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来喜
(中国科学院 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北京 100101)
抗日战争艰难期云南人民的重大贡献
——以建设大后方对外通道和支援中缅印远征军为例
郭来喜
(中国科学院 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北京 100101)
日本明治维新后走上军国主义道路,选定中国作为对外侵略首要目标,确立“向大陆扩张乃是日本民族生存的唯一办法”、“日本必须确立经营满蒙的大方针”、“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世界必须征服支那”的侵略扩张方针。依此地缘政治诡论,先侵略中国台湾,并吞琉球王国,占领朝鲜,发动甲午侵华战争,充当八国联军侵华急先锋,在中国领土上进行日俄战争,谋划“九一八事变”,侵占中国东三省,再制造“七七事变”,全面进行侵华战争,并发动太平洋战争,图谋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进而统治世界。日本帝国占领中国沿海和东中部大片国土后,全面封锁中国企图逼迫国民政府投降,在此艰难时期,云南人民挺身而起,配合英美盟军担负开辟滇缅公路、驼峰航线、中印公路、中印输油管立体型战略通道,支援大后方坚持抗战,接纳大批流亡人士,送迎中缅印远征军,支援滇西三大战役,享受全面抗日战争最早的胜利,依盟国分工,派云南卢汉将军率滇军前往河内,接受北纬16度以北法属印度支那境内的日本侵略者投降,使中国在国境外获得与美英苏同盟国并列的无尚荣光!
滇缅印战略通道;中国赴缅印远征军;滇西三大战役;云南人民重大贡献;河内接受日本投降
在5 000年的中华民族发展史中,无论是规模度和残忍性,抗日战争均是最悲壮、最惨烈、牺牲最大的反侵略卫国战争,亦是世界反法西斯的东方陆上主战场。为了夺取全面胜利,中国人民付出了巨大的民族牺牲,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性贡献,谱写下世界人民反侵略的最辉煌篇章!
1868年日本明治维新运动,实行“富国强兵”、“文明开化”、“殖民兴业”三大战略。《明治宪法》规定“大日本帝国由万世一系之天皇统治”,“以天皇为元首,总揽统治权”,“天皇统帅陆海军”,“尊为大元帅”,从而推动日本走向军国主义对外侵略扩张殖民道路。
基于日本地处东北亚,3 900多个岛屿组成37.77×104km2海上小国,76%陆地为山岳,处在环太平洋地震火山带上,资源匮乏,灾害频仍,日本制造借口向外扩张,成为侵略成性的军国主义者。
1874年日本先侵略中国台湾,1879年武力兼并琉球王国,1894年出兵朝鲜,发动甲午侵华战争,1900年充当八国联军侵华之急先锋,1904年挑起在中国领土上拼杀的日俄战争。通过这些不义之战,从中国攫取大量财物和领土空间,大大强化了日本军国主义实力。
不能容忍的是,1931年日本密谋“九一八事变”,占领东三省,揭开第二次世界大战序幕。1937年又精心炮制“七七事变”,展开全面侵华战争,激起中华民族抗日战争高潮,开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民族生存卫国战争。
抗日战争作为反法西斯之战,起动最早,历时最长,投入兵力最多,在5 000 km2的正面战场和130×104km2多的敌后战场,中日双方投入兵力逾千万人(其中中国正规军500万人,民兵200万人;日军近200万人,伪军145万人),中国承受巨大牺牲(殉难将军206名,官兵捐躯321.14万人,损失飞机2 468架,飞行员献身4 321名,海军舰艇104艘,另有3 000多万同胞蒙难)。日寇侵略也付出惨重代价:被杀伤俘获261万人,其中死亡133万人。另外美英在太平洋战争中,致日寇损失兵力124.7万人,包括美英和中国缅印远征军共同歼灭16万人。苏联远东征战使日本关东军损失70多万人。日本侵华共损失兵力占其总损失的65%,有96名日军将领死亡,故中国战场是日寇伤亡被俘的主战场。
“九一八事变”使日本军国主义迅速扩展其殖民地相当于本土的三倍多。“七七事变”前夕天皇裕仁分别召见陆军参谋总长闲院宫和陆军大臣杉山元,询问苏联出兵的可能性和消灭中国抗日力量问题,得到速战速决和肯定答复后,下令向华北派遣大军,投入兵力52万人,迅速占领京津冀晋等地,又在上海开辟新战场,占领沪宁杭逼迫国民政府迁都重庆。
