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国,韩国栋,赵萌莉,王忠武,王 静
(内蒙古农业大学生态环境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19)
家庭牧场研究现状及展望
李治国,韩国栋*,赵萌莉,王忠武,王 静
(内蒙古农业大学生态环境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19)
家庭牧场在国内外被认为是一个具体的资源管理和利用单元。面对草地资源正在逐步短缺,草地生态环境亟待恢复,农牧民生活水平亟待提高的现状,传统的草地畜牧业生产已经很难满足生态保护和经济增收的双重要求。本文就国内外家庭牧场相关文献进行梳理,概述了家庭牧场的发生发展及典型示例,总结提出了新形势下我国家庭牧场的定义,并认为资源整合和管理系统化是今后家庭牧场规模经济发展的趋势。
家庭牧场;牧场系统;模式;规模;经济效益
从旧石器时代人类开始狩猎活动,新石器时代驯养野生动物,到当前集约化,现代化的牧场畜牧业生产,历经了上万年的时间。在此过程中,人类不断地通过利用工具、技术、科学等多种手段获取产品,从而充实完善自身的生产生活。但是,随着人口的增加,资源的人均占有量正在逐渐减少,人们对于食物、产品的需求量也随之增加,并且更加增强了从现有已经残缺不全的草地中通过开垦、过牧等毁灭性的干扰方式,从而使得草地利用强度增加,草地退化现象频发。近代以来,在世界各国逐步地出现了将草地划分给个人所有或使用的现象,而且目前已经成为普遍现象,也使得以家庭为经营实体的家庭牧场孕育而生。
家庭牧场是一个具体农(牧)场资源的利用单元,其在生态恢复,多样性保护,农牧民经济收入提高等方面的重要性在国内外逐渐被凸显出来。家庭牧场归结而言是一个在时间和空间尺度上的规模和经营管理的问题,其范围内包含着环境、资源、经济、社会、管理等多层面的内容,是一个复杂系统。长期以来,对于家庭牧场的理解差异较大,因此本文从国内外家庭牧场来源、定义和种类的角度阐述相关研究,并明确其在社会生产活动中的重要性,为我国家庭牧场的发展提供借鉴。
牧场养殖或畜牧业,起源于欧洲的大范围开放草地畜牧养殖技术。早在殖民统治时期,西班牙殖民者将牛和马引入到阿根廷和乌拉圭的潘帕斯草原和墨西哥地区,而这些放牧动物现在已经蔓延到美国的西南部地区[1]。1773年托马斯·杰斐逊和乔治·华盛顿明确阐述了新的国家原则和国家实际,其表示通过清除森林和草原来获得农场。但是,在他们移居到广袤的西南地区之前,西班牙人已经首先到达,并且采用了印第安人在干旱地区的生活方式,因此通过开垦草原获得农场已经不再适合了。当以英语为母语的移民在这一地区建立家园的时候,他们把西班牙语的“ranchos”改名为“ranch”,他们称自己为牧场主(1836),这也是最早的家庭牧场雏形,并且这一形式至今仍在北美地区保持。到19世纪初,牧场已成为北美范围内的经济支柱。1862年美国联邦政府为了在其西部地区发展农业,移民西部,颁布了《Homestead Act,宅地法》,该法案促使西部产生很多大型草原农场,而且在19世纪80年代达到了顶峰[1]。在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期,英国殖民者占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地区后,致使大量欧洲移民涌入,并大范围的开垦天然草地和砍伐森林,对草地进行改良,引入家畜进行放牧。并在北美及欧洲牧场的影响下,逐渐形成了现有的牧场形式。
我国家庭牧场的形式主要分布于北方牧区草地面积较大地区。该地区传统上是以利用天然草地资源,采用群牧式生产的低投入、低产出而效益较高的畜牧业[2]。解放前,牧场由牧主、农奴主和封建部落等所控制,牧民仅仅是在其牧场中从事高强度,低收入的工作而已。20世纪50年代以来,牧区的经济体制改革使牧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发生改变,但由于近年来人口和家畜数量不断增长,以及气候变化的压力,同时加之粗放的草地畜牧业管理方式和薄弱的草地保护意识,使草原生态系统功能严重受损,造成草原全面退化的严酷局面,平均产草量下降30%~50%[3]。20世纪80年代初,在借鉴我国农耕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基础上,广大草原牧区也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土地制度改革,实施“土地所有权归国家和集体(嘎查)所有,牧民通过签订承包合同,获取土地(草地)经营权”的土地制度,即“双权一制”。