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青
(西北师范大学西北少数民族教学发展研究中心,甘肃 兰州 730070)
在人类文化中,艺术较早发展起来,具备了自身的核心理论和完整体系。艺术与武术的源头存在着很多的相似性,其中某些特质是同源的。根据生物进化论的观点,基因是决定进化的先决因素,“社会文化进化”理论也与此相同。卡西尔在《人论》中分析人类社会中的神话、宗教、语言、艺术、历史、科学等领域后,得出前三者存在着稳定化趋势,保留着浓厚的传统特质,而后三者却表现出强烈的变革和创新,每个时代都有所重大的发展和变化的结论[1]。卡西尔没有涉足人类的体育,更不可能研究武术,体育和武术在创新、开拓、发展和变化方面表现得非常突出,竞争促使它不断超越自我和对手,相关运动技术日新月异。因此,追求创新和超越是艺术和武术共同的基因。相近的基因其进化的程度会根据后天的变异,或突变等外缘因素影响和作用产生分歧、分野、分类、分层。然而,武术始终没有“进化”成能够与艺术抗衡的文化形态。目前,武术学科所以落后于艺术学科,应该是后天环境综合影响所致。
武术学科“进化”程度有限,关键问题在于内缘性变异力量不足,外缘性的作用难以发挥作用。后天的环境影响多为外缘性条件影响因素,它们必须通过内缘性变化产生实质性的改变,所以本文认为武术学科的发展滞后主要原因应该归结于内缘性的障碍。
从武术的“进化”历程看,它从初期的身体活动,到“进化”成型的身体行为,仅仅局限于人体,较少突破人类肢体行为的桎梏。如果说武术起源或发展初期,人类的所有身体活动都是武术的源头或宿体,那么在这个阶段,武术这种类型的身体活动是一种生物有机体的随意肢体动作,是生物的本能运动能力,或者是基于本能基础上的肢体活动,此时武术的技术和动作多是以简单实用的自卫、进攻内容,这些内容在生物界普遍存在,可以说是本能活动。当这些身体活动转变为人有意识的肢体动作、以锻造人的后天运动能力为主体的特殊身体活动来完成人类特定目标的行为后,才成为人类独有的肢体文化表达方式——武术。这个阶段的武术,将原始的本能技击动作进行了演化,出现了更加合理、有效的方法,还大量地使用只有人才能拥有的创造、发明和使用工具的能力,比如兵器的使用。武术在初步形成阶段,首先发展起来的恰恰是剑、矛、戈、钺等兵器,随后是拳术和套路,这充分说明武术处在被人化过程之中。身械之间、技击动作之间的动作连接,以及为了便勤手足增强攻防实效而反复地习练方式,形成了相应的套路,都是武术“进化”的历程。人类的身体活动与身体行为的区别还可以从狩猎与射击竞赛、跑步与百米竞赛等例子中,发现两者之间的差异,前者是身体活动,后者是身体行为。在人类文明早期,人与人的搏斗,几乎没有地域、民族、国家间的区分,但凡是人类对搏斗的技术总结,各个族群都有,只是表现形式,称谓各异而已。然而发展到后来,只有中国产生了武术。这就是中国人在总结搏斗技术的过程中,有意识地加入了中国文化元素。比如“君子无所争”,在礼让三先等“智”和“仁”措施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表现出“勇”。由此武术与西方搏击术大为不同,表现出独一无二的融套路、功法、搏击于一体的特色。然而,无论“进化”程度如何,武术始终纠缠于肢体行为之中不能自拔,时至今日我们看到的武术依然是以肢体行为为主体的运动,使用的器械依然是冷兵器时代的刀枪剑戟,缺少超越肢体行为的文化表现。而西方体育在进化过程中,却不断地提升自身的文化,使之成为人体文化,并超越肢体成为社会文化结构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西方体育变革、升华为竞赛活动,将体育纳入到人的本质力量挖掘体系之中,成为人们发现人类的能力和潜质,实现自我价值的载体。艺术也从开始的记述手段,发展成为人的意识表达和价值实现的载体。武术缺乏自觉地提升意识,面对武术的失落,即使有马良的新武术、长拳运动、竞技武术、武术进学校等等变革也没有将武术提升至文化层面。武术依然保守地将缺失了社会生存背景的技击作为永恒的本质,维持在“打”与“被打”的肢体行为状态,这与原本具备的超越与创新基因相去甚远,更与时代脉络难以吻合。武术只有走出肢体行为的桎梏,奔向人体文化的殿堂才会有“进化”的可能。
