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 娜,殷李松,贾敬全
(淮北师范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近年来,“用工荒”与“就业难”反复上演,就业格局扑朔迷离,引起广泛争论。就业格局变换的根源、规律、轨迹是需要研究的重大理论与现实课题。对此,本研究突破传统的就业转移视角,借鉴Lotka-Volterra模型(L-V模型,Volterra,1923[1];Lotka,1926[2]),从系统角度,视地区就业为复杂系统,构建地区就业格局演变模型,分解地区就业数据,并将视点锁定在中部地区,考察其内外就业格局的动态关系,揭示格局演变的根源、规律、轨迹,为就业相关的决策提供支撑。结构安排为:第二部分为文献综述;第三部分为地区就业格局演变模型;第四部为中部地区内外就业格局演变分析;第五部分为结论与建议。
至今,就业格局演变文献有两条主线,一条是解释劳动力在城乡、产业、地区间单向运动的就业转移理论主线。另一条是描述劳动力在城乡、产业、地区间双向运动的就业格局演化理论主线。
就业转移理论关注单向就业转移的根源、规律、影响,萌芽于古典经济学时期、鼎盛于二战后的发展经济学时期、衰退于20世纪90年代。萌芽期揭示出劳动力单向运动的根源为收入差异(Petty,1962)[3]、城乡分工差异(Smith,1776)[4]、工农业部结构差异(List,1841)[5];鼎盛期主要是将古典思想模型化(以Lewis 1954的“二元经济结构”为突出代表)[6]并提出三次产业就业结构演进规律(Kuznets,1966)[7];20世纪90年代,国外学者意识到单向转移理论无法解释逆城市化及复杂的就业格局演变,并从多角度研究就业格局(Aristei等,2013[8];Gustafsson,2014[9])。至今,中国学者仍沿此主线研究乡城就业转移,如范晓非等(2013)将劳动力转移的首要影响因素归结为城乡预期收入差距[10];邓成超(2013)强调加快农村城镇化是劳动力转移的必然出路[11]。
20世纪90年代,西方学者打破了就业转移的传统框架,采用演化论研究就业格局。美国、欧洲、日本等均有零散的文献成果。在美国:①Blanchard等(1992)发现:马萨诸塞州40年来呈现经济繁荣时劳动力流入,衰退时流出现象[12];②Carlino等(2002)进一步将视野放到美国全区,发现了就业聚集与分散现象,并提出了密度驱动拥塞成本均衡模型进行解释[13];③针对Carlino等发现的就业聚集、分散现象,Giuliano(2005)以Los Angeles region from 1980,1990 and 2000,we identify employment洛杉矶1980-2000年的就业数据库为据,确定主要就业集中区,考察其内外扩张,发现3大趋势:主要就业区内部稳定;主要就业区外向扩散;新郊区就业中心的出现与suburban employment centers.成长。对此,Giuliano认为就业聚集、分散交互演化,只有动态模型才能刻画[14]。在欧盟:①Marelli(2004)考察了欧盟145个地区1983-1997年间主要生产部门的就业分配,得出结论:就业结构趋同和差异并存;差异存在于国家内而不是国家间[15];②Limosani,Mucciardi(2008)分析了意大利50年来的区域就业结构演变,发现:差异巨大,但特殊的冲击和地理近邻难以解释格局演变,欧洲的政策并没有使就业聚集,他们认为应建立区域就业模型进行考察[16]。在日本:Essletzbichler,Kadokawa(2010)采用马尔可夫链、方差法研究了战后制造业就业格局演变,结果显示生产力加快,两极分化加剧,90年代增长放缓,相互融合格局出现[17]。此外,Williams(2009)从国际视野探讨并总结出区域发展不平衡、两极分化下的劳动力国际迁移的4大特征:一是劳动力流动是人力资本、知识资本、物质资本互动流动;二是三者互动流动影响地区发展不平衡;三是个体呈封闭性流动,即个人流动融合于他人流动之中,通过共同流动或继他人之后来实现;四是监管可协调劳动力流动与地区经济发展,但也会产生冲击[18]。