这一制度的实施,改变了长期以来草地公有共用、牲畜私有的传统牧区畜牧业生产局面,形成了以家庭牧场为基本单元的经济格局[4]。家庭牧场是牲畜折价归户和落实草地承包责任制以后,畜牧业由游牧进入现代化经营的历史必然,是牧区经济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大势所趋[5]。近年来我国对于肉、禽产品需求的不断增加,一场“食物革命”正在悄然发生[6]。“食草型”畜产品价格的飞涨,积极地推动了以家庭牧场为基础的草地农业发展,其也是国家政策支持的直接受益者[7]。
国内外关于家庭牧场的定义有着不同的认知,这主要是由于历史文化背景和生产经营水平的差异所致。在发达国家,家庭牧场(family ranch,household ranch)往往是被包含在家庭农场(family farm)的范畴之内的。通常意义上的牧场是指专门用于牛,羊,马等的繁育和饲养的大面积区域;而现代意义上的农场中不仅仅进行着作物种植,也进行着家畜的舍饲圈养,甚至放牧饲养,这是不同于利用天然草地放牧的放牧畜牧业的。当前与家庭牧场相关的概念和模式有很多,如多样性农场,可持续农(牧)场,有机农(牧)场或生态农业等,但是他们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但也存在不同。相似之处在于将家庭牧场作为一个小尺度的生态系统或复杂系统进行对待,而不同之处则是尺度(规模)或利用方式的区别。
在美国,任何能够在一年内生产和销售1000美元以上农产品的地方都被称为农场。自从该定义被使用以来,即使其产值没有达到1000美元,也被美国农业部国家农业统计服务系统看作为一个农场点。通常情况下,家庭农场的所有权和控制权是由具有血缘,婚姻或收养关系家族掌控,这种家庭关系往往延伸到几代人。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农场的组织形式发生变化,由过去普遍的家庭农场提供所有劳动力,并拥有所有的土地和资本,变为当前有些家庭农场雇佣非家族劳动力、出租土地或其他资产等方式。农场通常情况下是能够获得较高收益的,但是在特殊年份,如气候、疾病、市场等因素的影响也会导致收益很低。美国农业部和全国小农场委员会(Na-tional Commission on Small Farms)根据产品销售额将农场类型规模划定为小型家庭农场(总销售额低于25万美元),大型家庭农场(总销售额在25万美元至50万美元)和超大型家庭农场(销售总额50万美元或以上)。其中91%的农场被认为是“小型家庭农场”,而这些农场的农业产值占美国的27%[8]。美国农业部的定义是,家庭农场(family farm)是一个由农场主与其家庭通过大量劳动进行自行管理,用于生产销售农产品,以产生足够的收入来支付家庭农场经营开支,偿还债务和财产维持的农场[9]。家庭农场是人类历史中大部分主要农业经济的基本单元。在发达国家,如法国,日本,美国,往往视其为理想的生活方式,并将其作为一种保存传统的生活方式。农业已成为更高效的现代化管理和新技术的应用的领域。现在理想化的经典家庭农场是简单陈旧,规模小,更多的时候无法与具有大规模经济实力的现代农场竞争。因此一些人认为,所有国家都需要保护现有的家庭农场,其是当前农村和社会稳定的基础[9]。
几千年以来,草原和放牧一直是牧民生命的组成部分[10]。我国牧民长期从事传统的草地畜牧业生产,没有或很少涉入其他产业领域,他们身居偏远地区,获得信息的渠道比较窄,除畜牧业生产外的其他知识和技能相对匮乏,牧民依赖草原经营畜牧业的思想十分严重[11]。家庭牧场可以有效地促进牧区畜牧业增长方式和经济体制的转变,其将市场机制引入到草地畜牧业生产中,把延续几千年从事传统放牧的普通牧民从“生产者”变成了懂科技、懂经营、会管理的“管理者”的角色,成为了现代牧场主。家庭牧场从过去单纯自给型生产变成以商品生产为主的市场型生产[12]。因此,很多学者对于家庭牧场给予了充分肯定,并提出了相应的概念。谢晓村[13]认为我国家庭牧场归结为是以家庭关系为主,辅之以亲朋关系、邻里关系的具有一定规模,实行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从事畜牧业商品性生产的相对独立的经济实体。家庭成员是牧场生产活动的主要参加者、决策者、组织者,牧场生产资料除土地之外的使用者和所有者。家庭成员直接参与整个生产过程。自行决定饲养牲畜品种、数量,自行决定劳动力,资金和物资的分配使用。道尔吉帕拉木[14]给出的家庭牧场是指以草场和牲畜的家庭经营为基础,以畜产品生产为目的,具有一定基础设施和畜群规模,能够获得稳定收入的畜牧业生产单位。丁勇等[15]通过构建家庭牧场可持续利用发展力评价指标体系与综合评价,以揭示家庭牧场生产经营特征及分异规律,他提出家庭牧场是一个以草地资源为基础,高度人为调节的、活跃的生产单元,一般以户为单位,通过土地承包和土地流转,获得草地使用权,主要用于饲养牲畜,具有自主经营决策、调控权。其具有小尺度、低等级层次但又高度人为调控的特性,在缓解草原退化、加快草原保护建设、增强草原气候变化适应能力等方面,都将成为重要的和最有效的实践主体。
