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农民视角下农村城镇化认识研究

张 戈，岳博卿，王曦地

(1. 天津城建大学 建筑学院，天津 300384；2.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建筑学院，西安 710055)

天津市农民视角下农村城镇化认识研究

张 戈1，岳博卿1，王曦地2

(1. 天津城建大学 建筑学院，天津 300384；2.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建筑学院，西安 710055)

为了对天津市以“宅基地换房”模式开展农村城镇化建设9年来有一个贴近农民视角的认识，通过对示范小城镇居民进行实地问卷、访谈调研和踏勘，获取了相关基础资料．运用软件SPSS17.0对获取的样本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和验证，进而分析影响农民满意度的因子以及其作用强弱，发现：天津农村城镇化建设基本得到农民认可；农村城镇化建设在居住环境方面成效显著；物质需求方面对农民满意度影响较大，文化需求方面农民关注度较低；满意度呈现群体性差异．同时，针对研究成果提出了可行性建议.

“上楼”农民；农村城镇化；满意度

国家改革开放以来，城镇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发展．在快速城镇化进程中，我国产生了一类特殊人群——“上楼”农民：这类人群是指原本居住在工业基础较好、具备向空间聚集条件的村镇；大部分从事非农产业；政府为改善农村居民生产、生活条件而通过迁村并点、新农村建设等手段，将其从原有宅基地中迁出，并集中安置进楼房的人群；其本身户籍身份仍然是农民，但享受与城市居民同等的基础设施、保障待遇[1]．我国预计每年通过新农村建设、迁村并点等手段新增“上楼”农民达375～400万人[2]．

天津市从2005年以来，通过“宅基地换房”模式开展农村城镇化建设，涉及的农民总人数已达100余万人，先后有四批示范小城镇通过审批，并开工建设[3]．关注“上楼”农民这一庞大的社会群体，了解他们对农村城镇化建设的满意度，有利于政府及时发现社会转型和城镇化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并进行调控，以保持社会总体的和谐稳定[4]．

通过实地的问卷调查和访谈的方式，以最接近“上楼”农民的视角来审视9年来天津市农村城镇化发展的成果，分析影响农民对其满意度的因素，并研究其影响程度，从而提出提高农民满意度的建议．

1 前期调研分析

本文数据来自笔者2013—2014年对天津市农村城镇化问题的实际调查．以天津市农村城镇化建设过程中涉及的“上楼”农民为研究对象，以四批次天津市示范小城镇为研究范围，从每一批次示范小城镇中选取三个小城镇作为重点调查，其余示范小城镇做现场踏勘．

1.1 调查范围情况简介

1.1.1 天津市近郊农村地区发展综述

天津市有着良好的乡镇企业基础．通过对西青、津南、武清、宝坻、宁河五个区县工业产值的调查发现：2011年工业企业数量平均为4,103家/区，其中乡镇私营企业达3,939家/区，平均占全部企业的96%,；乡镇私营企业的工业总产值达3,100.57亿元，占五区县工业总产值的65.85%,；吸纳劳动力数百万人[5]．农村地区良好的工业发展，使得大量农民离开农田，转入第二产业工作，降低了农民对土地的依赖性．同时，工业化的生产生活作息方式，也使农民从乡村田野式的生活向城市社区生活过渡．这些都为农村城镇化建设提供了可能[6]．

1.1.2 天津市示范小城镇建设概述

通过分析相关资料和实地考察，发现示范小城镇多选址建设在天津市近郊区，工业或第三产业较好、镇区居民收入高于天津市农村平均水平的村镇；多以集中迁并10个以上行政村，集中安置区规模可容纳万人以上为主；集中安置区以高层电梯住宅为主，以城市居住小区标准建设，配套一定规模的共建、水暖电等基础设施．保障措施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完善，从第一批的就业培训、社会保险以及物业杂项优惠等，逐步增加保障性生计用房、拆迁补偿等保障项目．

