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化创意产业投融资分析及对策

邓丽丽

(北京大学 文化产业研究院，北京 100871)

一、文化创意产业增长迅速，但文化创意企业面临融资困难

北京市2005年起将文化创意产业列为支柱产业。经过8年的发展，2013年，北京规模以上文化创意企业实现收入10022亿元，已经成为北京市仅次于金融业的第二大支柱产业。同时，北京文化创意产业也是北京增长较为强劲的行业之一，2013年全行业内规模以上企业收入增长7.6%，其中，文化创意产业中的“广播、电影、电视”与“软件、网络与计算机服务”的收入增长都超过9%。2013年，文化创意产业实现增加值2406.7亿元，增速为9.1%，高于同期GDP增幅1.5个百分点。在行业发展的基础上，文化创意产业吸引着大量的就业，至2013年12月，文化创意产业从业人数达到104.7万人，同比增长2.5%，超过北京市就业总人数的15%。［1］

上述数据反映出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在北京市整体经济结构中的重要地位和巨大成就。北京市2014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北京未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需要“充分发挥科技创新、文化创新的支撑引领作用”，再次强调了文化领域创新、文化创意产业持续发展的重要性。然而，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持续发展中还存在一些问题，其中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许多文化创意企业因为缺乏资金而发展困难。文化创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成为政府、企业和研究机构必须面对的急需解决的问题。

对于文化创意企业投融资及融资困难等方面的问题，许多学者专家做了理论与实践方面的研究，提出了许多有见地的观点。如侯燕 (2010)［2］认为，文化创意产业投资有五个特点:产业投入较高，回收期长，风险大;产品价值衍生性能强，投资收益可以延伸等。宋建龙 (2008)［3］认为，文化创意产业投资的功能和目的与一般产业没有差别，都是为了实现价值增值或创造新的价值，但是文化创意产业投资的投入和回报拥有自身的特点。兰仁凤 (2008)［4］指出，由于投资渠道不畅通、投资方式不合理和法律保障机制不完善等问题，中国文化创意产业确实存在着投资不足的问题。魏鹏举 (2010)［5］认为，中国文化创意产业融资存在三个系统性困境:其一，受传统文化体制的影响，市场化的文化创意产业融资主体发育迟缓，融资能力较弱;其二，各类文化创意产业资本的投入机制不成熟，金融资本的观望试探心态显著;其三，由于中国文化创意产业的特殊性，文化创意产业投融资的体制机制还很不稳定。

面对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持续发展和文化创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笔者做了一些框架逻辑上的分析和实际情况的调查研究，以期能够对北京市文化创意企业投融资问题提出些见解。

二、基于资金市场均衡模型对文化创意企业投融资问题进行分析

文化创意产业投融资问题，其分析依据可借鉴投融资资金市场的均衡与非均衡方面的模型框架来进行思考。资金市场的均衡状态，图1显示的是:对于资金需求者而言，当市场利率越高时，其资金需求越低，从而使资金需求曲线在利率—资金量坐标系中，呈现为一条向下倾斜的曲线 (DD曲线);而对于资金供给者而言，利率越高，其愿意提供的资金量越大，从而使资金供给曲线呈现为一条向上倾斜的曲线(SS曲线)。两条曲线的焦点 (i*，m*)则代表资金市场出清时的均衡利率与均衡资金量。在某一行业所形成的局部资金市场，虽然其资金需求与供给曲线的具体位置可能有所差异，但其市场均衡形态与图1所示大体相同。

在实际情况中，资金市场的均衡形态与图1未必是相同的。在银行贷款形成的资金市场中，资金市场的局部均衡形态体现为图2:在银行贷款利率没有自由化的银行资金市场，银行以一个相对低且固定的利率 (iB)，几乎无限量地提供资金 (资金供给曲线为SS)。在这种情况下，资金需求方如果能够获得银行资金，就有动力尽可能多的使用银行资金，以降低资金成本，而一些低收益率的项目，也因此可以上马。现实中，大型国企所面对的资金市场就是这种情况。

图1 资金市场局部均衡示意图

图2 银行资金市场均衡示意图

如果所有企业都能面对图2所示情况，文化创意产业的融资过程就相当简单。但由于银行在发放贷款前要为贷款安排相应的信用结构，因此银行通常要求企业提供资产抵押或贷款担保。在银行要求抵押的情况下，企业所面对的银行资金市场就变成图3所示:企业的资金需求与银行的资金供给都没有变化，但因为银行要求企业提供担保，企业获得贷款额数量就被限制在m*B。如果m*B＞mB，那么企业仍然可以按照自身的资金需求获得贷款。因此，对于一些资产规模大、经营稳定的企业，其贷款需求往往低于其可以获得的贷款数量。但对于轻资产运营的企业，一般m*B＜mB，即企业无法通过银行资金满足自身的融资需求。