“七七事变”使蒋介石改变“攘外先安内”的反共政策,推动国共合作联合抗日。1937年8~10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宣布: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设立总指挥部(后改为十八集团军)和批准中国南方八省十三个地区的红军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9月23日蒋介石发表《对中国共产党宣言的谈话》,正式承认中国共产党合法地位。蒋介石宣称:“卢沟桥事变已到退让的最后关头”,“再没有妥协的机会,如果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基于敌强我弱,国共不约而同的制定持久战的抗日总方针。
为应对日本帝国的大规模进攻,中国最高统帅部将中国战场划分为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国民政府主持正面战场,划分四大战区:第一战区作战地域:平汉、津浦铁路沿线,司令长官蒋介石(兼);第二战区作战地域:山西、察哈尔、绥远,司令长官阎锡山;第三战区作战地域:江浙沪,司令长官冯玉祥(后改蒋介石兼);第四战区作战地域:闽粤,司令长官何应钦。敌后战场:北方十八集团军由朱德任总司令,彭德怀任副司令;南方新四军由叶挺任军长,项英为副军长。随着战场形势变化,日寇深入内地,1938年1月,正面战场改蒋介石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改设六个战区:第一战区程潜为司令长官,辖平汉路方面;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辖山西方面;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辖江浙方面;第四战区司令长官何应钦,辖两广方面;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辖津浦铁路方面;第六战区由蒋介石兼司令长官,辖甘宁青方面;另设武汉卫戎司令部,陈诚为总司令;西安行营,蒋鼎文为主任;闽绥靖公署,陈仪为主任。敌后战场仍由八路军和新四军承担。虽然敌后战场分散,却钳制和消灭日伪大量有生力量,破除日寇“以战养战”策略。如华北五省1亿人口,1940年便收复4 000万人为抗日根据地,连同游击区总人口达7 500万人,日寇仅占领城市和交通干线,消耗大量军力。
1938年10月下旬广州和武汉相继被日寇侵占,整个中国进入抗战艰难期。印支法国殖民者当局,讨好日本,限制中国利用海防港和滇越铁路补给大西南后方。1938年12月20日汪精卫伙同陈璧君、陶希圣、傅斯年、周佛海、曾仲鸣由重庆飞昆明,云南省主席龙云急电蒋介石,报告汪精卫欲与日本谈判和平,询问曾否预闻?蒋介石从西安复电未预闻,答绝无谈判和平之余地。因未示阻止令,次日汪精卫等飞往河内发表通电(“艳电”),公开响应近卫对华三原则,叛变投靠日本,美化侵略者,要求蒋介石实现中日“和平”,接受日本的“善邻友好”、“共同防共”、“经济合作”三原则,使国民政府陷入内外交困的艰难境内。
云南地处祖国西南边陲,青藏高原东侧,系亚洲大陆与印度次大陆两大地球板块缝合处,横断山系由川藏经云南奔向东南亚,孕育了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三江并流带,其实还有伊洛瓦底江上游、红河上游和南盘江上游在其两侧并行,奔流入孟加拉湾和南中国海。立体的多样性地质地貌系统,孕育著名的“植物王国”、“动物王国”、“有色金属王国”、和“水电王国”诸多桂冠。云南不仅是东方人类发祥地,亦是大陆民族与海洋民族交流的文化走廊,营造多民族文化荟萃的盛景。作为南方丝绸之路关键区段,秉承中外交流史尚早于张骞“凿空”沙漠绿洲丝路数百年。南方丝路先后以“翡翠之路”、“稻米之路”、“盐业之路”、“茶马之路”驰名于世。
抗日战争艰难期,云南不仅承接由沿海迁来的工业企业和军工厂,还容纳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合办的西南联合大学等文化科技精英。不能忘记的是法国印支殖民当局不战而降,部分法军退至云南留守,直至日本投降方解脱。特别值得纪念的是美国退役上尉(后晋升为中将)陈纳德,受宋美龄委托组织美国退役志愿援华“飞虎队”,以昆明巫家坝机场为基地(后成立美国第十四航空队),首次展威击落击伤偷袭巫家坝机场的日本空军飞机10架,后连续战斗,在中缅上空其击落击伤日本战机2 600架,击沉日本军舰44艘和230×104t商船队。1945年8月陈纳德飞回美国时,重庆百万市民夹道欢送,盛况空前,感人肺腑,让陈纳德热泪盈眶,永远铭记中美共同抗日的友情,而建功立业的基地则是昆明!当年“中央社”年轻、美丽、聪慧的记者陈香梅在昆明采访陈纳德,后结成连理,共同推进中美友谊成为传世佳话!云南作为大后方唯一的对外战略通道,以立体型、多维性支援抗日战争,发挥了不可替代的独特功能。在开辟、维护、保卫、救援战略通道和支援中国赴缅印远征军方面,以及围歼滇西日寇支援前线中均做出了难以估量的重大贡献与牺牲,应永远彪炳青史,让世人永恒感念云南!