1.2 调查基本情况与样本基本信息

本次调查的抽样是随机定时抽样．为了减少不同时间调查点活动人群差异的干扰，将一天分为三个时段：8：00-11：00；14：00-17：00；19：00-21：00进行问卷调查．每个时段发放问卷20份，每个调查点发放问卷60份，10个重点调查镇总计发放600份问卷．最终回收有效样本546份，样本有效率达到91.0%,，10个重点调查镇的相关信息见表1．

表1 10个重点调查镇样本基本信息与统计 %

2 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

2.1 Logistic回归模型构建

在对农民进行农村城镇化满意度实地调研的基础上，运用数学计量的手段分析相关因素对农民满意度的影响．在调查问卷中，对“总体搬迁后是否满意”设置“满意＝1”与“不满意＝2”两个选项，因此其满意度是二分变量，属于非线性关系，所以适用Logistic模型．Logistic模型形式[7]如下

式中：1≤i、j≤24；P为农户对集中居住的满意的概率；ξij为影响农户农村城镇化满意度的一系列因素；βi为待估参数；εi为误差修正项；α 为常数项．

在展开正式调研之前，为了获取较为完善准确的影响农民满意度的变量因子，通过问卷以及访谈的方式，对农民日常生活以及城镇化过程中涉及的有关方

面进行预调研，最终总结出22个影响因子．将所要考察的22个因素分成三类，分别是：基本生活满意度、人际交往满意度以及还迁政策满意度，再加上年龄、学历这两个样本基本信息，以及因变量综合满意度，总共24个因子以及1个因变量构成了全部的影响因子，见表2．

为了确保所有因子在分析时权重地位在同一水平，在定义变量选项时，统一采用里克特五级量表，语气从满意到不满意，五分赋值，分数越高，表示越不满意[8]．之后对每个因子影响“上楼”农民农村城镇化满意度的作用方向进行预估，见表2．

表2 变量的定义赋值和预期作用方向

2.2 Logistic回归模型结果与验证

2.2.1 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

以实地调研样本为基础，运用SPSS17.0软件进行Logistic回归运算，得到分析结果．模型1将所有的变量纳入，由结果可知，社区治安、医疗卫生、子女教育、住房舒适度、广场绿化、工作距离、业余时间长短、娱乐活动、邻里交往频率、社会保障以及住房补偿11项因子对农村城镇化满意度影响不显著，因此在模型2中不再将这些因子纳入．由此得出拆迁安置农民对整体拆迁补偿安置影响因子的Logistic回归结果，见表3．

表3 失地农民农村城镇化满意度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表3 (续)

2.2.2 Logistic回归模型验证

3 Logistic模型结果与问卷统计解读

农村城镇化的目的是使农民的生产生活水平得到提高，过上好的生活．参与受益的基本主体是农民，但由于我国社会制度以及农民自身条件的局限，使得地方政府代替农民成为了农村城镇化实施主体．为了农村城镇化建设更加符合农民的切身需求和利益，需要得到农民对建设成果满意度的反馈以及明确影响满意度的因素．明确以上两点，政府才能有目的、有方向地及时调整政策，做出符合民情的决策，真正做到“以民为本”[9]．

基于Logistic模型分析中Sig.值越大，因素影响强度越弱，并且统计学以0.05为界定标准，Sig.值大于0.05界定为影响较弱，小于0.05界定为影响较强，利用这一标准对分析结果进行总结．

3.1 天津农村城镇化建设得到农民基本认可

在城镇化发展和新农村建设的发展形势下，城郊农村建设、村庄改造是一个必然发展趋势．通过此次调研得知，虽然农民对农村城镇化的满意度是由不同因素影响作用的结果，但是总体上看，天津市农民对天津市政府推行的农村城镇化发展成果表示基本满意，不满意率仅为9.3%,．可见，天津市农村城镇化建设得到了大多数“上楼”农民的认可．

3.2 农村城镇化建设在居住环境方面成效显著

社区治安、医疗卫生、子女教育、住房舒适度、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Model of Rural Tourism under Experience Economy——A Case Study of the Ancient Village of Chenjiacun,Zhaoyuan in Shangdong Prov.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WANG Lili 36

