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在“第三空间”——奈保尔的人物形象塑造和文体风格概述

2015-02-09 14:08
关键词:第三空间后殖民保尔

李 筠

(昆明理工大学 外国语言文化学院, 云南 昆明 650093)



漂泊在“第三空间”
——奈保尔的人物形象塑造和文体风格概述

李筠

(昆明理工大学 外国语言文化学院, 云南 昆明 650093)

摘要:奈保尔是后殖民主义语境中典型的漂泊在“第三空间”的流散作家。依据霍米·巴巴的后殖民主义理论对奈保尔在“第三空间”的生存状况、创作主题、人物形象塑造和文体风格进行解读可以为世界后殖民主义英语文学的研究提供借鉴。

关键词:“第三空间”;奈保尔;霍米·巴巴 [2]廖炳惠.200文学与批评研究的通用词汇编[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6:42.

V.S.奈保尔(V.S.Naipaul)1932年出生于加勒比地区的特立尼达岛一个印度婆罗门家庭。由于其复杂的家庭背景和多重文化身份,其作品大量刻画了后殖民主义时期殖民地人民生活的现状,因此他无疑是后殖民主义语境中典型的漂泊在“第三空间”的流散作家。对自我身份意识和自身精神归属的追寻是奈保尔作品一个十分重要的创作主题,同时,这一主题也体现在作者对不同的人物形象进行塑造的过程中和作者独树一帜的文体风格中。因此,解读奈保尔作品的人物形象塑造和文体风格对研究奈保尔其人其作和当代后殖民文学都有借鉴意义。

一、奈保尔漂泊于“第三空间”的生存状态和创作主题

在很多评论家眼中,奈保尔是一位专业而成功的作家,他被誉为“我们这个时代极为少见的,一直而且仅仅依靠写作为生的作家之一”[1]。作为毛姆文学奖和两次布克奖的获奖者,奈保尔的创作可谓高产且极具洞察力,而瑞典文学院也因为其作品叙述极具洞察力的风格和驱策人们探寻扭曲历史中的真相的力量而授予其2001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作为一个印度族裔,有色人种,和在前英国殖民地上成长起来的“异乡人”,奈保尔的生存状态和身份定位十分明显的隶属于后殖民主义斗士霍米·巴巴提出的“第三空间”之内;正是这一特性,导致了中国文学界和评论界对这位“英国移民文学三雄”之一的后殖民作家的研究总脱离不了“后殖民”、“流散”、“边缘性”等关键词。尤其在当今这一全球化和多元文化交织碰撞的时代,奈保尔自身作为移民的多重文化身份,及其作品中呈现的流散人群及其后裔在后殖民主义阶段面临的文化错位,权利失衡和身份困惑等主题,即这些生存于“第三空间”的流散人群的文化身份定位和对精神家园追寻的主题,就显得非常具有时代意义。

在后殖民语境中, “第三空间”(The Third Space)通常被认为是超脱于二元对立之外的知识与拒抗空间,也是殖民与后殖民权力关系之间一种处于罅隙的,混杂的或居间的空间。“第三空间”(The Third Space)脱胎于巴赫金的“复调”理论(polyohony),由后殖民主义“三剑客”之一的霍米·巴巴进行了发展与完善。在我国的文学与批评研究通用词汇中,“第三空间”(The Third Space)被认为是“殖民与后殖民的情景彼此交织难分,将会形成‘第三空间’(The Third Space),并进而发展出存在于语言认同和心理机制之间,既矛盾又模棱两可的崭新过渡空间。第三空间’的开启,不但足以产生新兴的创意和力道,还可以将阶级等地的纯粹性与权威性予以粉碎”[2]。在霍米·巴巴的《文化的定位》中,他曾直言不讳:

“My research for a subject of my own did not emerge directly from the English authors that I avidly read, nor from the Indian writers with whom I deeply identified. It was the Indo-Caribbean world of V.S. Naipaul′s fiction that was to become the diversionary, exilic route that led me to the historical themes and theoretical questions that were to form the core of my thinking.”[3]

“我的研究主体并不直接来源于那些我热衷的英国作家或令我深刻认同的印度作家。恰恰是V. S. 奈保尔小说中流散主题下印度—加勒比世界的描绘引领我开始了对历史主题和那些理论性问题的研究,并最终形成我的思想理论核心”[3]。

可见,奈保尔的生存状态,其对自身文化身份定位的探寻,以及他可谓高产的文学作品都是当代后殖民主义理论中关于“第三空间”概念论述的典型案例。可以说,生存并挣扎和创作于“第三空间”的奈保尔,代表了大多数外来移民及移民宗主国的原殖民地人,无论他们的身份如何改变,都只能生存于那个本源文化与外来文化相互混杂的罅隙,从而只能是一个在“第三空间”内永远的流散者和边缘人。

奈保尔是印度移民的后裔,出生在英国的殖民地特立尼达岛,随后移居其宗主国英国,并在创作期间广泛游历亚洲、非洲和拉美等地,所以他具有非常复杂并且难以界定的文化身份,这就注定他的生存状态是极其“边缘化”的。奈保尔的生存状态明确揭示他不是生活于两个世界,而是多个世界中。对于印度文化,加勒比文化和英国文化而言,奈保尔并不真正属于任何一种文化,但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又居于几种文化之间,因而存在一种占据间隙性空间的可能性。奈保尔所处的这一空间不能被其故土的印度文化所辖控,也没有被其生长的特立尼达文化所占据,更没有被英国的宗主国主流文化所同化;同时,对于他长期游历的非洲文化而言,他又只是一个“陌生人”。然而,正是在这几种不同文化的相互作用中产生了一种“第三空间”。这一新空间对文化整体性、本原性、认同性,文化概念和有效性的传统都抱持强烈的怀疑态度。正因为如此,处于各种文化冲突“居间”范畴中的奈保尔对主流西方文化持有既依赖又反抗的态度,对他的印度母文化既熟悉又陌生,而对他生长的特立尼达文化则充满了批判和畏惧。从牛津毕业后,奈保尔在给母亲的信件中写道:“我不想强迫自己适应特立尼达的生活方式。我想,假如我不得不在特立尼达度过余生,我肯定会被憋死的。那个地方过于狭小,社会上的种种观念全然不对,那里的居民更是卑微狭隘,目光短浅。…… 您也不要以为我喜欢待在英国。这是一个种族偏见肆意横行的国度,我当然不愿意留在这里。在这个国家苦熬度日只会令我徒增反感,这种感觉同我对特立尼达的畏惧一样强烈”[4]。可见,奈保尔的生存空间是不确定的,是混杂、游移和变迁的。虽然他的精神世界丰富而饱满,但其对精神家园的追求注定充满坎坷和矛盾。这也从一个侧面解释了为何在评论界,大多数人对奈保尔的人品、行事风格和私生活嗤之以鼻,甚至认为他“毒舌”的行事风格,在诺贝尔奖得奖感言中公开感谢妓女,并在现实婚姻中抛弃原配妻子,大搞外遇,甚至痛殴情妇等都证明他除了写作,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然而,如果把奈保尔的生存空间与其充满挣扎和矛盾的现实生活联系起来则不难看出,这种生存现状与文化身份界定的“第三空间”状态其实正是那些处于多元文化的精神困境中无法重塑自我主体性价值的流散者们流亡心态和“无根性”的一种极端体现。所以,奈保尔的创作主题大都具有强烈的自我身份意识,并带有明显的自我中心主义和去西方中心化色彩。

