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刚,蒋 苏
(1.南京大学体育文化研究基地,南京 210093;2.南京大学金陵学院,南京 210089)
艰难的女性身体塑造
——我国近代女子体育参与的历史思考
陈 刚1,蒋 苏2
(1.南京大学体育文化研究基地,南京 210093;2.南京大学金陵学院,南京 210089)
以民国女性的"身体"塑造为研究对象,通过对民国时期画报、图像、照片资料的解读、分析,使得史料的表述更具“张力”。通过研究,突出社会结构变迁层面对女性身体塑造的影响。女性的身体生物性塑造,暗合了"强种保国"的军国主义的思维;在道德身体的塑造上,对塑造新女性、新国民的历史进程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在沟通态的身体上,体育运动的参与,突破了女性的存在空间,是时代变革在她们身体塑造过程中的力量彰显。
民国;女子体育;艰难;困顿
法国哲学家福柯认为,身体是有历史的。身体史研究不仅是研究人的身体的历史,更为重要的是揭示附着于身体或隐藏于身体背后的社会意义和文化价值。[1]正如勒布雷东在《人类的身体史和现代性》中所说:“文明的进程正是在于身体在日常生活中的例行抹去”。
选择将“女性体育参与”作为观察、思考的对象,并非认为女性体育参与和男性体育参与有多大的区别,只是相较于男性,观察近代中国女性,以及她们的体育参与行为,更易于显现时代的背景和特征。蕴含在她们身体塑造中的生命、文化的力量的衍生状态不啻于时代非常好的注脚。
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西方社会在17世纪末便出现了女性解放呼声的端倪。随着西方资本主义的经济形态的完善,女性在新的生产力模式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成为社会发展、进步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随着“女性解放”“男女平权”思想的逐渐普及,女性成为西方社会政治生活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随着西方传教士来华,外来书籍、期刊的翻译,西方游历者的观察笔记的出现……打开了国人的视野。西方女性所经历的虽非完全自由和平等的社会生活,对于传统的中国女性,甚至男性来说,却造成了巨大的震撼。西方女性所表现出的身心健康状态以及她们在社会活动中的开放和自由,令近代女性的自我意志产生了萌动。
客观地讲,能够参与到自我觉醒的历史进程中的女性凤毛麟角。更多的女性是要屈从于所谓的礼法和宗族(家庭)的约束。长期的传统文化,使得她们觉得依附于家庭,依附于“夫权”是一种必然。按照男性的要求去“装扮”和“要求”自己。大部分女性仍然封闭在传统的设定的家庭空间里,没有融入到公共的社会空间当中,接受新文化的几率非常小。部分女性也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拒绝加入公共空间。即便如此,女性自我意识的萌动已经成为一种必然。身体的解放,成为自我觉醒的第一步。“入欧美之道路,无一不挺胸正千,捷足飞行者”“白色之种族,无一不雄伟壮大,精悍猛鹜者”。[2]
清朝末年,国家困顿,政府推出了自强、变法和修律等一系列运动。其中女性新式学堂的出现和不缠足运动的推行,真正开启了女性觉醒的序幕。
新式学堂的提倡,特别是“女学堂”的开设,成为了大众所能感受到的最显性的东西。1906年,清廷学部(教育部)通令全国各省,于各省城师范学堂“附设五个月毕业的体操专修科,授以体操、游戏、教育、生理、教法等。名额百名,以养成小学体操教习”。1907满清颁布的《女子师范学堂》以及《女子小学堂》,都表示出了对女子体操以及女子身体健康的重视。章程的颁布实际上是把原有的民间私立女学(女校)纳入到了国家的教育体系的范畴。
不缠足运动,这一由男性主导的运动,真正的触动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缠足这一女性身体话语被击碎,彻底唤醒了中国近代女性对自身价值的反思,对美的表达,默默地将女性对自我的改造拉入到了历史发展的轨道。
