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作家大学教育经历与主体精神成长
——以女师大、燕京大学女作家自叙传为例

2015-02-25 10:21张凯默
学术交流 2015年4期
关键词:燕京大学女作家冰心

张凯默

(南开大学文学院,天津 300071)

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现代女作家大学教育经历与主体精神成长
——以女师大、燕京大学女作家自叙传为例

张凯默

(南开大学文学院,天津 300071)

现代女作家在回顾和叙写大学教育经历时,不仅展示了校园生活点滴,还表达了自我定位的思考和主体精神的成长。以女师大和燕京大学女作家的自叙传书写为例,考察两所大学的校园文化,发现女作家们的书写和自我意识都有所区别。女师大的校园运动、政治纷争不断,使女作家主体精神的成长显得激烈、反叛。燕京大学女校为西方教会女子大学,校园氛围保守和睦,以冰心、凌叔华为代表,她们主体精神的成长显得温和折中,颇具世界眼光。

现代女作家;自叙传;主体精神

现代女子大学教育是妇女解放进程和中国社会现代化进程中非常重要的指标之一。现代女作家由家庭走进校园,成为有可能主宰自己生命方向的女学生,这是她们面向社会的初次体验。多位女作家都回忆了各自的大学教育经历,不仅展示了校园生活的片影,同时映现了她们作为女学生时主体精神的成长。五四时期接收女性的高等学府有限,第一代女作家多集中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大学和燕京大学。当然也有例外,如丁玲就读于上海大学,陈学昭在上海私立爱国女校求学。虽然处于同一时代、社会背景下,但因为大学教育目标、内容、理念以及文化传统和校园氛围的差异,女作家们关于大学学习和生活的自叙传书写不尽相同,其中所暗含的主体精神的成长轨迹也不尽相同。本文主要对曾经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大学和燕京大学女校求学的女作家进行考察。

一、在反抗和叛逆中觉醒

从1917年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开设国文科到1927年被强行合并的十年间,女师大培育了苏雪林、庐隐、冯沅君、陆晶清、石评梅等数位女作家,独特地位可见一斑。其间学校屡次改组、废立都与社会和时代的变革密切相关。与教会女子大学和平安静的校园环境不同,这里的女学生从一开始就被卷入社会变迁的洪流中。她们接触社会的面向愈多,吸纳的启蒙新知愈多,对自己所处的境遇就愈有深刻的认知,对自我人格独立的要求也愈明确。

在女师大的课程设置中,国文教育占了很大比重,注重文学知识系统学习和写作技能的实际操作也是贯穿始终的办学特色。国文专修科和国文系的教育理念并不一定是为了培养作家,但这种重实践的创作训练却给了女作家们一支可以“我手写我心”的笔。重视学生创作才能培养的理念不只是学校管理层的一厢情愿,更贯彻在与学生关系密切的教学实践中。苏雪林和庐隐同为女师大的毕业生,两人从插班生转为正式生的经历就是一个明证。

因女师大插班生名额已满,苏雪林经过奋力争取,最后以旁听生的身份进入女师大开始了学习生活。她在自传中写道:

与我同时进入国文系的黄英后来笔名庐隐者,我们两个开始时都是旁听生,要缴学膳费。数周后,我们交了两篇作文,系主任陈忠凡认为文理优长,言之校长,便都改为正科生。[1]36同是插班生转正式生事件亲历者的庐隐在自传中也记录了这段难忘的经历:

那位老先生抱着一叠改好的作文簿子,一本一本的发还给我们。我的心怦怦的跳着接了卷子,打开来一看眉批上写了一个“选”字……只见上面写着“立意用语别具心裁,非好学深思者不办”。……这个学期的插班生,只有我同苏雪林两人,第一个学期我们是旁听生,在年假大考以后,因为我们的成绩列于最优等,所以立刻升作正班生。[2]196

两位女作家都不约而同提及了作文的事,这篇作文基本可以算作她们从插班生转为正式生的敲门砖,是对她们写作才能的肯定,亦帮助了她们发现自我的创作能力。当时担任国文部主任的陈忠凡对两人的文章表示了极高的赞许,给她们留下深刻印象,甚至记得评语。这份肯定给予她们对自己创作才华的自信,也转化为鞭策她们努力创作的动力。显然,陈忠凡因材施教的教育有助于发掘女学生的独特个性,养成她们的现代意识。这种重贤举能的教育,将女学生放在社会人的视阈内,视她们为独立的主体,承认女学生享有与男学生同样的独立人格和人身权利,肯定了她们的个性和才能,这对激发她们的自我意识起了重要作用。苏雪林和庐隐没有辜负老师的激励,在校期间发表的写作成果颇丰。以《北京女子高等师范文艺会刊》为例,6期之中,苏雪林(时名苏梅)发表了6篇,庐隐(时名黄英)发表了4篇。外部的肯定和内在的努力,加上浓厚的校园创作氛围,为苏雪林、庐隐等女作家走上文学之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女师大不仅在办学理念上独具特色,雄厚的师资力量也为世人称道。这些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们带给女学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当时,女师大因财力有限,便多方聘请兼职教师。这一举措虽有无奈之处,却也是女学生们的幸运。历史的机缘使得鲁迅、胡适、周作人、李大钊等新型知识分子走上女师大的讲台,也将新文化的时代风潮带进校园。女学生们得以聆听新文化精英的教诲,不仅培养了对文学的兴趣,更唤起了对女性命运启蒙的自觉思考。

