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国际政治经济学分析

刘 捷

(广东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佛山 528041)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国际政治经济学分析

刘 捷

(广东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佛山 528041)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是全球足球市场运作最成功的品牌赛事之一，在全球足球电视转播权市场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国际政治经济学(IPE)的理论分析框架下，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在资本利益边界、全球生产规制和单边霸权逻辑上呈现追逐利润最大化、满足多元利益主体和“价高者得”等IPE症候。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聚集了大量的垄断资本，在资本逐利下有着强烈的利益冲动。在文化工业的全球生产机制影响下，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以联赛价值和市场需要为商业逻辑，谋求联赛商业利益最大化。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全球化是传播欧洲足球理念和竞技价值的意识形态扩散化过程，在全球足球电视转播权市场上确立了赛事传播的霸权地位。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国际政治经济学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是全球足球市场运作最成功的品牌赛事，在赛制设计安排、赛事品牌推广和赛事管理流程等上形成了独特的“价值高地”。电视转播权是欧洲足球五大联赛全球传播的推广策略和授权产品，也是五大联赛的盈利发动机。随着欧洲足球竞技水平提高和足球赛事传播升级，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走向了深度开发，制作设计了一系列的电视转播衍生产品。在国际政治经济学(IPE)的理论分析框架下，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是竞技足球在欧洲政治语境、经济形态和文化场域中发展形成的体育文化产品，也是欧洲足球五大联赛政治经济博弈的核心标的之一，在政治博弈、利益分化和制度偏好等国际政治经济层面上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利益格局和表现形态，具有独特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1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IPE症候

1.1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资本利益边界

“利润最大化是资本主义社会无法超越的利益边界。”在当代西方国家，市场经济的资源配置受垄断资本利润最大化指挥，以利润最大化为轴心配置经济要素。在国际足球市场上，欧洲五大联赛聚集了大量垄断资本，形成了资本回报最大化的利益同盟。欧洲足球五大联赛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促使全球亿万富翁们纷纷投入巨额资本。“英超20个俱乐部的老板中，有两名英国人、五名美国人、一名埃及人、一名俄罗斯人、一名阿联酋人。”随着欧洲五大联赛竞技水平提升和市场开发深入，电视转播权成为了国际足球垄断资本的重要盈利来源。从2010/11赛季始，英超联盟签订了份巨额海外转播合同，合同将持续三年，英超联赛每个赛季均可获得高达4亿英镑的海外转播收入，总额高达12亿英镑。

电视转播权不仅可以给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参赛职业足球俱乐部带来可观的电视转播收入，还可带来巨额的广告收入和商业收入，是欧洲五大联赛利润最大化的最重要因子。在电视转播权出售上，欧洲五大联赛形成了固定的运营形态和完善的运营架构，以利益同盟的协同行动来实现资本回报最大化。在国内市场，英超、德甲和法甲实行电视转播权整体销售制度，意甲和西甲实行俱乐部独立销售电视转播权制度。在国际市场，五大联赛海外转播权一般都是采用整体销售的方式，形成了最终定价权的利益同盟。为了获取超额利润和占领足球消费市场，欧洲足球五大联赛还将赛事电视转播权的捆绑销售、分类销售和层级分销结合起来，以图实现利润最大化的资本利益边界。2003 年，英国天空电视台和BBC以11 亿英镑的高价购得了英超联赛2004～2005 和2006～2007 两个赛季的电视转播权，天空电视台买断了英超转播权，BBC 则拥有在比赛日播放精彩片段和集锦的权利。欧洲足球五大联赛各大俱乐部还实现了对电视转播权销售和转播利润分配的完全控制，形成垄断优势以提高电视转播权价格，实现利润最大化的资本利益边界。2000年，CANAL+集团的子公司TELE+与默多克的STREAM为争得意甲联赛本土转播市场拼得两败俱伤，分别亏损数亿美元。2000年后，两家电视台为了实现资本利益边界，联手压低转播费，与欧洲足球五大联赛各职业俱乐部进行电视转播权博弈。在市场机制主导下建立了发展良好的竞争性电视转播权交易市场，实现了各自的资本利益边界。