中国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更多是一种被动的,不同于西方和近邻日本,没有历经个人主义,一开始就充满了政治意蕴。
甲午战争(1894—1895)后,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开始真切地思考现实的问题。“人们开始从文化背景的角度反省以往的失败,开始探讨文化、意识形态等同政治与经济的关系,进而把目光集中到了中国‘人'的问题上。”身体层面的革新和国体改革的要求,成为那个转折时期的重要面向。对“人”的剖析和反思正好迎合了近代西方体育的意识形态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
在反思国家所处的困顿局面时,科学的落后和国民体质的赢弱被罗列其中。1887年,时任日本文部大臣的森有礼提出:“国家富强的根本在于教育,教育的根本在于女子教育。“[3]邻国日本的崛起,学堂的发展,也引起了国人的关注。“日本大小各学,无有不习英文,无有不练兵者。练兵一科归入体操。体操者,每日运动手足,以振作其筋力也。初为养身而设,今本是以练兵因势利导,易于奋发,练兵时,各生咸手执洋枪,由教师教以离合、进退之法,步代井然可观,女学院则有体操,而无练兵夫,女子当以柔顺为主,日事体操则身强力大,不知何所取意,岂慕秦俗之强悍,欲使女子知兵,而有小戎驷之风。”[4]“天足的西方女子,踏球竞走”成为西方人种强健的原因。“吾想着西国的女子,真正是仙神一般。好天足,好身干,趁着风和日暖的天气,并肩携手,踏球竞走,这才算得人生第一的快乐。生下来的儿童,又个个活泼强健,体干结实,这便是人种发达的原因。”[5]
故而“强种保国”“国民之母”的思潮和言论,就成为了时髦的论调。“盖女子者,国民之母也,一国之中,其女子体魄强者,则男子体魄亦强,我国人种之不及欧美者,亦以女子之体魄弱耳,今省中女学堂能之体操之要,而添设之,将来造成新国民,养成优民族皆此辈女子之责矣。岂不美哉。”[6]这一时期的女子体育参与强种保国的体育教育思想,以及与“国民之母”的塑造捆绑在了一起。
而这一时期的女子学堂的课程设置上,体操课的设置也成为了趋势和潮流。“省城路得女学堂,因堂中未有体操,特请时敏学堂之体操教习兼教此科,达远街广东女学堂之学生,亦纷纷就学。闻近日入队者已有五十余人云”。[6]在1844年出现的教会学校以后,女子第一次在清末女子学堂中开始参与体育活动,随着对女子身体锻炼知识的客观、正面宣传,体育运动慢慢地走出了学堂,在更加开放的空间传播。
国家层面政策制定的愿望总是理想和美好的,现实中,这一时期,女性体育的参与面窄,参与度不高。女学堂的“体操课”要么流于形式,要么强行捆绑。将兵操直接机械地移植到女子学堂。“体操诚急务矣,可以活动筋骨,可以怡性情,可以强种保族。且国民皆由当兵之义务,学生在塾时,能习兵式体操,可以保家,可以卫国。故体操者,学堂必不可缺者也。虽然,吾谓女学之体操为尤要。”[6]
另外,从女子体育早期的师资培训业可以看出,当时的女子体育的参与形式。“常郡所设之争存女校,拟于暑假期内,附设体操传习所,教授简易体育体操教授法,普通体操(徒手哑铃棍棒球竿),游戏体操(唱歌行进舞蹈)等项。”[7]同事,女子体育师资的培训也是非常速成的,效果也就不敢苟同。“开明女校,念三日暑假后,校长杨子文挑选甲班生四人,津贴费用送至上海务本女学校,学习体操卒业后,即派充本校教员。”[8]
在国家危难和困顿之际,女子被赋予了提升国力的责任,女学学堂中的体操又被寄予厚望。国家对女性的身体改造,以及身体改造的途径提出了具体的要求。这一时期的女子,其价值的职责和功能,除了为家族传宗接代,保证家族血脉的延续外,增加了为国家繁衍体魄强健子民的内容。女性被动地被纳入到了国家政治层面的边缘。
随着西方的民族主义理论在欧风美雨的浸润下传入中国,近代民族主义思潮也随着近代中国半殖民地化程度的加深日渐形成。其中,进化论冲破了传统民族主义的封闭性,加深了先进的中国人亡国灭种的危机感,促进了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成长,迫使他们“由以往的‘卫道型'转向‘知识型'”。[9]随着时间的推移,国体的进一步的堕落,民间知识分子的社会参与度渐高。知识分子在现代性的追求过程中视改造“国民”为改变国家衰弱地位的关键,在此过程中,推动了“女国民”的塑造也成为一种必然。