广场绿化、工作距离以及住房补偿这七项对农民农村城镇化满意度影响不大，其主要属于“基本生活满意度”和“还迁政策满意度”的范畴．通过基本问卷统计可以发现，属于基本生活满意度范畴的前六项影响因素，农民普遍满意度较高，不满意以及非常不满意的人数都在15%,以下．属于还迁政策满意度范畴的住房补偿满意度与住房舒适度相关性较强，可见，农村城镇化建设在居住环境方面得到了“上楼”农民的广泛认可．

3.3 文化需求方面农民关注度较低

人际交往满意度范畴包含的四项中有三项对农民农村城镇化满意度影响不大．通过基本问卷统计发现，“上楼”农民选择“一般”的人数占被调查总人数的比例最高．笔者认为，由于天津农村工业化基础较好，大多数农民已经脱离土地成为工人，在人际交往方面搬迁前后无太大变化，导致农民在看待农村城镇化建设时，人际交往范畴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3.4 物质需求方面对农民满意度影响较大

还迁政策满意度范畴中的“经济补偿”“补偿政策”“工作人员态度”对农民农村城镇化满意度有显著影响，且影响效果为正．估计结果显示，农民获得的经济补偿越多，政府提供的社会保障越及时合理，工作人员进行建设工作时态度越耐心细致，则农民对农村城镇化满意度越高．

在基本生活满意度范畴中，生活习惯、收入变化、配套设施、社区卫生等影响因素影响显著，且作用方向为正，与估计作用方向相符．这说明安置农民对日常生活的环境以及收入有着一定需求．可见，农村城镇化建设过程中，物质需求对“上楼”农民的满意度影响非常大．

3.5 满意度呈现群体性差异

基本信息范畴中，“年龄”和“学历”对拆迁满意度影响较大．从模型分析结果可知，“年龄”因素对满意度影响效果显著为负．年龄越大，对农村城镇化的满意度越低．在调查访谈中发现，年龄越高的受访者对农村的乡土情结越重，习惯农村的生活习惯，对城镇化后的生活有诸多不适应；“学历”因素影响显著为正，说明学历越高，人们对农村城镇化的认可度也就越高．总结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是更加理解城镇化发展的好处；另外农村城镇化发展也符合他们对未来生活的预期．

3.6 消费水平和交通便捷度与预期相反

在基本生活满意度范畴中：消费水平、交通便捷度这两项显著为负，与预期影响方向相反．搬迁后消费越高，居民的满意度越低．调查中发现，农民习惯了原有低成本的生活方式，且搬迁前后他们大多数收入基本保持不变，因此不太愿意接受搬迁后消费水平的提高．在交通便捷度方面，经过调查发现，虽然大多数受访者都认为日常交通得到了很大改善，但是青壮年受访者认为改善的程度还没有达到他们的心理预期，诸如缺少公共交通，而这一群体对农村城镇化满意度较高，因此产生了负面作用．

对农民农村城镇化建设满意度影响因素由强到弱排名依次为：生活习惯＞收入预期＞交通便捷度＞配套设施＞收入变化＞社区卫生＞工作性质＞居民和谐＞经济补偿＞补偿政策＞工作人员态度＞消费水平．总体上影响农民满意度的是基本生活满意度以及还迁政策满意度．

4 天津市农村城镇化建设相关建议

4.1 提高收入，降低生活成本

努力提高农民的收入水平，消除由于城镇化而造成的消费水平提高带来的农民不满因素．通过诸如一定时间内减免物业费、水电费等优惠政策，帮助农民完成消费水平提高的平稳过渡．

4.2 促进基础设施的共享

进一步促进中心城区的公共设施向农村城镇化地区共享推进速度，诸如公交线路的规划、地铁选线的考虑以及重点优质医疗、教育的共享，以满足由于基本生活得到满足后，农民更高的生产生活需求．

4.3 尊重各阶层、各年龄段农民的选择需求

充分考虑中老年人在生活习惯、方式转变中所面临的问题．可以由社区管委会联合社会志愿者，组织开展一系列帮扶、教育活动来帮助特殊年龄层群体适应生活上的改变．社区可以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诸如：广播、宣传栏、心理访谈、文明住户评选等，引导农民接受城市的生活方式[10]．

