 我们分析的第一脚是要迈在自己的土地上还是要迈在所谓国际化即西化的土地上? 孰是孰非, 要看它到底对解决汉语问题作出了多大的贡献,它对分析汉语语音有什么实际的效用。
进一步分析后,我们发现,无论中古音还是现代音,不同除阻方式(塞音、塞擦音)在发音部位上呈现出互补格局,即在唇音、舌音、牙音上有塞音而没有塞擦音,在齿音上有塞擦音而没有塞音。 这也就是说, 我们只根据发音部位已经足以区分出清音中的塞音和塞擦音,那么,现代语音再平添这两个除阻方式的概念就显得没有必要, 因为这两个概念不但无助于语音分析, 反而使得我们在学习古音时无法对接。 西方语音学对除阻方式的分析适用于西方语音, 而对解决汉语语音问题帮助不大,机械地照搬西方语音分析法,只会导致我们人为地割裂古音和今音的联系, 无意中在传统的音韵研究和现代的语音研究之间画上一条鸿沟,使我们研究的语音成了无本之木, 失去了自己的文化本根。
国际化倾向最明显的是语法学。 在语法方面,我们常常说汉语没有所谓的西方意义上的语法。1898 年, 马建忠在模仿西方拉丁语的语法体系下写成了《马氏文通》,开创了汉语语法研究的先河。潘文国(2000)认为,马建忠以“中”就“西”,并以语法为突破口, 把汉语研究带上了世界语言研究的轨道。此后,汉语研究的“现代化”就在不断与西方“接轨”、以西方模式来进行改造的过程中运行着[3]。
对于汉语语法研究的转折点——《马氏文通》,我们强调只有从其著书的目的出发,再来反观其体系,才能正确解读此书,从而找到我们汉语语法的出路。 因为人们一般只停留于关注其书的体系内容, 而忽略了当时马氏之所以模仿西方语法研究汉语语法的动因和目的。 在清末那样一个积贫积弱的时代背景下,身为“洋务派”左翼的马建忠为了让中国人了解西方先进文化, 能更容易学习外语而去分析汉语,“将由是而求西文所载之道,所明之理,亦不难精求而会通焉”[4](后序)。 可见,他的目的指向是为了靠近西方文化而对汉语的解读, 从我们作为听话人的角度去探求如何理解自己的语言才能更快更好地“听懂”别人的话。 马建忠之所以用西方拉丁语法体系来分析汉语, 前提就是他的普世语法观,即他认为“各国皆有本国之葛瑯玛,大皆相似,所异者音韵与字形耳”[4](P16)。 在这样的前提和目的的综合作用下, 马氏有如此的研究路向也就理所当然。
而如今随着国势的强盛, 我们是为了让世界了解中国而推广汉语, 研究的目的指向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即从我们作为发话人的角度去研究如何分析自己的语言才能让别人更快更好的 “说出”我们的话,这就决定我们的立场也要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此时,如果我们还是沿着以往西化语法的路径走下去,只会南辕北辙、适得其反。 不同的研究目的决定了不同的研究立场必然会需要不同的研究方法, 如果我们无视这一点而一味走在先贤的身后, 直到发现已有的研究成果并不能帮我们实现目标时,还要转过身对先人“忆了千千万、恨了千千万”[5],罪过实在不在先人,而在于我们现代人自己没有认清当前的任务。
与马建忠的研究立场形成对比的是赵元任先生, 他为教外国人学习汉语语法用英文写成专著《A Grammar of Spoken Chinese》, 后被吕叔湘先生节译为《汉语口语语法》。 由于赵元任立足于汉语,所以其中充满了对汉语自身特点的总结和揭示。当前,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汉语自身的特色,同时把汉语放在世界语言研究的背景下, 用语言类型学的眼光来研究汉语。 所谓特点,一定要在对比中,针对不同的对象对比才能得出。 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刘丹青(2010)在与英语的对比中得出了汉语作为动词性语言的特点[6]。 近年来,沈家煊先生(2012、2014)写了系列文章赞同赵元任汉语研究的视角和观点, 目的就在于提醒我们不要在模仿西方语法的路上走得太远。 沈先生(2014)发出这样的慨叹:“为什么要在汉语中寻找西方的语法范畴? ”[7]