3.1 对外战略通道
可细分为滇缅公路、中印公路、驼峰航线和中印输油管,构成多维立体型战略通道。
3.1.1 滇缅公路
此前英国计划效法印支法国殖民当局,修筑米轨滇缅铁路通向海港。云南人民曾以血汗和生命修筑滇缅铁路路基和隧道,完工大半,因英国失约不供钢轨而报废。“七七事变”一个月后云南省主席龙云便向国民政府提出《建设滇缅公路和滇缅铁路计划》,蒋介石接受这一建议,1938年春便开筑滇缅公路。
滇缅公路系昆明至仰光的公路。被称为“血路”、抗战“生命线”。仰光至缅北腊戌有铁路和公路,腊戌—昆明全长1 146.1 km。腊戌—畹町216 km也有简易公路。昆明—下关段434.8 km,1935年修通砂石路。关键是下关至畹町段524.6 km(一说547.8 km)新筑。此段跨越三山(苍山、怒山、高黎贡山)三江(漾濞江、澜沧江、怒江),因山高谷深,雨季长6个月,有瘴气危害,工程艰巨,难度极大。仅开挖土方便达1 100×104m3多,石方亦超100×104m3。需架设跨江大桥4座,中桥2座,小桥236座,修建涵洞1 789个。滇西30多个县各族人民20多万民工大部分是老人、妇女和少年,不分昼夜,不避风雨酷热,不畏瘴气毒害,几乎全用手工、锄斧、背篓在悬崖峭壁和峡谷中劳作,仅施工中牺牲民工就达3 000多人,以九个月的超短时间完工通车,月运量最高达1.75×104t。展示了云南人民辛劳和智慧,以不怕牺牲的无尚风采而震惊世界。连《泰晤士报》都连续报道称颂中国人民“创造了人间奇迹”,美国驻华大使考察后也连连赞叹“为世界任何民族所不及”!
值得提及的是,英缅殖民当局,不仅以老牌大英帝国吓唬日本军国主义,还以封锁滇缅公路讨好日本,畄难中国。1940年7月18日英日签订封锁滇缅公路协定,中断运输3个月。后来英国发现日本帝国野心预谋,又邀请中方军事考察团访缅甸、马来西亚、新加坡,协商共同防御日本侵略。然而英方自恃大英帝国之威,不让中国进军缅甸护路设防,日本占领法属印支后,成立“滇缅公路封锁委员会”,从1940年10月起,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便从越南出动400多架次飞机轰炸滇缅公路桥梁。重点轰炸功果桥和惠通桥,两桥分别被炸16次和6次。但滇西人民随炸随修,确保畅通。
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袭珍珠港,爆发太平洋战争,美英等相继向日本宣战。日本以闪电战方式占领英美法荷在东南亚的殖民地。因盟国内部矛盾众多,贻误战机,日军1942年3月16日占领仰光港,致使滇缅公路中断,中国唯一的大后方对外通道不得不中断两年8个月,给抗战造成难以想象的困难!