总之,地区就业格局演变动态复杂,传统的就业转移理论无法刻画,就业格局演化论捕捉到这种事实,但没有实证模型可供使用。因此,构建模型分析地区就业格局演变十分必要。
地区就业格局演变模型的理论与思想渊源可追溯至1923年意大利数学家Volterra(1923)和美国生态学家Lotka(1926)提出的Lotka-Volterra模型(L-V模型),它描述了相互竞争与依存的多种生物间,因资源变化引起的竞争、捕食、寄生与共生交互现象。由于各领域交互现象广泛存在,因此物理学、军事学、医学、化学、经济学、工程学等均引入并改进出各种L-V模型,研究热潮持续高涨(Schollamp;Räz,2013)[19]。最近,Uehara等(2013)更是综合了经济学、系统动力学两大学科领域优势,进行了推导,给L-V模型奠定了牢固的理论基石[20]。
与就业相关,Goodwin(1967)运用L-V模型思想,分析了生产、工资、就业的周期波动[21]。Goodwin认为资本与劳动间存在动态交互,接近充分就业,实际工资上涨,利润率及利润积累降低,低积累加剧失业,引起实际工资下降,工资下降再引起就业增加,利润回升,如此循环,产生周期性波动。其实,资本与劳动间的资源禀赋动态变化,引起的不仅仅是工资变化,还会引发劳动力在地区间流进、流出,其动态过程即为地区就业格局演化。借鉴L-V模型可构建地区就业格局演变模型,对地区就业格局演变进行分析。
L-V多物种模型形式为:
模型(Ⅰ)中x(t)与y(t)代表物种,模型显示物种增溢由三方面决定:①物种自然增长(第一项系数);②物种内部自我关系(第二项系数)。负号拥塞,资源有限,自相揭制;正号支持,资源充裕,自相受益;③物种间关系(第三项系数)。全为正,共生,物种相互受益;全为负,竞争,物种增长以其他物种损失为代价;一正一负,吸纳,比如γ为正,ζ为负,则x是吸纳者,y是被吸纳者)。类同L-V模型,笔者在中国用工荒演变轨迹研究(2012)中构建的地区就业格局演变模型为:
模型(Ⅱ)中,左边依次为东部、中部、西部、东北就业变化率,右边变量对应代表东部就业量(el)、中部就业量(ml)、西部就业量(wl)、东北就业量(enl)。
模型(Ⅱ)中参数反映了地区就业格局演变,其矩阵(W)如下:
矩阵中,参数含义为:①第1列为地区就业自然增长率:若大于0,供给能力强;等于0,相对稳定;小于0,供给能力弱;②提取2-4列构成矩阵,对角线上为各区内部就业格局演变参数,小于0,拥塞,需要移出劳动力;等于0,合理;大于0,自我支持,可移入劳动力;③对角线上下方对称位置元素为地区间就业格局演变参数,同为正则共生,相互受益;同为负为竞争,以对方损失代价获得就业增长;符号相反,若立足区内部拥塞,则对方区域吸纳本区劳动力,若立足区内部自我支持,则对方区域抢夺本区劳动力。
地区划分见“十一五”规划,年份区间为1979-2011年,就业数据来源为:2004年前来自新中国55年统计资料汇编,2005-2012年来自对应中国统计年鉴,对少量缺失数据,采用SPSS17.0补全,地区数据由分省汇总,西藏数据欠缺太多,没有涉及。模型(Ⅱ)采用状态空间参数估计法,估计时采用递归形式,避免初始参数设置引起结果的多变性(高铁梅,2009)[22]。
对1979-2011年数据,借助Eviews7.2估计模型(Ⅱ)参数,获得并抽取中部数据,据此分析中部地区就业自然增长率、地区内就业格局演变、地区间就业格局演变。
1.中部地区就业自然增长率演变轨迹
根据中国用工荒演变轨迹研究中提出了23定律,即23年前后的人口自然增长率决定当前就业自然增长率(殷李松等,2012)[23]。据此,对中部就业自然增长率与人口自然增长率作图(图1)。
图1 中部人口自然增长率与中部就业自然增长率
图1显示,就业自然增长率与23±1~3年前人口自然增长率变化趋同。两者对应演进历程为:1957-1963年人口自然增长率的“V”形波动引发1981-1984年就业自然增长率的“V”形波动,其间1960/1963年人口自然增长率低/高位的16.64/34,引发了1983/1984年就业自然增长率低/高位的-31.00/14.48;随后,1964-1973年人口自然增长率的复杂波动,引发了1987-1996年的反复波动;1974-1990年的“长U”形式引发了1996-2011年的“长U”形式。计量分析显示人口自然增率对就业自然增长率的解释力度为86%,方程为:
括号中为P值,MLNGR代表中部就业自然增长率,PDL01-PDL06代表23年前中部人口自然增长率(MPNGR)的多项式分布滞后项,式(1)的估计模型形式为:MLNGR=C+PDL(MPNGR,8,7,3)。
2.中部地区就业自然增长率演变预测
以(1)式为据,对中部地区就业自然增长率数据进行预测,列于表1。
表1预测与图1中23年人自然增长率变动十分吻合:①中部人口自然增长率的超常波动(1989-1995年人口自然增长率从局部的极大值17.25直降至8.81)引发了就业自然增长率的超常波动(见表1中2012-2015年数据);②1985-1995年之前与之后人口自然增长率波动与2016后的就业自然增长率波动遥相呼应:1985-1995年之前5年人口自然稳定上升与1995缓慢降至2002年的5.52,再在2011年维持在5.30~5.40区间内,共同使就业自然增长率从2016年4.47升至2020年的5.66,再降至2022的4.88,以后直至2030年都保持在4.00以上。
表1 中部劳动力就业自然增长率预测增长率%
表1预测表明:中部地区在2022年后将面临新生劳动力供给乏力制约。中部2012-2015年就业虽说受到1985-1995年新生人口增长乏力影响,但之前(1985-1989年)的人口稳步增长,以及之后(1995-2002年)人口增长稳定,仍可确保2016-2021年有“就业微红利”,但在2022年后将长期面临新增劳动力供给制约。虽说这种制约因人口基数大,表面显得不算严重,但是个极深的陷阱,因为官方统计的人口自然增长率是以百分位计,若采用国际社会的千分位计,则为0.530~0.540间,在国际社会,这样的水平直接引起了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国际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因此,现在仍在极力承接东部产业转移的中部地区应研究10~20年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如何向国外转移,并反思未来是不是错失本可以绕开陷阱的紧迫机会?
观察表1、人口自然增长率(图1),以及20世纪70年代国际产业转移时期发达国家的人口自然增长率(附表2),若以人口自然增长率等于0.1%作为用工荒的潜伏期点,0.06%为爆发点(中国用工荒演变轨迹研究(2012)),可知中部用工荒将于2016年潜伏,2024年前后爆发。
1.中部地区内部就业格局演变轨迹
图2显示:①中部除1983年、1985年受就业自然增长率的猛烈冲击外,其他年份则一直存在拥塞;②1995年前拥塞虽说总体状况在不断改善,但波动明显,这主要与就业自然增长率的波动有关;③1995年后拥塞总体状况不算严重,但近年却在变得有所加重业,至2011年仍无解除趋势;④拥塞存在惯性,且与当期前后的就业自然增长率间存在关联。
图2 中部地区拥塞状况演变
拥塞表明中部就业系统内部存在相互制约,导致“就业难”。拥塞现象最终可归于投资相对就业人口而言,显得不足,从而引发先行就业者预先“挤占”后来就业者的就业机会。计量方程如下:
括号中为P值,ME代表中部拥塞指标,MLNGR代表就业自然增长率。结果表明:惯性、就业自然增长率两者共同解释了拥塞根源的85%,其中当期就业自然增长率对下期的挤占十分显明(-0.557 5),并且这种挤占导致的惯性累积非常强大(0.753 3)。
2.中部地区内部就业格局演变预测
利用(2)式对中部地区内部就业格局演变预测(表2),结果显示,中部的拥塞即便到2030年仍然存在,这意味中部内部的就业难不可能轻易解除,这一方面是中部长期以来投资不足所致,另一方面还与中部相对于其他地区,人口基数与人口自然增长率均处于较高水平,当然还涉及其他原因。
表2 中部拥塞预测增长率%
1.中部与东部就业格局演变
图3显示,1979-2011年东部就业增长总是引起中部就业减少,中部就业增长对东部的影响经历了不同阶段,考虑到中部内部一直处于拥塞,由此结合前述模型参数的含义,可知中部与东部间的就业格局演进历程为:东部吸纳中部(1979-1982年)→竞争(1982-1984年)→东部吸纳中部(1984-1986年)→竞争(1986-1990年)→东部吸纳中部(1990-2003年)→竞争(2003-2011年)。
