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厅,张嘉江
(1.四川师范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四川 成都610068;2.乐山师范学院 特殊教育学院,四川 乐山614004)
手机的便携性、多功能性等特点深受大学生的青睐,有研究发现,手机在高职院校学生中的普及率已经达99%以上[1],91%的被调查者认为手机是他们最常用的通讯工具[2]。手机的普遍使用,已然成为校园文化中的一种亚文化[3]。但是,手机在为大学生提供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手机依赖的隐患。刘红、王洪礼调查发现,超过50%的大学生没有手机会感觉失落,近50%的大学生因过长使用手机而影响睡眠[4]。蔡军调查发现:当手机不在身边时,75%的大学生感到焦虑不安、心情不佳,甚至影响学习注意力[5]。
事实上,手机不但承载了一般意义的沟通和联系的功能,而且更成为现代人个性和自身价值的体现。保罗·莱文森认为,手机使以前一切媒介的非移动性得到了补偿[6]254-255。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却发现自己对手机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依赖感。手机依赖实际上是一种期待,表现为心理渴求和心理依赖[7],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算是一种“行为成瘾”,这些行为可能并不涉及任何具体直接生物效应的物质,但是会产生一种异乎寻常的行为方式,过度沉湎于某种事物或活动,且由于反复进行这些活动,明显影响其生理、心理健康或社会交往等[8]。
因此,根据手机所呈现的功能,以及手机在日常生活中所起的作用,手机依赖是指个体将手机作为生活工作学习等主要工具时,对手机产生的强烈的、持续的、过度的需求和依赖。
通过查阅文献、个别访谈和开放式问卷的调查,我们认为手机依赖主要包括关系依赖、娱乐依赖、信息依赖三个维度。其中关系依赖指依赖于通讯中的人际关系,电话短信中的朋友比生活中的朋友更加重要,更加依赖电话、短信或QQ 的交流。娱乐依赖指对沉溺于手机的娱乐功能,比如手机购物、手机游戏、各种APP 软件等。信息依赖是指因为害怕信息不足而不停地在网上冲浪或搜集信息,包括不停浏览网站等。
随机抽取成都、重庆高校部分学生作为本研究的调查对象。共发放问卷1 000 份,回收有效问卷924 份,回收率为92.4%,其中大一124 人、大二172 人、大三216 人、大四204 人、研究生208 人;理科360 人、文科556 人;男生378 人、女生536 人(由于部分学生在文理科和性别上没有做出选择,导致此部分数据缺失)。
通过查阅相关研究及文献资料,构建手机依赖理论维度。请3 名心理学研究生对收集到的开放式问卷进行分类整理,通过统计词频,初步拟定问卷题项;请2 名心理学专家对问卷题项进行修改和完善,最终形成35 道题,采用Licket5 点计分。
采用SPSS18.0 统计软件进行相关分析、T 检验与探索性因素分析;采用AMOS17.0 统计软件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
对问卷题项的鉴别力与区分度进行分析,根据各题项的临界值(CR 值)达到显著以及题项与总分的相关系数不低于0.40 的标准,对35 道题进行鉴别度筛选。共删除第2,8,14,19,23,24,31,34 等8 题。
变量间的相关性是进行因素分析的先决条件,本研究参与因素分析的题项为27 个,探索性因素分析显示,KMO 值为0.834,Bartlett 球型检验χ2=2057.720(df=351),达到显著(P <0.001)。采用主成分分析,方差极大法旋转求出旋转因素负荷矩阵。并根据:1)因素负荷不小于0.40;2)共同度不低于0.30 的标准对题项进行删除。多次探索性分析后抽取出3 个因素,获得15 道题项,解释总变异的49.08%。因素1 为“关系依赖”,共5 道题,主要为大学生对手机中人际关系的依赖;因素2 为“信息依赖”,共6 道题,反映大学生手机中的对信息依赖现象;因素3 为“娱乐依赖”,共4 道题,反映大学生对手机娱乐方面的依赖现象(具体结果及各指标详见表1)。
表1 高校学生手机依赖调查的因素分析详细列表
3.3.1 量表的信度
本研究以内部一致性系数和分半信度两个指标来鉴定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的信度,除了娱乐依赖维度分半系数(0.580)处于一般接受水平之外,其他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和分半信度系数均高于0.650,说明本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结果见表2。
表2 信度分析表
3.3.2 量表的效度