苏雪林曾回忆胡适上课的盛况:“黑压压地一堂人。鸦雀无声,聚精会神,聆听大师的宏论。”[1]310胡适融汇古今的哲学史讲授带给女学生们心灵的激荡,庐隐就在自传中写自己对人生和宇宙有了新的认识:“所谓人生观也者,亦略具雏形”[2]205。她将人生置放于宇宙间的博大胸襟和气魄,显示了女学生庐隐对自我身份的历史性和社会性思考。胡适不仅传授给女学生们治学的方法,还注重培养她们自立的人生观,大力宣传白话文,并鼓励她们进行白话文创作。女学生们不再局限于旧诗词创作,而是多了一种自我书写的言说方式。庐隐就以自我表达的方式开始了新文学创作,对于她来说书写是纾解创作冲动的途径,也是弥合焦虑紧张情绪的方式之一。庐隐童年未接受过系统的古典文学训练,所以诗词功底和古代文史根基都比较薄弱,在女师大同侪中“觉得自惭形秽”。而胡适倡导的白话文运动却令庐隐的创作豁然开朗,“去陈套语”“不用典”等文学之新界定提供给她言说自我的利刃,使她勇敢且自信地投身于新文学创作,诉说自己生命体验,追寻自我价值。

同是新文化运动斗士的鲁迅,在女师大也备受推崇。在陆晶清的回忆中,鲁迅既“联系实际”,又“引导学生思考、分析问题”[3]232。鲁迅立足现实阐述其文化志趣和思想诉求,带领女学生们从文学的角度进入社会和人生,拓宽了她们的阅历,启迪她们思考社会现实。同时他还指出了“娜拉走后”的现实困境,“从此,同学们常互问‘娜拉走后怎样’?”[3]233正在建构自我意识的女学生们需要这样的警醒,未来之路将通向何方,人生选择如何决定,都需要冷静思考。现实环境仍然险恶,女学生们解放自我之路任重而道远。她们虽然冲破了家庭的束缚,但并未真正进入社会。不仅如此,校园生活也并不是没有纷扰的象牙塔,“女师大风潮”中争取自由平等的学生与校方对峙就是不争的事实。

在这个意义上,女师大校园内迭次兴起的学界风潮也是女学生不断成长的契机。女作家们关于学潮事件的回忆和评论涌动着对自身命运和女性解放之路的思考。石评梅就此写有系列杂文。《报告停办后的女师大——寄翠湖畔的晶清》指出停办女师大不仅事关女性人格、教育、解放、女权等问题,更事关中国存亡。她认识到女性与国家、民族的密切关系,这也联系着女性对个体生命价值的确认。《女师大惨剧的经过——寄告晶清》痛惜母校停办后的惨状,哀叹女子奋斗之路艰难,对女性生存现实的苦难表达了焦虑感。《血尸》《深夜絮语》《痛哭和珍》动情哀恸刘和珍勇于牺牲的精神,钦佩她为国家和民族所作出的努力,称她为觉醒女子的先导者,抵制“本来女学生们起什么哄,请什么愿,亡国有什么相干”的消极看法,这是女性对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的认知。

苏雪林在回忆大学生活时,表达了她和同学们对“革命”“破坏”“反抗”这种叛逆姿态的认同和崇拜,由此可以看到一幅激情昂扬的女师大学生群像。当时的社会政治运动风云诡谲,女师大也随之潮起潮落。出身女师大的女作家们在关于校园生活的自叙传书写中,充满了反抗的激情和叛逆的精神。当时作为女学生的她们在建构自我主体的过程中,经历了如蜕的成长。她们在新文化精英知识分子的教诲下,在校园运动和社会运动的熏染、参与中,形成了独特的价值观和社会观。她们组建和加入文学社团,参与话剧的创作和演出,走出国门“修业旅行”,无论是特定语境中的述说,还是回顾性的叙述,都显示了张扬的个性和浓厚的政治和社会参与意识。她们以更加反叛的姿态追求新生活,极力摆脱旧传统的羁绊,以炽热执著的情感表达新理想,展现女性主体的觉醒。