3.1.2 驼峰航线
滇缅公路中断后,中国大后方无法补给,直接影响中国战场的胜负。1942年夏,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加拿大协商中国战局,为了配合美国太平洋反击日本侵略,防止日本侵犯英属印度,商定由英属印度阿萨姆利多机场,开辟空中航线,飞越喜马拉雅山脉和横断山脉,至云南昆明巫家坝机场,犹如跨越骆驼之峰,故称为驼峰航线。在两年多的飞行中,美中两国配备上千架运输机,昼夜不停运送战略物质,昆明巫家坝和云南驿两机场承担运输转场任务,共运送70×104t多急需战略物品。另输送数万名青年官兵,到印度受训、接受美国装备,连同退至印度的中国赴缅远征军,共同组成中国赴印远征军,与美英联军一起反击缅北日军。为此,中美货运飞机不仅受到孟加拉海洋气流干扰,还为避开密支那日本零式战斗机的拦截,不得不冒险夜间盲飞,共损失飞机600多架,牺牲飞行员1 500多名,人称“死亡航线”。
1987年我支边云南时,一位美国朋友辗转托我寻求在高黎贡山失事的一架美国飞机,寄来的照片十分清晰。我请求怒江州李益甫副州长协助,后来在高黎贡山顶找到一架失事美国飞机,请美国友人认领,而我们寻觅的美国飞行员则未果,不能送这位英烈魂归故里,让人遗憾备至!
3.1.3 中印公路与中印输油管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中美共建,由印度阿萨姆利多至昆明的国际战略公路。因美国史迪威将军担任中印远征军司令,他倡议修建,故称“史迪威公路”。
中印公路全长1 800 km,由滇缅公路989.2 km处出线,经过保山——密支那(300 km),及密支那——利多(689.2 km)组合而成。从滇缅公路分出段,系中美两国共筑,有2.5万名工程兵和3.5万名劳工用2年多而建成,有130名工程兵被日军袭击身亡,大批民工因伤病殒命。故有人称“华美路”。
中印公路至密支那后,分南北两线,北线经腾冲、龙陵与滇缅公路相接。南线由密支那、八莫、南坎至畹町与滇缅公路相连。由印度加尔各达港,沿中印公路修筑的中印输油管,存续期输送数十万吨油料至大后方,解决燃眉之急。
3.2 中国赴缅印远征军
1941年12月23日54架日本战机空袭仰光,导致码头被毁,城市瘫痪、交通中断。12月26日签订《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确立军事盟军关系,盟军组织中国战场(包括印支泰缅),蒋介石任陆军最高统帅,史迪威任参谋长,由于英人防备中国,致使远征军出征三起三落,贻误战机,挫伤军心。直到日本出兵占领东南亚,仰光告急,英国方允许中国远征军于1942年2月23日进军缅甸。3月2日中国战区司令蒋介石飞腊戌与英缅总司令魏菲尔商谈保卫仰光战略,不料,3月19日仰光却被日军攻占。中国远征军第5军200师快速跃至缅甸南部重镇同古,给日军先头部队迎头痛击。日本3月21-22日出动350架战机摧毁英国驻缅空军。200师由于孤军深入,英军快速撤退而背弃。加之,日军巧妙利用英国殖民缅甸,宣扬帮缅甸从英国殖民下“解放”和实现“独立”,以致佛国和尚们信以为真,处处帮助日军刺探情报,通风报信,破坏交通,投毒暗杀,无奇不有。中国远征军不解缅甸国情,被当做英国殖民者“同伙”而屡遭缅人暗算,连远征军代总司令杜聿明将军也不能幸免,其开出腊戌的火车专列遭缅人制造车祸倾覆而受伤,鲜血满脸成为“布面人”。200师在孤立无援下不得不于3月30日撤出同古城。准备参与杜聿明策划的平满会战,曼德勒会战,但均成泡影。
此时远征军第5军38师在孙立人将军率领下突击至仁安羌油田,解救英军7 000人和500多位各国人士,使之成为闻名于世的战斗英雄,受到英美最高当局的褒奖。
然而由于盟军内部矛盾,远征军多重领导,互相掣肘,畏敌如虎,以致4月28日腊戌失守,5月6日中国畹町沦陷,缅北重镇密支那5月8日落入敌手,11日连中国腾冲也被日军侵占。日机狂炸我保山,甚至突击至怒江东岸。远征军返国之路被切断。英国军队逃亡印度,连王牌之师的戴安澜将军也遭日军埋伏中弹不治而殉国。10万远征军不足半年便损失过半,部分战死,而相当部分是牺牲在原始森林的残酷环境中。
中国赴缅远征军作战失利后,远征军司令部600多人,孙立人新38师4 000人,1942年5月下旬退至印度因帕尔,杜聿明第5军部及新22师4 500多人,至8月间亦撤至印度迪布鲁加尔。史迪威提出《在印度组织训练中国军队计划书》,得到蒋介石同意并任命史迪威为训练部队司令,答应空运5万部队赴印训练。史迪威征得英印政府同意,将兰姆伽兵营作为训练基地。英国以租借物资为中国训练部队提供膳食、薪饷,美国提供武器装备及负责训练。自9月逐日由昆明空运450~600名官兵至印度,至年底共运3.2万人。兰姆伽训练中心1942年8月26日开训典礼,至1943年1月共培训军官1 616人,士兵29 667人。1943年军委会重建驻印远征军,由卫立煌代陈诚任司令长官。3月10日决定在昆明建立训练基地,调集各部队干部分批轮训,再送印度兰姆伽熟悉美国武器。先后有1万多人在昆明接受训练,美国派各种军官、技师1 450人来指导培训。
