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支农对我国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弹性效应分析

2015-02-25 02:30羽,赵
关键词:支农居民消费财政支出

张 羽,赵 鑫

(东北师范大学 商学院,吉林 长春130024)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进入了飞速发展的历史时期。随着对外开放程度的逐步加深,我国先后设立了经济特区,开放沿海城市,加入世贸组织。在过去的30年里,这一系列的举措使我国的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其中,投资和出口对这一时期的经济增长做出了巨大贡献。然而,美国次贷危机和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接连爆发,使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两大支柱(“投资”与“出口”)面临瓶颈。在外部需求迅速下降的情况下,我国的出口贸易和相关投资面临着严峻考验。此时,为保持经济平稳增长,中国经济发展势必要寻求新的源动力,因此,作为拉动经济增长“三驾马车”之一的消费再度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在我国,农村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接近2/3,若要通过刺激消费来拉动内需进而稳定经济,农村居民这一消费群体的行为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是,受我国当前的特殊国情影响,农村居民消费仍面临着诸多限制因素,这也是我国农村消费市场不够活跃,许多消费需求无法直接转化为购买力的根本原因。因此,如何妥善消除农村居民消费障碍,将成为保证我国经济平稳增长的关键。其中,财政政策作为政府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在消除农村居民消费屏障、促进农村居民消费上的作用不容忽视。启动财政专项资金补贴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不仅可以起到良好的刺激效应,同时还可以有方向性地引导农村居民的消费行为。此外,财政支农在刺激农村居民消费进而拉动内需的同时,也将在根本上改善“三农”问题。

一、财政支农政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分析及相关文献回顾

(一)财政支农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分析

财政支农的主要形式可分为购买性支出和转移支付两种,二者都会先作用于农村居民收入,进而对农村居民消费产生影响。然而,他们对农村居民收入的作用路径不尽相同,因此,其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也存在着显著差异。

购买性支出主要是指财政农业支出,它包括农业基本建设支出,生产支持性支出和农业科技投入。一般而言,购买性支出主要从两方面影响农村居民收入水平:首先,购买性支出是对农业的直接投入,它直接作用于农业生产,通过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创造农村就业岗位的方式增加农村居民收入,进而拉动农村居民消费;此外,购买性支出还会改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政府增加水、电、通信等基础设施的供给,将会有效降低农村居民的消费约束,这会使农村居民的消费需求多样化,进而提高其消费水平。

转移支付主要是指农村居民社会保障和各项农村居民财政补贴,与购买性支出不同,任何一种转移支付都将直接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但是,不同类型的转移支付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不尽相同,其大体可以分为如下两类:第一,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对农产品销售进行价格补贴,稳定农村居民收入预期,提高农村居民边际消费倾向,促进农村居民消费;第二,直接对农村居民进行补贴,增加其实际收入,进而刺激农村居民消费。由此可见,建立一套规范、合理的农村居民转移支付体系,不仅可以直接提高农村居民的当期收入水平,更会改善农村居民的“永久收入”预期,进而改变其边际消费倾向,减少预防性储蓄,长期提高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

(二)财政支农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相关文献回顾

一直以来,财政支农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都是学术界的热议话题。对于这一问题的研究,学术界尚未形成统一的定论。不同学者观点的分歧主要在于财政支农政策的两种不同影响:挤入效应、挤出效应。理论上,如果社会资源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利用不足或错配,财政支出将有助于提高国民收入水平,进而拉动居民消费,这时,财政支出有利于提高居民消费水平,其主要表现为挤入效应;然而,当经济发展达到一定水平之后,利率与通货膨胀对财政支出变动的敏感性将显著上升,财政支出增加会使利率与通货膨胀水平迅速攀升,这会降低农村居民的实际购买力,此时,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的影响主要表现为挤出效应。许多学者基于不同假设对这一问题进行了大量研究,笔者将在下文以财政政策的两种不同效应为依据,对以往相关文献进行简要梳理。

1.基于挤入效应视角的相关文献回顾

早期,Fatas和Mihov(2001)使用S-VAR模型探究了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文章指出:扩张性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水平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同时它还会使产出水平上升[1]。Mountford 和Uhlig (2002)同样使用VAR 模型对美国的数据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表明:虽然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具有正向促进作用,但它却对投资产生了挤出效应,因此,其对总产出的影响 要视具体情形而定[2]。Fiorito 和Kollintzas(2004)以欧洲国家为样本,探究了政府支出与私人消费间的关系。文章指出:财政专款用于公共物品购买的支出,会对私人消费产生替代效应;但对优等品进行购买时,结果恰恰相反,其会产生互补效应。此外,就总量角度而言,政府支出对私人消费影响的互补效应大于替代效应[3]。