1.2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全球生产规制

在全球化趋势下，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的横向分工和资本积累的运动形态所产生的一个不等价交换体系：核心地带、半边缘地带和边缘地带。在全球足球市场，欧洲五大联赛处于核心地带，对全球足球资源有着强大的吸附扩张功能和生产规制作用，也影响着电视转播权的全球市场形态和生产规制。“全球化不仅空前地增强了散布在全球各大洲的各民族国家和地区间的横向联系，而且或多或少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社会情境和时空观念。”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全球生产促使五大联赛举办国足协、职业足球俱乐部、转播商和电视版权购买商形成共同利益体，共同构成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全球化生产的重要构件，形成了满足多元利益主体的全球生产规制，实现五大足球联赛全球生产的价值追求。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要在全球范围内生产传播，必须协调赛事举办国足协、足球职业俱乐部、转播商、电视转播权购买商、广告商和全球电视球迷的竞技价值认同、文化需求层次和内在利益追求，实现联赛电视转播权全球生产的互补性认同和全球化规制。全球化推动欧洲五大足球联赛电视转播权生产分工和资源配置，对电视转播权全球生产进行规制。在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出售过程中，联赛举办国足协、职业足球俱乐部、转播内容制作商和电视转播权购买商等利益相关方形成了电视转播链条，为电视转播权的生产提供竞赛内容、媒体技术和销售渠道。为了实现电视转播权的乘数效应，电视转播商要求欧洲五大联赛在竞赛时间安排、球队足球竞技风格选择和竞赛组织流程等方面进行规制，要求满足电视转播要求和电视足球迷需要。“比赛结果充满悬念和不确定性是职业赛事充满生机的源泉。”购买足球巨星、保持足球竞技技术特色和调整联赛赛制都是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全球生产规制内容之一，是促使消费者愿意到现场观看比赛、企业愿意赞助比赛和转播商乐意购买转播权的重要因素。

1.3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单边霸权逻辑

“大众传播一般包含信息从生产者到接收者的单向流动，不像在交谈的对话情境中听取者也可以是应答者。大众传播在生产者与接收者之间建构一种基本的断裂，接收者相对而言没有干预传播进程和促成其进展的内容和能力。”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垄断造成了足球竞技赛事信息的交流、生成与转换处于不对称状态，操纵着高端足球竞技赛事资源全球传播的话语权，实际上是五大赛事利益相关方的单边霸权逻辑。

“无论是推行经济上的单边主义还是推行政治、文化上的单边主义，其根本目的都在于垄断资本的扩张和增值。”欧洲足球五大赛事电视转播权售卖实际是电视转播权“价高者得”的单边霸权逻辑，是媒介技术与垄断资本合谋来改变全球足球顶级赛事资源共享机制的社会断裂。欧洲足球五大赛事利益集团操纵电视转播权制造顶级足球赛事资源的稀缺性，利用足球赛事传播信息不对称来垄断五大联赛的赛事生产与信息传播，有效提高欧洲五大足球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市场价格。为了巩固电视转播权的单边霸权逻辑，欧洲五大足球联赛还利用欧盟广播电视法规来提高赛事转播收益。1995年博斯曼法案实施以来，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球星供给富有弹性。电视转播权作为主要资本提供者在球员雇佣与职业足球俱乐部的合作博弈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助长了“价高者得”的单边霸权逻辑。欧洲广播联盟是非商业机构，由三十一家欧洲转播机构联合组成，在欧洲五大足球联赛电视转播权上有着分量不小的话语权，但转播权购买价格偏低。为了尽快实现职业足球商业价值，欧洲五大联赛贯彻“价高者得”的单边霸权逻辑，缩减欧洲广播联盟的话语群，推动职业联盟与电视机构谈判和销售比赛电视转播权，将电视转播权大部分收人分配给参赛俱乐部，推动各地方台电视转播销售收入归各俱乐部所有。

