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在长篇小说《白虎寨》中的体现

2014-11-14 09:56:45袁仕萍
世界文学评论 2014年4期
关键词:白虎土家族民俗

袁仕萍

民俗在长篇小说《白虎寨》中的体现

袁仕萍

土家族著名作家李传锋新近长篇小说《白虎寨》表面看是以湖北省恩施州当下农村题材为中心,细致阅读起来却是作者对具有强烈民族性和民间性的风俗生活的关注。论文从三个方面论述民俗在《白虎寨》中的体现:一、民俗对文学的渗透,民俗作为民众集体传承的生活文化与文学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二、《白虎寨》中的民俗形态主要有物质民俗、社会民俗、精神民俗和语言民俗;三、民俗还是长篇小说《白虎寨》的叙事话语,成为人物生命的表现形式。透过《白虎寨》中所描写的民俗,可以看到土家族的一个历史横断面,同时对民俗学研究提供形象文本。

民俗 《白虎寨》

Author: Yuan shiping,is from The Chinese College, Hubei College of Arts and Science. Her research direction is modern and comtemporary Chinese literature.

土家族作家李传锋,1947年出生于湖北省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鹤峰县。1966年高中毕业后,成为回乡知识青年,之后当过基层干部、县委副书记。曾就读于华中师范大学、武汉大学、鲁迅文学院、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他长期从事文学期刊编辑和管理工作,曾任《长江文艺》编辑部主任,并主编国内第一本大型通俗文学期刊《今古传奇》。李传锋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活跃于文坛,在当今少数民族小说创作领域乃至全国小说创作领域中都有一定的影响。

李传锋的创作以小说为主,也涉及散文、电影剧本等文学样式。目前已经出版短篇小说集《退役军犬》,中篇小说集《红豺》,中短篇小说集《李传锋动物小说选》、《李传锋传奇系列》,长篇小说《最后一只白虎》;散文集《鹤之锋》与《梦回清江》;电影文学剧本《土家妹子》;以及文艺评论集《南窗谈艺》。在三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李传锋始终从自身民族出发,紧跟时代步伐,在民族地域背景和历史时代背景的双重影响下,作者的小说呈现出民族性和时代性相融的特点。其新作《白虎寨》由从表面来看是以恩施州当下农村题材为中心,深入细致阅读,我们会发现作者尤其关注具有强烈民族性和民间性的风俗生活,并将这些色彩绚丽的民俗融入自己的创作之中,使得这部小说大为增色。

一、民俗对文学的渗透

民俗是指那些在民众群体中传承与流传的一种程式化的不成文的规矩,民俗作为民众集体传承的生活文化与文学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美国民俗学家阿切尔·泰勒在谈到民俗与文学的关系时提出了“民俗学和文学实属相通的领域”的观点。[2]同时民俗又是一种流行的模式化的活世态民俗生活相,民俗是当代生活中仍然发挥着特定功能的一种社会现象,社会生活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在特定的民俗文化背景下出生、成长,并在这种民俗环境中进行自己的工作与创造。法国文艺理论家丹纳在《艺术哲学》中说“作品的产生取决于时代精神和周围的风俗”[3]。首先,很多优秀的经典文学常常取材于民俗活动中的民间文学,并在其基础上加工提炼而成,不少经典文学与民间文学二者已经很难进行区分。歌德的《浮士德》就是根据民间传说中的一位集预言家、魔术师、术士于一身的流浪者浮士德的传说加工、改造而成。我国清代著名作家蒲松龄同样在民俗文学中吸取养料,广泛搜集民间传说、奇闻异事、趣谈故事,历20余年,才完成了巨著《聊斋志异》。其次,一切文艺样式几乎都是在民俗活动中孕育诞生的。胡适曾经说过:“我们的韵文史上,一切新的花样都是从民间来的。三百篇中的国风、二南和小雅中的一部分,是从民间来的歌唱。楚辞的九歌也是从民间来的,汉、魏、六朝的乐府歌词都是从民间来的。词与曲子也都是从民间来的,这些都是文学史上划时代的文学范本。”[4]此外,文学的发展变化常常和民俗的发展变化密切相关。刘勰在《文心雕龙·时序》中指出:“故知歌谣文理,与世推移,风动于上,而波震于下者。”这里说的是诗歌的发展变化无不和民风有关。