图3 中部与东部就业格局演变
2.中部与西部就业格局演变
图4显示,1979-2011年西部就业增长大体是引起中部就业减长,中部就业增长大体引起西部就业,结合前述模型参数的含义,可知中部与西部间的就业格局演进历程为:共生(1979-1988年)→中部吸纳西部(1988-1990年)→共生(1990-1993年)→中部吸纳西部(1993-2011年)。
图4 中部与西部就业格局演变
3.中部与东北就业格局演变
图5显示,1979-2011年中部与东北就业格局变化虽说存在一些1~3年的过渡年份,但总体演进历程十分清晰,即东北吸纳中部(1979-1995年)→竞争(1995-2011年)。
图5 中部与东北就业格局演变
4.中部与东部、西部、东北间的总体就业格局演变轨迹及动因
综合前述,中部与东部、西部、东北间的总体就业格局演变轨迹为:①中部与东部:东部吸纳中部(1979-1986年),其中1982-1984年为竞争→竞争(1986-1990年)→东部吸纳中部(1990-2003年)→竞争(2003-2011年);②中部与西部:共生(1979-1988年)→中部吸纳西部(1988-2011年,其中1990-1933年为共生);③中部与东北:东北吸纳中部(1979-1995年)→竞争(1995-2011年)。
引起上述格局演变的动因在于:1978年开始的农村改革,释放了中部大量劳动力,加之开放吸引的外资主要集中于东部,并且东北人口密度相对较低但工业基础较好,由此1995年前,东北与东部就成为中部就业人口接纳区域,另外由于中西部地理位置邻近由此中部地区也部分地吸纳西部劳动力;1996年制定的“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规划”中,加大了对中西部地区的基础设施投资,这样中部与东北间在劳动力市场上展开了竞争,不过东部近20年快速发展,使之仍不断吸纳中部劳动力,这种局势在2003年后发展成为中部与东部、中部与东北在劳动力市场上展开了竞争,同时因中部地理位置承东接西,中部同时成为西部部分劳动力输出的接纳区域。
1.对中部1979-2011年的自然就业增长率研究与2012-2030年的预测结论
(1)对中部地区1979-2011年的就业自然增长率研究表明:23±1~3年前后的人口自然增长率能解释就业自增长率轨迹演进的86%。两者对应演进历程为:①前者1957-1963年呈“V”形,后者1981-1984年呈“V”形(前者1960/1963年分别处于低/高位的16.64/34,后者1983/1984处于低/高位的-31.00/14.48);②前者1964-1973年的复杂波动,引发了后者1987-1996年的反复波动;③前者1974-1990年的“长U”形态引发后者1996-2011年的“长U”形轨迹。
(2)对中部地区2012-2030年的就业自然增长率预测表明:23年前后的人口自然增长率与未来就业自然增长率变动吻合:①前者1989-1995年从局部的极大值17.25直降至8.81,引发后者2012-2015年的超低幅波动;②前者1985-1995年之前5年的稳定上升,以及1995年后缓慢降至2002年的5.52,再在至2011年维持在5.30~5.40区间内,共同引发后者在2016-2020年由4.47升至5.66,随后在2021-2030年保持在4.00以上。
(3)对中部地区2012-2030年就业自然增长率的预测还表明:中部2022年将面临新生劳动力供给乏力制约,虽说人口基数大,表面显得不算严重,但是个极深的陷阱。我国的人口自然增长率若采用国际社会的千分位计,1996-2011年间的数字为0.530~0.540间,远低于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国际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时转出国的人口自然增长率水平。现在仍在极力承接东部产业转移的中部地区,将在10~20年后要面对劳动密集型产业如何向国外转移的现实问题,并且局时将反思现在的决策是否错失了10~20年本可以绕开陷阱的紧迫机会?