军国民思想、新民运动、新文化运动,从内容到形式,看似有差异,但就女性身体塑造上而言,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强化女性身体塑造的规训。体育对女性的塑造,或者说是女性的体育参与,都是为了把女性培养成健康、优雅、充满生活情趣的社会人,而非简单的工具人。
此时的知识界,也开始反思近代体育、近代女子体育的发展。对军国民式的体育提出了批评,对女高师的体育系学生的体操和踏舞的展示提出了质疑,“体操无精神,踏舞无节奏。”感叹“专修体育三年如是,女子体育的前途啊!”[10]《新青年》第6卷7号中,就“纱厂中女工作工的体育问题”展开了论战,女工的超负荷劳动是不是体育?民间的知识分子开始把观察的视角回归到了现实当中。
原来被禁锢在家的女性,在公众的场合被赋予了“塑造身体、改造身体”的权利。但是,固有的传统观念仍然束缚着她们,甚至在运动的着装上,依然显得躲闪和莫名。
在身体的表现领域,传统中国一直用各种文化规则进行遮蔽,把它仅仅封闭在不能公开的私密领域,裸即是淫,淫即是罪恶。[11]“他们平时穿衣服倒灵便,为什么做竞争运动的时候反而长盖大袖!女子的体力不及男子,或者就在这种地方。男子做竞争运动的时候不是也有很多女子去看,他们露了臂又露了腿,究竟有什么异样?女子不敢照样作,不知道怕的是什么?“[10]
“除了少数真正觉悟的新女子外,今日之所谓新女子者,多半是外观上的新,谈不到思想上和精神上的新。[12]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应该说在19世纪初叶,能够接触到新式教育,能够受到思想启蒙的女性还是比较有限的。但是到了19世纪20年代,这一情况已经发生了较大的变化,部分平民女子也被送入了学堂,接受教育,接受思想的启蒙。女性对于体育参与的面也越来越广。笔者有幸和金陵女大体育系毕业的“傅先生”做过访谈,平民家的女子已经有机会进入学堂,有机会接受新兴的“体育学科”教育;受同事的信任,借阅其外婆(苏州体专毕业)的回忆录,平民家的女子不但有机会进入学堂,甚至几乎有机会去参加奥运会。
知识界的推动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比如教育周报(杭州)1913年第10期刊登了杭州“呈请组织女子体育会未准”,省长否决了提议,认为改变女子的颓废要从伦理道德入手。
女子体育的参与并没有得到全社会和男性统治政治认可,女性体育组织也还未建立,与男性体育的发展和参与度还有较大的差异。
但是由于国家层面的的推动和知识分子的呐喊,在追赶的步伐上,我们并没有落后西方很多。不论在运动项目的参与上,还是在新兴项目的接受上。比如同时期,西方女性对运动的参与也存在着我们同时期相似的问题:美国职业棒球联盟(MLB)为了推进项目的发展,在1920年前后,还特别设置了“女子日”,通过免费、降价等手段,积极鼓励女性的参与[13],类似的还有英国高尔夫球协会的会员推广工作。
在救国救民旗帜之下的女性为获得健而美的身体进行了体育参与实践。这一时期,女性对身体美的认识,已经突破了最初的“政治态”的美。“女性要具有美的姿态,美的性质和美的身体,才配称为健美的标准女性。”[14]但是这种突破也是困难重重。
1934年国民党政府发起了“新生活运动”,这场运动以改造社会道德和民族精神为目的,假借儒家传统来建构适合现代民族国家需要的被统治对象,摩登女性是其针对的对象之一。通过禁止女性赤足裸腿、烫发、露臂等禁令,女性身体遭到严密控制。当权者试图通过介入私人日常生活领域,特别是通过身体控制达到社会统治的目的。[15]
近代我们对体育的引进,充满了男性的意志和理想,忽略了女性的自身需求。田径、篮球、排球、游泳等项目居于女子参与体育、被报道体育的主导地位,形体、韵律操等有涉及,但处于非主流地位,更多的是把它和女性的业余生活相结合的。这一现象到金陵女子大学体育科建立后才有所改变。
女性开始认真审视被国家、被民间文化力量捆绑了多年的“身体”,不但女性,全社会都开始理解和努力塑造属于女性的美,认同她们对自己身体的塑造。她们认为:“女性美要保持长久的时期,除去生活精神愉快,和感情不受刺激外,则唯运动为最有效的方法。”[14]
《申报》(上海)、《良友》等杂志,报道各种发生在各种体育运动场所—游泳池、海边浴场、高尔夫球场上的各种故事。通过这些介绍,指导女性如何保持健美的体型和健康的身体。这时男女的体育观念上出现了分野,女性已经有意识的筛选和选择体育的参与。