然而,复杂的身份与经历也令奈保尔可以在东方人的立场审视欧洲文明,同时以欧洲视角批判印度与特立尼达代表的东方文明与殖民地文化。因而,生存于“第三空间”的奈保尔不但自己本身就是“混杂”现象的典型代表,并且他大量的作品也都打上了“混杂性”和“边缘性”的烙印,从而成为后殖民语境下和去西方中心化视野中典型的研究对象。在奈保尔的文学作品中,他描绘了大量流亡知识分子对精神家园的追求。奈保尔曾立志要用“英文打败英文”,这正是一个在罅隙中生存的流散者在历经艰辛和绝望后,企图通过语言认同,并找到一种产生于“第三空间”的特殊手段来粉碎阶级等第的纯粹性与权威性的一种表现。而在奈保尔作品中,我们的确随处可见西方主流文化与弱势文化之间的冲突与较量。此外,奈保尔还积极探索了弱势文化的生存问题,甚至在部分作品中提供了各种多元想象与抗拒的发生空间。而这一切都表明奈保尔的文学作品体现出后殖民语境下“第三空间”的开启所产生的新兴的创意和力量,以及新的意义。

二、奈保尔“第三空间”式的人物形象塑造和文体风格

(一)奈保尔“第三空间”式的人物形象塑造

从《米格尔街》的叙述者“我”,到《毕斯沃斯先生的房子》中的毕斯沃斯,再到《模仿者》中的辛格,《格格不入的人》中的桑托斯和《河湾》中的萨林姆,奈保尔笔下诞生了一个又一个“边缘人”,“流散者”。他们不但存在于奈保尔几乎每一部作品中,同时也都像其创作者奈保尔一样,生存于几种异文化之间彼此交织混杂且在不断动态改变的“第三空间”中。

纵观奈保尔的小说创作,人物形象的塑造几乎都涉及殖民地人民在“第三空间”中的生存、挣扎、奋斗与绝望。在其早期作品《米格尔街》中,人物形象大都属于弱势群体,没有文化根基,且不知道自己是谁。《米格尔街》中的人物被奈保尔塑造得失败且卑微,他们盲目模仿英美人的口音、文化和一切生活细节并以此为荣,甚至鄙视自己本土的特立尼达文化。然而残酷的事实却让这些模仿者们明白他们永远只是帝国主义的应声虫,永远无法融入西方主流的中心。所以这群生存在米格尔大街上的处于殖民地与被殖民地之间那难以界定并且多文化交织的“第三空间”的人们大多数都不甘于现状,他们具有复杂而矛盾的意识主体,都在努力进行各式各样的“逃离”。尽管“逃离”只是一种消极的对抗方式,但是“逃离”也可被理解为生存于罅隙中的弱势群体们的一种保全自己部分自尊的方式。霍米·巴巴认为在“第三空间”这一罅隙中生存的弱势群体具有一种微小的颠覆和积极地干预能力,他们可以通过一些策略性或模糊性的手段获得某种力量试图反抗与颠覆。而奈保尔创作的《米格尔街》中的人物们在极不平衡和极不平等的权力关系中似乎也窥视到了一种矛盾且模糊的力量,即逃离的力量。虽然消极,但逃离仍算是一种在后殖民语境中企图通过文化衍生和文化重建而实现的来自“第三空间”的一种边缘性反抗。同样的人物塑造在小说《模仿者》也可见一斑。因此奈保尔这一时期的人物形象塑造重在描绘殖民地人民对宗主文化的盲目模仿,并悲观的发现模仿并不能解决“边缘性”的一系列问题,从而选择另一种矛盾的解决方式——逃离。

