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打响反制裁战

国相

从8月1日起，欧美对俄罗斯引入新的经济制裁。其中一系列俄罗斯银行进入欧美资本市场受到限制，对俄出口用于北极深水开采的石油产业技术和设备受到禁止。在欧美俄三大经济体的博弈中，欧盟、美国、加拿大、德国、日本、澳大利亚、挪威等国，都对俄罗斯实施了不同程度的经济制裁。

为应对制裁，俄罗斯从8月7日起对从欧盟国家、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和挪威进口牛肉、猪肉、水果、禽类、奶酪和乳制品实施了一年期限制。

对俄罗斯来说，除了在资本市场被拒绝，它还因为不再进口西方农产品而不得不转向中国、亚洲、拉丁美洲以及土耳其等寻找替代进口产品。中国是俄罗斯最大的贸易伙伴国，又是近邻，中国出口企业在俄罗斯市场将迎来更多的商机。

俄罗斯与欧美之间的制裁战正愈演愈烈，更为严重的是，这场制裁战不仅没有结束的迹象，反而在不断加码。

8月初，何塞·普雷瑟格尔发往俄罗斯的350吨桃子和油桃被退回。

普雷瑟格尔是西班牙FruitsdePonent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近来，他很忙碌也很苦脑。“储藏就是一个大问题，我们必须在桃子烂掉之前，以极低的价格卖掉大批水果。”普雷瑟格尔很担忧地说。

俄罗斯政府的禁运措施是为了回应欧盟和美国对它的制裁。8月22日，《俄罗斯商业咨询日报》的文章称，俄罗斯消费者权益保护与公益监督局开始检查各地的麦当劳餐厅。几天内，莫斯科已有4家麦当劳餐厅关闭。

8月28日，美国政府发出警告称，该国正在考虑对俄罗斯实施新的制裁措施。

分析人士认为，强硬的俄罗斯将采取更为激烈的反制裁措施，将可能波及其他西方国家的企业，诸多跨国公司将受到牵连。与此同时，欧盟多个成员国的经济也将遭受严重打击。

欧盟农产品遭重创

数据显示，去年俄罗斯对欧盟的出口额是2920亿美元，欧盟对俄出口额是1690亿美元。俄罗斯获得了1230亿美元的贸易盈余。欧盟对俄罗斯制裁使俄减少了一千多亿美元的贸易顺差，也使欧盟失去了俄罗斯这个市场。欧盟是俄罗斯最大的贸易伙伴，俄罗斯是欧盟的第三大贸易伙伴。

其中，受禁令限制最大的是蔬菜和水果，尤其是苹果、西红柿和桃子。俄罗斯于8月初禁止进口来自欧盟、美国及其他制裁俄罗斯的西方国家的大多数食品和农产品，禁令为期一年。这意味着，今后一年内，俄罗斯人无法从超市或菜市场买到荷兰奶酪、波兰苹果、挪威鲑鱼或美国鸡肉。

法国农业生产者全国工会联合会主席格扎维埃·伯兰说，俄罗斯是法国水果和蔬菜的重要市场，出口额每年增长大约10%，“并非微不足道”。

西班牙是农副产品出口大国，这一禁令让处境艰难的西班牙农民雪上加霜。普雷瑟格尔的桃子和油桃有25%销往俄罗斯，谈到该禁令可能产生的影响时，他表示：“这是一场灾难。”

希腊更是怨声载道。希腊水果出口协会表示，去年希腊向俄罗斯出口16万吨水果，价值达2.41亿美元。近日，希腊欲向俄罗斯出口8000吨桃子，但是运货卡车在边界被截留，只得半路返回。水果出口协会负责表示：“俄罗斯是我们的主要市场，其消化的桃子占我们总出口量的50%-60%。”

