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间吉祥图案看中国的吉祥文化

李芸芸

摘要：民间艺术来源于人类早期的巫文化，而设计来源于艺术，故民间吉祥图案设计来源于人类早期的神灵崇拜和图腾信仰，它通过匠人、艺术家、设计师的巧妙的手，与民众内心情感本质上的沟通，映射出了民俗生活中的民间吉祥文化。本文通过对民间吉祥图案的“形”与“意”的研究探索，使其呈现出符合本土和国际需求的“形”与“意”的艺术表现形式。

关键词：吉祥图案；吉祥文化；民间；艺术表现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由于人们对美好而又幸福的生活的向往，勤劳的祖先将各种人物、花果树木、动物、文字等元素，用各种艺术表现形式和设计手法进行纷繁的重新组合，从而创造出图案和吉祥寓意完美结合的民间吉祥图案。它是中华吉祥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吉祥观念的物化表现。

1、民间吉祥图案的产生与发展

在远古时代，人们面对一些变幻莫测的风雨雷电、四季更替、生老病死等自然现象无法解释，寄希望于自然的给予，从而对自然产生了依赖和敬畏的心理。在与自然的搏斗、民族的抗争中，由于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因而将其想象成一种灵异，以神话的方式对之顶礼膜拜。从而形成了万物有灵的对神和自然崇拜的观念，即最原始的图腾文化。

图腾文化不仅影响人们生活方式和文化模式，而且民族文化也是在这里初具形态，勤劳的祖先通过自己对自然的观察，以自己特有的理解方式——“图示”，表达对自然的理解。民间吉祥图案是在原始的封建农耕社会中形成，因而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具有蒙昧的意识，但其本质仍然是具有浓厚的生命色彩，仍是求祥纳吉的根本所在。所以民族图案中每一个纹样、每一构图、每一个形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他不仅可以追溯到原始的穴居时代，而且反映了中华文化的发生和演变，深刻体现了民众的审美观念。

如伏羲女娲，传说是人类始祖，造型都是人首蛇身。在苗族的传说中，远古时代，由于发大水，人类和所有的动物都已灭亡，只剩伏羲女娲二人，他们便在神灵的暗示下，结为夫妻，苗族便是他们的后代。汉代的画像石中其二人呈交尾造型，代表他们创造天地万物的神力。

从发展的心理来看，面对凶险的境况和对神灵恐惧的心理，人们在对自然环境的艰难适应过程中，出现了最原始的宗教信仰。费尔巴哈曾说：“自然是宗教最初的，原始的对象”。原始的宗教信仰构成了自然和人沟通的桥梁，成为人们的精神寄托，形成后来民间信仰残存的思维模式。

2、民间吉祥图案的语言表达形式及特征

民间吉祥图案是带有吉祥意味的图案，长存与本土，根植于寻常百姓生活，并被各种社会阶层所接受，加之经过几千年的抽象、变化、创新与发展，形成了丰富而又独特的视觉语言形式。其语言表达形式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它以独特的视觉符号为基本特征，追求神似，而不模拟客观对象，不管像与否，都渗透着人们的心理感受，其装饰性纹样不胜枚举，如盘长与金鱼、莲花、法螺、法轮、宝伞、宝瓶、白盖、合称八吉祥，即为佛家八宝。番长意味回环贯彻一切通明之谓。

寓意、象征的表现手法，如表现爱情的如：鸳鸯、双飞燕、并蒂莲寓意夫妻恩爱，永结同心。白头鸟比喻夫妻白头到老。表现生存与繁衍的如：石榴、葫芦、葡萄、莲蓬比喻多子多福。桃、鹿、鹤松树比喻延年长寿。又如，作为众所周知的民间传说“八仙”，由于他们每年都要到蟠桃大会为王母娘娘贺寿，因此八仙賀寿图被人们比喻为健康长寿的象征。人们在民间生活中不仅采用汉子的表现手法，更多的是运用象征物来体现人们对生命的渴求，古人认为鹿、鹤是长寿之禽，松、柏是常青之树，将鹿、鹤组成的装饰图案为鹿鹤同春，将松鹤组成图案称松鹤延年。

谐音取义的表达法，由于中国汉字，一音有多个汉字，且意思也各不相同，谐音取义就是采用谐音假借、语意双关，寓意深刻。如“登”同“灯”，故在灯笼纹样上加上装饰性的谷物，寓意五谷丰登。相同的例子还有蝙蝠、桃子、连钱组合成的福寿双全；芙蓉花、桂花组成的夫荣妻贵；马、蜂、候组成的马上封侯；百合、柿、橘组成的百事大吉；万年青、如意组成的万年如意等装饰性吉祥图案纹样。

抽象的造型方式，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对自然形态进行观察、分析、概括，理出抽象图形，抽出内在精神，忽略外在形象，以抽象的方式表达某种含义，体现人们生活中美好的愿望。比如有些装饰纹样用点线面的几何元素表达主题，有的则抓住事物的典型的特征表达内容。

3、吉祥图案所呈现出的文化内涵的构建

“图必有意， 意必吉祥”是指在民间图案中大多数图案都是具有象征意义的吉祥图案。“吉”代表善和利，“祥”原指吉和凶的征兆，后来演变为指吉兆。“吉祥”二字在春秋战国已广泛使用。吉祥物和具有装饰纹样的吉祥图案是吉祥观念的物化，深刻的体现着独特的文化内涵。

吉祥观念将生存与繁衍看作吉祥文化的生命主题，《易经》中曾提出：“阴阳相合，生命生生不息”。正是其生命观的体现。在民间传统观念中，“寿”字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汉子，但由于人们追求长寿的普片心理，使寿字已远远超过了其普通的汉子功能，人们通过将其意义的延伸，加上点线面的装饰性处理，成为人们祈求延长生命的吉祥物。如各种字体组成的百寿图、五只蝙蝠围绕寿字组成的五福捧寿图、如意头与汉子组成的如意寿字图。在传统的民间吉祥图案中还有表现连年有余、金玉满堂的纳福招财文化；以虎、狮为象征物的辟邪禳灾文化；吉林春燕、鲤鱼跳龙门的升腾变化；渔樵耕读、琴棋书画的门厅家风文化等具有象征性装饰图案纹样举不胜举。

21世纪是一个读图的时代，民间吉祥图案作为历史给我们留下的丰厚的文化遗产，他是普通大众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形成的，自古以来，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在面对生存与繁衍的问题上都有将某些自然物或人造物作为自己的象征，只是由于文化的不同，而形成各自的区域特点，但是他们所呈现的追求美好生活的文化内涵却是相同的，社会日新月异的发展，其中不免有落后和迷行的成分，但是其中吉祥观念所呈现的中国吉祥文化必将得到升华。（作者单位：武汉纺织大学）

参考书目：

[1]李泽厚.美的历程[M].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7

[2]孙建君.中国民间美术[M].上海画报出版社，2006，1

[3]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