二、在和睦与实践中复苏

燕京大学女校为西方教会所建立的大学,前身是华北协和女子大学。虽然于1919年合并改组,但当时男女生并未真正同校,仍沿用原校址,所以仅为名义上的合并。直到1928年完全合并,燕京大学女校的名称才不再使用。此部分不仅关注燕京大学女校时期,还关注合并前的华北协和女子大学时期(冰心的大学生涯就处于合并期),期间培养了女作家冰心和凌叔华,与女师大女作家群相映成趣。

冰心的早年求学经历与教会学校是分不开的,她在教会学校接受了中学和大学教育。在九年(1914—1923年)的求学生涯中,冰心从少年长成青年,思想轨迹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其中大学生涯是她“一生中最热闹、最活跃、精力最充沛的一段”。教会大学由西方教会所创办,办学经费也由各方教会资助。作为独立于中国教育系统之外的学校,其校园环境、文化氛围同中国社会主潮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女师大女作家们回忆大学生活时,多有剑拔弩张的学生运动、校园被毁的悲愤苦闷、同学牺牲的哀恸悲鸣。与这样的感情基调不同,冰心大学生活的回忆萦绕着安静和睦的氛围。

当时男女合校还是一件很新鲜的事,因此我们都很拘谨,在到男校上课以前,都注意把头上戴的玫瑰花蕊摘下。在上课前后,也轻易不同男同学交谈。[4]96

燕京大学首开先河进行男女校合并,这是当时教育界的一大变革,也引发了激烈的讨论。女性理当拥有更多受教育的权利,享有与男性平等的待遇。男女同校作为教育和社会进步的标志,成为大势所趋,而单一性别制的大学教育则受到质疑和批评。冰心幸运地经历了这场变革,从单一性别女校到男女校互选课程,她对自我性别的认同悄然发生变化,这变化是少女情怀与主体精神并存的。在上课前注意取下发髻上的玫瑰花蕊,一方面出于“拘谨”,另一方面也流露着女学生有意隐藏性别特征的细腻心思。从审美意象来说,玫瑰花蕊极富女性情怀,插于发髻也似乎表征着娇嫩柔弱。但对于冰心来说,这种意味是要极力避免的,她要成为一个独立自由的人,而不是娇嫩柔弱的小女孩。在这个意义上,摘下玫瑰花蕊也就是祛除一种软弱性的隐喻。这样的小动作表达了冰心和她的同学们对女性首先是社会人的隐秘诉求,也是力求冲破性别藩篱,在宽阔天地间确认自我独立性的举动。

冰心与男同学的交往不是一味地拘束保守,也不是一味地决绝反叛,而是取折中的态度,这是她的性格使然,也包含家庭环境的影响。她自幼与兄弟们玩耍“不怕男孩子”,但因为女同学们谨慎谦让,所以“我也不敢‘冒尖’”了。不过,当她与男同学熟悉后,就被评价为“利害”(意为厉害)了。冰心性格中存在着“不敢冒尖”和“利害”两种特质的纠结,一方面她内心深处隐藏着古典淑女的质素,另一方面又坚持其现代女学生的身份,这使她在自我人格的探寻中采取比较温和的折中态度。这种温和折中与燕京大学作为教会学校的属性也有密切关系。并且,基督教文化对冰心自我主体精神的生成也产生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教会学校奉行“女子天赋人权”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思想,在教义上强调男女平等。在这样的宗教氛围中,冰心和她的同学们开启了发现自我和重估传统性别秩序的思考,开始注重自身价值和角色定位的走向性,对人生也有了新的体验。同时,耶稣宁静慈爱的人格精神也濡染了冰心温和从容的特质。

在这样的培养教育下,冰心的整个大学生活因为社会福利活动“忙碌而热闹”起来,“那时我们最热心的就是做社会福利工作,而每兴办一项福利工作,都得‘自治会’自己筹款”[4]97,难得的经历成为她成长的契机。冰心在自传中写自己做学生“自治会”文书工作,为组织和演出戏剧进行筹款,开办“注音字母”学习班帮助底层妇女。在帮助他人和服务社会中,一种独立人格的精神渐渐突显。在她潜隐的意识中,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女孩,而是担负着社会责任的女青年,可见社会工作激发了冰心自我意识的萌发和成长。