意大利、西班牙和法国已经展开油桃“价格大战”，油桃价格“崩盘”，而苹果也将面临相同的灾难。

波兰今年预计将有大丰收，但这些水果无法进入俄罗斯市场，就会进入欧洲市场，“我们担心这会引发危机”。波兰是欧洲最大苹果生产国，超过一半苹果出口俄罗斯。波兰掀起的“吃苹果运动”也是轰轰烈烈。初秋之后，苹果进入收获季，每年一般都会有大约一半到三分之二的波兰苹果会出口俄罗斯。但俄罗斯已宣布禁止进口波兰苹果。作为欧盟成员国之一的波兰现面临大量苹果烂在树上或者地窖里的困境。于是，波兰政府发起了“吃苹果运动”，措施之一是为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学生每天免费提供一个苹果。

与此同时，欧盟牛奶价格也将出现下滑。爱尔兰是—个重要的奶制品出口国，如今其出口到俄罗斯的价值达9400万美元食品和饮料也将受到影响。爱尔兰南部某农场主人Sean OLeary表示：“整个欧洲的奶酪市场都受到了影响，农场主们为此大感忧虑，因为最大出口市场的大门就这么关闭了。牛奶价格也在下滑，俄罗斯一直以来被视为是个高增长的市场，农场主此前扩大了其生产规模，如今市场在减少，因此这个打击是很大的。”

数据显示，俄罗斯此次反制裁给欧盟农业带来了至少52亿欧元的损失。

对此，欧盟决定，斥资1.125亿欧元补贴因制裁而蒙受损失的欧盟果蔬生产者，补贴政策将持续到今年11月底。据悉，波兰、立陶宛、比利时和荷兰是对俄罗斯出口果蔬的主要国家，这些国家将优先享受到欧盟的补贴。而这对于享受高额农业补贴的欧盟成员国仅是杯水车薪。

德国对俄出口骤减

在所有欧盟国家之中，德国一直是俄罗斯最活跃的贸易伙伴。德国工商大会预计，每4家德国出口企业中就有—家将受到欧盟和美国对俄罗斯制裁措施的负面影响。

据欧盟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13年欧盟对俄商品出口额所占比例不高，但是也高达1200亿欧元。不得不提的是，作为欧洲最大的经济体，德国占据欧盟对俄罗斯销售额的1/3，大约360亿欧元。而且，德国的东欧经济关系委员会提供的数据显示，约有6200家德国企业在俄罗斯开展业务，在当地有200亿欧元投资，还有30万德国国内就业机会依赖与俄罗斯之间的贸易。

一些德国企业已经感受到制裁的冲击。因为经济制裁已经削弱俄罗斯消费者的购买力，影响到德国企业的销售。阿迪达斯是德国运动用品制造商，它缩减在俄罗斯的店面扩张计划，该公司获利可能下降。大众奥迪豪华车部门称，7月在俄罗斯销量下降12%。

德国工业联合会预计，今年德国对俄出口可能减少25%，面临失去国内5万个工作岗位的风险。

德国统计局数据显示，德国上半年对俄出口额减少15.5%，降至153亿欧元，二季度在一季度13%的降幅基础上进一步下滑。其中最受影响的是机械、汽车与汽车零部件，前者出口减少18.17%，后者跌幅高达24.4%。汽车与汽车零部件出口约占德国对俄出口的五分之一，今后几个月可能再受重创。

德国东欧经济关系委员会因此敦促欧盟就制裁措施列出—步明细的清单，区分出可以出口和禁止出口的产品，以免对贸易活动造成雪上加霜的打击。委员会主席科尔德斯（Eckhard Cordes）举例指出，向俄罗斯出口整台机械设备往往合法，但出口零部件却因为涉及军事应用而被禁止，这些自相矛盾的规定令出口企业感到无所适从。

而另相关人士更担心的是，制裁措施会迫使俄罗斯买家转而采购全球其他地区生产的同类产品，在此状况下即使制裁措施在之后被取消，德国对俄出口额恐怕也难再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为此，西门子、大众、巴斯夫等德国工业巨头都曾表示，不要对俄实施制裁，对俄实施经济制裁“只有输家”。

