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明
收拢的五指,想必永不能严丝合缝
就连上帝之手,也无法按住诡谲岁月风头
是否我们更难执掌翻阅生命的风?
窘迫年少,它慢吞吞一张张翻读
美丽青春时日,它的阅读似乎提速
青壮之时最该做事成事,一阵风疾
这部书被呼啦啦翻过大半
来不及回味。眼见这部书没剩下几页
快扼死这讨厌的风。狠抓一把手中空空
狂躁的我反被它趁机翻过数页
把自己蹒跚成醉汉
想必所有鸟儿异样的目光
难能幸运如我,不经意地
一啄一条蚁虫,满口彩票中奖味道
知否?此际我眼中的滨海路
拓印了背肌所有行人新旧不一
深浅不一、密密麻麻、往复交错的足痕
让我怎能不去重温风蚀旧枝步履?
这只像是我的,比量不是
那只像是我的,也不合齿
直到发现像是我的一只足印旁侧
还粘贴了像是她的一只
复踏不差毫厘,屡试不爽
履约的候鸟栖落往年同一个地方
难道她是我一生
对一条路的记忆?感觉滨海路
能否在时间花瓣凋落中延伸
已无意义……
按住岁月云头有雄风
总想攥紧七月的拳头自闭
手中滂沱诡异的怪兽
我试着慢慢张开酸楚的手
但见寥廓掌心的天空霁色
被重彩的风先于落照扎落港湾
娇羞的洋面仿佛坠落
一粒女人期冀的眼眸
荡漾了晚曛久违的柔情
这具躯体坦然挺直
搭在老死不相往来的两山之巅
魂魄抑或盲从飞鸟影子去了
就这样情愿动车隆隆碾轧躯壳
压人身下有时是幸福的
你不知道此际它该有多么惬意
尽管我还没顾得上去看一眼
窗外忽闪而过的
扎落它躯壳羽毛怎样的颜色
向来不屑那些假设耳语
两座山的支点真的被妒恨眼神撤销
至少我看到传说中的欢乐谷
悬浮精彩和曼妙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