1931-1932在《玲珑》《女朋友》等杂志上,出现了关于“日光浴”“天体运动”的讨论。“像眼前的时代,总在歌颂这一个‘新'字;我们做个新女子,第一要有健康的体格,才后可以运用思想做事。同时,我们也明了,一个健康的女子,方能完成她的工作,不至于闹出半途而废的弊病,那是实在的话啊!”[16]《玲珑》杂志更是在1931年20期、23期连续报道,德国“日光浴”运动的情况,同时还刊载了多幅,西方男女赤身裸体,在海岸边游戏,在阳光下锻炼的图片。1931年15期刊载了名为“乐园中的微笑”的摄影作品,照片中,模特裸露上体,站在柳树下,神态轻松的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宽肩、丰胸、粗壮的腰髋,写实的反映了那一时期社会对女性美的一种认知,也是一种颠覆性的展示。
脱于“国民之母”,以及“女国民”思路下的“新女性”,在美的概念中,有别于传统柔性的美,在广大的新女性中,得到了认可。“如何健美,体育运动是不二法门“。[17]
1931年35期《玲珑》中,在“务本女校”为了纪念建校30周年,“在公共体育场练习快步走”的图片中,女子身作白色短裙,中统长袜,黑色运动鞋,英姿飒爽,真是有股新兴的空气。与1910年前后图片中反映的手持“竹制的枪械”、表情呆板、身着白色长袍(几乎遮盖女体每一部分曲线的宽松型服装),手持兵操器械,列队整齐。[18]完全有一种差异。
随着时间的发展,体育健身理念在近代女性生活中得以扩张,促使女性的生活方式发生变迁,女性开始拓展她们生活的空间。
这时女子体育的发展早已突破了学校的范畴。虽然,“体育,没有健全到每一个人身上去,而只是畸形化,部份化了。尤其是女子体育,更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工厂、社会团体、妇女组织都纷纷加入到了体育运动当中。《新世界》1937年10月刊登了“北碚三峡厂女职工篮球活动”的图片。
这时有传统的体操、赛跑、乒乓球、篮球、排球、网球、武术活动,还有演变出更多的远足、竞走、游泳、回力球、高尔夫、脚踏车等运动项目。女性参与体育的范围和空间已经被拓展。女性不但参与到了运动当中,更是拓展了体育的非本质的功能,体育的社交功能已经显现。
虽说,“我们知道所谓女子体育的发展,也不过只是在都巿里面,一部份人系摩登口号和装饰品罢了。”[19]但是它的发展和进步是不容置疑的。女子运动会的大力提倡、体育游艺会蓬勃开展、体育表演的时兴,将女子体育的参与放置在了另外一个异化的层面了。
观察女性的体育参与,发现女性在身体塑造的同时,也成为“被消费的群体”,给大众呈现出一种挣扎的感觉。在描写观看体育游艺会时,“券价贵至二元。诚非普罗阶级2所能欣赏”。[20]女子运动会,也成为男性猎奇的场所,“东吴则一部分裸、其白晰之腿部、而上装衣白红色、尤形漂亮、该校运动员刘苍蔚红衣跣足休息时、披白绸外罩飘逸如神仙、刘女士素有吕宋小姐之徽号、观众因此遂争唤吕宋小姐这条腿白来兮。”[21]
蓬勃开展的各种体育比赛[21],如各种地域性的比赛,全国的体育比赛,远东运动会,更是扩大了女性的空间,但是这时候,又背负了取得好成绩,击败对手,提升“民族自豪感”的任务。给女性身体的塑造又包裹了一些东西。
体育明星的照片也和电影明星一样,登上了杂志的插页和封面。如《玲珑》1932(58)“两江女子篮球健将邵锦英”坐在花园栅栏的照片,轻松、自信;同期“虹口露天泳池邵韵清女士”的照片;还有头戴泳帽,身作黑色的连体泳衣,立于泳池边的照片。和电影明星一样,运动员的私生活也成为了大众、媒体关注的事情,运动员不得不在杂志上发表声明,加以澄清。例如当时著名的田径运动员孙桂云在《玲珑》1931(2)发表声明“孙桂云近况”,澄清个人的恋爱问题。《良友》的封面上出现了手握网球拍、身穿运动装的青春健美女士,有游泳健将“美人鱼”之称的杨秀琼女士的照片。
女运动家、参与体育活动的女学生的报道语境和画面的出现,投射出基于男性视域下的公共媒介对女性运动参与、身体塑造的选择和解读;民国时期的报纸、杂志、广告等媒介,对于女性身体塑造的宣传和推动,更多的是基于男性的视域,猎奇感和鄙视的根源性造成“塑造”过程和面貌的异化。
中国传统语境中“女性的身体”是要求被严格的包裹的。她们渴望公共的空间,渴望哪怕一点点的话语权。她们需要表达,需要诉求,就像她们新生的国家一样。即便在男性主导下的社会留给她们的空间只是基于所谓的“强种保国”,亦或者是“社会进步”的需要。