然而，尽管出口商团体一直开展游说活动，但德国政府面向俄罗斯的态度却依旧强硬，并继续支持欧盟对俄罗斯加强制裁力度。

美国或失美元霸主地位

众所周知，美国是世界上黄金储备最丰富的国家，银根也最稳定，美元也最有实力成为通用货币。

美国制裁俄罗斯主要是三大领域：大型银行、能源和国防企业，并可能进一步扩大制裁。

近日，美国财政部发布新规城，如果—家公司50%或以上的股权由受制裁人士单独或合计持有，那么这家公司也将被美国列入黑名单。此前，美国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所谓的“50%规则”要求50%或以上的股份由单一受制裁个人持有。美国财政部新规将扩大制裁行动的范围，诸多俄罗斯公司将受波及。

美国此次对俄扩大制裁直接影响到两国企业。由于俄罗斯石油公司Rosneft成为美国对俄经济制裁的对象，导致位于美国纽约的国际金融服务公司摩根士丹利向Rosn酿出售旗下石油交易业务的计划前途未卜。此前，摩根士丹利同意进行该计划，预计今年第三季度完成交易，只待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审批，而今此交易只能搁浅。

俄罗斯也不甘示弱。2013年，美国企业在俄罗斯直接投资为140亿美元，俄罗斯将这些资产予以冻结，而且远远不止如此。例如，福特汽车在俄罗斯的汽车装配厂使用的是欧洲进口原材料，而这些并不会反映在贸易数据中。波音公司也和俄罗斯有着大规模的业务联系。

美国的能源巨头们与俄罗斯政府关系密切，这些大财团将为了自身利益，纷纷向美国政府施压。

目前，俄罗斯联邦议会（上议院）正在起草一份法案，内容涉及受欧美制裁时可没收欧美企业及个人在俄资产。俄罗斯一些企业也已经闻风而动。俄罗斯银行巨头Sberbank、能源巨头Lukoil等正在将存款从与美国有业务联系的银行中撤出。为应对克里米亚公投后美国可能对俄进行冻结资产等制裁，大批俄罗斯公司开始从西方银行撤离数百亿美元资金。

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贾森·弗曼说，得益于美国经济复苏更加强劲和更多元化，俄罗斯的反制裁措施不会对美国经济增长前景产生明显影响。

然而，耐人寻味的是，经济制裁正使美元作茧自缚。美欧对俄罗斯的国有银行和能源企业实施了金融制裁，在包围圈收紧的情况下，俄罗斯的资金流正在发生变化。俄罗斯经济过去一直依赖基础货币美元，出口和贸易多数用美元结算。而现在，受到制裁的石油巨头和国有银行在欧美市场筹集资金时受到了限制，出口企业用美元结算也遇到了问题，俄罗斯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人民币。

事实上，早些时候，俄罗斯总统普京的顾问曾表示，如果俄罗斯受到美国经济制裁，俄将会放弃使用美元。同时，俄罗斯将创建自己的支付体系。

据阿尔法银行调查，俄罗斯企业的对外债务达到约6500亿美元规模，其中有3100亿美元属于国有银行和国有企业，有800亿美元将在2015年之前迎来偿还期限。俄罗斯的外汇储备约为4700亿美元，尽管当前俄罗斯央行对企业的资金周转提供支持，但是为了应对制裁走向长期化，“去美元化”的动向已开始出现，美元正逐步退化为区域货币。

欧洲第二大石油生产商道达尔首席执行官Chnstophe de Marqene也认为，没有理由以美元来支付石油款项。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数据显示，截止到去年底，美元在全球外储中占比为33%。这一比重自2000年以来就持续下降，当时比例为55%。

“美国政府决定加大对俄罗斯制裁是一个严重错误，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紧张，最终伤害美国自身经济。虽然制裁在短期内对美元的影响无法感知，但从长期来看，这是美元最终失掉全球储备货币地位的又一步。”一位前美国参议员说。

俄罗斯经济受损

制裁是一把双刀剑。俄罗斯禁止从欧盟进口农产品，导致欧盟农业遭受数亿欧元的经济损失。但俄罗斯也因此而承受着供应短缺、俄罗斯农业借贷成本大幅提升，这导致俄罗斯谷物出口步伐加快，因为农户急于卖粮换现，以偿还银行贷款。