小说这种可包含巨大社会容量的文学体裁则更是和民俗相互交融渗透,密不可分。中外文学史上熔民俗文化与小说艺术于一炉的作品最为常见。事实上,小说作为时代风俗画卷,几乎没有不涉及风俗习惯、民俗风情的。中国古代小说中就有《三言》、《二拍》、《水浒传》、《三国演义》、《金瓶梅》、《红楼梦》等大量具有民俗文化意蕴的小说作品。如《水浒传》中描写的饮酒习俗;《金瓶梅》中描写的家庭日常生活习俗;《红楼梦》中更是处处可见有关岁时节俗、酒宴习俗、衣食住行、男婚女嫁、迎送礼仪、宗祠家族、巫术禁忌等等生活习俗的描写。这些小说作品既是文学的,又是当时民俗的真实记录。在中国现代文学的发韧期,民俗与小说又因启蒙意识的诉求而走到了一起。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出现了一大批熔民俗文化与小说艺术于一炉的作家作品,如鲁迅、茅盾、老舍、沈从文、许杰、王鲁彦、李劫人、沙汀等等。他们在各自的作品中展现出不同地域、不同时代乃至不同民俗的各具特色的民俗事象和民俗生活,如鲁迅的绍兴特色、茅盾的上海小镇风情、老舍的北京味等,从而收到出其不意的审美效果。当代中国作家同样把民俗描写作为创作追求。小说家梁斌在介绍《红旗谱》的创作经验时就明确表示:“为了加强地方色彩,我曾特别注意一个地区的民俗。我认为民俗是最能透露广大人民的历史生活的。”[5]同时代的赵树理、孙犁等小说家的作品都以地域民俗特色著称。新时期小说的民俗化倾向已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文学现象。

二、《白虎寨》中的民俗形态

民俗事象纷繁复杂,总体说来,大略可分为物质民俗(包括生产民俗、商贸民俗、饮食民俗、服饰民俗、居住民俗、交通民俗、医药保健民俗等)、社会民俗(包括社会组织民俗、社会制度民俗、岁时节日民俗以及民间娱乐习俗等)、精神民俗(包括民间信仰、民间巫术、民间哲学理论观念以及民间艺术等)和语言民俗(包括民俗语言和民间文学)四部分。

(1)物质民俗。物质民俗指人民在创造和消费物质财富过程中所不断重复的、带有模式性的活动,以及由这种活动所产生的带有类型性的产品形式。它主要包括生产民俗、商贸民俗、饮食民俗、服饰民俗、居住民俗、交通民俗、医药保健民俗等等。物质生产是人类生存文化的主体。物质生产民俗是一个国家、民族的特定地区、社会群体中的大众,在一定生态环境中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物质文化事象。物质生产民俗主要反映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物质生活民俗在各民族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物质生活民俗的每一个方面,几乎都是该民族传统观念的外化,它不仅造成民族成员之间的共识性,产生彼此身份的认同感,而且还可以强化其宗教信仰、伦理观念和政治观念,增强其内聚倾向。

作品对物质民俗的关注,首先表现在对环境和农事的描述上。小说开始描写女主人公幺妹打工回乡后的家庭环境:“爹的床头一团糟,又脏又乱,还有臭味。可能是在城市里住久了,幺妹子对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大习惯了,地面灰尘多,水缸里有水垢,开水瓶外面黑乎乎的,脸盆里的污垢看了让人难受……她去火坑里弄了点火灰,再用苞谷芯子擦了擦,用水冲了,舀了半盆冷水,又加了些开水瓶里的水,去给爹擦脸。那手巾也乌黑如抹布,她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原先的家中,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幺妹子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收拾屋子,搞卫生。她扫哇洗呀擦呀,等把屋子收拾得像个样子了,她自己却已经弄得不像个样子了。她烧了一锅水,找来木盆,准备洗澡换衣,却又发现那木盆很脏。她找洗衣粉擦洗,锅里烧的水又像漂着一层油,还有灶土气……幺妹子去上厕所,这种情绪发作得更甚。那是一种古老的厕所,其实就是一个粪缸,这粪缸的作用似乎不是为了人的方便,而是为了把粪便集住。缸上放两块条板,人一上去,无数的苍蝇一哄而起,往人身上乱撞。”小说中多次介绍白虎寨的环境。“四眼和幺妹子是在寨门口第一次相遇。当时,四眼正在牌坊下照相,这牌坊四柱三门,两层滴水,斗拱翘檐、坊顶龙脊全由麻石雕凿榫接而成,正中大门上书‘雄镇武陵’四个大字,反面书‘屏翰楚蜀’,耳门上是‘渔樵耕读’的浮雕,左右各两块。上下两块之间有麒麟和犀牛的镂雕相衬。整个建筑雄浑庄重,有皇家气象,雕凿精工,富于意境。”[1]小说在第三章专门介绍了功德碑、福寿居。