3.1 多元化农场系统(diversified farming systems,DFS)
从地方到国家,从国家到世界,“如何养活世界”逐渐成为一个被人们关注的急迫声音。到2050年,全球人口将达到90多亿,食物的需求是现在的两倍。同时,气候变化、石油,水和磷供应下滑,这些交互作用将加剧农牧业生产逐年的不确定性,可能破坏整个农业系统[16-17]。
多元化农场系统(diversified farming systems,DFS)指为了维持生态系统服务而提供如土壤肥力,病虫害防控,水分有效利用和授粉等农业投入,包含着多重时间和空间尺度上的功能多样性的牧场经营和景观[18]。DFS是依托于某些传统要素和当代知识,文化,实践以及管理结构的社会生态系统组分。在DFS中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产生社会效益支撑着DFS的维持,增加其供给可持续服务的能力。DFS[19]牧场系统的多元化,是由传统的和/或农业生态学的知识通过实践发展的,其突出在多重空间和/或时间尺度上的功能多样性。由于人类的活动和连续的自然过程,DFS不仅仅在空间上是异质的,而且在时间上也是多变的。
DFS包括单一作物或者家畜在内的多重遗传品种的使用,或者多种物种的间作,还包括农业林,家畜整合,作物轮作,绿肥作物,休闲等。所有这些措施产生了农场系统从微观到宏观上的空间异质性,其中也包含着一些生物多样性方面的内容。这些农业措施促进了如营养和水循环,土壤构造,病虫害防控等生态系统服务。在时间尺度上,这些措施增加了自然过程的连续性,增强了农业生物多样性和动态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土壤、水、栖息地等生态学变量有助于形成大量的农(牧)场实践和景观管理决策,其轮流影响着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在DFS中进行生产和再生,导致社会效益轮流支持着DFS,并不断增强其服务功能的能力[20]。许多DFS的发展依靠着传统的和本土的农(牧)场知识和数千年积累的农业生物多样性[21],帮助农牧民构建维持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和社会基础设施更加有效的独特形式[18]。
DFS从农业生态学,社会学和保护学中提取框架,并分析和应用于牧场系统;DFS是一个复杂的社会生态系统,其能够在社会、生产实践和政府层面上使生态学多样化[22-23]。
3.2 农场系统(farming systems)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NSW)针对农牧业生产系统提出了农场系统的概念。农场系统是一个复杂的农业生产过程,其是农场主管理投入与环境、经济、制度和社会因素影响下获得效益的多种组合[24]。在系统中,各种气候因素和自然资源的交互作用影响着家畜可利用草地的数量和质量,因此牧民通过管理经济环境获取收益,从而降低风险[25]。
Wilson[26]提出两个关于农场系统概念化的一般性观点即生产主义和后生产主义。生产主义的观点是,资源被放置在生产链一端,在另一端提取产品,以增加产量和短期利益作为工厂生产的成功标志[27]。在19世纪,von Liebig[28]提出了最小法则的概念,提出一个因子通常限制时间和/或空间上任何点的生产。科学家们已经使用这一法则发展了集约化畜牧业方法和使用生物化学物质克服生产限制因素[29]。通常情况下,为了获得高生产力,限制因素往往被过度的使用,直到20世纪80年代,当农业生产转变为农业生态系统以前von Liebig的法则帮助其维持着系统运行[30],需要产生一个新的概念来适应可持续农业社会的不断增长的需求,包括草地载畜率系统[31],此时后生产主义的观点诞生了,即生态系统模式,以水、营养和能量循环以及物种多样性为基础的生产系统[27,30,32]。
3.3 牧场复合生态系统