俄罗斯农户对银行贷款的依赖性很强。俄罗斯农户急于卖粮换现，有可能导致价格进一步下跌。由于全球供应充足，玉米和小麦价格已经跌至4年来的最低水平。

贸易商称，俄罗斯南部地区的农户急于销售谷物，他们销售谷物是为了偿还债务。本年度俄罗斯可能出口2700到2800万吨谷物。这将给国际价格造成更多下跌压力。

与此同时，欧盟禁止向俄罗斯出口关键设备、零部件和技术，导致俄罗斯企业无法正常生产。

在诸多制裁措施中，禁止出口石油开采技术和设备对俄罗斯影响最大。

全球最大的独立石油交易商——瑞士维多石油集团（VifolSlA）曾计划为俄罗斯最大的石油生产商Rosneft融资20亿美元，但此交易已经被束之高阁。

随着欧美制裁的升级，投资者纷纷从俄罗斯撤资，此举使俄罗斯企业的融资成本大大增加。

据欧盟媒体估计，欧盟对俄实体部门的制裁将令俄罗斯经济今年损失230亿欧元、明年损失750亿欧元，分别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1.5%和418%。

呼吁停止制裁战

芬兰的状况却大相径庭。虽然芬兰也遭受到了俄罗斯反制裁的影响，但是芬兰边界离俄罗斯圣彼得堡只有200公里，俄罗斯游客依然增加。

—个在芬兰和俄罗斯边界开超市的人表示，边界购物反而会变得更加繁荣，因为俄罗斯实施制裁后国内食品供应量将出现下滑，人们会跨越边界，到芬兰这边购买食品。“我们已经看到很多俄罗斯人来在这里大包小包地采购食品，主要是奶酪和豆制品。”他说。

俄罗斯在芬兰出口额中有大约10%的占比，但是这个数字已经因为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制裁措施而下降。对于牛奶出口商维利奥公司而言，俄罗斯代表了该公司20%的销售额，但这个数字也同样在下降中。

需要一提的是，芬兰产品在俄罗斯的大城市，尤其是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很受中高端消费者的欢迎。禁令实施后，促使更多的俄罗斯中产阶级出境游以进行购物。

8月26日，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呼吁，西方国家和俄罗斯应停止相互制裁。

哈总统称，西方国家和俄罗斯的相互制裁使各国经济发展潜力削弱，普通民众遭殃，社会局势紧张，这将导致新的世界经济危机。西方国家和俄罗斯的相互制裁，首先受到影响的是欧洲和亚洲国家，因此号召相关国家在经济务实、互利原则基础上开展建设性的合作，逐步取消制裁。

香港成“避风港”

自8月1日起，欧洲融资渠道正式向五大俄罗斯银行关闭。俄罗斯每年通过欧美市场获得百亿美元融，亚洲由此成为俄罗斯寻求国际融资的首要方向，俄罗斯的主要企业在签署出口合同时都要附上这样一句：“必要时可使用人民币等亚洲货币支付。”

俄罗斯银行向亚洲融资市场进军的步伐已经加快。在欧美公布金融制裁之际，俄罗斯对外经济银行宣布准备考虑发行人民币债券，俄罗斯二线私人银行R0sinferbank也表示将于8月初在香港发行点心债券。俄罗斯央行称，已和中国央行就本币互换协议达成一致。

对俄罗斯企业来说，香港也是理想的资金“避风港”。俄罗斯的大型移动运营商Meqaphone宣布，将把以美元和欧元持有的手头资金的40%兑换成港币。俄罗斯最大的有色金属厂商诺里尔斯克镍公司（Norilsk Nickel）等也开始将美元现金储备兑换为港币。

目前，香港采用港币与美元汇率挂钩的“联系汇率制度”，因此持有港币与持有美元价值等同。另外，由于香港处于中国的主权管理下，所以即使美国加强制裁措施也能避免资产被冻结。