其次表现在关于土家饮食习俗的描写中。民以食为天。饮食在人们生活中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人们的精神层面的需求,从而形成了丰富多彩的饮食民俗。在《白虎寨》中就有着大量的关于土家族饮食习俗的描写。鄂西土家菜:腊猪蹄、苞谷酒、广椒、魔芋豆腐腊肉、甜酒、油洋芋、合渣在作品中不断出现。

再次表现在服饰、居住与交通上。小说对土家族的织锦进行细致描绘;“未婚妻在家已经做好了一竹篮子布鞋,织好了所有的嫁妆,她亲手织的西兰卡普,上面是一床鲜花,花丛中一只白虎,这白虎在花丛中已经陶醉成了一只温柔的猫”。“幺妹子妈又坐在斜腰织机上去了,她不停地织着西兰卡普,织锦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如果不做饭,她可以三天三夜不停地织。”小说重要线索之一就是修好敲梆崖的路:“这路已经修了一百多米长,像缠在悬崖边的一截腰带。路的一边是向下的深谷,一边是向上的悬崖。”[1]

(2)社会民俗。社会民俗,亦称社会组织及制度民俗,指人们在特定条件下所结成的社会关系的惯制,他所关涉的是从个人到家庭、家族、乡里、民族、国家乃至国际社会在结合、交往过程中使用并传承的集体行为方式。社会民俗是民俗中习俗特征最显著、普及面最广的社会习惯生活形态,所以这一形态内容十分广泛,既包含对有关家族、村落、社团、庙会等民俗描写,也包括对人生礼仪和岁时习俗的描绘。订婚议事如:“按照白虎寨习俗,订婚是要请客的,也就是男方女方各自请了族中长辈吃一餐饭,互相认识一下,从此改了称呼。”(11)[1]岁时节日习俗是一个地域民俗文化的集中亮相,是民族文化的独特风景。土家族过节习俗在李传锋笔下得到了具体的呈现。过年习俗如:“从县城回来不久,就过赶年,接着过除夕。一年的光景如何,你只要听听除夕的鞭炮就知道了。打工回来的人不少,但今年放的鞭炮并不多,不热烈,也不长。幺妹子家一家三口过了个团圆年。”“几年没回家的人,得拜年,特别是长辈,那是必须要去的。‘初一拜家神,初二拜丈人,初三初四拜近亲’,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拜年还不能空手去,你到南方打过工,是去赚钱的,拿的礼不能太差,既然你拿了礼,亲戚得留一餐饭,有的家庭只有一个老人,平时过日子马虎得很,一碗剩饭一个青菜作数,请客却不能马虎。”敬神风俗如:“今天是十五,是给土地公公敬香的时候,幺妹子告诉四眼,在土地庙旁不要高声,不说不敬的话,不要吐口水、擤鼻涕。”“每年的二月初二,是土地神过生日,这一天全村人不动土、不下地、不在家煮饭。老年人特别关注着这天的天气,据说可以预知来年五谷的收成。”[1]待人接物风俗:筛茶递烟、喝茶递单筷、沏茶姑的床不能生人坐。跳活丧的习俗,小说在第七章专门安排了给平叔跳活丧的情节,土家歌舞“撒忧儿嗬”逼真再现。

(3)精神民俗。精神民俗,是指在物质文化与制度文化基础上形成的有关意识形态方面的民俗。它是人类在改造自然与社会的过程中形成的心理经验,这种经验一旦成为集体的心理习惯,并表现为特定的行为方式并世代传承,就成为精神民俗。精神民俗主要包括民间信仰、民间巫术、民间哲学伦理观念以及民间艺术等。民间信仰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在民众中自发产生的一套神灵崇拜观念、行为习惯和相应的仪式制度。自史前时代开始,人类就处在信天虔诚的信仰之中。自然神、图腾、祖先神、生育神、灵魂等都是人们敬奉的偶像。这些在《白虎寨》中得到集中体现。土家族是湘、鄂、渝、黔毗连地带一支历史悠久的少数民族,主要居住在云贵高原大娄山、武陵山、大巴山麓的土地上。土家族自称是“白虎之后”。据说远古时候,土家族的祖先巴务相被推为钟离山赤黑二穴五姓部落的首领,称“凛君”。凛君率部落成员由夷水而行至淮江盐阳,射杀了凶残的盐水神女,夺取了那里的盐源,后定居下来。部落成员安居乐业,十分爱戴凛君,认为凛君是他们幸福生活的缔造者、保护神。后来凛君逝世,化为白虎升天,从此土家族便以白虎为祖神。萧洪恩《土家族仪典文化哲学研究》一书中说,土家族文化最本质的特征是虎文化,白虎在他们眼里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土家人强悍、劲勇的民族性格和率直、外露的情感方式都带有‘虎’的特征,这种对虎的图腾信仰不仅在其文学艺术中得到反映,而且还渗透到土家人生活的各个方面。”[6]与白虎崇拜、尚武精神有关的,还有小说中田土王、“倭刀”、红军洞的寻迹。