1943年11月中美英联军反攻缅北,展开胡冈河谷、孟拱河谷、密支那战役。1944年12月25日攻克八莫,1945年1月15日收复南坎,19日实现赴印缅远征军与滇西中国军芒友会师,使中断2年多的对外陆上交通重新打开,标志着中国抗日战争将迎来全面胜利。
根据日方公布数据,日本投入缅甸的兵力20.08万人,战死16.04万人,死亡率79.8%,这就是侵略者的下场!
在支援与援助远征军中,云南出现许多可歌可泣案例,包括大批云南学生应征入缅印参战,为胜利而建功立业!
滇西战役包括腾冲、龙陵、松山、芒市、遮放、保山等战役。日本厚生省公布滇西日军共战死14 052人,相当于台儿庄战役成果。
4.1 腾冲战役
1944年5月9日第20集团军下令强渡怒江,展开腾冲歼灭战。腾冲为滇西重镇,南方丝路商埠,四周高山环抱,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日军构筑大量坚固地堡和营垒,守军2 025名,连同非战斗人员不足3 000人。然而日寇顽抗,工事坚固隐蔽,火网强且密,以致攻城部队伤亡过大。1944年9月14日攻克腾冲仅俘虏日本官兵55人,其余1 800名全部被击毙。而我军阵亡竟高达9 168名将士(军官490名,士兵8 678名)。腾冲国殇墓园内埋葬4 800多位英烈,让人永恒缅怀!
4.2 龙陵战役
龙陵系滇缅公路上重镇。通往畹町、缅甸腊戌和八莫的咽喉要冲。日军侵占龙陵两年多,构筑据点群组式的防御要塞,由1 000多人守卫,易守难攻。敌人分别从腾冲、芒市不同方向不时增援,故龙陵之战前后历时数月,反复争夺,终于1月3日攻克龙陵,共歼灭日军2 937人。
4.3 松山战役
松山位于怒江惠通桥附近的西岸,属于高黎贡山山脉,但其主峰仅2 200 m,与怒江江面垂直之差1 500 m。因扼滇缅公路要冲,日军修筑大量筑堡地域,防卫森严,以致中国军队久攻不下,共牺牲军官157名,士兵3 844名。最后采用坑道式大爆破方使1 250个日本敌人灭亡。日本称之为“玉碎之战”、“悲惨之地”、“耻辱之战”。
日本天皇裕仁1945年8月15日广播《停战诏书》,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无条件投降。盟军9月2日在东京湾美国军舰密苏里号上举行日本投降签字仪式。盟军统帅麦克阿瑟、中国代表徐永昌将军及英、苏、澳、法、荷、新暨日本代表重光葵、梅津美治郎签字。另外,中国战区划分为16个受降区:河内、广州、汕头、长沙、南昌、杭州、上海、汉口、徐州、北平、济南、洛阳、郾城、太原、归绥、台湾为分区投降地。以何应钦为全权代表,9月9日在南京接受冈村宁次代表日本呈投降书。
1945年9月15日滇军司令卢汉作为中国战区第一区代表飞往河内,于9月28日举行受降仪式。卢汉是昭通彝族人,16岁投靠龙云,云南陆军讲武堂毕业,协助龙云任云南省主席职务,任滇军司令,1945年初蒋介石将其扩编为第一方面军,任命卢汉为总司令。9月28日卢汉在河内举行接受日军投降典礼。依规定,北纬16°线以北的印支日军向卢汉缴械投降。10月31日前解除日军武装,11月10日完成日俘集中,北纬16°线以南印支则由英国受降。此受降仪式未让法国代表参加,没悬挂法国国旗,以惩抗日期间法方对中国刁难和对日本的投降。
由于龙云与蒋介石矛盾很深,龙云抗战时结交民主人士和中共地下党,借以自重,加重蒋龙矛盾。蒋借卢汉率军出征越南,派何应钦赴河内视察受降监视卢汉,9月29日让杜聿明包围五华山云南省政府,解除龙云在昆明武装,免除龙云军事委员会云南行营主任、云南省主席职务,调其赴重庆任军事参议院院长,由卢汉接任云南省主席,让空军副司令持蒋介石亲笔信飞河内,向卢汉秘密宣布任命书。蒋介石也违背1943年开罗会议时罗斯福表示战后不允许把印度支那交还法国统治。这一切埋下1949年卢汉起义,脱离国民政府,投奔新中国的种子!
我们庆贺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决不应忘记云南人民在抗日战争最艰难时期的独特贡献!除了开辟战略通道,支援中国赴缅印远征军,救治伤员与驼峰失事的飞行员,支援滇西三大战役,接纳流亡云南的中国精英,提供兵源,壮大远征军,协助飞虎队抗击日寇,还有唯一出国在境外代表中国和盟军接受日本投降的事迹……云南,云南,您的伟大贡献让世代铭记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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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凌其翰,在河内接受日本投降内幕[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48.
YUNNAN PEOPLE’S GREAT CONTRIBUTION DURING THE HARD TIMES OF ANTI-JAPANESE WAR——TAKING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REAR EXTERNAL CHANNEL AND THE SUPPORT TO CHINESE EXPEDITIONARY ARMY GOING TO BURMA AND INDIA FOR EXAMPLE