据俄罗斯政府相关人士表示：“由于美国将欧洲拉入制裁队伍，向亚洲金融靠拢不可避免”。据悉，俄罗斯还考虑从中国筹措资金，并摸索与美国影响力较弱、与中国大陆关系良好的国家和地区开展金融合作，比如说香港和马来西亚。

随着俄罗斯现金资产向香港的转移，香港作为金融中心以及离岸人民币市场的地位将进一步强化，也在逐渐成为俄罗斯公司的—个新金融中心。

中国迎来更多商机

欧美的制裁使俄罗斯向中国靠拢，而最终的受益者或许是中国。

对于俄罗斯来说，除了在资本市场被拒绝，它还因为不再进口西方农产品而不得不转向中国、拉丁美洲以及土耳其寻找替代进口产品。

由此，俄罗斯因禁止进口农产品造成供应缺口，给亚洲周边国家创造了商机。

中国是俄罗斯最大的贸易伙伴国，又是近邻，在中俄边界上，有虎林要塞，有珍宝岛，有绥芬河，还有让中俄产生战略依赖关系的石油管道。从中国最北端漠河入境的中俄原油管道，号称中国四大战略能源通道之一，与穿过马六甲海峡的海上能源通道齐名。另外，农产品贸易是中俄两国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正计划向俄罗斯直接出售水果和蔬菜。

在中国蔬菜之乡寿光，许多企业都在关注着这场制裁战。山东寿光天成宏利食品有限公司果蔬营销部的负责人说：“天成与俄罗斯一直有生意往来，主要向俄罗斯出口黄桃、草莓、猕猴桃等速冻水果制品，每年出口1000多吨。俄罗斯的反制裁措施导致俄罗斯果蔬市场出现空缺，对中国企业来说，肯定是一个利好。但因为反制裁措施刚刚开始实施，对公司的影响还不明显。最近，有俄罗斯客户来厂里参观，要求看蔬菜、水果样品。但即使要增加出口，也要双方多次协商，需要—个过程。”

去年，俄罗斯进口了约61万吨猪肉，价值21.31亿美元。巴西、丹麦、德国以及加拿大是这些肉类的主要供应国。现在，俄罗斯需要新的供应商来弥补禁令造成的供应缺口。

俄罗斯联邦动植物检疫防疫署负责人谢尔盖·丹克维特（Seraei Dankyert）8月21日表示：“我们正在与中国的检疫部门积极合作，将从中国企业获得猪肉供应。即使未来禁令放开，美国和加拿大的供应商将无法再回来了。首先，将允许两家中国猪肉供应商进入俄罗斯。”

据悉，山东得利斯食品股份有限公司是较早取得出口俄罗斯相关资质的生猪屠宰企业，正在洽谈猪肉出口俄罗斯事宜，有望获得巨额订单。双汇集团董事长万隆也公开表示，双汇在黑龙江有两个工厂，都在出口俄罗斯的范围之内，原来中俄封关，现在壁垒逐步被打破了，这是一个利好。

按照俄罗斯与中国达成的协议，未来还将有更多中国猪肉供应企业获准进入俄罗斯市场。但当前俄罗斯只同意具备全产业链垂直—体化的中国猪肉供应商进入其市场。

在这场欧美俄三大重要经济体的角力中，将重新盘活的商机不仅仅局限于蔬菜水果猪肉等农产品领域。德国柏林世界经济研究所所长马塞尔·弗拉策认为，为了摆脱金融困境，俄罗斯肯定会寻找通往中国及其他新兴市场国家资本市场的道路。

虽然制裁有可能是昙花—现。但制裁已经引发俄罗斯的金融思维方式发生结构性转变，并极大地加强了俄罗斯与亚洲的关系。虽然亚洲国家在短期和中期内不大可能取代欧盟，但有诸多迹象显示，长远来看，它们将取代欧盟。除了香港外，俄罗斯的财富也在流向上海。

中国正在推进人民币与各国货币的直接交易以及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图成立自己主导的国际金融机构，目的是挑战以美元为核心的世界金融秩序。而俄罗斯企业未来可能会越来越多地依靠中国的贷款，可见，中国企业正迎来巨大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