武术学科没有形成人类不可替代的文化层面价值,很少系统地升华出形而上的精神。遗传学大师西奥多修·朶赞斯基曾坦言:“人类的基因在人类进化中已经把他的头把交椅让给全新的、非生物学的或超有机体的动因——文化。”在人类社会中,艺术作为文化强音始终左右着一个民族的精神,正如谢林所言:美是“有限地呈现出来的无限”。求美、趋善驱使着一个民族的文明进程。但是,缺乏文化含量的武术只是阶段性地影响了人们的尚武崇义、惩恶扬善意识或精神。这种上古时代的精神存在局限性,时过境迁其价值便失去了应有的光芒,难以得到世人持久地认同。特别是武术“进化”过程中,将曾经注重文而化之的“道”,逐步让位给武而导之的“术”,恰好颠倒了文化发展的规律,使武术越发失去了被普遍认同的文化魅力。我们回到体育界进行同质比较,可以看到西方体育在“进化”过程中,逐步凝练出“更高、更快、更强”的精神,影响着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日本的空手道、韩国的跆拳道,其“术”远不及武术之“术”,但其“道”却远超武术之“道”。武术学科至今也没有凝练出类似的精神。西方体育的价值观已经渗透于社会,成为现代人的一种价值追求。武术暗含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等精神没有得到充分体现和凝练,武术没有升华出左右国人或世人意识的形而上的思想。作为武术特有的中国式伦理标志性“产品”——武德也仅仅剩下了“抱拳礼”,仅此一点不足以被世人认同而影响社会风尚。所以,在武术学科发展过程中,武术精神的凝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领域,武术学科应该遵循“由技至道”的文化发展之路。
其实,武术在中国浓郁的文化底蕴孕育下,蕴含着深厚、独特的精神价值,比如“健身修心、德技双馨、成己兼善”便是武术的精神所在。所谓“健身修心”恰好是中国传统文化影响下,天人合一、以人为本在武术中的特化,为世间少有的主客合一的文化表现。从事武术活动,不仅能够强健有机体,更能磨练人自强不息的意志,充分体现人的主体地位和价值。所谓“德技双馨”是指在道德人本、尚义尊利指导下,通过武术使人在道德水准和竞技能力两方面都得到均衡发展,达到一个至真、至善、至美的成己及人的境界。所谓“成己兼善”强调的是每个个体在完善自我的同时,更要以群体和国家的利益为重。“文化价值是优化、提升人的生命存在的价值,是促进人‘更是人’的价值。”[2]在经历了自然、宗教、经济价值洗礼后,这种关注人本价值的,尚未被普遍认同的武术精神是中国对人类文化的贡献,是值得不断提炼、完善和推广的普世文化精神。
武术学科缺乏归纳自身理论,没有形成独特的核心理论,更缺乏完善的理论体系。武术学科中很多理论是采借而来,与武术实践融合程度有限,自身很少产生独立的理论,没有形成核心支柱型的理论体系。特别是其中关键的基础问题尚未得到很好解决,如武术的本质、概念尚不明了。假设,武术是以技击为本,那么技击的原理何在?技击的核心理论是什么?是否能够运用运动生物力学的原理去解释所谓的“气沉丹田”。技击的现实社会存在背景何在?一种事物的本质应该是决定该事物与它事物区别的主因,那么武术技击与自由技击的区别是什么?在此基础上,如何给武术进行界定?一系列的问题有待于人们去探寻。人们普遍认为武术充分借助中国传统文化的阴阳、五行、八卦等理论,建立了自身的理论体系。可是,这些理论没有很好地解释武术原理。比如,相生相克的理论并没有揭示武术攻防技术原理,仅仅是一种牵强附会的表述。