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艺倩 李 伟
中华医学会杂志社《中华儿科杂志》编辑部,北京市东城区东四西大街42号 100710
科技期刊作为科研成果传播的主要载体,是科技创新体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也是学术交流的重要平台[1]。科技期刊如何担负起促进我国的科学交流的重任,面临国际化浪潮,中文科技期刊如何走可持续化发展之路,如何在国内外期刊的竞争中取得一席之地,是办刊人面临的重要问题。读者、作者是科技期刊的受众群体,不断了解读者、作者的需求,是不断调整办刊方向的重要途径。国内科技期刊普遍面临着诸如优秀稿件外流、同类期刊竞争等多重压力和挑战。问卷调查是最直接深入了解科技期刊受众群体真实需求的有效工具[2],既往《中华儿科杂志》编辑部以读者为主体,对其阅读需求进行了调查[3],在此基础上,针对近年杂志发展中涌现出的新问题,笔者于2015年对《中华儿科杂志》的读者、作者进行更大规模的问卷调查,覆盖人群更广,以期进一步全面地深入了解本刊读者及作者群的需求,提高杂志的质量,并希望对科技期刊的办刊者有所启示。
本次调查选择2013、2014年两个年度通过中华医学会系列杂志投稿系统向《中华儿科杂志》投稿的作者以及2014年编辑部主办的3个学术会议的注册代表为研究对象。医学科技期刊有其专业性和特殊性,读者和作者具有一定的同源性,作者也是读者,读者也是潜在的作者[4],故本研究选择的人群基本代表了近两年《中华儿科杂志》的受众群体。
调查问卷主要涉及受众一般情况调查、投稿与阅读目的、栏目设置调查等方面。共设计26个问题,其中单选题16个,多选题8个,主观填空题2个。调查采用无记名形式。将调查问卷上传至问卷星网站后向调查对象通过邮件形式发送链接。调查与回收问卷时间为2015年1月27日至2月17日。剔除重复者后,本研究发送问卷2007份,回收有效问卷484份,有效回收率24.1%。
484名被调查者遍布全国27个省或自治区,较集中的有北京 82人(16.9%),广东 67人,(13.8%),上海48 人(9.9%),江苏 36 人(7.4%),浙江34人(7.0%),福建24人(5.0%),四川20人(4.1%)。来自三级甲等医院426人(88.0%),三级乙等医院17人(3.5%),二级及高校、科研机构、私立医院共41人(8.5%)。年龄为31-50岁301人(62.2%),51-70岁104人(21.5%)。学历为博士174人(36.0%),硕士211人(43.6%),本科96人(19.8%)。职称为主任医师211人(43.6%),副主任医师 104人(21.5%),主治医师 90人(18.6%)。从事儿科专业 >20年者 222人(45.9%),6-20年165人(占 34.1%),≤5年者97人(20.0%)。
作者所在单位的晋升机制中大多都有对发表论文的规定,其中必须有核心期刊论文者372人(76.9%),必须有 SCI论文者86人(17.8%)。 作者撰写及投稿目的的调查中,为发布最新研究成果339人(70.0%),为交流新技术270例(55.8%),为保持学术地位200人(41.3%),为晋升职称196人(40.5%),为研究生毕业81人(16.7%)。投稿时首选《中华儿科杂志》者251人(51.9%),首选SCI期刊者141人(29.1%),首选其他国内儿科期刊者92人(19.0%)。
关于读者阅读渠道的调查显示,单位或科室集体订阅用户134人(27.7%),个人订阅用户46人(9.5%),通过图书馆或同事借阅者24人(5.0%),而通过网络检索或《中华儿科杂志》官方网站阅读者达224人(46.3%)。读者阅读目的的调查显示,为了解最新进展,交流新技术者435人(89.9%),为丰富临床经验以提高临床技能者348人(71.9%),为学习专业论文写作者 171人(35.3%)。关于阅读习惯,根据需要阅读个别文章者301人(62.2%),挑选固定的栏目阅读其中的文章者87人(18.0%),每期文章全部阅读者43人(8.9%)。
关于《中华儿科杂志》的学术指导性,307人(63.4%)认为本刊内容丰富,涉及范围广,影响力大,代表了国内最先进水平,是儿科权威品牌;163人(33.7%)认为本刊学术严谨,内容真实,论文质量高,有利于儿科界医生的学术交流,实用性较强;认为本刊学术指导性一般者14人,占2.9%。读者最喜爱的栏目调查显示,各栏目的受欢迎程度依次为:标准·方案·指南(358人)、述评或专论(237人)、论著(184人)、指南解读(163人)、临床研究与实践(114人)、全国多中心研究报告(88人)、病例报告或临床病例(理)讨论(79人)、综述(65人)、讲座(19人)。关于本刊重点号的设置,443人(91.5%)认为有必要,可以按重点号设置学习本领域新进展,可以选择有重点号的期阅读本专业进展,36人(7.4%)认为无所谓,当今网络发达,无需设置重点号也可以阅读到所需要的文章,5人(1.0%)认为重点号的设置完全无必要。
