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生 尹世久 韩 杨
(1.中国海洋大学,山东 青岛 266100;2.曲阜师范大学,山东 日照 276826;3.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北京 100039)
食品安全可追溯信息主要来源于生产环节,农户是供应链中影响食品可追溯信息有效传递的重要主体(房瑞景等,2011)。食品具有经验品属性,大多数消费者对食品生产和加工过程不熟悉,食品的体积、大小、形状、色泽等外部特征往往成为消费者判断食品质量好坏的标准(尹世久,2013;Yin,et al,2010)。为了降低风险和成本,生产者往往通过施用违规药物和添加剂来保持食品外部特征。而我国农户组织化程度偏低,分布较为分散,导致监管部门对生产环节的食品安全监管成本极其高昂,现实中经常出现对农户监管的“真空”状态。在此情况下,农户在传递可追溯信息过程中易于产生道德风险行为。此外,由于可追溯信息不规范,农户利用不同标准传递可追溯信息,使得食品安全追溯体系跨域对接困难,影响了可追溯信息的传递有效性,导致溯源和跟踪功能难以有效发挥。
国内外学者在食品安全可追溯信息和农户追溯体系参与行为研究方面取得了较为丰富的成果。在食品安全可追溯信息方面:乔娟等(2007)认为食品安全问题主要是由信息不对称造成的。食品的经验品和信任品特性加剧了食品市场的信息不对称(王可山、李秉龙,2007)。Verbeke和Ward(2006)研究发现,消费者对可追溯信息兴趣偏低,而对食品标识和保质期等较为重视。完善的可追溯信息有助于恢复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的信心,参考说明、标签、可追溯信息传递主体和责任人等是消费者较为关心的信息(Rijswijk and Frewer,2012;吴林海等,2014)。食品安全追溯体系利用安全信号传递机制,将安全信息作为市场信号,有助于解决或缓解食品市场的信息不完全和信息不对称(Hobbs,2004)。
在农户追溯体系参与行为方面:杨永亮(2006)认为,农户食品安全追溯体系参与行为是其采用新生产技术而进行的投资决策行为,食品安全追溯体系建立的成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农户的参与程度。周洁红、姜励卿(2007)通过对蔬菜种植户的实证研究,发现追溯制度法规不完善、政策宣传不到位及政府监督力量薄弱等因素,是农户对食品安全追溯体系参与积极性不高的主要原因。王慧敏、乔娟(2011)认为,参与食品质量安全追溯体系有利于提高产品价格,农户在生产行为规范方面有显著改善,但更倾向于自愿性食品质量安全追溯体系。种植规模、风险、政府补贴等是影响农户追溯体系参与意愿的重要因素(王慧敏等,2011)。董银果、邱荷叶(2014)通过研究我国出口猪肉的追溯、透明和保证体系,发现重点建设生猪饲养小区和规模化养殖场,提高生猪产业集中度,可以为建立生猪质量安全全面追溯制度创造必要条件。
从已有文献来看,可追溯信息方面的研究主要包括宏观方面的探讨以及消费者对可追溯信息的认知和行为,农户追溯体系参与行为方面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但很少涉及到农户传递有效可追溯信息的行为。农户会传递有效可追溯信息吗?农户愿意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吗?己有文献对这些问题都没有明确回答。因此,研究我国食品安全认证与追溯体系耦合下的农户响应行为,分析农户传递有效可追溯信息和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影响因素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对实现认证与追溯体系耦合监管,保障食品安全具有重要应用价值。
本文从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和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两个方面研究农户响应行为。在参考国内外相关文献的基础上,结合我国国情,依据计量经济学理论,选择并考察影响农户响应行为的因素。在个人特征方面,将“性别”、“年龄”变量纳入模型中,考察其对农户响应行为的影响。为了考察农户的农业生产经验对农户响应行为的影响,引入“农业生产年份”变量。订单合同可以要求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因此,本文将“是否签订订单”变量纳入考查范围。技术培训是农民采用技术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参加技术培训对农民技术采用意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曹建民等,2005)。参加技术培训可以使农户更好地理解食品安全认证和追溯体系,因此,将“是否参加技术培训”变量纳入考察范围。病害对农业生产影响很大,这是否会影响农户响应行为呢?本文尝试将“病害程度”变量纳入考察范围。
农户响应行为除了受到常规性控制变量的影响,还受到核心关联变量的影响。基于此,本文分别针对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和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行为,就核心关联变量提出假设。
专业机构的监管是保证可追溯信息有效性的重要途径。目前,食品安全追溯体系尚未形成完善的监管机制,未有专业机构对可追溯信息进行监管,仅仅通过上下游主体之间的协作来完成可追溯信息的传递。因此,提出:
假设1:未来的专业机构监管下,可追溯信息传递有效性与当前的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之间存在反向关系。
供应链下游主体提高可追溯信息的精确度,不仅能激励自身提供更安全的产品,而且能同时激励供应链上游主体提供更安全的产品(浦徐进等,2013)。食品安全追溯体系的运行机制要求通过上下游主体的协作来完成可追溯信息的有效传递,下游主体对可追溯信息的监管,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约束农户的道德风险行为,提高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因此,提出:
