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与GDP形成的贡献测算:2001—2012

易行健，袁申国，戴艳娟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学院，广东广州510006)

一、引 言

自中国加入WTO以来，广东对外贸易取得了飞速发展，为广东省经济增长作出了巨大贡献。进出口总额从2001年的1 764.9亿美元增加到2012年的9 838.2亿美元，2012年广东进出口总额占全国的比重为25.4%，进出口名义值的年均增长率为16.4%，剔除汇率变动与价格变化因素以后实际年均增长率为11.1%，而同期广东地区生产总值(GDP)年均增长率为12.2%。广东外贸依存度(进出口总额与GDP之比)由2001年的121.3%增加到2006年的158.1%，2007—2009年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进出口增长速度逐年下滑，其中2008年和2009年呈现负增长态势。2010年至今伴随着世界经济缓慢复苏，广东进出口呈现恢复增长态势，但由于2011年、2012年受到低迷的世界市场的影响，广东进出口增长率仍然远低于国际金融危机前的增长率。从外贸依存度来看，广东GDP的形成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国际市场。目前对外贸易对广东经济增长的贡献与GDP形成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已经成为宏观经济管理部门与学术界关心的热点问题。本文尝试从需求角度估算出口与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同时还从投入产出角度分析进出口对广东GDP形成的贡献。

在对广东省外贸与经济增长相互关系的研究文献中，有的文献使用简单回归方程进行分析。比如查贵勇(2006)构建一元线性回归模型分析了贸易总额、出口和进口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回归结果表明，从长期看，广东省 GDP对出口的弹性为0.827 5，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而对进口的弹性为0.493 4。①查贵勇:《广东省外贸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分析》，载《国际经贸探索》2006年第7期。周爱农(2010)利用广东省 1993—2007年数据使用误差修正模型分析了外贸出口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得出结论:广东省外贸出口每增加1%，经济产出就会相应增加0.920 4%。①周爱农:《广东省外贸出口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实证分析》，载《全国商情(理论研究)》2010年第6期。由于简单回归模型的缺陷，比如可能遗漏掉重要经济变量使得研究结果出现偏误，很显然，这些文献研究结果显示GDP的出口弹性和进口弹性偏大。有的文献研究了广东省区域性外贸对GDP的贡献，比如杨友孝、陈文良(2014)利用2001—2011年广东省外贸发展区域年度数据，采用面板模型实证分析广东省外贸区域发展泰尔指数对GDP贡献率变动的影响。②杨友孝，陈文良:《广东省外贸区域发展差异与外贸转型升级的关系研究》，载《国际经贸探索》2014年第1期。还有文献从需求角度对该问题进行研究，比如郑晶(2006)构建联立方程模型，利用二阶段最小二乘法对结构方程系数进行估计，估算了1987—2002年间对外贸易对广东省经济增长的作用。③郑晶:《对外贸易对广东省经济增长作用的实证研究》，载《国际贸易问题》2006年第4期。由于采用的方法不同，所以研究结果差异较大。同时，近十年来，由于国内外经济环境变化剧烈变化，金融危机、欧债危机对广东省出口、经济增长都造成较大影响。所以，重新估算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的贡献十分必要。

本文尝试从需求角度估算出口与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同时从投入产出角度分析进出口对广东GDP形成的贡献。其中，联立方程中，投资函数和消费函数设定与郑晶(2006)和林毅夫、李永军(2001)文献中的设定不同，具体原因在第三部分详细说明。

表1 广东省2001—2012年GDP和进出口实际增长率(单位:%)

二、传统方法计算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及局限性

传统计算方法是利用如式(1)所示的支出法计算国民收入恒等式来考察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

其中，Y，C，IN，G，EX，IM 分别代表国民收入、消费、投资、政府支出、出口和进口。上式两边分别对时间求导可得:

表2 三大需求对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和拉动百分点(单位:%)

