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南汨罗市人民医院做完手术的某位膀胱结石患者,终究没能将手中的遗书兑换成“必须由院方赔偿三十万元”的现实。手术很简单,当天已完成。但这份遗书却在手术室里被医生捡到了。院方表示,觉得惊讶,也觉得心寒。
一个“简单的小手术”,能够让一位老人以死的最坏打算去面对,本身就充满了荒诞而又悲情的色彩。如果透过这份遗书,只看到老人的算计、不看到弱者的胆怯,只看到潜在的医闹、不看到潜伏的医疗机构信任危机,那么,所有的讥讽与谩骂都是苍白的,是对医患之间这对苍凉关系的雪上加霜。
真正荒诞的不是这份遗书,而是一些患者宁愿做好“死而后已”的最坏打算、也不愿相信“救死扶伤”的信任尴尬,可见,医与患双方,其实都是需要通过制度设计来诊疗的“患者”,社会舆论不应该总是在人性的标准上评判是非与对错。
“遗书老人”的心病,是由医学知识的匮乏、医患沟通不到位以及对医疗机构的信任不足所构成的。老人只是通过一份落入医生手中的遗书,将很多患者同样具有的心病,以荒诞的形式表达了出来。它的“病灶”正是在于,医患之间一旦出现责任认定方面的争议,患者很难找到足以信赖的“裁判”。这是近些年来各种医患冲突都能找到的相同“病灶”。
在这位老人的遗书中,我们感受到更多的应该是心酸,而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