在企业无法满足银行贷款抵押要求的情况下，银行就需要企业提供担保。在存在担保要求时，资金市场均衡体现为图4。

图3 存在抵押要求的银行资金市场均衡示意图

图4 存在担保要求的银行资金市场均衡示意图

由于担保方一般会向贷款企业收取相应的担保费，从而使贷款企业在获得相同数量资金的情况下，要多付出担保费的成本，所以，贷款企业的资金需求曲线将变为DD’。同时，担保方一般也会要求贷款企业对担保方提供的担保进行反担保，即将资产向担保方提供抵押或者通过其他手段为自身向担保方提供担保。由于反担保机制的存在，贷款企业同样会面对一个贷款上限的限制m'B。不过，由于担保方对于反担保的要求低于银行的要求，从而使贷款企业可以获得更大的贷款规模。

在资金市场中，所有以债权类融资方式构成的资金市场，实际上都和银行资金市场类似，其区别一般仅在于要求的信用结构强弱和资金成本的高低。因此，小额贷款、典当、私募债、企业债都属于这一分析框架。由于所有的债权类融资都涉及融资上限的问题，对于那些轻资产企业，如果企业创办人没有足够资产规模和社会信用，其通过债权类融资所获得的资金数量将是有限的。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尽可能引入股权类融资。

与债权类融资不同的是，股权类融资一般并不关注企业既有的资产所能提供的财产抵押。股权类投资者关注的是企业未来的发展以及其能给股东创造的价值。在高额股东收益的驱动下，股权类投资者有动力为企业投资，并承担可能出现损失的风险。因此，在风险溢价方面，股权类投资者所要求的溢价要远高于债权类投资者。一个典型的股权类资金市场的均衡可以表示为图5:一方面，其提供的资金数额相对有限;另一方面，其要求的资金利率要高于债权类融资方式。如果企业能够获得较高水平的利润，股权类融资是一种有效率的融资方式，在股权融资模式中，利润率低的企业将被淘汰，从而有助于通过市场渠道对企业进行区分。

在中国的实际情况中，股权类投资的情况与图5的情况未必一致，其原因有三个:第一，中国的公募股权资金市场 (如股票市场)采取严格的审批制度，因此，大多数企业很难通过公募股权资金市场获得资金;第二，中国的私募股权市场出现时间较晚 (2007年《合伙企业法》生效后才开始大量成立)，发展较为混乱 (没有监管)，多数私募股权投资者投资思路不清晰，导致股权资金主要流入上市前融资项目，难以直接转化为支持企业发展的资金;第三，由于中国商业诚信机制并不完善，且政府对于民间股权类融资有严格的限制 (如《公司法》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数量不能超过50个)，因此，大多数企业家往往只能在周边熟人的圈子里募集股权类资金，融资规模比较有限。

由上所述，在中国的股权类资金市场，其资金供给所能达到的位置很可能在图6中SS曲线上的A点(即资金供给不足)。

图5 典型的股权类资金市场均衡示意图

图6 股权类资金市场资金供给

如果出现资金供给不足的情况，有限的资金将因为缺少其他资金的竞争而有能力挑选项目，从而获得更高的收益。典型的例子就是在股权类资金缺乏时，股权价格将被低估，使投资者可以在既定投资额度下，获取更多股权。在资金不足的情形下，股权类投资必定有限选择投资回报率最高的项目，然后，随着可投资资金数量的增加逐步选择投资回报率低的项目。此时，股权类资金市场的均衡，可以用图7表示。

从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债权融资与股权融资尽管同属于投融资活动，但其本质是不同的。债权人为了应对风险，要求债务人提供相当数额的抵押或担保;而股权投资人因为有可能获得高额投资回报，而愿意承担风险。

用上述一些模型分析文化创意产业投融资问题，得到的结论是:

第一，对轻资产的文化创意产业而言，无论如何增加债权类资金投放，也仅有符合借款条件的企业(如国企)才能拿到资金。

图7 资金不足时，股权资金市场均衡示意图

第二，政府无论如何提高政策贴息优惠，对轻资产的文化创意企业获得债权融资的帮助都很有限。

第三，担保公司的设立虽然能帮助文化创意企业增加一部分债权融资，但所能增加的融资规模仍然有限。

第四，股权类资金可以为部分高收益的文化创意企业提供融资，但并不能满足所有文化创意企业的融资需求。

三、关于文化创意企业投融资问题的调研及分析

为进一步了解现实市场环境中文化创意企业投融资问题，笔者进行了相关问题的调查分析。一是选择15位对文化创意产业有深刻了解的金融专家，用问卷辅以访谈的形式进行了调研。在15名金融专家中，8名偏重于从事贷款、信托、担保等债权类投资业务，7名偏重于从事股权类投资业务。二是在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主办的“未来领袖”文化创意大赛中400多家参赛企业里，随机抽取20个以高校学生为主体的文创团队、20个以成熟企业家为主体的文创团队，也以问卷辅以访谈的方式进行调研。金融专家问卷回收12份(债权类专家6名，股权类专家6名);学生团队问卷回收18份，企业家团队问卷回收15份。总计55份相关问题的回应。尽管调研的对象不是足够多，但对问题的方向和重点有了初步的实际回应，为进一步的较大范围的调研提供了思路。通过对上述问卷、访谈的归纳、比对和分析，得到初步结果如下:

第一，轻资产企业难以获得银行资金。

金融机构的专家与文化创意产业业界的文创团队都认识到，轻资产的文化创意企业难以获得银行资金。如图8所示，12位金融专家、18个以高校学生为主的文创团队、14个以企业家为主的文创团队，全部认为银行资金难以获得，仅有1个以企业家为主的文创团队认为可以获得银行资金。然而，这个认为可以获得银行资金的企业，实际上是一家有国企背景的文化创意企业 (简称A企业)，目前正在进行改制，并不能完全算作是一家轻资产的文化创意企业。

同时，对12位金融专家的调研也显示了文化创意企业贷款难的另一个原因:业务盈利性难以保证，贷款的第一还款来源不明确。12位金融专家在问卷中都提到了这个问题。

第二，股权资金也不易获得，大学生团队更难获得股权投资。

在债权类资金不容易获得的同时，股权类资金也不容易获得。在15个以企业家为主的团队中，只有3家曾经获得股权类投资，最高融资金额为1500万元人民币。在曾获得股权投资的团队中，有1个团队的发起人曾经创办过类似于当前经营内容的企业，并获得成功 (简称B企业)①该企业主要经营广告投放业务。。18个学生为主的文创团队都不曾获得股权类资金。

金融专家的观点从投资方的角度也显示了这个问题:有4位股权投资专家表示，对创业型企业的投资会非常谨慎;有4位股权投资专家认为对文化创意企业的风险评估和价值评估非常困难，大多数情况只能依靠经验。有5位股权投资专家表示，如果创业团队的核心成员有创业成功的经验，投资人愿意对其新的事业提供支持;但全部6位股权投资专家都表示原则上不会向以学生为主的文创团队提供资金。

第三，文化与金融如何结合的商业模式并不清晰。

3) 精密度、稳定性与重复性试验。精确吸取小檗碱标准溶液10 μL注入液相色谱仪测定其峰面积，5次重复。精密量取小檗碱标准溶液2 mL分别放置0 h、1 h、2 h、4 h、8 h和16 h后测定其峰面积，进样量10 μL，5次重复。精确称取足纳小檗药材茎皮粉末样品5份各0.1 g，按上述方法制备样品溶液后测定峰面积，进样量10 μL，5次重复。计算RSD以评价试验的精确度、重复性和稳定性。

图8 企业获得银行融资难易程度

除5个文创团队外，所有其他28个文创团队都认为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进行融资，这28个团队的共识是只要能获得资金就可以，对于资金的来源、种类、成本没有明确的要求。5个认为自己了解融资的文创团队，除2家企业外①其一为A企业，其二为B企业。，其余3家并没有对于融资的长期规划，也并不了解自身业务与融资方式之间的关系。同时，12位金融专家都表示，在其遇到的文化创意产业融资项目中，很少有企业能够说清楚其业务与金融之间的关系，类似房地产行业的那种趋于闭合的金融产业链条，在文化创意产业中并不存在。

第四，金融机构觉得盈利模式有问题，故事说不清楚。

尽管所有文创团队都认为自己从事的业务有很强、很稳定的盈利能力，但在金融机构看来，这种想法可能仅仅是文化创意企业的一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在12位金融专家中，8位金融专家认为多数文化创意企业并没有清晰可靠的盈利模式;5位专家表示，多数文化创意企业的专业性很强，其盈利能力与其从事的业务之间存在着复杂的关系，不容易评估;有3位专家认为，如果文化创意企业提供的是文化事业所需的产品，在存在稳定买家的情况下，文化创意企业有可能存在稳定的盈利。

第五，知识产权界定不清，估值困难，保护不力，这是一个大问题。

所有的调查对象都或多或少表示出对中国现有知识产权制度的意见，认为知识产权界定不清、保护不力，给文化创意企业的发展造成了困难。17个文创团队认为，知识产权是一种有价值的资产，应该能够以知识产权为基础开展融资活动。有2位金融专家认为，以知识产权为基础的融资业务 (如著作权质押贷款)，可以在国内推广。但有5位专家明确表示，知识产权作为一种价值难以确定的无形资产，很难成为债权类融资的依据。但所有金融专家都认为，如果文化创意企业有明确的知识产权，这种知识产权肯定可以或多或少体现在企业价值上。