要知道人是活的,徒弟绝不是在师傅教授某一招法时的“木头人”,他会在受到攻击时本能地躲避或还击。晦涩的武术拳谱、秘笈很难全息地展示武术技术,更难以表现武术的技术运动机制,却使武术学科蒙上了玄虚和神秘的阴影。对于这些司空见惯的现象,往往没有得到应有的质问。恰如国人很容易忽视“数是什么?”,而在古希腊,毕达哥拉斯学派给出了“数”是宇宙万物的本原。数没有形体,而且本身不运动变化,故是更高一级的“实在”[3]。凡事必须追本溯源,将事物结构探究明白,人类文明进化实际上是一个不断澄清、证明存在客观构成要素的历程。被中国武术大谈特谈的“气”,却始终未知“气”为何物,1779年英国化学家普里斯特利发现“气”中的主体成分之一是“氧”。在中国文化中,所谓的探究仅仅停留在宏观层面。汪茂和在《中国文化概论》中精辟地分析了中国传统科技思维受制原因时讲到:“中国古代的科学中也的确形成了一些杰出的理论,如天人学说、元气学说、阴阳学说、五行学说等,但这些理论是功能普适型的理论,普适于天地万物以及人事和人身。这种高度普适性的理论,虽也可以用来笼统地、模糊地解释一些自然现象,可当它一旦成为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律条时,也就成了人们对自然界进行具体的、有分析的探讨的束缚力量,最终成为人们深刻认识事物本质、形成科学性专门理论的障碍。”[4]因此,我们认为武术学科并未能够借助传统文化构建自身的理论体系,从中得益的仅是相关个别拳种的发展,整个武术学科受益不大,反而成为学科发展的屏障。
在自然科学高度发达和普及的今天,这种缺失科学理论支撑的学科已经缺少了生存空间。假使武术的属性已经衍生为健身娱乐,那么武术对人体健康影响的生理指标是什么?在拥有广泛可选健身项目的今天,民众们为何要选择武术进行健身,必然会追问习练武术增进健康的科学原理是什么。不能科学地回答这类问题,如何吸引更多的人群习练武术,武术没有了广泛的社会基础,自然难以实现文化传承,更无从谈及武术学科的“进化”。另外,武术学科内部发展极不平衡。在武术学科中,技术体系较为完善,各门各派,技术体系庞杂,各种技术均有一套自身的习练方式和方法,不过缺乏较为统一的具有武术技术体系中普适性的基本功、基本技术的练习模式。更为严重的是理论体系的失衡。在武术理论中人文理论成分远远重于自然学科理论。这种失衡不利于全方位地指导武术运动实践,影响着武术学科的“进化”。体育理论中,已经拥有了建立在运动人体科学基础上的,可以揭示体育运动运行规律的自然科学理论体系。而作为体育文化组成部分的武术却止步于自然科学门前。武术这门特殊的学科必须借鉴这些人类文明成果的结晶,结合自身的实际,发展专门学科的完整理论体系。可惜的是,现在学界、武术界尚无这种意向。至少时至今日尚未看到《武术生理学》、《武术心理学》、《武术训练学》等内容。更为严重的是,武术学科在今后相当长的时期内,难以提供成熟理论充实人类知识体系。正是由于这种匮乏,严重地制约着武术走向全球。
由于武术缺少全面的文化积淀,缺少必要的文化能量,武术学科的主体表现过于单一,未形成顺应社会发展的新型系列文化形态。武术,尤其是传统武术还仅仅局限于人类的肢体行为,没有形成超越肢体行为的文化延伸,没有能够很充分地与其他文化相融合,形成新型的系列文化形态。如具备很强防疾治病价值的武术,没有与中医学、预防医学融合成为康复武术、预防医疗武术。具备审美表演意识的武术,恋恋不舍竞技场,没有与艺术深入地结合,形成舞台上的竞艺武术。具备良好教育功能的武术,没有特殊体系化与西方体育抗衡构成学校体育的学校武术。具备适应性广泛的武术,恰恰没有关注到代表时代脉搏的青少年的志趣,没有适合于青少年的青少年武术等充分表现出武术学科的单一性。艺术早已突破了自身文化疆域,实现了艺术的跨文化融合,比如艺术与建筑的结合使遮风避雨的房舍成为永久的艺术作品,大凡蕴含了艺术成分的事物才会拥有更广阔的空间和发展前景,如艺术与教学的结合使单纯、枯燥的传道授业解惑成为教学艺术。