项怀诚(2001)指出:在我国,政府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有显著的挤入效应,增加政府财政支出会拉动内需上升[4]。夏兴园、洪正华(2002)从理论角度出发,论证了政府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的影响方式。文章指出:就商品市场而言,扩张性财政政策会拉动内需进而促进居民消费增长,最终使总产值增加[5]。胡书东(2002)使用回归分析探究了政府财政支出与居民消费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政府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即政府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产生了挤入效应;随后作者又从财政支出结构的角度进行了详细分析,作者认为,财政基础设施支出和科教支出对居民消费的促进作用较为显著[6]。刘宛晨、袁闯(2006)就我国政府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影响的传导机制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就总量角度而言,政府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具有挤入效应,此外,这种挤入效应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更为显著[7]。李永友、丛树海(2006)以最优决策理论为基础,构建了社会总消费函数,并使用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居民消费数据进行了实证检验。文章指出:改革开放以后,我国政府财政支出对私人消费的挤出效应并不显著,相反,就总量而言,政府财政支出对私人消费产生了挤入效应[8]。

2.基于挤出效应视角的相关文献回顾

早期,Bailey(1971)探究了政府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研究表明:政府用于公共物品购买的支出将会在一定程度上替代私人消费,即用于公共物品购买的财政支出对居民消费具有显著的替代效应,财政支出替代效应的客观存在表明,扩张性财政政策将会对私人消费产生挤出效应[9]。Feldstein(1982)将财政支出变量引入了社会消费函数,文章指出:财政支出并未对居民消费水平产生显著影响[10]。Cassou(1994)使用固定效应的面板数据模型研究了多国财政支出与产出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政府财政支出并不能显著地提升总产出,甚至还会对总产出产生挤出效应[11]。

于天义(2002)从两个角度阐释了积极财政政策的替代效应:首先,积极的财政政策对投资有显著的挤出效应;此外,它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替代私人消费;由于政府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势必会导致基础设施建设的增加,因此,这也一定会替代部分私人消费,进而削弱了居民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12]。石柱鲜等(2005)指出:首先,无论在长期还是短期,政府财政用于消费上的支出与居民消费均表现为替代效应;其次,政府用于投资方面的财政支出与居民消费呈互补关系;再次,政府财政用于基础设施建设的支出与居民消费间亦存在替代效应;而对于文化投入、教育支持和行政管理而言,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间则体现出显著的互补关系;最后,就其他项目而言,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间的关系将会随时间的变化而产生差异[13]。常钢花、王志彬(2011)指出:农业总产值与农业财政补贴间存在长期的协整关系,然而,农业财政补贴对总产值的影响机制较为复杂,其表现为正负交替的影响,即农业财政补贴对总产值的影响既存在“挤入效应”又存在“挤出效应”[14]。

二、我国财政支农政策对农村居民消费影响的回归分析

通过上文对以往研究的简要回顾可以发现,财政支农政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机理较为复杂,这其中同时存在着“挤入效应”和“挤出效应”。一个自然的问题是,在我国,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到底表现为“挤入效应”还是“挤出效应”?基于此,下文笔者将从这一视角出发,通过多元回归分析的方法探究我国财政支农政策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

(一)数据选取

根据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农村统计年鉴(http://www.stats.gov.cn/tjsj/ndsj/)的 统 计口径,本文选取国家财政用于农业的支出和农村居民纯消费中的各个分项作为自变量和因变量,同时选取农村居民纯收入作为控制变量进行多元回归分析。这里,所有数据均经过价格指数平减(1978年=100)。此外,为消除数据量纲差异的影响,笔者对全部数据进行了取对数处理。数据起止时间为1990—2011年,具体变量介绍如下:

农村居民纯消费支出包括:食品支出,衣着支出,居住支出,设备支出,通讯支出,文化支出,医疗支出和其他支出,它能够比较全面地从不同测度反应农村居民的消费状况。逐项分析财政支农补助对各类支出的影响不仅可以较好地反映财政支农政策对不同类别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差异,同时也可以为财政支农专款在各项目上的分配比例提供合理化的修正意见。数据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表1 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1给出农村居民消费各指标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观察表1可以看出,1990—2011年间,我国农村居民消费水平显著提高,其中,农村居民交通运输消费提高得最为显著,其倍数比(最大值/最小值)达到了65.12,这表明现今我国农村人口流动较20年前有大幅提高,这主要是因为国家大力支持农民工人口流动,鼓励农村人口到城镇就业,并给予农村人口住房、医疗等财政补助,同时设立农民工子弟学校,切实解决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其次,农村居民医疗消费由1990年的人均19元增长至2011年的人均439.80 元,增幅达23.09倍,农村居民医疗消费是农村居民健康状况的基本保障,这一指标的显著提高表明,国家财政用以支持医疗制度改革和农村医疗基本设施建设的投入取得了显著效果。此外,刚性消费品(食品、衣着、居住消费)的描述性统计结果显示,其均值较大,而变化比例均未超过10倍,表明其依旧是农村居民消费的主体部分,也是财政支农支出应长期予以支持的消费项目;最后,农村居民文化消费的倍比值为12.62,该数值与刚性消费项目的变化倍数较为接近,这说明,农村居民用于文化教育方面的消费增长较为缓慢,并且,这一消费项目可能存在着较大的提升空间,有关部门应引起高度重视,调整财政支农专款在各项目上的分配比例,鼓励并刺激农村居民增加用于文化教育上的支出。

(二)实证分析

在此,我们将建立多元回归分析模型,系统地讨论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模型表达形式如下:

这里,yi(i=1,2,3,…)分别代表农村居民总消费,农村居民食品消费,农村居民衣着消费,农村居民居住消费,农村居民设备消费,农村居民交通消费,农村居民文化消费和农村居民医疗消费。具体OLS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

表2给出了农村居民食品消费,衣着消费,居住消费以及设备消费对财政支农支出和农村居民收入的多元回归分析结果。首先,食品消费回归方程的结果显示,财政支农支出的弹性系数为-0.123,这表明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食品消费有显著的抑制作用,造成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在于:我国财政支农支出多用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农村居民社会保障两大方面,而在农村居民食品消费方面并没有专项的政策补助;受财政支农政策影响,农村居民会调整其消费行为,增加对有政策支持项目的消费,这种消费配比的变化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农村居民食品消费产生“挤出效应”。

表2 刚性消费项目回归分析

其次,衣着消费方程的回归结果显示,财政支农政策对农村居民衣着消费没有显著影响。这主要是因为国家财政支出并未在农村居民衣着消费上提供专项的政策补助,所以,财政支农支出并不会显著地影响农村居民的衣着消费;此外,农村居民衣着消费是典型的刚性消费项目①刚性消费项目是指需求价格弹性较低的消费项目。,其在总消费中所占的比重远低于食品消费,因此,当农村居民受财政政策冲击改变其消费选择时,衣着消费受到的影响要远低于食品消费,它的变化主要取决于农村居民收入,而财政支农款项的投入并不会对其产生强烈的挤出效应。

此外,不同于食品消费方程和衣着消费方程的回归结果,居住消费方程的回归结果显示:财政支出的弹性系数②由于自变量和因变量都进行了取对数处理,因此,回归方程中自变量的系数代表弹性。为0.445,这表明,财政支农支出每增加10%就会引起农村人均居住消费上升4.45%,即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民居住消费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这主要是因为住房成本是我国农民工外出打工所面临的首要难题,财政支农专款用于农民工住房补贴、农民工住房基础设施建设能够直接降低农民工外出打工成本,促进农民工外出就业,农民工外出就业比例上升又会直接拉升农村居民人均居住消费水平。然而,统计分析结果显示,截止至2011年,农村居民人均居住消费占其总消费的比例仅次于食品消费,占比18.42%(食品消费占比40.36%)。这说明当前我国农村人口的刚性消费依旧占据其总消费的绝大部分,其它弹性消费需求严重不足,有关部门应引起高度重视,有效落实农民工住房保障问题,降低农民工住房消费比重,拉动农村居民弹性消费需求。

最后,设备消费方程的回归结果显示,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人均设备支出并没有显著影响(P值为0.383>0.1)。这主要是由以下三方面原因造成的:首先,财政支农款有助于提高农村居民的人均收入,这会间接拉动农村居民的人均设备消费;然而,尽管政府财政补助会提高农村人口的实际收入,但用于固定资产购买和农业生产基础设施建设的财政拨款会直接减少农村人口的人均固定资产投资,这种“挤出效应”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减农村居民的人均设备消费;此外,由于政府鼓励农村人口多元化就业,大量财政款项投资于农民工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当中,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务农人口的比重,进而减少了农村人口的人均设备支出。因此,在财政支农政策的“收入效应”和“替代效应”的共同作用下,农村居民人均设备消费的变化对财政支农支出的反映并不显著。