(4)综合考虑中部人口自然增长率、就业自然增长率以及20世纪70年代国际产业转移时期发达国家的人口自然增长率数扰,若以人口自然增长率为0.1%为用工荒的潜伏期起点,0.06%为爆发点,则中部用工荒将于2016年开始潜伏,2024年前后开始爆发。
2.对中部1979-2011年地区内部就业格局演变研究与2012-2030年的预测结论
(1)对中部1979-2011年地区内部就业格局演变研究表明:中部除1983年、1985年受就业自然增长率的猛烈冲击外(由1959-1961年自然灾害引发1983-1985年自然就业增长变化,再波及地区内就业格局引起),出现无拥塞外,其他均为拥塞,至2011年仍无解除趋势;引起这种状态的主要原因是拥塞存在惯性,且与当期前后的就业自然增长率间存在关联,其解释度为85%。拥塞存在决定了中部内部存在“就业难”不会轻易解除,加大投资,改变劳动力与资本间的资源禀赋状况,能很好地缓解“就业难”。
(2)对中部2012-2030年地区内部就业格局演变研究表明:中部的拥塞至2030年无法解除,2012-2015年相对状况尚轻,2016-2021年会反转并持续加重,随后会缓慢缓解,但仍比2012-2015年严重,因此保持必要的资本投资改变劳动力与资本间的资源禀赋是中部缓解拥塞的很好策略。
3.对1979-2011年中部地区与东部、西部、东北间的就业格局演变轨迹的结论
中部与东部、西部、东北间的总体就业格局演变轨迹为:①中部与东部:东部吸纳中部(1979-1986年,其中1982-1984年为竞争→竞争(1986-1990年)→东部吸纳中部(1990-2003年)→竞争(2003-2011年);②中部与西部:共生(1979-1988年)→中部吸纳西部(1988-2011年,其中1990-1933年为共生);③中部与东北:东北吸纳中部(1979-1995年)→竞争(1995-2011年)。其主要原因是改革开放、引进外资、区域发展战略调整及地理区位引起的劳动力与资本资源禀赋动态变化。
对中部地区与东部、西部、东北间的就业格局演变轨迹的预测涉及东部、西部、东北间各自地区内、外的就业格局演变,因此很难给出2012-2030年间的演进轨迹。但有一点很明显,除西部仍以支持其他地区就业增长为主,并没有表现出很强的对其他区域劳动力的争夺外,中部、东部、东北在2003年劳动力市场上展开了竞争。
(1)中部要对人口自然增长率与就业自然增长率间的23定律有充分认识,并妥善应对。对此应:①审慎推进中西部承接东部沿海地区产业转移,保持高度风险意识。即要部署10~20年后劳动密集型产业如何向国外转移,又要不断反思:现在积极承接东部劳动力密集型产业是否会错失了10~20年本可以绕开陷阱的紧迫机会;②人口增长对就业的影响间距为23年左右,因此中部应前瞻性地制定高智能机器(人)研究、生产,用高智能机械为人口问题引起的就业自然增长率不足引发的经济问题进行托底,并加大本地区人力资源在教育、医疗卫生方面投入,且开始研究引入移民的相关对策;③积极尝试部分中部企业向国际社会转移的尝试。
(2)中部要对地区内长期拥塞有充分认识,就业难将长期存在,直至2030年都不会解除。对此应:①长期坚持并加大就业导向型的资本投资,改变劳动力与资本资源禀赋状况,尤其是加快劳动吸纳能力强的中小企业发展;②避免在劳动力市场上与东部、东北的过度争夺,中部应加强本地区内源人力资源的教育培训投入,拥塞存在基础上若过度争夺地区外劳动力,很难确保不对拥塞带来负面冲击;③兼顾本区积累及引入的资金在主要用于资本设备的投资(缓解拥塞)外,要留有足够比例资金用于提高劳动者生产效率方面的相关投入,以备解中远期的新增长劳动力供给泛力的问题。
(3)中部不要忙于招工争夺战,当前重点要主动倡导、建立并强化地区间就业相关的沟通一协商机制。这主要是因为中部地理区位相比东部、西部、东北不同,在就业市场上若出现四大地区间的竞争局面,中部并无跨国境的外源劳动力后补,只能主要通过“资本走出去,产业转移出去”、以及智能机械对劳动力的替代两条渠道,来解除多年来因人口自然增长率低水平引起的新增就业不足以及人口结构导致的抚养系数过高问题。由此中部应积极主动倡导地区间就业相关的沟通一协商机制,确保地区经济发展有良好的就业环境支持。
(4)在缓解人口结构、就业、地区抚养系数间矛盾,除研究发达国家在鼓励人口政策方面的经验对中部地区将有很好的借鉴意义,适时对人口政策进行调整从长远角度更有紧迫意义,因为从地区一旦步入老年龄化,即便是想维持人口总和生育率不降低,也很难取得微观个体的积极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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