复合生态系统由多个生态系统交叉重叠,相互影响,即是“以人为主体的社会经济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在特定区域内,通过协调作用形成的复合系统……”[33]。家庭牧场在整个系统运行过程中涉及生态、社会、经济等多个因素。生态学家马世骏和王如松[34]提出:“当代若干重大社会问题,都直接或间接关系到社会体制、经济发展状况以及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社会、经济、自然是3个不同性质的系统,但其各自的生存和发展都受其他系统结构、功能的制约,必须当成是一个复合生态系统来考虑,我们称其为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显然,家庭牧场本身也是一个小尺度的复合生态系统。从复合生态系统的角度分析,家庭牧场是将生产和消费融于一体的复杂的生态系统,在该系统之中,能量流动、物质循环、信息流动和价值流动的不停歇运转,不仅体现了系统各要素之间的关联,也体现了系统的功能,维系了系统发展[35]。在该系统之中,生产是最终目的,通过人为对自然资源的调控分配,将自然、社会、生态诸系统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李西良等[36]在内蒙古地区通过调查研究气候变化对家庭牧场复合生态系统的影响,牧户对于气候变化的适应行为既有生态方面的,也有经济方面的,但其主要反馈过程的关键节点还是牧场生产经营的主体对象——草和畜。
3.4 草原生态经济系统
以天然草地资源和家畜生产为基础的家庭牧场构成了一个小规模的复杂生态经济系统,该系统的存在是人类活动的结果。盖志毅[37]提出生态经济系统是一个由生态系统和经济系统组合的复合系统。
从直观上讲,我们很容易将家庭牧场看做是一个生态系统或者是一个经济实体,这也是长久以来草地退化,草原牧区经济落后,牧民收入较低的原因之一。包畜到户以后,牧民从“大锅饭”中解放出来,开始在“自家”草场上饲养大量的“自家”牲畜,仅仅关注着家畜数量,忽略了草地生态和畜产品的质量问题;草地退化,沙尘天气频发、自然条件恶化,直接导致了生产成本的增加和生产效率的降低,因此国家和政府开始治理和保护生态环境。此时个别地区则又出现了以保护生态位主旨的活动,而对于长期以来依靠草地放牧获得收益的牧民而言却并不是受欢迎的事情。这就是将生态系统和经济系统剥离的症结,若要解决生态——经济效益这一共同体的问题,势必需要将二者有机结合,因地制宜的在家庭牧场尺度上开展草原生态经济系统研究和实践。
由于人类对生态系统的干扰活动均是以利用资源最大限度获得经济效益为目的的,换而言之就是,自然生态系统中在加入了人为因素——人的主观能动性和人的客观创造力后,就必然转化为生态经济系统。生态经济系统本身也是一个具有独立要素、结构和功能,具备自身性质、特点和发展规律的复合系统。在该系统中,任何经济活动都必须在一定的生态空间内进行,都必须依赖于自然资源的供给和生态环境的消纳[37]。
生态经济系统具有可塑性、时间和空间异质性、动态平衡性等特点。在当今社会,撇开人类经济活动的单一草原生态系统是不存在的,我们所要研究的自然的草原生态系统与人类介入的经济系统的复合系统—草原生态经济系统,家庭牧场是最好的研究平台。
在牧场尺度上进行的相关研究的报道逐年增多,国内相关研究侧重于家畜疫病防治和经济学方面,而国外则是侧重于环境科学和生物科学方面,从此不难看出国内外对于家庭牧场(农场)的理解和技术应用的侧重点并不相同。以下列举几个常见的牧场模式。
4.1 农场系统模式[25]
前文提及的农场系统,其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地区,根据各地气候状况,土壤类型和植被种类将牧区划分为3个主要亚地带,即Upper Darling(UD),Murray-Darling(M-D)和Far West regions(FW)。并使用全牧场模型(Whole-farm)模拟3个亚地带牧场系统。
UD-该地区牧场系统大多为牛羊混合饲养的经营模式,夏季集中降雨,年平均降雨量约为380 mm,作物地十分有限。母羊通常在草地较好的地区放牧,尽管牛在该牧场系统中占总净收入的40%以上,但由于气候影响下的经济回报率波动较大,所以对其管理的比重较少。草地利用采用连续放牧、轮牧、延迟放牧等方式,载畜率根据草地质量和产量进行变化。在该地区的代表性牧场具有24000 hm2土地,饲养9000只羊单位,载畜率约为每公顷0.4个标准羊单位,其中绵羊占75%,肉牛占25%。农场资产总值的70%是以土地的形式体现,其余的30%是其他农业资产。总投入150万美元,股份占有率为85%,年均收益85156美元,股份回报率为6.7%。该结果获得是在载畜率适中,23μm羊毛的产量为母羊5 kg/头,羯羊4.5 kg/头,产羔率为85%,产犊率为86%等模型主要参数设置下获得的。