从表2可以求出2001—2012年广东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平均为7.4%，对经济增长平均拉动1.2个百分点。其中，贡献率与拉动百分点均在2006年达到最大值，分别为40%和拉动5.9个百分点的经济增长。2009年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与拉动作用均为负，2010年至今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又重新转为正，但是与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前相比，贡献率与拉动作用明显下降。

三、基于需求导向的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的贡献估计

(一)模型设定

林毅夫与李永军(2003)认为传统方法低估了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他们指出，出口的增长除了能够直接推动经济增长之外，还对消费、投资、政府支出、进口造成影响，从而间接刺激经济增长，因此要完整地考察出口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必须同时考虑出口增长对经济增长的直接和间接推动作用。①林毅夫、李永军:《出口与中国的经济增长:需求导向的分析》，载《经济学季刊》2003年第4期。借鉴林毅夫和李永军的分析方法，本文从需求导向视角估计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的贡献。根据凯恩斯宏观经济理论，一个经济体的有效需求包括消费、投资、政府购买和净出口，即用支出法核算的国民收入恒等式为:

式(4)中的字母表示的含义同前文，其中右边的四个变量中，由于出口一般受到国外市场需求、汇率、国外相关政策的影响，所以大多数研究文献都把出口作为外生变量，这里研究沿用相关文献假设，设定出口为外生变量。

1.消费函数。一般文献都假定居民消费取决于持久收入，同时假定居民根据适应性预期方式对持久收入预期进行调整。具体的函数形式为:

2.投资函数。对于投资函数的设定，不同文献使用了不同的方程。郑晶(2006)参考希克斯的引致投资理论采用加速模型，假定投资需求与上期投资水平和国民收入水平变动有关。本文在回归分析中尝试使用国民收入水平变动量(Yt-Yt-1)作为投资的解释变量，由于回归结果显示其系数值不显著，所以本文不采用该设定。林毅夫和李永军(2003)认为经济中投资规模由经济总规模和利率水平决定。本文通过分析投资与贷款利率的简单相关性发现，二者虽然负相关，但相关性较小，相关系数为-0.469 7。同时，在后面的SUR回归分析中，尝试使用文献对投资函数的设定，将利率作为投资函数的一个解释变量，但回归结果显示利率变量系数不显著。由于中国利率并没有完全市场化，货币当局实施货币政策时，更多地是直接调控货币供应量;所以货币供应量是货币当局实施宏观经济调控的中介目标。当货币当局要刺激投资时，会增加货币供应量;要抑制投资时，会减少货币供应量。这样，投资规模很可能与货币供应量有较强的相关性。表3的统计分析结论证实了这一点。广东省投资与中国货币供应量M1的相关系数为0.993 8。另外，投资规模与经济总规模的相关性也很大，为0.998 6。所以，最终认为投资取决于经济总规模和货币供应量M1，投资函数具体设定为:

表3 贷款利率、投资、GDP和货币供应量M1的简单相关性

3.进口函数。一个国家的进口一般由该国的总需求和汇率水平决定。总需求包括消费需求、投资需求、政府购买需求和出口需求。由于广东省公布的支出法GDP核算中没有政府支出项，故消费C中包括居民消费和政府消费，投资IN中包括私人投资和政府投资支出。这样，进口函数可以设定为:IMt=φ0+φ1Ct+φ2INt+φ3EXt+φ4ERt+εt。但是在进行回归分析时，回归结果显示投资INt的系数为负数，并且不显著，一方面，表明消费和投资同时进入方程可能出现多重共线性问题，因为国内投资需求增加，理论上投资的系数应该为正;另一方面，表明广东省投资对进口的影响不明显，所以最终将投资变量去除，进口函数设定为:

式(4)(5)(6)(7)构成一个多元线性联立方程组，其对应的简化式方程组为:

(二)数据来源与估计结果

本文研究的样本数据为2000—2012年年度数据，所以最终计算出的贡献率等数据为2001—2012年的。广东省支出法GDP、投资、消费、CPI、进出口贸易额数据来源于广东统计信息网《2013年广东统计年鉴》;人民币名义汇率和货币供应量M1数据来源于中经网统计数据库;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REER来源于IMF网站的IFS数据库。所有数据名义值都使用广东省GDP缩减指数转化为实际值后取对数，其中REER直接取对数。

对于线性方程组估计可以采用多种估计方法，包括普通最小二乘法(OLS)、加权最小二乘法(WLS)、似无关估计(SUR)、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加权两阶段最小二乘法(W2SLS)、三阶段最小二乘法(3SLS)。有文献指出，对于小样本情况下的联立方程组估计，2SLS可能比3SLS更为可取，①林毅夫、李永军:《出口与中国的经济增长:需求导向的分析》。另有文献认为，对于小样本数据，SUR估计不一定比OLS估计更有效率②高惠璇:《生成SAS数据集的几种方法》，载《数理统计与管理》1998年第6期。。为了得到更有效的估计，本文对2SLS、3SLS和SUR的估计结果进行了比较，结果见表4。

表4 结构式方程的2SLS、3SLS和SUR估计结果比较

从估计结果看，三种估计方法的估计效果差异不大。同时，2SLS估计的消费函数和投资函数系数值与SUR估计的两个函数系数值比较接近。所以，从估计结果的稳健性来看，2SLS和SUR的估计结果更稳健一些，通过比较调整R2、DW统计量和回归标准误，总体上发现SUR的估计效果略微好一些，故最终确定选择SUR估计方法。

表5 联立方程的SUR估计结果

由SUR2估计结果，可以得到简化式方程组:

由SUR1估计结果计算得到的简化式方程组第一个方程为:

由SUR3估计结果计算得到的简化式方程组第一个方程为:

由三种估计结果得到的简化式方程组第一个方程可以看出回归分析并未出现林毅夫等(2003)推测的情形。SUR1估计的出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最大，SUR3估计的出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最小。根据表5可知，三种估计效果比较接近，可以认为广东省出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弹性系数在0.268 1到0.660 7之间。其中，SUR1和SUR3估计中，消费C方程估计中收入 Y系数非常小，分别为0.018 1和0.004 7，这与中国现实不太符合。因为中国属于发展中国家，收入对居民的消费还有相当大的影响。SUR2估计中收入Y系数为0.092 6，相比而言更接近现实。所以最终选择SUR2的估计结果，因为三个估计中，SUR2估计的三个方程的有效性相对更好。

由SUR2估计的简化式第一个方程知，dY/dEX=0.335 7，于是根据出口贡献率计算公式( dY/dEX)ΔEXt/Yt-1可以算出 2001—2012 年广东出口对经济增长的复合拉动百分点。其中，dC/dEX和dI/dEX分别为消费和投资对出口的弹性;ΔEXt和ΔNEt分别为出口和净出口当期值;Yt-1为GDP上一期值。由简化式方程知，dC/dEX=0.031 1，dI/dEX=0.093 8，于是可以计算出外贸对经济增长的复合拉动百分点。计算结果见表6。

表6 广东省出口与外贸对经济增长复合拉动百分点(2001—2012)(单位:%)

从表6可以得出，2001—2012年广东出口平均复合拉动2.96个百分点的经济增长，而同时期外贸平均复合拉动3.81个百分点的经济增长。其中，复合拉动百分点在2006年达到最大值，分别为5.9个百分点与11个百分点，2007年以后出口与外贸对经济增长的复合拉动百分点呈现显著下降。虽然2010年开始出口与外贸对经济增长的复合拉动均为正，但是2011年与2012年的复合拉动百分点不但显著低于金融危机前，也低于这12年的平均水平。

