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文化治理的内涵、特征与功能*

2015-02-13 02:50:43郑建明王锰
图书馆论坛 2015年10期
关键词:数字服务文化

郑建明,王锰

数字文化治理的内涵、特征与功能*

郑建明,王锰

无论是为提升数字文化服务水平、保障公众的数字文化权益,还是为增强我国文化影响力、抵御文化入侵,数字文化治理研究均显得很迫切。文章讨论数字文化治理的内涵,分析数字文化的数字技术性、趋同性、互动与开放性、共享性、非理性等特征,探讨数字文化治理在创新文化管理机制、推进公共文化服务均衡发展、促进文化产业发展、提高公众数字素养、引导数字民意参与、增强文化软实力等方面的功能。

数字文化治理内涵 数字文化特征 数字文化治理功能 数字文化治理

0 引言

在西方,古罗马演说家西塞罗首次使用“文化”一词。“cultura animi”拉丁文的原意是灵魂的培养(cultivation of the soul),由此衍生为生物在发展过程中逐步积累起跟自身生活相关的知识或经验,其是在相同自然环境及经济生产方式下所形成的一种约定俗成的潜意识的外在表现。在考古学上,“文化”则是以历史时期的工具特征来区别文化差异,在同一时空条件下的用具与制造技术因相似而被视为同一种文化[1]。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相对疏离的个人或组织借助网络工具建立了基于信息环境的数字时代价值观,出现了开源文化、草根文化、自媒体文化等各种数字时代的文化现象,维基百科等社会化的知识生产形态,微博、微信、豆瓣等社会媒体,以及以综合性网站为代表的信息网络。这些文化现象涉及的文化生产反映了数字时代文化结构的变化[2]、文化生态的变迁,引起传统文化结构的调整、文化格局的转变。

文化既是一国综合国力的象征,也是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在数字技术环境下,文化的生产和传播突破了地缘限制,在世界范围内加速流动和碰撞。有些国家基于数字文化,积极向他国输出价值观。所以,无论是为提升数字文化服务水平、保障公民的数字文化权益,还是为增强文化影响力、抵御文化入侵,数字文化治理研究均显得很迫切。然而,数字文化研究不能就文化而谈文化,就发展而谈发展,需要有战略眼光,充分考虑数字文化自身发展的规律,以及其与经济、政治、技术等因素的关系——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当然,这不能仅靠数字文化的自发性来解决,必须进行宏观布局,因此需要数字文化治理。这与国家的文化建设不谋而合,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特别强调文化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和协同性,认为文化建设既需要中观、微观的文化管理策略,更需要宏观的文化治理战略。

1 数字文化治理的内涵

数字文化与技术环境息息相关,既涉及传统文化形态在数字环境下的拓展问题,又囊括技术环境下文化的新样态。

一是文化的数字形态,也就是强调数字文化的载体性。当前表现为以数字网络为载体,强调技术性特点,突出由技术变革所导致的文化范式变迁。数字技术在现代社会正以超越技术本身的形态渗透到大众意识形态领域,逐渐成为普遍的文化表达方式。数字文化具有很强的时代性,以及同时代其他文化所不具备的特性。

二是数字的文化特性,表现为数字网络环境下文化内容的新特性和文化方式转型的新特性。数字环境下的文化本身是一种新的文化形态和文化范式,已内化为数字时代文化存在的现实。数字文化是新技术与文化内容的综合体,是随着数字技术、计算机技术、信息技术以及互联网发展而产生的数字社会特有的文化。数字文化以数字技术为基本技术手段,以计算机技术为物质载体,以信息技术为传播载体,以网络空间为平台,为人类创造出全新的生存方式、活动方式和思维方式。数字文化作为信息时代特有的社会现实,已成为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

文化有广义和狭义之分,数字文化也分为广义数字文化和狭义数字文化。数字文化的广义性表现为探索数字技术与数字工具表征出的经济、政治、文化现象,以及这些现象之间的关联,尤其是对传统文化的拓展,不断丰富文化样态,体现文化的现代性。狭义的数字文化是指运用数字技术开展的文化活动,局限于具体的文化现象、文化过程的表现。数字文化是科技与文化的融合,是数字时代文化的拓展,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新方向。