M-D-该地区农业生产是基于家畜和作物的集成系统。该系统以饲养绵羊为主,其中家畜收入占牧场总收益的62%,作物占38%。代表性牧场在该地区具有25000 hm2土地,64%为天然草场,20%为自然保护区,其余的16%为作物地,作物地主要用于生产小麦(Triticum aestivum)和一年生牧草。牧场共饲养8800只羊单位,绵羊占74%,肉牛占26%。该地区曾经在20世纪90年代被作为示范区,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政府将土地所有者的土地封闭起来,其具有自然保护和适宜发展耕地的巨大价值。牧场总投入140万美元,股份占有率为84%,年均收益160605美元,股份回报率为13.3%。模型参数设置,在平均载畜率的基础上,23μm羊毛的产量为母羊5 kg/头,羯羊4.5 kg/头,产羔率为87%,小麦年产量为1.5 t/hm2。
FW-该地区是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Broken Hill郡的一部分,其年均降雨量为175 mm且季节性变率较大。该系统中绵羊毛、肉生产占主导,占牧场中收益的98%。代表性牧场在该地区具有35000 hm2土地饲养7000只羊单位,总投入83万美元,股份占有率为80%,年均收益98312美元,股份回报率为14%。模型参数设置,在当地平均载畜率的基础上,23μm羊毛的产量为母羊5 kg/头,羯羊4.5 kg/头,产羔率为82%。
4.2 生态系统模式
系统能够在物种保护,水分循环、营养循环和能量流之中进行维持运行[27,32]。在此情境下,从草地收获的产品是显著少于为了维持系统内部能量和营养流动以及生态系统过程所产生的产品。因为大多数影响生产的因素(包括许多环境因素)都是系统因素的一部分,生态系统是要更明确的利用输入,保障内部营养循环和最少流失。由于牧场作为一个管理系统不是独立存在的,克服单一限制因子是不适当地[30]。该模式是以可持续发展理论为背景,目前已经被澳大利亚一些地区的牧民应用[38]。该模式使牧民从“工厂化生产”到“生态系统”的观点发生转化,并将如何发展草地系统管理策略和评估其影响作为主要内容。在生态系统内部主要考虑的是优化每一组分是不切实际的,最佳优化的范围是在生产和生态系统功能上没有造成巨大损失的情况下进行管理,牧民则是可以接受的,如单位面积上的家畜增重,最优化净收入[39]。牧民通过意识转变,能够超越草地范畴进行不断优化草地管理,因此当他们临近限制边界时就会矫正其管理活动,而不是继续进行。使用最大长期效益的最佳范围约束最大可持续产量的目标,这表明生态学观点迫使我们在不同时间尺度上确定目标,而不是典型短期利益至上的工厂[30-31]。
4.3 其他模式
食品安全问题在近些年一直困扰着人们,因此为了能够生产出健康、绿色、安全的食品,陆续出现了一些有机农(牧)场。有机农(牧)场指为避免对有机体和有机牧场产生负面影响,不使用杀虫剂或化肥,不仅有避免生物多样性损失的潜力,而且还能通过生态系统服务的加强而从农产品中获得效益的牧场[40-43]。研究表明,在有机农场中实现生物多样性效益是成功的[40-41],而且大多数研究已经构建了有机农场的混合效益同多变的类群[41,44]与环境之间的响应关系[43,45-46]。
此外,随着气候变化的逐年加剧,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已经成为各个领域研究和实践的焦点。在牧场尺度上,温室气体的排放主要来源于土壤和家畜,通过草地植被恢复,防止草地退化,调节家畜饲喂日粮以及减少家畜数量来减少温室气体的排放。碳汇(农)牧场的目的是通过土壤和植被固定CO2,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构建有益于生态经济恢复的当地景观。健康的土壤=健康的碳循环=大气CO2的固定。任何支撑该方程的管理活动,尤其是额外CO2的固定,将有助于改变气候变化[47]。
4.4 我国的新型家庭牧场模式
在我国北方草原牧区,利用新技术,新手段,结合自身优势不断地进行着各式家庭牧场生产经营模式的尝试,并初见成效。