西方体育也突破了自身的疆域,实现了跨文化的融合。比如西方体育与建筑文化融合的竞赛场馆设施,西方体育与学校教育融合的学校体育都是成功的范例。总之,武术是一项越来越远离人群和社会的活动内容,这种发展趋势非常可怕。在当今社会,武术已经不再是人们普遍的、迫切的社会需求。曾几何在冷兵器时期,武术是人们经常使用的“工具”,人们自觉地习练武术,为的是保家卫园。后来在余暇生活单一的年代,武术演变成“玩具”,人们通过武术来达到娱乐的目的。时过境迁,如今可供选择的文化产品异常丰富,武术难以成为人们无法割舍的唯一“器具”。究其根本是武术缺少全面的文化积淀,自身的文化能量不足难以产生文化能量优势。相对而言,艺术表现形式中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至今依然是衡量一个人高雅品质和素养的基本准则,博得社会成员的普遍青睐。当一种文化具备了强大文化势能之时,它会借助这种势能实现文化延伸。中国唐代的文化以其优势延伸到周边诸多国度,今日美国文化以其优势延伸至全球。武术学科拥有良好的文化基因,在世人眼中武术是中国文化的标志,武术本应该成为中国人个个精通的人体文化,武术应该成为作为中国人的一种自豪。武术现在需要将自身固有的优势再充分融汇其他学科、领域优势基础上,不断地实现武术学科文化的延伸,将武术充分地渗透到其他文化之中,形成顺应社会发展潮流的新型系列文化形态,特别是再次回到、融入到人们的生活方式之中,才能有一个真正地发展。比如在城市化趋势下,改造源自于乡村的武术,使之“变异”后融入城市、城镇民众的生活方式之中,消除空间的障碍,实现武术的城市、城镇空间的文化延伸[5],提供更广的空间实现上述预防医学武术、竞艺武术、学校武术、青少年武术等专业领域的文化延伸发展。
武术学科在长期的发展历程中,日渐形成了鲜明的文化生态性,正是这种文化生态性使武术学科固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难以超越学科疆域的封闭,最终导致武术学科退化。武术学科要完善学科体系,必须实施文化适应、文化延伸战略,突破文化生态性的制约,充分利用武术学科良好的文化基因,在大融合的社会文化背景下,借助前所未有的一统化、现代化和科技化等外缘性影响因素进行全方位的文化、学科融合,实现武术学科的“进化”。
目前,武术学科要根据社会进程表现出的全球一统化的生产方式,寻求在新的生产结构背景下的生存模式。当人类普遍步入工业化、后工业化阶段后,生产方式日趋一统,中国已经成为全球工业化的重要基地之一,这样的生产方式必然会带来文化模式的趋同。成功一统化的结晶是人类文明成果,是可供文明共享的宝贵资源。因此,需在保持本土文化核心价值基础上,以文明自觉的心态接受普世生产方式,以及由此带来的文化模式,实施必要的文化转型[6]。在体育领域,西方竞技体育的运行模式极大地影响着中国的民族体育,武术学科受到成功的外缘性因素影响和作用出现变异应该是必然的,也是必要的。从历时角度看,武术始终没有拒绝接受和采借外缘性因素,从胡服骑射到倭刀改良,从流派林立到长拳独秀,融会贯通、和而不同便是武术学科的一种稳定特质。在信息流通便捷的时代,武术学科更应该充分采借普世的文明成果,为我所用,而非闭关自守,更不能倒退。
一统化的生产方式影响着人类的生活方式,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行为。曾经在体能社会阶段对生产力发挥重要作用的身体活动,到了智能社会后无奈地让位于脑力活动,身体行为的社会地位随之下降,这种社会变迁使武术丧失了“突变”的社会条件。但也正是这种生产方式导致了人的机械化、人的异化,普遍出现了严重威胁人类健康的“文明病”。人类一统的健康需求呼唤身体行为,呼唤人体文化,恰是武术存在和复兴的机遇所在。武术具有独到的健身养生等生命塑造结构和功能,是人类追求健康过程中不可或缺的手段,充分利用这个机遇,汲取人类一统化文明成果,不断健全、改造武术学科的健身养生体系,不断提升武术学科健康理论体系,构建《武术预防、康复医学》、《武术休闲理论与实践》、《武术生活方式理论与实践》等学科延伸结构,以增进人类健康,提高人力的健康资本为契机,实现武术学科的发展。