文化治理不同于文化管理。文化管理往往表现为政府的强制性;而文化治理不仅强调政府的主体性,更注重社会公众与社会组织的监督参与和管理参与。在文化治理中,社会主体的自主性被激发,多元主体参与治理使文化治理手段灵活多样,体现了文化管理模式的创新。一方面,文化治理突破了治理文化范围[3],在治理对象方面,不仅着眼于微观的文化事业内容、文化产业内容,还涵盖宏观环境,比如文化环境、文化环境与其他对象如法律、制度的关系等,对文化体系、文化体系与社会发展的关系、文化与经济政治的关系进行探究,以达到通过文化治理促进国家治理的目的。另一方面,文化治理是对文化管理体制的创新。在文化治理体系中,政府、市场主体、社会组织主体与公众各司其职,推动文化建设。由此观之,数字文化治理不仅要实现对数字文化内容的治理,更强调宏观性和战略性,发挥数字时代优化社会环境的职能,通过不断调整,优化与经济、政治、社会的关系,促进国家治理。

2 数字文化的特性

2.1 数字技术性

数字文化是信息技术发展在文化方面的延伸,具有显著的数字技术特征。数字技术既承载数字文化,也融入数字文化。一方面数字文化对数字技术有依赖,须依附一定的媒体介质来保存,数字摄影摄像、计算机、手机、平板等是不可或缺的载体。数字技术是数字文化的物质载体,没有数字处理、保存、传播,就没有数字文化的存在和变迁。另一方面,数字文化借助于数字媒介得以表现和传播。数字文化情境中,通过多媒体相互结合,数字文化显得更形象化,更易于理解。数字文化是多维度的,不仅有当前的文化现象,也有历史现象的映射,通过各种工具可以构筑传统文化情境,实现数字场景的真实体验。

2.2 趋同性

受地域、时间等诸多因素影响,过去世界各国在哲学、宗教、文学、艺术和教育等领域千差万别;即使各地存在彼此之间的交流,但交流层次有限,交流内容不充分,各民族文化融合进程缓慢。随着高新技术迅速发展,经济全球化进程加快,各民族时空差异极大地弱化,尤其是在共同的数字环境下,各国、各民族在同一个网络载体中培育了相似的网络语言、生活方式,交流频繁程度远远超越之前的任何时代,文化差异慢慢减少,民族特点逐渐淡化。数字文化超越国界,使不同民族的意识和行为逐渐具有同一的数字样式,世界文化慢慢趋同。

2.3 互动与开放性

数字文化以网络为传播载体。借助于网络,数字文化的参与者由单向转向多向,由封闭走向开放,双向甚至多向的互动成为可能。在数字环境中,一方面参与者的地位差异被弱化,时间和空间被淡化,交流内容表现出多样性,并分化成不同的主题社区,不同国家、不同文化的参与者因数字技术的相似性而自由地各取所需,各阶层得以通过网络表达利益诉求和宣泄情绪。另一方面,参与者对社会、文化、经济等方面的话题发表看法,并得到呼应,能够获得心理上的平衡和满足。而政府部门可以从交流中发现当前社会的突出问题,并群策群力,就重要事项发动公众,全民参与,提升决策的科学性和民主性。在数字环境下,高度开放、自由、平等与不拘地域的文化交流得以实现,显示出交流方式的互动性、交流内容的开放性和交流主体的大众性特征。

2.4 共享性

数字环境下的文化具有分享特征。在传统文化环境下,因信息源的差别,每个人拥有的知识存在差异,又因主客观条件限制,知识流动性不强。数字时代打破了过去少数人对信息和知识的垄断,每个人都可以从网上查询、共享信息和知识。人们不仅可以了解相关知识,还可以对各方面的意见、建议进行分析比较,并发表自己的看法,在网上享受个性化的自我服务和自我创造。社会文化通过数字环境下的知识共享得以重构,个体作为组成部分被紧密联系,整个社会成为一个流动的数字文化体系。

2.5 非理性

数字文化具有广泛性和多样性,当前任何观点、任何思想基本上都能在网上发布和传播[4],人性内在的多元性、复杂性、隐蔽性[5]被激发。人们有着凸显自我的情结,尤其是在开放的网络中,往往希望他人赞成自己、支持自己,即使自己的观点值得商榷。而因网络参与者的多元性、复杂性,任何观点都会有市场。就某个问题的讨论,最后往往会脱离问题本身,甚至出现双方陷入非此即彼的极端状态,具有明显的非理性特征,这种讨论最终往往表现出群体极化效应。因此,数字环境中的交流能够聚合同类个体行为,并放大个体行为影响,小众观点、小众人群甚至会产生巨大的能量,特别是陷入极端时,往往具有非理性特征。