1997年在甘孜、阿坝地区进行试验示范,提出了适合四川省牧区推行的家庭牧场优化模式,即“五推、四化、三配套”,简称“五·四·三”模式。具体内容是:实行规模化养殖,专业化生产,集约化经营,规范化管理;推广高产、优质草地培育技术,畜种改良及畜群结构优化技术,冷季保畜保膘技术,暖季快速肥育、促乳技术,家畜主要疫病及寄生虫病的规范化防治技术;实现住房、畜牧业基础设施、打贮草基地的配套建设[12]。
2006年,在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鄂托克前旗昂素嘎查开展以“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为目标的现代生态型家庭牧场建设。生产发展是指通过转变包括传统的放牧方式和畜牧业经营方式(短期育肥出栏、一年三季配种、一胎双羔、两年三胎、四季出栏、配方饲喂、效益养殖),实现牧区经济及草原畜牧业生产发展;生活富裕指牧场生产机械化、品种良种化、经营科学化、生活城市化;生态良好是指通过采取禁牧、划区轮牧、限时放牧、草牧场改良、人工草地建设等草原建设和保护措施,改善草地破坏,生态恶化的状况[48]。
2007年,杨予海[11]在青海省以退牧还草工程为前提,以牧民现有生产力水平为基础,合理配置与重组各生产要素,建立以新型家庭牧场为主体的草地畜牧业生产经营优化模式。新型家庭牧场有决策上的自主性,经营上的灵活性,劳动上的高效性,生产上的风险性及分配上的合理性等特性,但其也面临自建能力差;饲草饲料不足;文化素质较低,科学技术缺乏等问题。新型家庭牧场从转变广大牧民思想观念,改变传统养畜习惯着手,引领其走上科学养畜之路,以适应市场畜牧业发展的需要[49];通过可增加养畜科技含量,提高经济效益,影响和带动周围其他牧户发展生产、科学养畜的积极性,推动畜牧业生产向集约化、产业化方向发展[11,49]。
2009年,吴建平等[50]提出的家庭牧场家畜精准管理是指按照家畜需要进行管理,以期充分发挥家畜的生产潜力,提高家畜个体生产效率,实现效益最大化和资源利用的可持续性。对肃南县典型农户进行草地生产力和细毛羊生产性能测定,建立草畜平衡和精准管理计算机模型,评价肃南县草畜平衡现状,进行精准管理模式的研究。研究表明,放牧绵羊群体中20%~30%对经济收入没有贡献。
2007-2011年期间,Han等[51]和李治国等[52]在内蒙古四子王旗地区进行大量调研的基础上,通过在选择牧户中进行冬季舍饲夏季放牧,并通过家畜监测优化畜群,实现了荒漠草原家庭牧场减畜15%以上,增收65%。优化后的管理方法可提高家畜个体生产性能,从而使整个畜群向着优化的方向发展,同时还可以增加草地产量,改善环境,提高饲草料利用率,降低生产成本。目前该技术模式已经在内蒙古地区大面积推广中。另外Han等[51]结合内蒙古地区的家庭牧场主要信息,利用模拟分析草地放牧利用率,舍饲圈养,产羔时间等,确定最优经济效益目标下的最优生产方式。这一模拟原理目前已在我国多个省区开展相应的技术模式推广工作。
除了以上这些以外,还有诸如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的家庭牧场模式[53],甘肃省的家庭牧场“六化”模式[54-55],青海省在环湖牧区建设的家庭牧场模式[56]等,这些家庭牧场的生产经营模式,均是在原有牧场的基础上,通过设施改进,技术更新,观念转变和集成管理来加以实现的我国新型家庭牧场的范例。
在我国现阶段环境状况和生产力水平的基础上,家庭牧场应理解为,以一定规模草地为基础,以恢复草地生态系统,提高家畜生产力和保持稳定增长的经济收入为基本原则,能够采用精细化系统管理方式抵抗外来风险(自然灾害和市场风险)的自主生产经营的适应性经营管理单元。
家庭牧场的研究正在朝着定量化、精细化、模式化、市场化的方向进行发展,国际上利用相关草地、家畜模拟模型[25,50-51,57-65]进行测试和应用,我国在该方面还处于相对落后阶段。需要将草地生态系统、家畜生产系统、市场经济系统和优化决策管理系统有机的结合并应用,这也是任继周和侯扶江[66]提出的4个生产层的本质所在。
我国北方草原牧区由于草地生产力低,饲草料季节供应不均衡,加之现有的家庭牧场规模较小,管理粗放,能够饲养的家畜数量有限,如果要实现较高的经济收益比较困难。在西方经济学中曾提及扩大经营规模,降低平均生产成本的规模经济的概念。在家庭牧场的畜牧业生产中,“规模”既指范围,又指比例关系,是生产诸要素之绝对量和相对量的统一,其随着各种生产要素的变化而变化。乌力吉[67]用劳动收入的多少划分家庭牧场适度经营的规模。在当下,家庭牧场规模的划分应该是较为复杂的。丁勇等[35]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分析不同家庭牧场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水平间存在差异,他认为经营规模小不利于可持续发展,可持续发展水平相对较高或较低的家庭牧场,各系统属性发展不均衡,中等可持续发展水平的家庭牧场,各系统属性呈现均衡发展特征。因此,在现有生产力水平下,能够充分发挥家庭牧场诸规模要素的作用,并达到最佳经济效益的经营规模即为家庭牧场的适度规模[67]。