(4)语言民俗。语言民俗,指通过口语约定俗成、集体传承的信息交流系统。包括民俗语言和民间文学。《白虎寨》中使用了一些具有地域文化特色的词语和那个地域特有的事物名称,“日白”、“莫慌”等带有鲜明的土家韵味。

在《白虎寨》中,作者用深情的笔墨叙述了许多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作者花费很多笔墨对金幺爹的讲古和唱曲进行了细致描绘,此外还有很多的民间歌谣。幺妹子的妈妈“七仙女”年轻时被金幺爹几个人坐在对面山上甩歌。农谚:“土地公公晒出汗,一升荞子打一担;土地公公打把伞,一升荞子打一碗。”地方戏曲花鼓子调和薅草锣鼓在小说中也有体现。

三、《白虎寨》中的民俗叙事

李传锋写民俗不是展览风俗,而是把民俗描写作为小说故事情节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小说的故事情节和人物性格、命运都在民俗生活中真实而又不动声色地演绎发展,隐遁于民俗背后的叙事者向读者演示着深邃的思想。这样,民俗既成为情节发展的内在动力,也成为表现人物性格和内心世界的重要手段,甚至还能显示社会的发展演变。民俗在《白虎寨》中不再只是叙事的背景,而是直接成为小说叙事结构的主体内容。民俗叙事介入并组成了情节,即将民俗按一定的时间关系或因果关系纳入到先后推进的情节线索链之中,使其成为情节的有机组成部分和基本环节,这样,民俗就不仅是叙述的基本单位,而且是因果链中的基本环节。离开了民俗,故事就失去了发生的依据。可见,民俗已成为《白虎寨》创作的核心或者说叙述框架。作者以民俗来结构故事,描写人物,从中展开人生世相,表现普通百姓的生活状态和生命意识。作者在作品中对于人们过大年、小年、正月十五、二月二等节日习俗以及婚丧嫁娶等习俗的描绘,使得这些风俗成为人物生命的表现形式。这其中既反映了土家族人民对生活的挚爱,对活着所感到的欢悦,也有他们共同的对于命运的抗争。

透过文学作品所描写的民间风俗、伦理观念,往往可以看到土家族的一个历史横断面,看到社会发展的年轮。作家自主地进行扎实的调查,带着饱满的情感、运用理性的笔触去记录和梳理存在于当今生活中的民俗文化,不仅能够对自身的创作发展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而且也具有民俗学意义,对民俗学研究资料的搜集和保留有一定的补充和借鉴意义。

While the famous Tujia writer Li Chuan-feng's latest novelBai hu Villageis focused on the contemporary and rural livings of Enshi state superfcially, it is essentially talked about the folk customs. There are three factors on folk customs, Firstly, The folk custom is the life culture and collective inheritance which have all kinds of connections with literature and so folk custom infltrates into literature; Secondly, the form of folk custom in the novelBaihu Villageincludes material folk custom, social folk custom, spiritual folk custom and language folk custom; Thirdly, folk custom acts as narrating the story. Folk custom refected in the novel ofBaihu Villagecan be used as the history of Tujia people, it is also used for the study on the subject of folklore.

the folk customBaihu Village

袁仕萍,湖北文理学院文学院,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作品【Works Cited】

[1]李传锋:《白虎寨》,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

[2][美]阿切尔·泰勒:《世界民俗学》,上海文艺出版社1990年版,第52页。

[3][法]丹纳:《艺术哲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第36页。

[4]转引自陈勤建:《文艺民俗学导论》,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4页。

[5]梁斌:《漫谈红旗谱的创作》,载《人民文学》1959年,第6期。

[6]萧洪恩:《土家族仪典文化哲学研究》,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4页。

Title:An Analysis of the Folk Customs inBaihu Vill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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