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磊
思科著名的CEO约翰·钱伯斯(John Chambers)以特别敢说话著称,每年一度的思科Live大会,基本上都会变成他的个人秀场。
今年,钱伯斯说:“你将会看到IT市场进行一场残酷、无情地整合,在前5大IT厂商中(意指思科、IBM、惠普、微软和甲骨文),将只有2家或3家能够继续保持5年前的发展速度。”他还说,在过去的几年中,思科最初的竞争对手大部分已经被市场淘汰。而到了2018年,思科当前的竞争对手同样将所剩无几,包括中国厂商华为,他眼里的重要竞争对手。
当然,没多少人真的会把钱伯斯的话当真。对于钱伯斯的“诳语”,媒体界要比IT界喜欢得多,因为这产生了所谓的新闻点,但钱伯斯对思科的改造,依旧值得我们重视——在思科担任CEO的整整20年时间里,钱伯斯贡献的“干货”是“诳语”背后的底气。
不妨简单梳理一下思科的发展史。斯坦福大学里奥纳多· 波萨克(Leonard Bosack)和桑迪·勒纳(Sandy Lerner)1984年创办思科,以卖路由器起家,恰逢互联网兴起,思科一路攀爬至巅峰。
但随着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思科又难以置信地跌入谷底。这时CEO钱伯斯显示出了他的过人之处:首先把自己的年薪降为1美元,迅速有条不紊地对思科的战略和业务进行了大刀阔斧的调整和重组。
只用了两年时间,思科的业绩开始回升。2004年,在迎来20岁生日的时候,思科推出了运营商级路由系统一号(CRS-1),正式进军电信运营商市场,与朗讯等正面交锋。
而伴随着互联网的第二波浪潮,思科再次开辟了新的市场疆域:宽带视频通信和企业协同办公。思科也从一个单纯卖设备的公司转型为网络解决方案服务提供商,也彻底奠定了思科在企业级市场的领导者地位。
钱伯斯对思科的改造始终围绕着IP通信,从路由器、交换机,到网真、VoIP、统一通信,互联网带给钱伯斯无穷的想象力,也缔造了今天的思科。
在《浪潮之巅》里,吴军对思科有这样的点评:“往更长远看,思科如果能走IBM的道路,即不断淘汰它利润低的低端产品,将市场主动让给华为等‘中国制造‘的公司,保守地开拓新领域的成长点,就有可能做到长盛不衰。否则,如果它一意固守现有的市场,将成为下一个朗讯。”
眼下,思科再一次处于求变的关口。
舆论对于思科在SDN上的犹疑颇有微词,但如果了解钱伯斯的人就会知道,这位“最具魅力的推销员”永远不会被某个技术细节迷住双眼——SDN不是一劳永逸的网络解决方案,既然如此,思科何必自戕饭碗?思科所谓的SDN解决方案ACI架构(Application Centric Infrastructure,以应用为中心的基础设施)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软件定义。恰恰相反,ACI严格限定用户只能选择思科提供的硬件,但却赋予我们随意选择软件控制层的自由。
事实上,钱伯斯期待的下一个媲美甚至远超过互联网的市场是物联网,思科更愿意称其为IoE(Internet of Everything)——万事万物都互联成网,只要联网就需要网络设备,不同的“物”、不同的应用由不同的软件控制,但硬件设备必须选择思科,思科由下向上整合,这是钱伯斯的“干货”,思科的愿景。
所以,思科在为实现“万物互联”而专门构建的云网络Intercloud仔细地甄选合作伙伴:AT&T、GE、IBM、Intel,期望深度整合数字世界和物理世界,实现万物互联。
在刚刚结束的旧金山Live大会上,思科非常别致地推出了“雾计算”(Fog computing)。与云计算着眼于服务器集群不同,“雾计算”把我们身边较弱的、更为分散的计算设备利用起来,处理家电、汽车、路灯等设备的数据。
思科说,“雾计算”是万物互联远景实现的组成部分,IBM也有类似“边界计算”的概念,但细细品味这个名字,怎么看都像是钱伯斯对技术原教旨主义者开的玩笑,幽幽地透露出“最具魅力的推销员”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