2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IPE批判

2.1 资本逐利与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利益冲动

“文化是一种资本形式，文化与知识作为资本要素投入, 通过与其它生产要素的有机配制, 将提高产业投入要素的边际效用, 从而带来效益的递增。”欧洲足球五大联赛是文化资本与经济资本高度聚集的赛事平台，在竞技足球电视转播的赛事组织、内容生产、产品包装、市场营销和消费体验上积累转换为资本回报渠道和利益实现模式。欧洲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实现了集约化运营和批量化生产，通过电视转播权，在资本逐利的原始驱动下来实现货币与竞技足球欣赏权的等价交换。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要实现资本逐利的利益冲动，就要严格遵循市场逐利的原则，刻意迎合满足全球电视足球受众的娱乐需求、消遣需要和宣泄功能。在全球足球电视转播权市场上，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要实现资本逐利的利益冲动，在赛事电视转播权的生产包装、价格管理、成本核算和盈利审计上构成商业模式，以流水线生产和专业化分工来满足资本逐利的利益冲动。1992年，BSKYB从英国独立电视台和BBC手中争夺到英超联赛电视转播权，在赛事转播组织、转播产品开发和转播权层级分销上充分体现资本逐利的利益驱动，从一个濒临破产的电视台一跃而为全球最著名最有影响的电视台之一，英超联赛也被包装成为全球最具商业价值的职业联赛，电视转播权收入和联赛总收入均为欧洲五大联赛之首。欧洲足球五大赛事电视转播权要按照一定的商业模式才能生成市场逐利的足球竞技要素和商业赛事概念，实现资本逐利和市场价值。欧洲足球五大赛事电视转播权的转播产品价值、消费目标群体、转播管理能力、分销渠道和转播合作伙伴构成了资本逐利的利益链条，形成完善的赛事价值创造体系和赛事转播竞争优势。2010年4月前后，西甲联盟不满足于电视转播权俱乐部独立销售模式的逐利冲动，利用强大的资本实力来发展新技术TDT(地面数字电视)，对不同层级电视足球消费者市场进行细分，进一步垄断电视转播权市场。

2.2 文化工业与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商业逻辑

随着全球电视足球市场的不断扩展，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在全球各民族国家落地传播，促进了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工业化生产。欧洲足球五大联赛依托全球顶级足球赛事的权威地位和身份威望，通过成熟的工业化生产和商业运营模式在全球迅猛传播，电视转播无疑是最强推手之一。通过电视转播权在全球的扩散与传导，欧洲足球五大联赛走向工业化生产的商业逻辑愈加清晰，促进了欧洲足球五大赛事全球化的深度与广度。

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经历“赛事欧洲大陆传播——赛事传播全球扩展——赛事价值规范内化”的赛事全球传播周期，已形成足球实体赛事、赛事内容制作、赛事电视转播和转播渠道分销等成熟的电视转播文化工业形态。电视转播通过媒体渲染和技术赋魅来放大欧洲足球五大赛事，在时间向度和空间向度上推动五大赛事的全球价值认同和赛事品牌推广。欧洲足球五大联赛是相当成熟的文化工业，通过电视转播权在全球的售卖来建构世界顶级足球竞技赛事的文化身份，通过文化身份建构来巩固欧洲足球五大赛事的工业化生产，再加强和再建构电视转播权商业逻辑的利益实现。从1996/97赛季到2004/05赛季，五大联赛的电视转播费用从5亿欧元激增到23亿欧元，每年增幅高达20%。在欧洲足球五大赛事工业化生产过程中，电视转播权对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赛事价值和商业地位进行重新排序和重新确认。在电视转播权全球化的推动下，全球电视足球市场又会加强和再造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文化工业，不断重塑和加强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商业逻辑。在电视转播权商业逻辑推动下，曼联等职业俱乐部进入工业化通道，在资本市场上融资。曼联等大部分英格兰俱乐部的股票都是20世纪90年代初在伦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曼联队1999年一度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价值超过10亿英镑(合15亿美元)的俱乐部；阿森纳俱乐部市值一度高达2.5亿英镑。通过电视转播权的利益预设和价值渠道，欧洲足球五大联赛以全球电视市场需求为利益导向，通过赛事生产和赛事转播的工业化实现利益建构的关键性转变和合法性发展。在严重依赖电视转播费的背景下，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各参赛俱乐部为了提升电视转播权价值，就要在球员购买等生产要素投入大量资源，欧洲14个最大俱乐部的球员转会费和工资超过俱乐部总收入的70%。

