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宏
古老的依克明安旗,有一个大泉子村。村里有一泓清泉曰白龙泉,连绵逶迤的小兴安岭余脉,在大泉子村形成一个峡谷。站在敖包山上向下俯视,谷底闪金亮银,妙趣横生,白龙泉犹如一条洁白的玉龙,匍匐于依依杨柳、萋萋芳草之中,颇有“山高水远路多花”的景象。走近白龙泉,平坦的地面上布满了无数个像仙人球一样大小的塔头,有的生出了绿茸茸地青苔,有的开出了黄乎乎地小花,有的长出了密麻麻的三棱草,在塔头之间闪烁着水的光亮,原来是涓涓细流在涌动。南行十几米,成千上万的细流汇集成了水幅,弯弯曲曲,汨汨流淌。水流的两侧芍药、打碗花、黄花随风摇曳、千姿百媚、争芳斗妍。龙湖湖面上野鹜与家鸭“呱——呱——呱——”对话,传来了大鹅“咯——咯——咯——”的叫声,惊动了水里的鱼儿,鱼儿逗引着鹅、鸭在湖面上留下了一圈一圈水的波纹,绘成一幅别致的动漫画。
说起白龙泉还有一个传说:早年春天,禾苗欲燃,人们盼望神龙降雨。一天,东海龙王的两位公主白龙和青龙,不顾宫禁降大雨,然后落地成泉。两泉的形成绝不是“神龙”的“点应”,而是远古地壳变迁的产儿。白龙泉是见证依克明安旗古今历史的百叶箱和风向标。蒙古族人依克明安台吉——巴桑,从准噶尔盆地移居,定居在两泉之间,此地建为依克明安旗。辽阔的草原,纵横的河流,奠定了“天然牧场”。旗创始人巴桑利用这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繁育了大批的御马,年年进贡朝廷而博得了皇帝的宠爱。后来建立的旗公署就设在白龙泉边。经历了独立运动的风云到风云平息,这里形成了一整套的文化、教育、卫生、风俗礼仪、等统治体系。历史上,每年祭祀鄂博之盛典,人们都要在敖包山下,白龙泉边屠牛宰羊,举行隆重的仪式,举行赛马,摔卜奎(角力),胜者赏于牛马之类。国内军阀割据后,依克明安旗面积逐渐缩小,不足五万公顷,体系改为旗制。1948年春,国家取消了依克明安旗的建制,分别划给了依安县、富裕县、农垦富裕牧场。同时,宣告了本旗历史的结局。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是一块风水宝地。在这块面积不足四千公顷的土地上,依克明安旗曾经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风云人物、名人志士,据不完全统计副厅级以上干部有十几位,副教授以上职称的也有十几位,都是白龙泉哺育的结果。巴桑的第七代嫡孙,原内蒙古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先生出访过美国、德国、日本、蒙古等国,精通英、法、德、达斡尔等国家和民族的语言文字,是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专家、学者、教授,享受国务院津贴。原内蒙古自治区文联副主席,达斡尔族著名书法家、画家椰拉,七八岁时离开依克明安旗,耄耋之年特地从呼和浩特来拜谒白龙泉,以了却童年的记忆。在呼伦贝尔市扎兰屯吊桥公园的垦石园,本人有幸见到了椰拉先生的墨宝,字迹豪放潇洒,大气磅礴,是我平生见到的最好的行书。遗憾之事未能见到椰拉先生的画作。原南海舰队政委王义军十七岁离开小泉子,从此走上了革命的道路。1998年一个夏日,七十岁高龄的王政委和夫人回到小泉子,看望家人和年轻时的朋友。酒席之间,他念念不忘的是军队和百姓的关系。达斡尔族作家赵国安,在这里留下了青春的激情和脚步,他在生产队一边放牛牧马,一边吟唱:敖包山哟高又高╱白龙泉水长又长╱天上雄鹰展翅飞╱地上百花伴牛羊╱美好生活人想往╱我何时走进月色荷塘。他已经出版了《没有墓碑的墓》、《东迁》、《西征》三部长篇历史小说,还有四部长篇小说和一部诗集即将出版。2013年《感动富裕人物》最美村官就是纯粹的依克明安旗人的后裔,大泉子村党总支副书记、小泉子党支部书记张振亚,他在工作上有能力、决策上有魄力、在群众中有感召力。
白龙泉是富庶的,南边是一望无垠的乌裕尔河草原,以后它的价值一定会被源源不绝地开发出来。五十年代中期,北京农业展览馆展出了社员们用白龙泉水浇灌的一颗十八斤重的大甜菜,当时的大泉子大队党支部书记、蒙古族人姜力,受到了毛泽东、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并在中南海合影留念。白龙泉作为天然冷泉,是酿造、饮用的最佳水质。曾经在此处建厂,生产出绿色饮品。如今,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召唤,白龙泉一定会焕发出勃勃生机:敖包山上绿荫如盖,白龙泉流淌在百花怒放的草原上,一批批游人纷至沓来;厂房林立,机器轰鸣,车水马龙,商贾云集。一个无限风光的白龙泉将以崭新的姿态展现在人们面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