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玛行（外一题）

于晶婧

呼 玛 行

去呼玛，细细想来已是十多年前。是在大兴安岭美好的八月。去的缘由，已经记不清了，我们头一天，驱车从加格达奇出发，在十八站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就启程了。车子经由山下的鄂乡，出十八站。清早的鄂伦春民族乡静静地沉睡在兴安岭上的皎皎明月之下，整洁的平房院落依街道而建，车子穿街而过，乡村安静得美丽。习惯于在大兴安岭密林中游牧的鄂伦春人，在此定居建乡。结束了传统的游牧生活，安睡在梦乡的原始狩猎人，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传奇啊！

车进呼玛已是正午。金色阳光下的古镇，幽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一条长街贯穿呼玛古镇。汽车沿街驶向镇中，街上少见人影，偶有一条黑狗慵懒地趴在房前的阴影里，躲避着晌午的炙热。走过错落有致的平房，忽然闪现出一座楼房，我的记忆在这里有点模糊，大约是两层的。水泥砌成的建筑门脸涂成黄色，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商店的名字。像及了我上学时在老道外见过的建筑。坐落在街道拐角处的商店正门面街而建，以圆形的方式让街道在这里转向，瞬间让我感觉到似曾相识的亲近。在哈尔滨读书的时候，我曾经痴迷于哈市的建筑，有时间就会去中央大街、老道外走走。阳光下步行在中央大街精致的建筑群里，想象着萧红笔下商市街的生活，依旧存在的地标性建筑物延续了1932年前后的那一段岁月。这种行走在环境里触摸历史的感受，在我是一种迷恋。没有想到在古镇呼玛，又体味到这种熟悉的感觉。

行走的快乐往往是在意料之外找到尘封在心底的感受。

车子出镇，停在镇外的农家院落前，同行的人要去食杂店里买食物。门边的板障子前，盛开的黄色夜来香散发着浓郁的花香，我坐在车里，迎风可以闻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温润的夜来香花，在加格达奇的街巷里是看不到这种花的，虽然后来在松岭街边再见过，但没有这里清净、悠闲的感觉。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呼玛要比加格达奇温暖一些，八月末的加区，午后刮过的风有时是凉的。呼玛这片黑土地盛产优质小麦和黄豆。在呼玛印象深刻的事物中，劲道大个的白面馒头，是我念念不忘的。十多年来，那种舌尖上甜甜麦香的味道一直流连在我的记忆里，每每唤起些许童年的感受，时而会感叹呼玛的古老和质朴。

车行不远，从东侧环绕古镇的呼玛河，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喜水。脚前坝下的呼玛河，宽阔的河面黑幽幽的，深沉、宁静。从山口刮来的风伴着呼玛河而来，撩起我耳边的发丝，与我悄悄私语：呼玛河是怎样跳跃奔出大布勒山和博乌拉山;又是如何坚忍不拔地跃出峡谷;灌溉了肥沃富饶的土地，一路行来。到了呼玛古镇，才收了狂野的激荡，换以幽静宽阔的胸怀，拥抱古镇，滋养居民。我长久凝望着呼玛河。潮湿微腥的流水味道，唤起了心底的柔软温情。呼玛河，原驻民族达斡尔语是“高山峡谷不见阳光的急流”之意。在有了原始居民之前，你日日奔流了多少年，孕育了多少神奇。我庆幸自己终有一日见你清澈的流水。我更暗暗希望逆流而上，去你的发源地，见你最初的纯净。我羡慕陪伴你左右的风儿，见证了你由高山上的一颗水滴，历经种种，终于汇集成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我渴望像风儿一样，行走在诠释你生命的这一趟自由之旅中！

车子沿古驿路行驶，八月的兴安岭，蓝盈盈的晴空里，偶有一抹白云，被风儿吹散，散落成丝丝缕缕。这份蔚蓝和轻盈盈的白云，是八月岭上最常见的安静和悠远。

入山不远，车子渐渐进入了原始森林。虽然我生长在大兴安岭，但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原始森林。车窗外的蓝天白云、远山、盛开的夏花、蜿蜒如带的土黄色古驿路，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被蓊蓊郁郁的树木取代了。森林里到处都是绿，繁茂如盖的枝头遮住了天光，高大粗密的落叶松和粗壮挺拔的樟子松分别以翠绿和深绿两种颜色重重叠叠渲染着森林的色彩。努力向头顶望，只能看见树梢缝隙间露出白色的小小太阳。向前望，粗壮密集的大树成排并立，让人生出一种幻觉，两三人合抱的古树，正以慢镜头的方式，压向汽车，让人产生一种窒息感。我赶紧转了目光，向下看，森林里的青草异常鲜绿、茂盛，长到车门高。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陷落的感觉，我们陷进了一望无边的林海。亲身行走在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里，本不是想象中的浪漫温馨。这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让我从心底生出一种敬畏。在博大的大自然面前，个人是如此的渺小！我不禁感叹先民的智慧，生活在兴安岭上的吃兽肉、穿兽衣、风餐露宿征服大森林的狩猎人啊！在几百年前是凭借他们怎样的勇敢和智慧，在莽莽林海中寻找到，并用他们的双脚踏出一条古驿路。