2.3 意识形态与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文化霸权

在学术价值中立的范畴下，意识形态是一种文化系统。意识形态是是关于自然和社会的客观知识的形式和积累，是社会群体对客观现实的反映。在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全球化过程中，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利益诉求、价值路径、商业逻辑和运营思维都贯穿在电视转播权制度设计、制作打包和分销出售的全过程，体现了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意识形态。为了深度挖掘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的市场价值，欧洲足球五大联赛自始至终将联赛商业价值开发和联赛资本回报绩效作为利益驱动，进一步强化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资源垄断和文化霸权。

文化霸权本质上是高度集中的文化领导权，对于文化发展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和话语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是商业足球意识形态符号，在欧洲足球五大联赛赛事资源高度垄断的前提下实现对顶级足球竞技赛事资源的文化霸权。在欧洲足球五大联赛中，最富转播权价值的比赛都是欧洲各大豪门足球俱乐部的专利品，中小俱乐部无缘参与有效电视转播和意识形态表达，形成了豪门俱乐部在电视转播权市场上的文化霸权。从1993年英超联赛创立至今，阿森纳、切尔西、曼联、利物浦和纽卡斯尔五大球会获得的收益占据所有20支球队总数的比例从26.8%上升到了47%。“电视可阻制造现实，控制受众对事件的理解，并到特定的目标。”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有着压制性单向度传播的意识形态，通过一系列控制手段来影响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赛制安排、球员选择、技战术风格和球队成绩好坏。豪门球队基本上主宰了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的冠军和排名榜，致使五大联赛竞技结果陷入毫无悬念的地步，垄断电视转播权的大部分收益，正在不同进程地进入“文化霸权”封闭状态。在欧洲足球五大联赛商业化意识形态里，出售电视转播权是联赛运行的基础条件，通过足球竞技影像的传播控制来实现文化霸权。欧洲足球五大联赛还可以通过电视转播技术对电视足球迷进行情感动员和认同培育，在电视足球竞技影像里隐喻意识形态和文化霸权，在全球电视足球受众中形成群体意识形态认同。

3 结语

电视拥有的天然垄断地位，经济上否定了竞争机制下供求决定价格的市场规律，表现为电视转播权市场利益分配的非均衡。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在全球范围内聚集了大量合法性资源、制度性优势和全球性实力，在经济博弈、政治功能和文化意义的参照系上具有全球标本意义。随着五大联赛传播全球化，欧洲足球五大联赛电视转播权从区域竞技资源转化为全球传播资源，娱乐精神和游戏意义逐渐淡出，政治经济的利益逐渐导入，竞技文化娱乐意义和足球竞技游戏精神被足球文化工业生产的商业利润所掩盖，形成了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利益集团博弈，势必造成意义和权力关系描述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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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nationalPoliticalandEconomicAnalysis
oftheTelevisionRightsofEuropeFiveFootballLeagues

LIU Jie

(Guangdo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Foshan 528041，China)

Europe five Football Leagues are the most successful matches in global football market, and also have high status in global television rights market. Using the theory of IPE, this paper analyses the IPE symptom of the television rights of Europe Five Football Leagues and points out the globalization of the television of Europe Five Football Leagues is the proliferation process of Europe football idea and competitive value.

Europe football; Five League; Television rights;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economy

2013-12-16

刘捷(1973-)，男，湖南永兴人，副教授

研究方向：体育人文社会学

G80-05

A

1007-323X(2014)02-003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