表3 弹性消费项目回归分析

表3给出了农村居民交通消费,农村居民文化消费,农村居民医疗消费以及农村居民总消费对财政支农支出和农村居民收入的多元回归分析结果。首先,交通消费回归方程的结果显示,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人均交通消费没有显著影响。这表明:尽管受国家政策鼓励,农民工进城打工比例逐年上升,但受制于其本身收入和交通便利性的影响,农村居民用于交通消费的支出通常弹性较弱,交通消费支出多集中于春运时期,而其支出数量也较为固定。因此,政府及有关部门应引起高度重视,完善城乡基础交通设施建设,为农民工打造更便捷的交通条件,从而在为农村居民生活创造便利的同时拉动农村居民的交通消费需求。

其次,文化消费回归方程的结果显示,财政支农指标的系数为-0.428,这表明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文化消费有显著的抑制作用。造成这一结果主要有以下两方面原因:第一,为鼓励农村人口进城,促进农村居民多元化就业,切实解决农民工进城难问题,政府斥资专款,设立农民工“打工子弟学校”,并对农民工子女进行学费减免,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农村居民的人均文教支出;第二,政府财政向国家高等院校划拨专款,设立专项奖学金、勤工俭学岗位和助学贷款,这一系列的举措有效地削减了农村居民子女的教育经费。因此,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人均文教支出产生了强烈的“挤出效应”。

此外,医疗消费方程的回归结果显示,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医疗消费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系数为0.502,这意味着财政支农支出每增长10%就会引起农村居民医疗消费同向变动5.02%。较高的弹性系数表明,我国用于农村居民基本社会保障的财政拨款能够有效地拉动农村居民的医疗消费。因此,政府应保持对农村基础医疗设施的财政投入,拉动农村居民的医疗消费,提高农村居民就医率,进而提高农村居民的生活质量。

最后,总消费方程的回归结果显示,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人均消费不存在显著影响。回顾单方程回归结果不难发现,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医疗消费和居住消费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对文化消费和食品消费具有显著的抑制作用;而对衣着、设备和交通消费的影响并不显著。这一系列错综复杂的“挤入”和“挤出”效应相互抵消,最终导致财政支农支出并不会显著影响我国的农村居民消费。

三、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通过文献梳理、描述性统计和多元回归分析的方法探究了我国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人均居民消费的影响,通过研究,笔者主要得出以下几方面结论:第一,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显示,1990—2011年间我国农村居民交通消费提升较为显著,这表明,在这20年间,农村人口流动性有了显著提高,农村人口呈多元化就业趋势,收入来源更为丰富;第二,直接用于农村居民社会保障的财政支农专款可以有效地增加农村居民的人均实际收入,这会改变农村居民消费在各支出项目上的配比,从而对农村居民食品消费、文化消费产生“挤出效应”;第三,用于农民工社会保障和农村医疗基础设施建设的财政支农款项可以显著地拉动农村人口的医疗和居住消费;第四,受财政支农款项“挤入效应”和“挤出效应”的共同作用,农村人均衣着消费、交通消费、设备消费和总消费的变动并不显著。

笔者认为,当前我国财政支农政策的重点在于“便农”、“惠农”,其侧重点在于提升农村居民人均实际收入,而不是拉动农村居民消费。近年来,农村人口流动性不断增强,就业呈多元化趋势,农村学子高考录取率逐年上升,这一系列的迹象都表明我国财政支农政策在“便农”与“惠农”层面上取得了显著效果。然而,在当前国际经济动荡,“投资”与“出口”拉动型经济增长乏力的格局下,若要通过刺激农村居民消费拉动我国经济增长,政府就必须改变财政支农政策的投入比例,在改善农村居民实际收入水平的同时丰富其消费途径,进而拉动农村居民消费需求。首先,有关部门应加强对农村基础交通设施建设的财政投入,促进农村人口流动,进而拉动农村居民交通消费;第二,政府应斥资专款,对农村人口用于文教方面的支出进行补助,丰富农村人口的文教消费需求;第三,财政支农专款应继续加大对农村医疗保障方面的投入力度,这不仅可以拉动农村居民医疗消费,也可以切实提高我国农村居民的基本生活质量;最后需要指出,要向“惠农”型财政政策中加入“消费拉动”元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同时,尽管财政支农用于农产品价格补贴和农村固定资产投资的款项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农村居民消费产生“挤出效应”,但这并不意味着政府应减少可以提高农村居民实际收入的财政支出。相反,我们应当注意到,当前我国农村居民食品消费和居住消费占其总消费的比重仍高达58.78%,这表明,农村居民消费需求贫乏才是内需不足的根本原因。因此,财政支农款项应投入于农村居民消费渠道建设,同时鼓励农村居民文教支出,激发农村居民多样化的消费需求,这样,在财政引导和多样化消费需求的共同驱使下,中国经济才能转向稳健的消费拉动型经济增长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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