我们遵循他们当年的指引，走出了神秘的林海。绵延不绝的大兴安岭山脉重又展现出她的温情。午后的山风透过车窗，吹上了我的脸，混合着松香、泥土、花香、青草香、还掺杂着湿润的味道，一阵阵沁人心脾，叫人沉醉，让人忘记刚刚经历的惊恐。

车子绕过一个山崖，眼前陡然呈现的景象，叫我有些恍惚：明艳的阳光下，丰润的水草掩映处一大片清澈的湖水。最叫我无法相信的，不在这山、这水、这草，而是水面上摇曳的一只船，船上戴着大草帽的男人正撑篙。我向他望去的时候，他也正望向我们。在这大山深处，远离现代文明社会，竟然看见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景象，我无法说清楚自己的感受。不过这幅画面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不知在无人的驿路上，又走出了多远。忽然在道路的右侧远远看到有几栋平房。有人在远离城镇的地方生活？那是“椅子圈”。一个地名。当年日本人在那里采煤，建了发电厂，现在还有坟，葬着日本女人。再问下去，司机也无法回答了。这大山里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呀。这静默的大山承载了什么样的历史？又演绎了怎样的有关生存和进步的故事呢？我陷入了想象。

回程时，天已大黑，当晚的月光很亮，还有深山中“椅子圈”明亮的灯火。我在迷迷糊糊的瞌睡中，依稀听到有人试图叫醒我“路上有狍子，快看，狍子……”

致少年

你知道吗？

你的笑容有多阳光！多温暖！

在长长的岁月里，你将要经历生活中的种种成长和挫折、快乐和痛苦、成功和失败。在你最纯真的成长时光里，我发自内心地希望：你可以就这样笑对人生。一个笑容灿烂的人一定会有个纯净的内心世界。在你内心的城堡里，你都种下了什么？ 阳光可明媚？蓝天、白云、清风、流水呢？在这个春天里，大地泛绿了吗？你的青青草原上可见飞鸟划过天际的痕迹？可闻花香？此刻，我站在你城堡门外，你可喜欢邀我进入？若你同意，就让我们这些爱你的人，在这个春天里陪着你，播下爱的种子吧！

因你，你妈妈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予了你。在所有的日子长情的陪伴，用她自认为最好的方式爱你。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你用心念一念，想一想，你是多么的富有！你拥有这么多真挚、质朴的爱。在爱中慢慢成长，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你知道吗？内心拥有爱的人，在面对生活的困惑时，不但会照亮自己，还会照亮别人。

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在你眼中看到的物质世界里所有的表象之外，每个人的内心都还拥有一个未知的深层次精神世界。在物质世界里一切是具像的、充满诱惑力的，是你看得见摸得着的。而在精神世界里你是神秘、未知的，却充满力量，以一种你难以察觉的方式积蓄着存在，需要你认认真真一步一步走过，才能触摸得到。在物质世界之上的精神世界里，我们建造了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城堡，在你的小小城堡里你是自己的主人。随时光的流动，我们遵循着自然规律，在春天里播种希望的种子，在秋天里收获成熟的果实。真实的活在每一个当下，不辜负岁月的美好。

少年，生命给你一双眼睛，就是要你看清楚这世界上的美好。千帆过后，你的双眸依然可以清澈明亮，一如最初;生命给你双耳，就是要你倾听这世界上最动人的声音。纷杂难免，你依然可以超越所有，捕捉到打动你心灵的声音;生命给你舌尖，就是要你品尝这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遍尝酸甜苦辣咸，品味美味背后的人生，依然可以深深感动自己;还有你嘴角上的一抹笑容，在历经世事变迁之后，依然可以纯净、温暖如年少时一样动人心魄;最美好的事是生命给我们一颗心，一颗用来承载梦想、感知所有情怀鲜活柔软的心。在体验和领悟生命的饱满、完美、幸福的历程里，纵然过程是怎样的艰难曲折，依然有忠于我们自己的这颗心相随，不离不弃。

少年，你尝试过吗？勇敢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但是需要你自己激发出来。在探索未来、感受生命的激情和成功的历程中，需要我们凭借勇气，无畏地迈出第一步。没有勇敢的尝试就不会有成功的喜悦。正是敢想敢做，百折不挠的勇气，使得我们的生命绽放出不一样的绚烂。

生活中我们不单单需要勇气，还需要正确的心态。每天我们都要面对各种问题，而一件事情的发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待问题的角度。首先，我们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事实上一个积极乐观向上的心态，决定了你的思想的开阔;我们还要努力拓宽自己的视野。一个站得高、看得远的人生视野，决定了你行动的准确;我们要作一个行动上的实践者。积极、专注的行动，会养成良好习惯，打造出你生命的深刻;我们还需要逐渐完善自己的习惯。一个好的生活、学习、思维习惯，会塑造出你乐观、勇敢、坚毅的性格;性格决定命运。

生活就是你灵魂的游乐场。

成功永远属于勇敢者。

“有我在，你不会失望的。”你的话我记在心里。

呵呵！少年，我知道你的内心城堡里住着一个小小孙悟空。刀剑如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