武术学科要充分地借助现代化的意识力量,促进武术学科建设。第一,现代化的开放意识能够给武术文化提供更加广阔的视野,以便于实现多元学科的交融,构建和完善武术学科体系。第二,现代化的进取意识能够充分利用各种现代化手段促进传统文化的时代适应,实现武术学科的社会空间拓展。第三,现代化的创新意识能够更有效地实现文化延伸,增强武术学科的生存根基。
在现代化中最为突出的是类意识,类意识是人类共同的价值取向。“人,按其实践本性来说,就是一种类存在物。”[7]在人类历史中,出现过诸如西方的民主、中国的民本意识等亚类意识,这些意识是基于一定范围内的群体意识,缺乏现代开放的视野,未从人类这种类存在物角度去审视人类文化。因此,绝对化的文化相对性即使在突破了自然、人为屏障后依然桎梏着人类的思想和眼界。直至现代化阶段,人类才真正地认识到人类的类共同性。在此,“健身修心、德技双馨、成己兼善”的武术精神作为中国的核心价值,是有益于人类文化、文明的类价值,需要进一步凝练和广泛推广,使之成为人类的普世价值。所以,通过类意识能够有效地克服武术学科根深蒂固的、狭隘的师徒意识、帮派意识、民族主义意识,使武术学科以人类文明共享意识为原则进行学科发展和传播。比如可将君子式竞争的武术以文化生活的方式推广至人类社会生活中,使之成为强健人类体质的人类体育生活方式有机构成,通过富含礼教、仁爱、社群和责任等文化品质丰富人类精神文化。
武术学科在科学技术的帮助下,可以有效地将定性为主体的文化类型向着定性与定量相融合方向“进化”。曾是以经验为主导的肢体行为接受科技文化的能力有限,步入现代社会后自然表现出自身科技含量不足,该因素限制了武术变异力发挥应有的作用。充分借助科学技术及其力量,武术学科不仅可以揭示神秘的人体文化之规律,更能得到科学的合理指导而进一步地发展,实现武术文化时代“突变”。实现武术学科科技化的途径十分广阔,关键在于武术群体应打开神秘、玄虚的藩篱,接受科学的洗礼。科学研究者们应该主动地、负责任地去拯救正在陨落的民族文化珍宝。
由于武术学科以往很少与科技结合,留下了巨大的时空,这正是武术学科体系实现科技化的基础。如果能够很好地借助科技力量,武术学科可以得到超越自然时间、空间的科技化时空加速和扩容发展[8]。实现武术学科与科技融合的途径可以三个层面同步实施。第一,构建武术学科理论体系的科学知识结构体系,使武术学科具备人文、自然学科交织融合的武术学科群。目前亟待创建的是武术自然科学理论体系,如《武术原理》、《武术生理学》、《武术心理学》等学科内容。第二,强化武术学科技术体系的身体行为运行科学规范,使武术学科技术体系具备更加合理科学的教学、训练体系。尤其是传统武术的科学化教学与训练体系的构建。第三,加强武术学科的文化传承科技手段的运用,使武术学科借助先进科技,以科学、合理、卫生的人体文化传递为主体的传承方式进行广泛传播。充分发挥科技力量,全方位地运用科技成果,利用网络武术、武术文化手机视频等进行深度传播。
武术学科“进化”程度虽然不高,但是武术拥有良好的文化基因,具备良好的发展潜质。目前需要全社会高度关注、呵护、扶持中华民族文化瑰宝。武术界在促进武术学科“进化”的紧迫任务是广泛地借鉴和融合其他学科的有益成分,将其转化成为促进武术学科的“进化”养料,凝练、构建、完善武术学科技术、理论体系,以求持续地、务实地发展武术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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