3 数字文化治理的功能

3.1 创新文化管理机制,加大数字文化保障力度

在传统数字文化管理中,文化主要由政府包办,存在政府垄断文化产品与服务的问题。政府部门几乎一力承担了文化资源、文化服务的供应,集管理和经营为一体,是数字文化的所有者、建设者、管理者。多重身份的重叠使政府自身定位不清,造成管理职能界限的不清晰;而文化管理机构服务意识不够强,文化产品与服务供给不足、质量较低,导致文化发展与经济社会发展严重失调。

数字文化治理可以打破文化建设格局,变革文化管理和服务方式。通过引入多元主体参与文化建设,打破单一的政府管理数字文化的形态,形成多元整体性治理模式,克服数字文化建设的碎片化和分散化问题。通过政府之间、部门之间、政府与市场、社会力量的合作与协调等,建立起全方位的数字文化治理格局,形成立体服务网络,提高文化服务的效率和效益,实现数字文化的整体协同服务。

3.2 加强服务供给,推进公共文化服务均衡发展

数字文化治理坚持重心下放、资源下沉、服务下移,促进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数字文化治理的目标是为公众提供实实在在的文化服务,使公众充分享受文化发展权利。数字文化服务供给过程要尽可能体现公平公正,满足不同群体一般性需求,以实现公共文化服务的均等化和标准化。

数字文化事业是现代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标志,也是公共文化实现创新和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数字文化治理可以借助公共文化服务基础设施,向城乡提供丰富的数字文化资源[6],再造公共文化服务流程,建立面向社会的、开放的、平等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框架,使公众享受均等高效的公共文化服务。构建以缩小城乡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差别、保障公民基本文化权益为目标的数字文化事业层级体系有助于建立协同高效的公共文化运行体系,以及功能完备、保障有力的公共数字文化供给体系,满足公众享受文化建设成果的需求和文化互动需求,促进国家公共文化事业的可持续发展。

3.3 促进文化产业发展,完善文化服务体系

虽然经济发展和社会改革不断深入,但我国还没有建立起全覆盖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文化发展不仅没有与经济、社会发展同步,甚至还出现了城乡差距、地区差距不断拉大的问题。引入市场机制,鼓励社会资本投入数字文化建设,形成多元建设主体的运行机制,调动建设主体在基层地区进行文化建设的积极性,改善文化设施条件和文化服务内容,可以缓解城乡及地区文化资源差距加大的问题,健全数字文化服务体系。

在发展文化产业上,需要解决政府“越位”和“缺位”问题。比如在数字文化保障环境上,要引导建立公平的文化市场竞争秩序,同时注重配套制度环境的建设,比如诚信体系、监管体系、服务体系和行业协会管理体系。文化体制的转变,从单一主体管理到多元主体协作治理,从单一力量到多元力量,能够激发社会参与数字文化建设,促进文化内涵的创新,使每一个人都能自由发挥其在文化建设中的作用。

3.4 推进文化与科技融合,提高公众数字素养

数字文化服务为公众带来了全新的文化体验。不过,数字素养的差异会造成数字文化服务体验和数字文化参与的不平等,限制公众文化权利。由于我国地区经济社会水平存在差异,各地的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和信息技能培训不平衡,东部在数字文化利用方面明显优于中西部。信息基础设施的完备对公众平等享受文化权利至关重要,因此必须加快中西部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提高网络普及率,夯实数字文化服务的基础。在数字文化治理中,还必须意识到信息素养培育的重要作用,这不仅是一个技术问题,还日益成为一个社会问题。必须开展数字基本技能教育和数字文化利用培训,缩小地区、阶层差异,使公众充分享受数字文化服务。

3.5 规范数字文化治理评价,提升服务效能

规范数字文化治理评价,首先需要建立独立的社会效益评估机构,成员包括政府、社会组织、公众等各方代表[7],以保障公正性和客观性。其中社会公众是主要的评价主体,他们感受数字文化治理的整体效果,对数字文化服务的期待和满意度都有着直接的判断。为使评估更具全面性和实践性,专业的社会调查机构也需要纳入评估体系。专业的社会调查机构需要制定方案,对设备设施配置、服务机构数量、资源规模、服务范围、服务保障情况、服务主体、服务监督等指标进行细化,对调查时间进行规定,要充分考虑各地环境的特殊性,结合服务对象的特点,使调查内容准确反映总体情况。此外,定期通过各种方式宣传评估报告,提出文化服务建议,监督服务改进措施的落实也很必要[8]。数字文化治理评估标准体系的建立将推动服务体系规范化建设,提升数字文化服务效能。

