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可大可小，关键要有品质

■于新东/文

城市可大可小，关键要有品质

■于新东/文

“影响城市品质的决定性因素不是其规模的大小及其变化，而是规模的大小及其变化过程中，我们思想境界与素质、管理能力与水平、技术进步与发展、工程规划与建设等能否跟上其需要。”

《福布斯》发布了2015年美国发展最快的城市榜单，为笔者所关注的倒是制作这一榜单依据的统计标准，制作者既考虑了这些都市区2014和2015年的人口增长率、2014年的同比就业增长率以及2014年的都市区生产总值增长率，还考虑了联邦政府失业率数据。最后，计算了每个领域大学学历员工的年薪中值，从而编制出该榜单。这进一步引发了笔者对于城市特别是大城市建设发展的诸多思考，笔者对此有这样四个核心观点。

第一个观点，城市之魂是品质，也就是说，城市发展的终极目的是提升品质。为什么这么说？很简单，也很充分，试想一下，人类社会为什么会产生城市，人们聚居形成城市就是为了追求物质丰富、生活便利、文化发达、经济繁荣、风气向上、环境舒适、气候宜居等所谓的生活品质。一句话，提高人们的生活生产品质就是城市出现、存在并发展的一条一以贯之的真理，舍此别无他因。所以说，城市之魂在于品质，而不在其大小规模。可见，城市既完全可以大而无边，只要其有品质；城市也完全可以小而玲珑，同样只要其有品质。

因而，检验城市建设发展成败的唯一标准就是生活品质的高低，而不是以城市大小规模等其他外在因素来衡量城市建设的成效。特别是，现在很多人一听到大城市就先入为主地简单粗暴地加以批评指责或者挑剔否定、甚至一棍子打死，而不是冷静客观、有建设性地围绕诸如城市品质如何、应当如何以及如何不断提高等问题发表高见，实不可取。说穿了，这实际上是两种病态心理的流露，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二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倒是有国外研究在提到中国大城市时，没有不讲道理地横加指责，而是比较客观地分析了中国大城市快速发展的主要原因及今后的趋势。当然，笔者根本不是要通过这一点来为中国大城市发展进行辩护。笔者非常清楚中国大城市发展的不足、差距，甚至尖锐的矛盾及问题。对这一点下文会专门阐述。此处所要强调的是，在抛开偏见、成见后的正确态度应是辩证认识到，大城市并不必然带来低品质，同样也不必然带来高品质。

第二个观点，决定城市品质高低的关键是城市建设发展中的规划管理等内因，而不是规模大小等外因。由此，人们很自然地会问一连串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大城市在发展过程中更多地带来了生活品质的降低？大城市病的根源到底是什么？能否以及如何避免大城市病从而让大城市建设发展更多地带来品质的提高而不是恰恰相反？凡此种种问题，均可以归结到一个问题上去，那就是决定城市品质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当我们十分清楚城市品质的决定因素时，化解城市建设发展中的所谓“大城市病”也就可以对症下药、迎刃而解，而不会再是那么像医治顽疾那样成为一个貌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毫无疑问，影响城市品质的决定性因素不是其规模的大小及其变化，而是规模的大小及其变化过程中，我们思想境界与素质、管理能力与水平、技术进步与发展、工程规划与建设等能否跟上其需要。如果建设发展的能力水平能够与城市规模扩大相适应，当然城市越大品质越高，而这样的实例在现实中也是存在的，尽管不多。而如果不相适应甚至远远跟不上，当然随着规模不断扩大，矛盾问题丛生、品质急剧下降，这样的例子在世界范围来看当然就更多得多。

第三个观点，必须公正客观特别是不要妄自菲薄地看待中国城市特别是大城市建设发展的巨大成就。中国大城市走了西方国家城市发展的某些老路，但也开辟了自己特色的新路。一方面，相对于国外一些大城市来说，我们确实有不足和差距，特别是环境污染方面，这也是我们目前面临的最大敌人。我们可以向那些曾经面临同样困扰、但如今已经逐步走出来的国外大城市学习。比如上述《福布斯》报道中，在谈到伦敦时，就介绍了这样一个事实“人类历史上第一座拥有百万人口的现代城市伦敦则根本不在（最新的28个最大的大城市）其列，伦敦的城市扩张很久以前就被其城市绿化带所阻止了。”这是值得学习借鉴的。

另一方面，我们更多的还是巨大成就，对此也绝对不必妄自菲薄。中国大城市发展的某些方面甚至取得了国内外公认的标杆性成就，比如治安良好、设施完善、生机勃勃、经济活跃、旅游发达、灯火璀璨、欣欣向荣等高品质的一面，而相较之下很多国外大城市则是完全相反的景象，治安混乱、犯罪集中、制毒贩毒、藏污纳垢、酗酒斗殴、经济衰落，尤其是一到晚上成为罪恶之城等现象突出。两相对比之下，我们的大城市堪称东方明珠、休闲之都。

第四个观点，大城市建设发展今后既要继续“开疆拓土、拉开框架”，更要“兼容并包、城乡一体”。当然，如果中国大城市的人口流动能够像西方很多大城市现在的实际情况那样已经趋于稳定甚至下降，那么，当然这个观点自动废止。但事实却是，我们面临着难以调和的巨大现实矛盾，即在目前至少是，城市建设的有限供给遭遇到人口流动的无限增加。具体说，如果现有的框架不拉开，已经饱和的空间及其容量在人口继续涌入的情况下，势必造成更大的矛盾问题，结果绝对是不堪重负、面临瘫痪。

因而，出路只有把大城市在地域空间上继续做大，而不是单方面的让人口哪怕是被动的增加。无论是原有城市框架的不断拉开，还是加快兴建卫星城，都不啻好办法。只是切记处理好城市规模扩大与后续管理服务间的关系，正如笔者前一段提出的农村就地城市化观点一样，解决大城市“开疆拓土”和“蚕食农村”间矛盾的关键是三条，一是基础设施到位，二是公共服务均等，三是乡土气息保护。简言之，在满足前面三条基础上以发展“城中村”模式，实现城乡互融共生、城市生态多样的发展愿景，这是个好办法。

（作者单位：中共浙江省委政策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