良好的结构效度要求,因子与总分之间的相关系数要高于因子之间的相关系数,本研究结果与预测相符合,表明量表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见表3。
3.3.3 验证性因素分析
使用Amos17.0 对15 个大学生手机依赖项目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数均达良好标准,即该模型的拟合度较好,问卷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结果如表4 所示。
表3 3 个因素之间及因素与总分之间的相关系数矩阵
表4 验证性因素分析的模型拟合指数
研究显示,99.7%的大学生使用手机短信,有80%已经习惯手机带在身边,65.8%的认为手机短信交往已经成为生活交流不可替代的一部分[9]。大学生手机依赖这一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改变了大学生的生活方式,影响了大学生的学习和生活,成为校园文化中的亚文化,对大学生人际交往以及心理行为也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因此,对手机依赖的研究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已有的研究如徐华[10]等人编制的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或因信效度低、条目少等原因,对大学生手机依赖的测量不够理想,而且其更多地基于病理性的概念来界定的,姜永志等人编制的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也是基于病理性的标准,如其量表包括强迫性使用、阶段反应等维度[11],然而大学生手机依赖现象更多的并非是病理性的,而是一种对手机使用程度高并依赖其中的功能,使自己获得某种慰藉。
本研究编制的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是在文献梳理、开放式问卷的基础上,咨询专家意见,然后对高校大学生进行施测研究。研究表明,最初构想的关系依赖、信息依赖以及娱乐依赖三个维度结构与验证性因素分析相符,具有良好的适用性。研究考察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均在0.670 以上,说明本问卷条目一致性程度较高,具有较好的同质信度,达到了心理测量学标准。量表的条目来源于开放式问卷,并对各个条目进行逐个修改增删,能够保证其具有良好的代表性。而且,相关分析显示因子与总分相关均高于因子间相关,且验证性分析表明该量表结构合理,二者均表明该量表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
因此,研究通过项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以及验证性因素分析对量表信效度以及量表结构进行分析与验证,结果各项指标均达到心理测量学的标准。本研究编制的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符合测量学标准,可以用于相关研究。
[1]李小琴.高职院校学生手机网络使用情况调查研究[J].科教导刊(上旬刊),2011(4):189 -190.
[2]宫佳奇,任玮.兰州市高校大学生手机依赖状况分析[J].新闻世界,2009(10):141 -142.
[3]孙钦泉.大学校园手机短信流行现象的思考[J].青少年研究(山东省团校学报),2006(6):12 -14.
[4]刘红,王洪礼.大学生的手机依赖倾向与孤独感[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12,26(1):66 -69.
[5]蔡军.当心用手机“成瘾”[J].大众医学,2003(19):56 -57.
[6]保罗·莱文森.数字麦克卢汉——信息化新纪元指南[M].何道宽,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7]梁娜,杨烁.80 后大学生的手机依赖程度调查报告[J].东南传播,2009(3):99 -101.
[8]叶新东.网络成瘾研究概述[J].心理科学,2004,27(6):1446 -1448.
[9]张珊,魏小雪,戴立丽,等.广东10 所高校大学生手机短信交往行为分析[J].中国学校卫生,2010,31(9):106 -108.
[10]徐华,吴玄娜,兰彦婷,等.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的编制[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08,18(1):26 -27.
[11]姜永志,白晓丽.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的初步编制与应用[J].教育生物学志,2013(3):181 -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