四、基于投入产出表的外贸对广东GDP的贡献估计

外贸依存度衡量的是广东GDP对国际市场的依赖程度，前面的传统方法与基于需求导向的方法估计出来的结果仅仅能够说明外贸对GDP增长的贡献，但是对外贸易对广东GDP的形成有着多大的贡献仍然未知。本部分将使用投入产出法对进出口在GDP增长中的贡献进行数量分析。在分析进出口对GDP增长的贡献时，若用通常的统计数据进行分析，仅仅只看到净出口的金额在GDP中所占比重为多少，没有考虑进出口产业的波及效应，只计算直接效应，而投入产出分析的特点是，某个产业进出口的变化，不仅对一个产业产生影响，还会通过产业之间的关联对其他相关产业产生影响，因此表面上看和进出口产业没有直接关系的产业，实际上也会由于与进出口产业的投入产出关系而受到影响。同时，根据支出法核算的GDP恒等式Y=C+IN+G+( EX-IM)分析外贸对GDP形成的贡献时，进口对GDP形成与增长的贡献均为负，但是如果进口商品用于中间投入，实际上这部分投入仍然会产生波及效应，对GDP的形成与增长具有正向的贡献。现代贸易中，尤其在中国，占统治地位的是中间投入品的贸易，进口对中国的经济运行是不可缺少的。因此，分析进口对GDP的贡献也是非常重要的。广东省的进口与出口分别对GDP形成的贡献有多大?本部分利用广东省2002年和2007年的投入产出表，参考吴振宇与沈利生(2004)的研究思路与算法①吴振宇、沈利生:《中国对外贸易对 GDP贡献的经验分析》，载《世界经济》2004年第2期。，将进出口对GDP的间接影响与波及效应考虑在内，同时推算了出口与进口对GDP的贡献。由于本文计算时2012年投入产出表还未公布，因此本部分假设2012年与2007年的技术结构未发生变化，从广东省统计年鉴上查找了各部门的增加值和进出口额，粗略编制了2012年的投入产出表，推算出2012年广东省对外贸易对GDP的贡献。

(一)分析方法

1.出口对GDP形成的贡献的估计方法

(1)对广东省投入产出表的处理。由于目前公开的广东省的投入产出表的中间投入部分包含了进口和调入品的中间投入，但是在利用投入产出表对进出口对GDP贡献的波及效应进行分析时，必须将中间投入部分的进口和调入品去除，才能够测算出进出口对广东省GDP的贡献。同时广东省并未编制非竞争投入产出表，因此，只能依据最终需求的进口部分进行推算。

首先求出进口系数。在此假设进口与国内总需求成一定比例，进口系数mi=进口/国内总需求。国内总需求是中间需求与最终需求的总和。其次，将本国产品与进口品进行分离。xij为各产品的中间投入金额，因此，进口品中间投入的金额为:

非竞争型投入产出表中各元素存在以下关系:

从行来看，国内产品存在以下关系:

进口产品存在以下关系:

从列来看，产品之间存在以下关系:

其中，vj是各部门的增加值，各部门的增加值相加与各部门的最终需求相加的值相等，为国内生产总值GDP。

将进口品与国内产品区分之后，还要将国内产品中的调入品与广东省内部生产的产品进行区分。区分的方法与区分进口品的方法基本相同。

首先，求出调入系数。在此假设进口与国内总需求成一定比例，调入系数为zi=调入/国内总需求。国内总需求是中间需求与最终需求的总和。其次，将国内产品与进口品进行分离。xij为各产品的中间投入金额，调入品中间投入的金额为:

省内产品的中间投入的金额为:

将出口品和调入品分离后的中间投入为:

因此，从列来看，投入产出表中各元素存在下列关系:

测算广东进口与出口对GDP的贡献时，依据上述方法，将进口品和调入品与广东省内的产品进行区分后的投入产出表，使用的中间投入系数应当剔除进口与出口时中间投入的系数。

(2)计算时使用的基本模型。首先建立投入产出表的基本关系式，即:

其中，A中间投入系数的行列，X为总产出，Y为最终需求，最终需求加总之后就是国内生产总值，也就是GDP。

这里，S为调入品。由于本文使用的投入产出表将最终使用部分的调入与进口单独列出行列式，因此在投入产出表上的数据关系变为:

从(20)和(22)式，可以得到:

从(23)式可知，

居民消费带来的总产出为:Xc=( I-A)-1C

政府消费带来的总产出为:XG=( I-A)-1G

资本形成带来的总产出为:XIN=( I-A)-1IN

出口带来的总产出为:XEX=( I-A)-1EX

令Av为增加值的对角矩阵，即对角线元素为各部门增加值占该部门总投入(即总产出)的比例。

由上述分析可以知道最终需求Y(GDP)可以由式(24)表示:

其中，sum的意思为对矩阵所有元素求和。

由于本文是计算广东省出口对GDP形成的贡献，因此下列计算公式中的XEX= ( I-A)-1EX的中间投入系数使用的是剔除了出口与调入品的中间投入系数。

2.进口对GDP的贡献估计方法

在本部分计算开放经济条件下进口对GDP的贡献时使用的投入产出表是利用前一部分将进口与调入进行拆分的广东省投入产出表。在计算波及效应时，与计算出口对GDP的贡献类似也采用了剔除进口和调入品的纯省内产品投入系数。为了便于分析，本文不考虑国内产品与国外产品的替代问题。以下公式的各符号的定义与上文一致。

根据前面的数量关系，将式(25)转化为:

将式(26)写成矩阵形式:

即:

其中，XM= ( I-DT)-1ETM是进口产品用于投入时引起的总投入;XZ=( I-DT)-1FTZ是调入品用于投入时引起的总投入;XV=( I-DT)-1V是初始投入引起的总投入。

各部门单位投入产生的增加值为Av，则进口产品投入产生的增加值为:

(二)2012年的投入产出表推算

采用以上模型计算广东省进出口对GDP的贡献，必须建立在投入产出表的基础上。广东省的投入产出表与国家投入产出表的编表时间一致，每5年(年份尾数为2和7的年份)编制投入产出表，本文计算对广东统计局还没有公布2012年的投入产出表。本文将2002年和2007年广东省42部门的投入产出表合并为20部门的投入产出表，然后在推算出非竞争投入产出表后，利用前文的公式计算出2002年与2007年进出口对GDP的贡献率。由于2012年表还未公布，因此利用2007年表，推算出2012年投入产出表。在推算时，假设各部门的投入产出关系不变，也就是投入系数不发生改变，各部门的投入、产出、进口和出口等数据利用2012年《广东省统计年鉴》的数值进行推算。由于没有调入调出的数据，因此2012年推算的数值是不计入调入调出的数值的结果。最后再将此结果按2007年的比例进行缩减，具体的推算步骤如下:

1.确定2012年广东省投入产出表的增加值，找出广东省2012年的增加值，然后依据2007年投入产出表的各部门增加值的比例关系，将增加值分配到各个部门。

2.确定各部门进出口额。利用广东省总的进出口额，按照2007年投入产出表的关系分配至各部门。

因此可以得到:

通过上述计算步骤，就可以得到2012年的投入产出表。

(三)广东省进出口对GDP贡献率的推算结果

依据前面的计算方法可以推算出来2002年、2007年与2012年出口与进口对广东GDP的贡献，如表7所示。

表7 广东省出口与进口对GDP形成的贡献率 (单位:%)

从表7的结果可以看出来，2002、2007与2012年这三个年份出口对GDP形成的贡献平均为37%，而进口对GDP形成的贡献平均为22%。但是从趋势来看，出口对广东GDP形成的贡献明显呈现“倒U型”走势，2007年出口对广东GDP形成的贡献明显高于2002年，但是2012年出口对GDP的贡献则显著下降，而进口对GDP形成的贡献则在这三个年度显著上升。由于本部分研究是从需求和供给两个角度核算出口与进口对GDP形成的贡献，因此，不能将上述出口对GDP形成的贡献与进口对GDP形成的贡献简单相加得到外贸对GDP的贡献。