同时,奈保尔笔下那些生存在“第三空间”中的人物也质疑自己尴尬的存在。在《游击队》中,具有中国血统的中非混血吉米成为黑人运动的领袖,但是他一方面对白人既敬又恨,另一方面对黑人既鄙视又害怕。他努力奋斗却始终只是被宗主国利用的工具,永远无法融入主流文化;他领导革命,却无法给黑人们带来真正的幸福与自由。于是,吉米最终被双方抛弃,成为连自己都无法定位的“边缘人”。吉米这一形象的塑造表现了奈保尔笔下的主人公们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和绝望逐渐察觉他们的存在既不属于西方主流文化,也不具备被殖民地人民的原初性文化身份,而是处于一种尴尬的“居间”空间。借鉴霍米·巴巴在《文化的定位》中提出的“阈限性”概念,我们发现文化的改造与提高就出现在这一“居间”的空间内。我国著名的后殖民理论研究专家生安锋也指出:“‘阈限性’的空间是个人和群体的自我地位得以阐述的策略性跨文化空间,是在不同的状态之间存在的一个连续不断的运动过程和交流过程。这种认同绝不是简单地从单一的某种认同到另一种认同的运动,而是不断的接触往来,争斗和挪用的过程,也就是后殖民论者常说的文化商讨过程”[5]。《游击队》中吉米对于自己尴尬存在的质疑恰恰是在其跨文化的生存空间中,与宗主国与殖民地人民不断的接触往来中形成的,这不是简单地争斗挪用,而是一种后殖民式的文化商讨,同时也是一群和作者奈保尔本人一样生存在“第三空间”的流散者们与宗主国主流文化不断接触往来、斗争挪用,并在生存的罅隙中不断寻求自我定位和精神家园的生存状态描绘。

而在奈保尔较晚期的作品《魔种》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则逐渐呈现出一种处于“第三空间”的流散者和边缘人身上少有的乐观。主人公威利漂泊半生,无法定位自己的身份和信仰。而当他把20世纪50年代的英国与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英国进行比较时,他才发现伦敦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意识到伦敦除了粗俗什么都没有。于是在小说结尾时,当他遇见之前的朋友马库斯并发现他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非裔印度外交官时,他终于展现了生存在“第三空间”的流散者和边缘人身上少有的乐观。所以,对比其他的人物形象,威利可以说是一位在“第三空间”中弱势群体终于看到一丝希望的代表。可见,奈保尔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总是生存于“第三空间”,在他们迷失的文化身份和“寻根”的反复历练中不断摸索,探寻,以求有朝一日能够界定自己,认可自己。

(二)产生于“第三空间”的奈保尔式文体风格

奈保尔的创作文体极具多样性与复杂性,这也恰恰反映出他自己作为一名生存在“第三空间”的流散者和边缘作家的生存和创作状态。

在奈保尔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瑞典文学院对其评价:“他异乎寻常的没有受到当前文学时尚和写作模式的影响,而是将现有的流派风格改造成为了自己独有的格式,使通常概念上的小说和非小说之间的差别不再那么重要……小说式的叙事风格、自传体和记录式的风格都出现在奈保尔的作品中,并不能让人时时分辨出哪一种风格在唱主角”[6]。奈保尔的创作素材包括自己的童年经历,加勒比海游历经历以及亚、非、拉美等地的实地考察写作等。作为一名旅行者,他将纪实与虚构,历史与现实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形成其独特的文体风格。奈保尔自己也声称:“我所写的记述旅行的书,把我拉入一个新的情感世界,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世界观,在技巧上也有所发展……小说和旅行现实著作的形式给了我多种观察方式。你将会明白对于我来说为什么所有的文学形式都是非常有价值的”[7]。

奈保尔的写作文体丰富多样,包括文化考察性的旅行志体小说,自传体小说,非小说等。其写作风格独树一帜,经常在作品中将历史叙述与小说叙事相结合,纪实为主,虚构为辅,甚至采用新闻报道式的文风进行写作。霍米·巴巴也认为在一种演现性和封建性策略中,“第三空间”既代表了语言的普泛状况,又代表发声的具体含义。据此,奈保尔多样化的写作文体可被视为是一种在现有的文学时尚和写作模式基础之上的突破与创新,而这种突破与创新正表明奈保尔已经成功地在“第三空间”中开创了他极具个人特色的多元化主体的创作世界。