以上反思了在西方影响下现代语法的问题,我们再要了解古人是如何研究汉语的。中国的传统语法以虚词和句读研究为中心。我国古代最早一部专门谈语法修辞的专著是宋陈骙的《文则》[8](P27),其后元卢以纬的《助语辞》、清王引之的《经传释词》和俞樾的《古书疑义举例》都在汉语语法学上占重要地位。 古人已经充分注意到汉语中虚词这种重要的语法手段,所以,围绕虚词展开研究和论述,虽然成果丰富,但却很零散,缺乏在现代语言哲学理论下全面系统的总结[9](P89)。 鉴于传统研究中的不足,我们需借鉴西方的语法化理论,对已有的研究进行梳理提升。 众所周知,虚词存在着不同动因下的词汇化、 语法化路径, 过去我们受西方影响严重, 过多地关注西方语言中比较普遍的句法驱动下的语法化。 董秀芳(2009)指出人们强调词汇化和句法变化的关联, 但并没有否认词汇化还与其他方面如使用频率、语义、认知、社会文化、语言接触等因素相关[10]。以往人们对这种反映汉语自身特点的语义驱动下的语法化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目前很多学者已经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大家都围绕着如何寻找汉语语义和语法的接口在不停探索。 我们申请的国家社科项目也拟从这个比较薄弱的方面作进一步研究, 研究将围绕汉语自身特点展开。
第一,汉语作为语用型语言,在篇章视域下研究汉语的虚词。 早在1979 年,赵元任先生在他的《A Grammar of Spoken Chinese》中就提出了从应用角度去看待汉语中的句子。 他认为汉语句子中的主语作为问话的性质,是话题;而谓语作为答话的性质,是说明。 二者都属于零句,把这两种零句放在一起,恰好构成一个整句[11](P51)。 汉语句子实际上是一个实际运用中的会话的话论。 也就是说,汉语是语用型语言,不同于西方语言(如英语)这种句法型语言[7]。 鉴于汉语和英语不同的语言特点,我们认为汉语的研究就要打破以往西方句子本位观的局限,在实际的表达运用即篇章中来考察。
国内较早关注到篇章分析的是廖秋忠先生。他早在1991 年就指出从句子到篇章的研究,这是语言学发展的必然结果[12]。 目前学者们对篇章分析比较统一的认识有两点: 一是研究大于句子的语言体;二是研究实际运用的语言即语体问题。 致力于篇章和语体分析的学者有社科院的方梅(2005)[13]、张伯江(2012)[14]和国外的汉语学者美国佛罗里达大学的屈承熹(2006)[15]、加州大学的陶红印(1999)[16]等。 我们在借鉴现有研究基础上,在篇章视域下来研究汉语的虚词。 虽然虚词研究历史已久,但面对相同的对象,不同的研究视域会带给我们完全不同的认识。
第二,汉语作为语义型语言,以虚词的语义为核心研究词汇语法学。 对于虚词的研究,采取什么方法从根本上说取决于我们的语言观。 在语言观上, 我们赞同Humboldt 的观点:“民族的语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语言。 二者的同一程度超过人们的任何想象。 ”[17]既然语言是从精神出发,再反作用于精神[18](P145),那么我们认识这种民族精神的集中体现即中国文化就对汉语研究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同于西方科学主义的文化取向中自下而上的研究思路,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凸显着一个大大的“人”字,即以人文主义为核心,在研究思路上自上而下。 中西文化的这种差异在不同领域都有所体现。 比如,在医学方面,西医讲究由人体可以分解为多少块骨骼,即从这些骨骼出发,就可以构成一个完整的人; 而中医则讲究人是一个完整的整体,由经络气血一以贯之。 在这样不同的观念下,直接决定了中西医不同的治病方式:西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见效快,但常会以牺牲其他器官的健康为代价;而中医则从整体调理,难免见效慢,但会直捣病灶。 又如,在绘画方面,同样是描画所见之物, 西方的素描讲究对所绘物体透视的方法和比例,追求像似于客观实体,惟妙惟肖;而我们的国画则讲究画出外物给我们留下的主观感受——泼墨背景的大山衬托下, 偏安一隅的小点点就已经生动地传达出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的意境和神韵。 再比如,在运动方面,西方的拳击讲究锻炼身上的每块肌肉, 通过击打对手获得点数来决定胜负; 而东方的功夫则讲究内练一口气,独到之处就是“点穴”。 之所以能点中“穴位”,前提就是对人体这个有机整体形成了一个统一的认识,这样,才能使“点穴”收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可见,西方文化重客观实体,重分析,认为整体是由个体组合而成,落脚于构成整体的个体;而东方文化重客体留给我们的主体感受,重综合,认为个体只有在整体关系中才有它真正的价值, 落脚于整体关系下的个体。