四、缓解文化创意企业投融资问题的三个建议及对策

对企业界与投资界的初步调研结果的分析，与前面模型的逻辑结果大致吻合。归纳起来，文化创意企业融资难的主要问题有两个:一是文化创意企业缺乏足够的资产进行抵押担保;二是文化创意企业的知识产权作为企业主要价值载体，其价值在实现前不易确定。在扩大范围了解情况、征询意见的过程中，发现不但北京市的文化创意企业存在这样的问题，中国的其他大城市甚至发达国家也有类似问题。创意企业融资难和如何扶持企业促进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已经成了世界关注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发达和先进的国家各自从自己的实际出发，建立了相关的运行机制。在美国，政府对文化创意产业基本没有特殊的资金扶持，企业主要是依靠市场力量，在盈利目标的驱动下，建立起文化创意企业国内发展和对国外输出的市场机制。美国是成熟地运用市场竞争机制促进文化企业对内对外发展的国家。在日本，政府对于文化创意企业给予扶持，主要是政策支持，如税收和信贷方面的优惠和便利等，但创意企业的主要资金来源还是依靠市场。在韩国，亚洲金融危机后，韩国政府提出“文化立国”的方针，其机制是以政府为主导，财政资金和民间资金相结合，有选择地对文化创意部分领域进行重点扶持。美、日、韩三国文化创意企业的发展环境各不相同，但政府和企业都在考虑面临的投融资和发展条件问题，都在结合本国的历史环境，尤其是结合本国企业在文化产业领域的成熟度，采取合理的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疏通了创意企业资金来源问题，进而使企业和产业都具有了积极发展的活力。

结合上面的分析、调研结果和美日韩等国的历史经验，北京市缓解文化创意企业的投融资问题、同时促进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可以参考日韩的经验，在市场机制中，发挥政府的积极作用，用市场激励和政府调节相结合的方式，生发企业和产业的活力。建议考虑如下三个方面的对策:

第一，充分重视文化创意产业领域的股权投资，积极培养能够理解文化创意产业的股权投资人才。

从前文分析和社会情况中发现，股权类投资更适合文化创意产业的行业特点，因此，可以考虑以政府资金为引导，吸引民间资本进入文化创意产业。然而，从当前股权投资发展的情况看，合格管理人的缺乏是制约股权投资发展的关键性问题。因此，政府引导和支持文化创意产业领域的股权投资，不但要“出钱财”，更要“出人才”，政府可以在文化创意产业的细分领域，在重点研究的基础上重点扶持，有意识吸引和培养股权投资人才。

第二，对于一部分与文化创意事业密切相关，对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有积极意义的企业，可以考虑通过政府采购的方式给企业支持。

从前文的分析和社会情况中发现，股权投资无论如何发展，投资人对资金的投资回报预期往往会限制股权投资人进入某些企业。此时，如果政府能够通过政府采购、政府奖励等方式增加一部分企业的盈利水平，就可以吸引更多的股权类投资进入企业，达到以少量政府资本撬动大量民间资本的目的。

第三，推进互联网等信息手段在文化创意企业中的应用，改善金融机构与文化创意企业之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

信息不对称问题是限制所有领域投融资发展的关键问题，这个问题在文化创意产业中体现得尤其明显。如果能够通过互联网、电子商务等信息化手段的应用，使金融机构和创意企业之间信息不对称问题得到缓解，这就能使很多以往不能开展的业务获得开展的可能性。政府可以考虑在适合文化创意产业的信息化领域增加研发投入和推广投入，帮助企业架起和金融机构之间信息沟通的桥梁，这对于缓解文化创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具有根本意义。

在当前移动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信息化技术背景下，很多理论的前提假设已经发生了改变。信息化手段本身往往能够成为解决类似于投融资这样的难题的关键因素。尽管上述问题还需要继续研究和实践，但从目前企业的发展状态和北京市政府的措施看，北京文化创意企业投融资问题的化解、北京文化创意产业的健康发展，都具有良好的前景。

［1］北京统计信息网.规模以上文化创意产业情况［EB/OL］.http://www.bistats qov.cn/sifb/bssi/idsi/2013/201401/t20140129_267258.htm，2014－04－25.

［2］侯燕.文化产业投资特点及融资问题研究［J］.特区经济，2010，(9).

［3］宋建龙.文化财政投资的含义及必要性［J］.大舞台，2008，(5).

［4］兰仁凤.试论文化产业投资不足问题之克服［J］.科学教育，2008，(7).

［5］魏鹏举.我国文化产业的融资环境与模式分析［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