4.4 提高农民对城镇化政策的满意度

这里包括两个方面：征地补偿政策满意度以及对征地安置政策满意度．征地安置前期，做好政策宣传，让参与农民感到政策的透明、公平、合理，充分的宣传有助于得到农民的理解和支持；反之，则容易使农民们产生不满意甚至反对．通过政策的公平、合理和透明，消除农民对政府的怀疑和顾虑，从而提高农民

对政策的满意度．征地补偿政策方面，通过采取多种补偿措施，诸如入股、抵押、租赁农地等方式，保障和增加农民的长效收入，在农村城镇化过程中保障农民的既得利益[11]．

5 结 语

要促进农村城镇化健康、有序发展，就要提高农民对农村城镇化的满意度，这是一个综合性的系统工程．政府不但要给予农民经济补偿，还要保证征地政策的公平合理，让农民的征地意愿比较强烈；要让农民像市民一样拥有工作和社会保障，增强未来市民生活的抗风险能力；更要让农民尽快融入城市社区，让农民真正从心理上认可自己城镇化后身份的转变．

［1］ 王文伟. 新农村建设中拆迁存在问题及对策[D]. 苏州：苏州大学，2008.

［2］ 王慧博. 失地农民市民化满意度分析[J]. 江西社会科学，2013(7)：196-203.

［3］ 鄢 琰. 农村拆迁整体安置社区向城市社区转型研究——以苏州市莲花三社区为例[D]. 苏州：苏州大学，2009.

［4］ 王慧博. 中国东西部失地农民市民化意愿对比测量[J]. 社会科学辑刊，2013(3)：62-67.

［5］ 天津市东丽、津南、西青、武清、宝坻、宁河统计局．东丽、津南、西青、武清、宝坻、宁河统计年鉴2011[M].天津：东丽、津南、西青、武清、宝坻、宁河统计局，2012．

［6］ 殷红敏，班永飞. 农民城镇化意愿与响应能力及其影响因素——基于贵州1796名农民的调研数据[J]. 湖南农业大学学报，2012，13(3)：44-48.

［7］ 季正琦，上海市失地农民征地安置补偿问题研究——以宝山区为例[D]. 上海：华东理工大学，2013.

［8］ 陈占锋. 我国城镇化进程中失地农民生活满意度研究[J]. 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13，1：55-62.

［9］ 柳岸青，张 蓉，曹 星，等. 城中村居民拆迁意愿调查研究——对北京市石景山区古城村的调查[J]. 中国国土资源经济，2007(3)：33-34.

［10］ 王德起，刘海楠. 农村土地整治项目区农民满意度研究——基于山东省七个农村社区的调查分析[J]. 学习与实践，2014(2)：38-42.

［11］ 柴小华，陈传锋，卢美芬. 被征地农民对市民化的社会心理适应过程[J]. 中国康复理论与实践，2005(1)：74-75.

Cognizing Research of Tianjin Rural Urbanization from Peasants’ Perspective

ZHANG Ge1，YUE Bo-qing1，WANG Xi-di2
(1. School of Architecture，Tianjin Chengjian University，Tianjin 300384，China；2. School of Architecture，Xi’an University of Architecture and Technology，Xi’an 710055，China)

The purpose is to get a fully understanding about the homestead and house exchange mode，which has been promoted for 9 years，which closer to peasant’s perspective. The research gets the basic data based on the questionnaire and interview methods. The professional statistical-software SPSS17.0 is used to do log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and validation on samples to identify the factor intensity which influence the peasants’ satisfaction of rural urbanization. The study shows: the peasants are generally satisfied with the rural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in Tianjin；the rural urbanization achieves great success in living conditions; material requirement influences the satisfaction deeply；social-cultural requirement gets little peasants attention；the satisfaction displays the group difference. According to the research results，we put forward feasible suggestions.

“upstairs”peasants；rural-urbanization；satisfaction

F299.21

A

2095-719X(2015)04-0240-06

2014-12-04；

2015-04-08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51178288)

张 戈（1968—），男，辽宁辽阳人，天津城建大学教授，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