中西的这种文化差异反映出汉语与西方语言(以英语为例)的不同,那么我们在语言研究中针对不同类型的语言, 当然也该采取不同的研究路径,各有侧重。 因为语言作为人认识客观世界的工具, 本身凝结了客观的自然属性和主观的人文属性,即具有交缘性。 在语言研究中,不同的文化会凸显语言自身不同的属性。 西方文化更多凸显语言的客观性,使得西方语言重自身的形式,因而从结构主义到形式主义以来, 形成了西方语言研究的科学主义取向。 它们试图通过对外在形式的分析把握语言的内在规律。 与之形成对比,东方文化更多凸显语言的主观性, 使得对汉语这种意合语言[19](P10)的研究更重语言的意义,所以,中国传统的语文研究形成了重意义的训诂学取向。 但过去只停留于对意义的研究, 而尚未注意到意义是如何影响语言形式的组合结构问题。 我们认为,汉语中虚词的语义就是汉语这个有机体的穴位, 点到了这些关键性穴位,切中肯綮,那么汉语的语法研究就会有庖丁解牛的效果,“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 正如徐通锵(1994)指出,如果说印欧语的句法结构是以“大”制“小”,即句法层面的“1”层层控制句子以下各级单位的结构, 那么汉语的结构特点是以“小”制“大”,以“字”的特点为基础,前“1”制约后“1”的选择,依次递进,灵活多变地组成句子的结构[20]。 秉承这种研究思路,我们在项目进行过程中以虚词“别说”为例,研究了它不同的用法,发表了系列论文①周莉《“别说”类语用标记的来源探讨》,《汉语学报》,2003a(2);《前后分句中不同的连接成分“别说”》,《世界汉语教学》,2003b(4);《连词“别说”与“不但”》,《语言研究》,2004a(3);《再论后分句引导语“别说”》,《语文研究》,2004b(3).。 我们认为这种语言研究思路的差异就源于中西文化内在本质的不同。
综上所述, 我们的研究一方面要突破以往传统语文研究中就虚词自身语义进行研究的训诂学思路;另一方面,要从汉语这种语义型语言特点出发,以虚词自身的语义演变为切入点,看它在篇章范围内对语法结构的影响和制约。 正如袁毓林、詹卫东、施春宏(2014)提出,采用计算语言学上“大词法、小语法”的语法描写路线来刻画汉语语法的意合机制,组织相应的词汇-语法知识,从而把词汇和语法有机地结合起来,刻画、预测和解释汉语的词语或小句为什么能够和怎样直接组合来表情达意[21]。
汉语研究中的本土化还是西化最终应该由我们的研究目的来决定。 我们要纠正的是那种盲目认为只要用西方的理论来分析汉语就是“先进”和“现代”的错误倾向。 西方理论“先进”的意义在于它的理论适于解决西方语言自身的问题, 因为那是西方语法经历千年发展的结果。 而对于和西方语言完全不同类型的汉语而言, 把西方理论机械照搬到汉语中就会时常出现水土不服, 那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学到西方理论的“先进”之处、精华所在,而学到的只是皮毛。 要认清汉语研究的取向问题,前提就要认清以下几个问题:(1)我们今天的汉语研究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即首先弄清我们的研究目的, 到底是为本族人学习外语清除障碍还是为外族人学习汉语提供方便。 (2)我们汉语自身的特点是什么? (3)传统研究中采用了什么方法解决了什么问题,遗留了什么问题? 我们从中吸取发展什么,又要摒弃弥补什么? (4)西方理论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它们语言自身的特点是什么?(5) 它们如何从自身特点出发去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即西方理论解决语言问题的方式和思路是什么? (6)中西方语言的差异决定了我们要从中学习什么,放弃什么? 弄清这些问题后,汉语研究中的西化和本土化问题也就会迎刃而解。
我们不否认语言研究需要相互交流和学习,我们强调的是学习时的态度:一方面,我们一定要弄清楚我们学习的对象是什么——是西方分析方法本身还是西方分析问题的思路以及解决问题的方式,即学习其“鱼”还是学习其“渔”的问题。 另一方面,在学习过程中,我们要稳稳立足于汉语自身的特点。 只有从汉语自身特点出发,才能在与西方的交流和碰撞中,学到别人所长,为我所用,否则,“外国的理论在哪儿翻新, 咱们也就跟着转”[22],那样的结果会使我们的汉语研究沦为西方理论的注脚。 借用习总书记提出的“中国梦”说法,我们也倡导每个汉语研究者心中要有个“中国梦”,这样,汉语研究才能走上通往语言研究的国际化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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