3.6 弘扬核心价值,引导数字民意有序参与

社会活动受一定伦理道德和文化的影响。网络的自由性、开放性和匿名性等使数字环境下的公众更容易信口开河,表现为数字民意的极端化与无序化。沉默螺旋效应[9]认为,数字网络环境的公众倾向于积极寻找意见相似者,以免被孤立。一方面当公众在发表观点或对某些观点认同时,往往会毫无顾忌地放大观点;另一方面,如果感受到自己与周边气场不和,往往对已有观点不予置评。这样导致一方观点非常突出,另一方则相反,如此循环往复,表现为螺旋发展过程。所以,数字网络在反映民意的真实性和可靠性方面值得怀疑,误信虚假民意反而会损害公众利益,影响政府的科学决策。因此,加强数字文化建设,增强公众对经济体制、政治制度、政府治理、社会秩序、文化范式的认同,构建适用于社会政治文明建设、认同利益诉求多元化的文化机制,能有效制约数字民意的不理性行为,使其有序地参与社会治理[10]。

3.7 促进文化传播,增强文化软实力

文化影响力与文化安全问题在新技术环境下进一步凸显。数字文化的趋同、数字网络的全球覆盖促进了文化的融汇,也使文化发展的不确定性增加。处于灰色地带的文化产品因缺乏有效的防范制度更容易受到入侵。数字文化的外向维度特征显著,被作为向他国输出价值观的文化产品,以及作为意识形态斗争的手段。美国作为科技最为发达的国家,拥有网络关键技术和设施,通过网络宣传美国的价值观是其重要外交手段。

面对文化入侵与文化竞争,数字文化治理显然不仅仅是文化管理的创新,更与国家政治、经济与社会发展密切相关。在文化治理上,以往二元对立的单元治理模式已不能适应社会发展,需要审视三大主体的关系,树立社会化思维和平台思维,转变文化职能,建立政府、社会、市场分工合作的协同治理模式[11]。数字环境下的文化生产与传播已然发生由静变动、由单到多、由管理到服务、由封闭到公开透明的变化,我国应发挥社会与个体的力量,形成数字文化治理模式,促进文化传播,应对文化竞争,增强国家软实力。

[1]文化.维基百科[EB/OL].[2015-05-01].http://zh. wikipedia.org/wiki/文化.

[2][3]王蔚.文化治理不是治理文化——与竹立家教授商榷[J].探索与争鸣,2014(8):42-45.

[4]盛晓白.网络文化的基本特征[N].光明日报,2008-01-20(6).

[5]周恩毅,胡金荣.网络公民参与:政策网络理论的分析框架[J].中国行政管理,2014(11):100-103.

[6]张照龙,方堃.趋于整体性治理的公共文化服务数字协同研究——以文化共享工程为考察对象[J].电子政务,2012(7):68-75.

[7]李少惠,余君萍.公共治理视野下我国农村公共文化服务绩效评估研究[J].图书与情报,2009(6):51-54,87.

[8]王蕾,何韵.试论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治理机制的建立——以广东流动图书馆为例[J].图书情报工作,2014(12):71-77.

[9]周晓丽,布勒格.论社会治理中的网络民意表达[J].行政论坛,2014(4):28-31.

[10]张蓉.网络民意表达推进社会管理创新研究[D].南昌:南昌大学,2012.

[11]刘吉发,吴绒,金栋昌.公共文化服务供给的企业路径:治理的视域[J].技术与创新管理,2013(5):465-469.

Research on the Connotation,Characteristics and Function of Digital Culture Governance

ZHENG Jian-ming,WANG Meng

In order to improve digital cultural services,protect the digital cultural rights of the public,strengthen cultural influence,and prevent cultural invasion from other countries,it is necessary and urgent to study digital culture governance.From the macroscopic point of view,the connotation of digital culture governance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igital culture,such as digital technical,convergence,interactive openness,sharing,irrational features,are analyzed.Then,the innovation of management mechanism,promotion of digital cultural undertakings and cultural industry,improvement of public digital literacy and service efficiency,guide of digital public participation,enhancement of cultural soft power,and other digital cultural governance functions are summarized.

digital culture governance connotation;digital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digital culture governance function;digital culture governance

格式 郑建明,王锰.数字文化治理的内涵、特征与功能[J].图书馆论坛,2015(10):15-19.

郑建明(1960-),男,博士,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王锰(1989-),男,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2015-05-19

*本文系2014年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创新江苏社会数字文化治理体制机制研究”(项目编号:2014ZDAXM001)、2014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我国图书馆大众化服务模式定位和建设策略研究”(项目编号:14BTQ019)和2015年江苏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创新计划项目“社会信息化环境下公共数字文化治理机制研究”(项目编号:KYZZ15_0021)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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