应当适宜的改变对传统意义上家庭牧场的认识,打破家庭与家庭之间的界限,积极采用联户,合作社或示范区的形式,从局部扩大家庭牧场的规模和尺度,通过提高牧场的生产效率和管理水平以及形成产业链来获得效益才是保护草地环境,增加牧民收入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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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overview of the prospects for family farms
LI Zhiguo,HAN Guodong*,ZHAO Mengli,WANG Zhongwu,WANG Jing
College of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Inner Mongoli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Hohhot 010019,China
Family farms are the primary management unit in China.In traditional grassland production systems,it is difficult to ensure ecological protection while improving income because of threats such as the gradual reduction in the grassland resource,grassland degradation and the low socioeconomic status of herders.This study reviewed the development of family farms in grassland regions around the world,identifying different ownership and management models,and suggests a definition of family farms in China.It is proposed that the integration of grassland resources and management are important for achieving economies of scale on family farms.
family ranch;ranch system;model;scale;economic benefit
10.11686/cyxb20150119 http://cyxb.lzu.edu.cn
李治国,韩国栋,赵萌莉,王忠武,王静.家庭牧场研究现状及展望.草业学报,2015,24(1):158-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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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4-30;改回日期:2014-06-22
农业部行业公益项目(201003019,200903060),科技部科技支持项目(2012BAD13B02),国家自然基金(31260123,31260124,31070413)和内蒙古农业大学教育部创新团队项目(IRT1259)资助。
李治国(1978-),男,内蒙古包头人,讲师,在读博士。E-mail:nmndlzg@163.com
*通讯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hanguodong@ima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