GUO Lai-xi
(InstituteofGeographicalSciencesandNaturalResourcesResearch,ChineseAcademyofSciences,Beijing100101,China)
After Meiji Reformation,Japanese government was dominated by the militarists,who chose China as the primary aggressive target.Japanese militarism made the assertion of “Expanding to the mainland is the only way for the survival of the Japanese nation”,“Japan must establish the policy of managing Manchuria-Mongolia”,“To conquer the world we must conquer China,but we must conquer Manchuria-Mongolia at first”.According to this insane geopolitics logic,Japan made a military empire after occupation and annexation of Taiwan,Ryukyu and Korea.During the end of nineteenth Century to the beginning of twentieth Century,Japan provoked the Sino-Japanese War,acted as the vanguard of eight-country united armies' aggression in China,fought with the Russo Empire in China,schemed “9.18 Incident”,occupied Northeast China,fabricated “7.7 Incident”,and started the Comprehensive war of aggression against China.They also launched the Pacific war and wanted to rule the world.The Japanese Empire tried to blockade China and forced Chinese government to surrender when they occupied half of China.Yunnan people provided strong support for the war of resistance in the difficult period,constructing Burma Road,Hump Route,China-India road,Sino-Indian solid-type oil pipeline to cooperate with the British and American armies,receiving exiles,joining the Chinese expeditionary army,supplying military aid to three campaigns in west Yunnan.When the anti-Japanese War is over,General Luhan led Yunnan Army to accept the surrender of the Japanese army in the French Indochina above the 16th degree of Northern Latitude in Hanoi,which made Chinese enjoy the first victory of this war and the great honor to have equal status with USA,Russia and Britain.
the Yunnan-Burma-India Strategic Channel;the China Expeditionary Army to Burma;three campaigns in Western Yunnan;Yunnan people’s great contribution;to accept the surrender of Japan in Hanoi
2015-08-02.
K152
A
1001-7852(2015)04-00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