关于当前出版形式,215人(44.4%)表示满意,更喜欢看纸质印刷版,356人(73.6%)希望同时有网络版、电子版期刊,208人(43.0%)希望通过微信等互动平台推送杂志文章,便捷阅读。对于《中华儿科杂志》官方网站,162人(33.5%)表示经常浏览,271(56.0%)偶尔浏览,51人(10.5%)没有浏览过。网站各版块的受欢迎程度较高的有:指南类文章阅读(269人)、现刊目次(162人)、述评与学术争鸣类文章阅读(158人)、过刊浏览查询(125人)、首页新闻(101人)、病例汇集文章阅读(92人)。
对于本刊一直以来采取的“双盲审稿”形式,即作者与审稿人互相不知晓彼此身份,415人(85.7%)表示满意,双盲审稿有利于学术公平,40人(8.3%)表示无所谓,29人(6.0%)希望改变目前的审稿形式,公开审稿人的身份。关于刊发时滞,希望<3个月的196人,占40.5%,希望3-6个月的235人,占48.6%,希望6-8个月的49人,占10.1%,希望8-12个月的4人,占0.8%。
《中华儿科杂志》曾多次举办各种学术会议或其他活动,本次调查显示比较受欢迎的活动为:学术会议或专题研讨会(416人,86.0%)、多中心研究(316 人,65.3%)、指南巡讲(278 人,57.4%)、论文写作交流培训活动(191人,39.5%),其他形式的活动还有读者见面会、人文知识讲座等。
对于《中华儿科杂志》亟待改进的问题,338人(69.8%)提出发表周期太长,105人(21.7%)提出与读者、作者互动性较差。此外,还有读者对我们提出了各种意见和建议,例如:选登国外儿科学杂志优秀论著的摘要、介绍国外儿科学领域的最新重大进展、更加侧重临床规范治疗以协助基层或低年资医师能力的提升等。
读者定位是科技期刊成功与否的关键,是期刊生存与发展的前提。从本次调查结果来看,本刊的读者群主要集中在31~50岁的群体,学历多为硕士以上,职称多为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他们多来自北京、广东、上海、江苏、浙江等学术水平高、学术研究活跃的地区的三级甲等医院。此群体为《中华儿科杂志》的核心受众,这也与中华医学会系列杂志定位于中、高端医务工作者的宗旨一致,全面满足中高级儿科医务工作者的需求,这就对办刊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5]。他们阅读本刊主要是为了解最新进展,交流新技术,丰富临床经验以提高临床技能。这与本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重在实践;基础与临床相结合,重在临床”的办刊宗旨相符。另外,部分读者提出了希望本刊能够侧重于低年资医师的能力提升,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也是本刊“普及与提高相结合,重在提高”办刊宗旨的要求。
读者对各栏目的评价显示,标准·方案·指南、述评或专论、论著、指南解读等栏目最受欢迎。《中华儿科杂志》官方网站的阅读点击排行也显示,指南类文章最受欢迎。本刊前期研究显示,诊断标准类栏目高被引文章所占比例较高[6],例如“儿童哮喘防治常规(试行)”一文的被引达2426次之高。可见读者更加侧重本刊的实用性,更希望能够获得可以指导临床实践的文章。作为中国儿科医务工作者公认的“老牌”杂志,我刊一向注重文章的方向性,引导性。多次以编委会和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下属各个学组的名义联合发表各专业指南,每一篇指南的背后都凝聚了专家们的辛勤汗水。标准类文章从选题上要解决临床最关注的问题;选择执笔专家和讨论组成员时,既要充分发挥权威专家的作用,也要广泛邀请不同观点、不同领域的相关学者;成文后要广泛征求意见并反复修改才会最终发表[6]。指南类文章的选题、策划和组织工作,对期刊编辑也是一个极大的锻炼与提升。
关于重点号的设置,绝大多数受众认为有必要,可以按重点号设置学习本领域新进展,可以选择有重点号的期阅读本专业进展。专业期刊的重点号,以突出“高、精、尖”来吸引读者[7],近几年,我刊有重点号的刊期占到全年的3/4以上。中华系列杂志关于重点号的定义为:一期杂志中有≥3篇某一领域专题的原创性文章,但我刊对重点号的设置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般我们的重点号论著类文章≥3篇,述评、讲座或综述类也会有与此相关的文章[8],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半以上的重点号都搭配有本专业的标准·方案·指南。重点号的设置极大地增加了期刊的可读性和实用性,使读者可以快速地领略本专业近期的前沿资讯。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不能单纯为了“重点号”而组织重点号,期刊的存在一定要以受众的需求为前提,单纯地拼凑本专业的文章不能称之为合格的重点号,重点选题必须有高度,并且可以引导本学科的发展。