假设2:下游主体监管可追溯信息,有利于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
食品行业实施追溯体系,使上下游企业信息共享和紧密合作,提高食品安全水平(Lecomte,et al,2003)。食品安全追溯体系建设,关键在于科学管理可追溯信息。消费者和监管部门可以利用可追溯信息进行溯源追责,对相关责任人进行惩罚,进而保障食品安全。食品可追溯信息质量有利于保障食品安全这一属性对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产生重要影响。因此,提出:
假设3:可追溯信息质量越高,食品越安全,也就越有利于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
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有助于保障食品安全,长远来看有利于农户增加收益。食品安全认证(如无公害、绿色和有机认证标准)对食品生产、加工、运输、销售诸环节中的关键点提出要求,在规范可追溯信息方面能够发挥作用。农户在此方面对认证标准需要程度越高,就越愿意在生产中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因此,提出:
假设4:农户对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越高,就越愿意在生产中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
可追溯信息反映生产情况的程度,关系到食品安全追溯体系的溯源和跟踪功能的发挥。当农户认为可追溯信息可以反映生产情况,也就认可了食品安全追溯体系的作用,就会产生加强食品安全追溯体系建设的动力。因此,提出:
假设5:可追溯信息反映生产情况的认可度越高,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就越大。
由于受教育程度偏低,缺乏相关技术培训,农户对食品安全认证与追溯体系认识不足,对食品安全认证与追溯体系的认知极易受到周围人的影响。周围人遵守食品安全规定的程度会影响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因此,提出:
假设6:周围人遵守食品安全规定程度越高,农户越愿意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
本文选择东北、华东、华南3个样本区域,东北区域选择辽宁省沈阳市,华东区域选择山东省寿光市,华南区域选择广东省广州市。主要考虑这些区域食品安全认证、追溯体系发展较好或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可以代表未来一段时间农户对食品安全认证和追溯体系判断的整体趋势。调研由来自辽宁石油化工大学、中国海洋大学管理学院、华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教师和学生完成。2014年4月开始实施预调研和正式调研,回收有效问卷368 份。其中,沈阳市的有效问卷127 份,寿光市的有效问卷118份,广州市的有效问卷123 份。
在变量的测定方面:“年龄”、“农业生产年份”用实际数值表示,“性别”、“是否签订订单”、“是否参加技术培训”、“下游主体是否应该监管可追溯信息”、“可追溯信息质量是否有助于保障食品安全”、“是否将不合理行为输入可追溯信息”为虚拟变量,女或否=0,男或是=1;“可追溯信息反映生产情况”变量的测定,不能=1,一般=2,能够=3;“周围人遵守食品安全规定程度”的测定,不太遵守=1,一般=2,严格遵守=3。其余变量均采用Likert 5点量表来测度:“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测定,非常不愿意=1,不太愿意=2,一般=3,比较愿意=4,非常愿意=5;“病害程度”的测定,非常轻=1,比较轻=2,一般=3,比较重=4,非常重=5;“专业机构监管下可追溯信息反映现实情况”的测定,根本不可能=1,不太可能=2,一般=3,有可能=4,非常可能=5;“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需要程度”变量的测定,非常不需要=1,不需要=2,一般=3,比较需要=4,非常需要=5。
本文设定两个因变量“是否将不合理行为输入可追溯信息”和“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通过对样本进行描述性统计(见表1),结果表明,“是否将不合理行为输入可追溯信息”均值为0.38,标准差为0.49,说明不足一半的农户认为会将不合理行为输入可追溯信息。“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均值为3.08,标准差为1.09,说明多数农户对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持一般态度。
在被调查的368 位农户户主中,男性占多数,多为中年。从“农业生产年份”变量统计结果来看,从事农业生产的年份较长,农业生产经验较为丰富。“农户是否签订订单”和“是否参加技术培训”变量统计结果显示,大多数农户没有与农业企业签订订单,同时,只有少数农户参加技术培训,基本反映当前的农业生产情况。从“病害程度”变量统计结果来看,大多数农户认为自家在生产过程中没有发生严重的病害问题。“专业机构可追溯信息监管有效性”均值为2.98,标准差为0.98,说明农户总体上对“专业机构监管下的可追溯信息更能反映现实”持一般态度。此外,表1 还显示,多数农户认为,下游主体应该监管食品安全可追溯信息,可追溯信息质量有助于保障食品安全;农户对认证标准的需求程度中等偏上;农户认为当前的可追溯信息不能很好地反映生产情况,周围人遵守食品安全规定程度一般。
表1 描述性统计
本文主要运用Logistic模型分析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行为的影响因素。Logistic模型是将逻辑分布作为随机误差项概率分布的一种二元离散选择模型,适用于对利用效用最大化原则进行的选择行为的分析。Logistic模型的基本形式如下:
其中,Z是变量x1,x2,…,xn的线性组合,即:
对式(1)和式(2)进行变换,得到以发生比(odds)表示的Logistic模型形式:
其中,P 为农户会传递可追溯信息发生的概率;xi(i =1,2,…,n)为解释变量,即主要影响因素;b0为常数项,bi为第i个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e 为随机误差。b0和bi的值可用极大似然估计法来估计。
从表2 可以看出:“农业生产年份”系数估计值为负数且显著,说明农户从事农业生产年份越长,其传递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越小。这可能由于随着从事农业生产年数的增长,农户因循长期形成的生产经验,难以接受新的生产管理方式,可追溯信息的传递积极性较低。“是否签订订单”系数估计值为正数且显著,说明农户越是愿意与农业企业签订订单合同,其传递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就越高。农户与企业签订订单合同可以减少农户生产的盲目性,促进农民增收。但农户也必须按照合同规定传递可追溯信息,保障食品安全。因此,通过与企业签订订单合同,可以提高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是否参加技术培训”系数估计值为正数且显著,说明参加技术培训对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具有正向影响。参加技术培训可以帮助农户对认证与追溯体系有更深入的了解。农户对传递可追溯信息了解越全面,对传递可追溯信息重要性意识就越深刻,其传递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就越强。“专业机构可追溯信息监管有效性”系数估计值为负数且显著,说明未来专业机构监管下的可追溯信息传递有效性与现实中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存在反向关系。专业机构对可追溯信息严格监管,可以促使可追溯信息有效反映现实生产情况,但是,我国目前缺乏专业的可追溯信息监管机构,农户为了增加收益易于发生道德风险行为,导致农户可追溯信息传递积极性下降,假设1 在此处得到了验证。“下游主体监管”系数估计值为正数且显著,说明下游主体越是监管可追溯信息,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越强。下游企业作为食品供应链的一个重要环节,对农户生产信息进行监管,在维护自身利益的同时,也约束了农户生产过程中的道德风险行为,促使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模型估计结果验证了假设2的正确性。“可追溯信息的作用”系数估计值为正数且显著。高质量可追溯信息可以保证及时发现问题食品,农户基于社会责任的考虑,倾向于传递有效的可追溯信息,假设3 得到了验证。
本文运用Ordered 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的影响因素。Ordered Logistic模型可表述如下:
其中,y*是与因变量y 对应的潜变量,它是无法观测的。X'为一组解释变量,β 为相应的待估参数,ε 为服从逻辑分布的误差项。y*与y的关系如下:
若y*≤μ1,y=1;
若 μ1<y*≤μ2,y=2;
若 μ2<y*≤μ3,y=3;
…
若 μj-1<y*,y=j。
其中,μ1<μ2<μ3<…< μj-1,表示通过估计获得的临界值或阈值参数。给定X 时,因变量y 取每一个值的概率如下:
其中,R(·)为分布函数。Ordered Logistic模型的参数估计采用极大似然估计法,但自变量对概率的边际影响并不等于系数β,对于概率,自变量变化的边际效应为:
其中,k(k=1,2,3,…)为自变量的个数。
本文利用Stata 13.0统计软件进行模型的估计。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的Ordered Logistic模型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模型的对数似然比检验的显著性水平为P=0.00<0.05,说明模型总体拟合效果较好。
可以看出:“是否参加技术培训”系数估计值为正数且显著,说明农户越是参加技术培训,其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越强。农户参加技术培训,在思想上除了提高对传递可追溯信息重要性的认知外,还可更好理解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流程。因此,参加技术培训提高了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变量系数估计值为正数且显著,农户对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需要程度越高,一方面体现出现有可追溯信息的不规范,另一方面体现出认证标准得到农户的认可,从而越愿意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验证了假设4的合理性。“可追溯信息反映生产情况”变量系数估计值为正数且显著,说明农户越认为可追溯信息能够反映生产情况,也就越认可食品安全追溯体系,从而越愿意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模型估计结果验证了假设5的合理性。“周围人遵守食品安全规定程度”系数估计值为正数且显著,说明农户接受新事物的渠道较少,其经济行为易受到周围人的影响。模型估计结果表明假设6 符合实际情况。
表4 报告了各个自变量对因变量取值概率的边际影响。其中,y 代表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x1、x2、x3、x4、x5、x6、x7、x8、x9分别代表“性别”、“年龄”、“农业生产年份”、“是否签订订单”、“是否参加技术培训”、“病害程度”、“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可追溯信息反映生产情况”、“周围人遵守食品安全规定程度”变量。其中,变量x5、x7、x8、x9对y的取值概率的边际影响都是显著的。