奈保尔的文体创作风格看似自相矛盾,因为它打破了传统文体之间的界限,各种文体在奈保尔的作品中交叉,渗透并积极互动,这已经从根本上解构了传统的文体中心意识。我国奈保尔作品研究的评论也认为“各种文体的混杂也使得读者能够徜徉于小说家式的叙述中、历史家式的剖析中、评论家式的思辨中、旅行家式的游记中、新闻记者式的报道中,感受各类文化所营造的多彩艺术世界和‘狂欢化’效果”[8]。所以,这种在模糊概念下的看似矛盾的文体创新也再次证明,奈保尔的文学创作正契合他的生存状态,形成了奈保尔式的一种文学创作的“第三空间”,即一种他独一无二的创作话语。在这个独创的空间内,奈保尔的文学表意过程与传统方式发生分裂,并且根据霍米·巴巴的观点,文化的意义和象征并没有原始的统一或固定性,因此,奈保尔这种来自第三空间的多文体的干预破坏了人们对霸权文化或宗主文化的迷信,并使处于“第三空间”的文化体制变革成为可能。正如诺贝尔奖授奖辞中所说,“奈保尔是一个文学世界的漂流者,只有在他自己的内心,在他独一无二的话语里,他才真正找到自己的家”[6]。

三、结束语

背负双重的移民背景,双重的文化身份,反复在“寻根”和精神家园的重建中不断迷失,不断绝望,却又不弃追求的奈保尔生活在一个多元、复杂而矛盾的空间,这一空间就是霍米·巴巴在其后殖民理论中着重定义的“第三空间”。奈保尔在“第三空间”的生存和文学创作,尤其是他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塑造与文体风格,可谓是外来移民及移民宗主国的原殖民地人,即“他者”文化中的流散者和边缘人的一个鲜明写照。这位后殖民作家和流散作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与文化,但又为漂泊于“第三空间”的所有“无根”的人寻找到建立一个宏大的,普世性的精神家园的希望。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我国经济及科技实力的增长,我国文化与世界各文化的交流得以加强,跨文化研究和多元文化主义研究受到很大重视。在这样的背景下,对生存在“第三空间”的奈保尔其人其作进行后殖民主义语境的研究不仅具有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还可以为世界后殖民主义英语文学的研究提供借鉴。

[参考文献]

[1]HUGHES P. Naipaul V S[M]. London:routledge,1998: 10.

[3]BHABHA H K. The location of culture [M]. London: Routledge,1994: 4.

[4]V.S.奈保尔.奈保尔家书[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6:326.

[5]生安锋.霍米·巴巴的后殖民理论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89.

[6]阮学勤译.瑞典文学院2001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J].世界文学,2002(1):134.

[7]奈保尔:诺奖台上的演说[N].羊城晚报,2002-02-06(B7).

[8]董岳州.论后殖民语境下奈保尔及其创作的边缘性[D].湘潭:湘潭大学,2006:45.

The Drifter in the Third Space:An Overview of

Characterization and Writing Style of V.S.Naipaul

LI Yun

(Faculty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Culture, Kunm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Kunming 650093, China)

Abstract:V.S.Naipaul is a typical author of diastolic literature who survives in “the third space” under the post-colony context. Based on Homi Bhabha′s theory, the author analyzes V. S. Naipaul′s survival, interprets the theme, characterization, and the style of his works. It could supply a very essential reference for the research of postcolonial literature worldwide.

Keywords:The Third Space; V. S. Naipaul; Homi K. Bhabha

DOI:10.3969/j.issn.1004-390X(s).2015.02.023

作者简介:刘岩(1976—),女,吉林农安人,讲师,主要从事美国文学研究。

收稿日期:2014-09-30修回日期:2014-11-06网络出版时间:2015-04-0210:41

中图分类号:I 1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4-390X(2015)02-01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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