本次调查显示,作者所在单位的晋升机制中大多都有对发表论文的规定,要求SCI论文的单位高达17.8%。由于政策导向问题,作者发表论文或多或少带有一定的功利色彩,本次调查中只有近一半的作者投稿时会首选我刊,29.1%的作者会首选SCI期刊。另有研究表明,2000-2009年,我国在SCI收录期刊发表论文的年均增长率为16.86%,而同期发表在中国科技期刊上的论文几何平均增长速度为11.24%,较SCI同期低5.62%[9]。“唯SCI论”对中国科技期刊造成了巨大的冲击,除了从政策导向上对国内期刊给予支持外,期刊自身也应不断提高在国际舞台的显示度,重视期刊被海外杂志引用的情况,加强与境外和国际编委的沟通,选择优秀的文章设立英文版增刊等。
另一方面,国内同类期刊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面对来自国际和国内的双重竞争,科技期刊的发展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本次调查中有19.0%的作者投稿时会选择国内其他儿科期刊,同时有69.8%的作者反映我刊存在审稿进度太慢、刊登周期太长的问题,这无疑会击退部分作者投稿的信心。这也为我们提供了改进的方向,例如:为前沿新进展、新技术类文章开通绿色审稿通道,强化编委及审稿人职责、扩充审稿人队伍,缩短审稿周期等。
大数据时代已经悄无声息地到来,科技期刊作为科技信息的重要载体,如何在这一轮竞争浪潮中出奇制胜,这一问题已经引起期刊界的广泛探讨[10-11],传统科技期刊的传播速度无法与新媒体相抗衡,新媒体还可以通过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多种信息表现的模式[12]。本次调查中,73.6%的受众希望本刊能有网络版或电子版,43.0%希望通过微信接收到杂志推送的文章。针对阅读习惯的调查也显示,62.2%的读者是针对个人需要阅读个别的文章,仅有8.9%的读者是每篇文章都阅读,读者碎片化的阅读习惯为传统科技期刊进军新媒体领域提供了有利的前提,中华医学会系列杂志有独特的资源和内容优势,将已有资源进行重新编辑和整合后传递给读者,一方面可以增加期刊的影响力,另一方面可以增加编辑与读者、作者之间的互动。但本次调查仅有33.5%的受众经常浏览我刊官方网站,数据并不乐观,说明我们在网站内容的规划和宣传上尚有欠缺。科技期刊的新媒体化不仅仅是对传统数字出版的简单延伸,更是在资源配置上的有效互动,期刊内容的深度加工可以为科技期刊增加更多的附加价值,最终实现新旧传播媒体的有机融合和共赢[13]。
将期刊办成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完美结合的“双效”期刊是办刊人多年来探索的课题[14],面临期刊改革的大趋势及来自各方面的竞争,寻求多种经营是期刊发展的需要,也是在一轮又一轮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前提。多年来,《中华儿科杂志》为了开发选题、组织稿件,探讨了多种经营模式,尤其是与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下属各个学组合作办会的模式,在获得广大儿科医务工作者的认可的同时,也收获了较大的经济效益。最重要的是,学术会议有重要的组稿作用,通过学术会议,编辑能够更好地把握学科的发展方向及稿件的学术质量,避免了组稿的盲目性,通过学术会议组稿的刊出率大大高于日常自然来稿的刊出率[15]。本次调查中86.0%的受众希望参加本编辑部主办的学术会议或专题研讨会,指南巡讲等形式的活动也是我们下一步探索的方向。
本次调查虽局限于儿科医务工作者,但儿科是一个相对独立且成熟的专业,分支详细,涉及神经、血液、心血管、内分泌等诸多学科,故可大体代表了
医学期刊作者、读者的需求与反馈,也可为办刊者提供一些思考。深入了解广大受众的投稿目的和阅读习惯,倾听来自他们的声音,发现在办刊过程中的不足,继续创办读者喜爱的精品栏目,丰富出版形式,只有这样,才能不断积累办刊经验,才能使科技期刊在巨大的机遇和挑战下不断开拓进取,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乘风前进、再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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