五、结 语

本文利用联立方程方法，从需求的角度估算了2001—2012年出口与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的复合拉动百分点，同时也与《广东统计年鉴(2013)》基于传统的支出法的GDP核算方法所计算的贡献率与拉动百分点进行了比较。然后利用投入产出表，从需求和供给两个方面估算了2002、2007与2012年出口与进口对广东GDP形成的贡献，主要结论如下:

1.基于传统的支出法GDP核算方法计算的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与拉动百分点结果表明:从2001年到2012年广东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平均为7.4%，平均拉动1.2个百分点的经济增长。其中，贡献率与拉动率均在2006年达到最大值，分别为40%和拉动5.9个百分点的经济增长，2009年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与拉动作用均为负，2010年至今外贸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又重新转为正，但是贡献与拉动作用明显低于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之前。

2.考虑到出口的增长除了能够直接推动经济增长之外，还对消费、投资、政府支出、进口造成影响，从而间接刺激经济增长，因此完整地考察出口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必须同时考虑出口增长对经济增长的直接和间接推动作用。本文利用联立方程从需求的角度估算了2001-2012年出口与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的复合拉动百分点，结果表明:2001年到2012年广东出口平均复合拉动2.96个百分点的经济增长，而同时期外贸平均复合拉动3.81个百分点的经济增长。其中，复合拉动百分点在2006年达到最大值，分别为5.9个百分点与11个百分点，2007年以后出口与外贸对经济增长的复合拉动百分点呈现显著下降，虽然2010年开始出口与外贸对经济增长的复合拉动均为正，但是2011年与2012年的复合拉动百分点不但显著低于金融危机前，也低于这12年的平均复合拉动百分点。

3.考虑到产业之间的联系以及部分进口作为中间投入品进入总生产过程，本文利用投入产出表，从需求和供给两个方面估算了2002、2007与2012年出口与进口对广东GDP形成的贡献，结果表明:2002、2007与2012年这三个年份出口对GDP形成的贡献平均为37%，而进口对GDP形成的贡献平均为22%。但是从趋势来看，出口对广东GDP形成的贡献明显呈现“倒U型”走势，2007年出口对广东GDP形成的贡献明显高于2002年，但是2012年出口对GDP的贡献则显著下降，而进口对GDP形成的贡献则显著上升。

由于本文主要基于数量角度进行分析，而没有就外贸对广东的技术进步、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以及开放型经济体制的完善等方面的贡献进行精确的量化分析，同时由于目前国际上也缺乏关于外贸对经济增长与GDP形成贡献率达成标准的、一致的计算方法，因此本文的核算结果可能无法完全精确反映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与GDP形成的贡献。未来的研究方向在于从技术进步、资源配置效率、开放型经济体制的完善、开放福利的角度更深层次衡量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的贡献。

在目前复杂的世界经济形势下，考虑到广东目前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2007年以前的进出口高速增长的趋势已经无法重现，参照世界主要经济体的发展历程来看，广东的外贸依存度可能还将进一步下降 (Grassman，1980;杨碧云、易行健，2009)，①S.Grassman.Long-Term Trends in Openness of National E-conomies.Oxford Economic Paper，New Series，1980，32(1):123—133;杨碧云、易行健:《广东外贸依存度高低的判断及其趋势预测——基于外贸依存度的国际与国内比较》，载《国际经贸探索》2009年第10期。从数量的角度来看，外贸对广东经济增长与GDP形成的贡献还将进一步下降，因而，在广东迈向更高水平的开放型经济过程中应进一步调整发展战略，形成“内外市场联动”的双向开放格局，有效提高进口与出口对内生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