女性的身体塑造,不论是主动,亦或者是被动,都不啻为是对君权、父权、夫权、家长权的一次明显的剥夺和挑战。以国家存亡作为身体塑造前提的论述,忽略了女性的自身需求。在那样的一个时代,要进入男性霸占的领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这一遗憾,随着女性的进一步自醒,而得到了弥补。在这种塑造的过程,不甘寂寞的“男权文化势力“又开始运用传媒的力量,开始异化解读,从一定层面阻碍了女性体育参与的行为。
体育运动的参与,使得民国女性在生物性的塑造上暗合了“强种保国”的军国主义的思维;在道德身体的塑造上,对新女性、新国民的历史进程,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在沟通态的身体上,体育运动的参与,突破了女性存在的空间,是时代变革在她们身体塑造过程中的力量彰显。
不论是在自然还是在社会层面上的身体塑造都是挣扎的,过程是艰难的,但也不乏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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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duous Female Body-Shape——historical reflection ofmodern Chinese women's involvement in sports
CHEN Gang1,JIANG Su2
(1.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210093;2.Jinling Institute of 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 210089).
Women's"body"shaping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is used as the research object.The paper analyzes the pictorials,images and photographs in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which makes the expression of thematerials more forceful.The research highlights the influence of social level structure change on female body shaping.The biological shaping ofwomen's body coincideswith themilitary philosophy of“strengthening the seed to protect the country”. Themoral shaping ofwomen's bodies plays a role in shaping new women and new citizens.In the communication mode of body shaping,the involvementof sports breaks through the space in which women existand this is the reflection of the power in their body-shaping process.
the republic of China;Women's sports;arduous;distress
G80-051
:A
:1001-9154(2014)10-0016-05
G80-051
:A
:1001-9154(2014)10-0016-05
2012年南京大学文科基金项目“从文弱到刚健:体育与江南近代社会生活的耦合”的部分研究成果。
陈刚(1977-),男,汉族,江苏高邮人,副教授,研究方向:近代体育史,体育文化研究。
2014-0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