x7(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对y的取值概率的边际影响显著,在各变量中的边际影响最大。具体来说,变量x7对y(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取值非常不愿意、不太愿意和一般(y =1、y =2和y=3)的概率的边际影响为负数,也就是说,x7(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在均值处每增加1,农户非常不愿意、不太愿意和一般愿意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概率就分别减少7%、9%和2%;x7(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对y(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取值比较愿意和非常愿意(y=4和y=5)的概率的边际影响为正数,也就是说,x7(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在均值处每增加1,农户比较愿意和非常愿意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概率就分别增加11%和6%。由此可知,“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变量显著影响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而且,“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在各变量中对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的影响程度最大,说明在经济生活中,“有效需求”更能刺激利益主体做出相应经济行为。边际分析结果进一步验证假设4的正确性。
类似地,变量x5(是否参加技术培训)对y的取值概率的边际影响显著,在各变量中的边际影响较大。农户参加技术培训,有助于农户理解执行认证标准的流程和方法,有利于提高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x8(可追溯信息反映生产情况)对y的取值概率的边际影响较为显著,仅次于x7和x5。可追溯信息越能够反映生产情况,农户就越认可食品安全追溯体系,其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随之越高。边际分析结果验证了假设5的正确性。x9(周围人遵守食品安全规定程度)对y的取值概率的边际影响较为显著。周围人遵守食品安全规定程度越高,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积极性就越高,边际分析结果表明假设6 符合实际情况。
表4 解释变量对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意愿的边际效应
结论如下:第一,未来的专业机构监管下的可追溯信息传递有效性与现实中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存在反向关系。专业机构对可追溯信息严格监管,可以促使可追溯信息更有效地反映现实生产情况,但我国目前缺乏专业的可追溯信息监管机构,农户为了增加收益而发生道德风险行为,降低了可追溯信息传递积极性。第二,下游主体监管可追溯信息提高了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下游企业是食品供应链的重要环节,是连接农户和消费者的重要纽带,下游企业对可追溯信息的监管有利于约束农户的道德风险行为,提高了农户有效传递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第三,可追溯信息的作用越大,越能够保障食品安全,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越高。高质量可追溯信息可以保证及时发现问题食品,保障食品安全,农户基于社会责任的考虑,倾向于传递有效的可追溯信息。第四,认证标准的需要程度,提高了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农户对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需要程度越高,一方面体现现有可追溯信息的不规范,另一方面体现认证标准得到农户的认可,从而越愿意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第五,可追溯信息越能够反映生产情况,食品安全追溯体系越能够得到农户的认可,农户也就越愿意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积极地参与到食品安全追溯体系建设中。第六,周围人遵守食品安全规定提高了农户利用认证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积极性,农户受周围人经济行为的影响较大。
上述结论相应的政策含义如下:第一,耦合食品安全认证和追溯体系,提高食品安全可追溯信息传递有效性。加强认证机构对可追溯信息的认证及监管,同时,将相关认证责任人信息引入可追溯信息,加强对认证责任人的溯源追责,充分发挥食品安全认证和追溯功能。第二,加强下游主体对可追溯信息的监管。下游主体对可追溯信息的监管不仅提高了本环节责任的确认,也提高了对其它环节责任的甄别能力,对农户传递可追溯信息具有重要意义。第三,规范生产经营、流通环节的可追溯信息标准,提高可追溯信息质量。我国食品安全可追溯信息缺乏标准规范,可追溯信息的范围难以确定,影响到食品安全追溯体系的运行效率以及跨域对接。因此,需要加强可追溯信息规范化建设。第四,不断完善食品安全认证标准,使得规范后的可追溯信息更好地反映生产情况。政府和认证机构要协调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对二者重叠的部分进行归类整合,建立统一权威的食品安全认证标准。第五,加强农户食品安全教育,营造良好的食品安全管理氛围,以有力保障国家食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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