在这一时期,冰心对新旧文化冲突也有清醒而理性的认知。当时美国女子大学校长访问燕大女校期间想观摩中国婚礼,但没有人愿意扮演新娘。虽然彼时五四启蒙者已经对封建礼教和传统观念进行了广泛而深刻的批判,但在实践中,吸纳新知的女大学生们仍然受传统婚姻习俗的影响。在传统观念中,女子面对出嫁要保持羞于面对的态度,甚至要哭泣以表示对亲人的依依不舍。然而,虽然只是演出婚礼习俗,大部分女大学生还是被礼教纲常所束缚,并未获得真正的思想解放。但冰心并不在意,她意气风发地表达了自己的见解:“你们都不当,我也不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当了!”当假扮新娘的她和假扮新郎的凌淑浩(凌叔华的妹妹)坐在帐子里时,冰心掩饰不住稚气童真笑了起来。五四运动所宣扬的科学与民主对冰心人格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她对于女性婚姻自由、人格独立都有自己的思考。

虽然与女师大相比,燕京大学女校略显隔绝于社会主潮,校风更偏向严谨保守,校园气氛也更温馨平和,但这是一个社会和思想都发生剧变的时代,任何人都无可避免地被卷入汹涌激流。五四运动对冰心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她于1959和1979年三次撰文回忆五四。在《回忆“五四”》(1959年)中,她写自己作为华北协和女子大学一年级学生,与同学们并肩作战,向校方争取参加爱国运动的权利,参与了罢课游行和宣传,制作文具、绣花手绢出卖来抵制日货,还写作白话文文章表达爱国热情。冰心和她的同学们在爱国运动和政治思潮中展现出一种独立的精神,她们的政治诉求和集体政治行动是对自我主体国民意识的认知,也是对国民身份的确认。另一篇同题的《回忆“五四”》(1979年)追溯了受五四科学和民主精神的影响,自己从学医的志向改行转向写作之路,同时感激时代大潮给予她前行的动力。《从“五四”到“四五”》(1979年)写道:五四新文化运动“强烈的时代思潮,把我卷出了狭小的家庭和教会学校的门槛”。与此同时也将她“震”上了写作的道路,改变了未来的职业和人生的方向。冰心用笔记录下所思所感,敏锐感受时代脉搏的跳动,忧国忧民的写作倾向反映出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追索女性在历史洪流中的自我身份铸造的流脉,以不辱使命的拳拳之心反观自我。

从燕京大学女校的发展沿革中我们可以看出这所大学与西方世界有着密切的关系。该校历任校长和教师均来自美国,女传教士们用英语进行教学授课,学生们的课本和参考书也均为英语,使得校园弥漫着“洋味十足”的基调,也为女大学生们展示了另一个世界。对英语教学的重视和西方文化的潜移默化有助于扩展女大学生们的见识,形成宽阔的世界视野,也利于她们以另一种目光阐释自我和整个社会现实。冰心留学海外与她的刻苦用功分不开,也得益于教会大学的教育资源和她早年英文老师的推荐。西方文化的耳濡目染令她更关注中国女性的生存境遇,也更愿意去接受西方新知来救治凋敝的祖国,塑造自我。同样,凌叔华在给时任燕京大学国文系主任周作人的一封信里,也表达了以世界为思考维度的观念:

这几年,我立定主意作一个将来的女作家,所以用功在中英日三国文上……中国女作家也太少了,所以中国女子思想及生活从来没有叫世界知道的,对于人类贡献来说,未免太不负责任了。[5]12

在凌叔华看来,替广大的中国女性在世界的范围内发出自己的声音是有必要的,这不仅是对中国的贡献,还是对整个人类的贡献。她将洞悉女性自我和审视外部世界的两种话语体系结合起来,并把对话视角置于全球视野的坐标中,这种对自我表达向往的呼之欲出,彰显了女性自我的苏醒。当时还身为学生的凌叔华就已经有言说中国女性独特经验和内在诉求的欲望,自觉关注中国女性的生命价值,表达了做中国女性代言人的愿望,这本身即是对自我信心和独立人格的张扬。

当然,女子大学教育只是诸多影响女作家主体精神成长的因素之一,还包括童年经验、婚恋体验及社会交往等。当现代女作家将笔触伸向这段大学生活时,在自叙传书写中,表达身份骤变带来的有关自我定位的思考以及努力体认自由而独立的女性主体精神。在阐释新社会角色时,她们不断突显自我,以“个人话语”明晰现实中的自我和文本中的自我,这些都是富有意义的女性书写。

[1]苏雪林.苏雪林自传[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

[2]林伟民.海滨故人庐隐[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

[3]陆晶清.陆晶清诗文集[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97.

[4]冰心.冰心自传[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

[5]周作人.几封信的回忆[J].文学界(专辑版),2008,(12).

〔责任编辑:曹金钟 王 巍〕

I2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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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8284(2015)04-0199-04

2015-01-09

张凯默(1984-),女,黑龙江齐齐哈尔人,博士研究生,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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